胡彥整日裏跟著元征在王府裏胡鬧,除了元征有時會去兵場或者處理府衙的案子,大多數日子元征都陪著他找些個新鮮玩意。

    這一日,元征外出,胡彥自己一個人甚是無聊,從後院穿明軒走到前院,聽見後院竹林裏一陣熱鬧的喧囂,他被吸引著往那裏頭走。

    幾個小廝正坐在石桌前,石凳不夠,剩下的人便站在後麵圍了一圈。待他走進,大聲吆喝的家丁這才看到站在他們麵前的王妃,紛紛大驚失色,跪在地上連忙扣首。

    胡彥這才看到他們玩的什麽,石桌上放著幾枚銅板和骰子,還有一個大瓷杯,應當是充當骰盅用的。

    胡彥有模有樣地負手,輕咳幾聲,那幾個家丁動也不敢動,顫抖著肩膀等著胡彥發落,不知道偷懶還玩堵會是個什麽後果,又痛恨被那東西誤了頭,居然連王妃走過來都沒瞧見。

    “你們,好大的膽子!”胡彥輕調的語氣訓斥他們,看著低伏在地上的小廝們,那其中最害怕的已經顫了嗓子,低聲求饒,“王妃饒命,王妃恕罪,王妃饒命…”

    胡彥堵了他的話,“不是說了要叫我少爺嗎!”

    “啊,是是是…少爺恕罪,少爺饒命,小的們再也不敢了…”其他幾個家丁紛紛扣首附和著同樣的話。

    胡彥其實也不是真心怪罪他們,他在胡府時,看到家裏的小廝賭錢,有時都會摻進去和他們堵幾把,可是為了維護家主威嚴,他隻能嚴厲地製止他們這種作為。

    “哼,念在你們是初犯,少爺我也就寬宏大量,放過你們,自然也不會告訴王爺。”

    “謝少爺寬恕,謝少爺寬恕…”

    “不要讓本少爺我逮到你們第二次,要不然,就讓王爺收拾你們!明白了沒有?”

    得到了寬恕的家丁連忙道謝,胡彥也不留他們,沒收了他們的骰子,幾個家丁拿著自己的銅板做鳥獸狀散開。

    三個骰子被胡彥握在手裏,生生勾起了胡彥的賭欲,他把玩著三個玲瓏小巧的玩意兒眼巴巴地盼著元征早點迴來。

    元征去了府衙,城裏沒有什麽大事,上頭來了一紙飛鴿傳書,要他留心瘟疫之疾在江南一帶的傳播,京州有學士專事統計,說是江南一片國土每二十年便會有瘟疫傳播,讓元征多加注意。

    處理完公務的元征騎馬迴了王府,胡彥又坐在對著王府大門的正廳庭院下等他,元征讓下人牽了馬,含笑走迴庭院。

    他

    的卿卿應是很喜歡這塊地方,一個人搬著繡墩在庭院下坐一天的功夫也不嫌悶。

    庭院兩側栽了兩棵棗樹,這是七年前他剛來到這裏栽下的,現在已經頂上人腰粗了,幹癟的紅棗落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被下人掃走,滿樹的葉子細小螢黃,胡彥就這麽俏生生地坐在庭院下喊了他一聲“夫君!”還朝他招手。

    元征不禁加快了腳步,十丈餘長的前庭院,元征大步流星地走到胡彥麵前,他聽見胡彥坐在繡墩上嬌嗔道:“你怎麽才迴來呀~”

    “我的錯我的錯,讓我的卿卿等著急了是不是?”元征笑著向他賠不是,然而空中的日頭明明都還沒有繞到正空中。

    胡彥草草地吃了午飯,坐在飯桌上乖巧等著元征吃完飯。

    元征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吃完了午飯,被胡彥悄悄地拉迴了臥房。

    胡彥賊兮兮地關上門,像是怕被人發現似的,他這個做主子的剛訓斥完了家裏下人這種可恥的行為,也不好讓下人看著他又去碰這些東西吧。

    元征坐在八寶桌前,看著麵前坐下來的胡彥獻寶一般拿出那三個骰子,一口白牙咧開朝他笑。

    “我們來玩搖骰子吧。”胡彥兩手捂著骰子在元征麵前晃了晃,晃完後又打開手掌,嘴裏說著“開。”

    元征還當他是發現了什麽稀罕玩意兒,原來是他早就玩膩了厭棄的小萬物,忙不迭的嗤笑他,胡彥被他笑的心裏更加癢癢了,纏著元征陪他玩。

    “我的夫人,沒有骰盅,你讓為夫怎的陪你玩?”元征頗為無奈,也不知道胡彥從哪裏的來三個骰子。

    胡彥這才拍了拍自己腦門,嘴裏嘀咕著,“哎呀,早知道,就和他們要過來了…”

    元征人精一樣,耳朵尖的很,立刻明白了過來,“看見家裏的下人玩這個,手癢癢了?”

    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胡彥這才意識到他自己說了什麽,他可是答應了他們不告訴元征的呀。

    “捂嘴做什麽?”

    胡彥搖了搖頭。

    “我去讓他們拿個骰盅來。”元征站起來就要喊人,胡彥又抱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走。

    “嗯?卿卿這是要我做什麽?”

    “我都向他們保證了,說不會讓你知道的。”他真怕元征會因此動怒,讓那幾個小廝挨幾十大板什麽的。

    元征苦笑歎了口氣,“我的夫人,你是這府裏的主

    子,怕他們做甚?就算我從你這裏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他們,”元征反手挑著胡彥的下巴,“反倒是你,把為夫想成什麽人了,為夫難道是個愛罰人的暴君麽?”

    胡彥望著元征深潭一般的黑眸,吞了吞口水,木木地搖了搖頭,他還沒見過元征對下人不好,除了他生病要吃紅豆糕那一次。

    不像他那個二娘,平日裏總是指使家裏的下人做這做那,一有疏漏便要挑三揀四,克扣工錢,非得雞蛋裏挑骨頭不可。

    就這樣呆滯地看著元征出了裏屋,朝門口的下人說了句話,不一會兒便有婢女端著兩個黑漆木骰盅來。

    “咦,咱們家裏,怎麽會有這東西?”

    元征把三個骰子放進一個骰盅,“我從前玩過的東西,母親後來嫌它害人,便讓我收了起來。”

    胡彥一聽說元征玩過,便知道他肯定會的甚多,“好夫君,教教我,教教我啊。”他雙手搖著元征的胳膊,從前元征和他說過,堵坊裏搖骰子賭錢都是被人動過手腳的。

    “你快叫我賭贏錢,我要把輸的銀子都賺迴來!”

    元征苦笑,“堵坊裏的骰子的確做過手腳,堵坊裏都會放兩隻骰盅,每隻骰盅各方三枚骰子,這輸贏的門道,就在那小小的六顆玲瓏骰裏。”

    胡彥聽著元征賣關子,軟著嗓子撒嬌,“你快說呀~到底是什麽門道?”

    元征把玩著另一隻空骰盅,“三隻骰子一半在小的那三麵注上水銀,令三隻和之相反,開大開小,憑的就是搖骰盅人的力道。”

    胡彥怒拍桌子,“都是騙子!”

    怪不得他總是輸錢,原來開大開小憑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賭運,而是早就能夠掌控好的!

    元征瞧著胡彥氣鼓鼓的模樣,手裏開始搖骰盅,“開大開小?”

    胡彥看著那骰盅在元征的手裏搖的飛快,隨口說了個大。

    骰盅在元征手裏又飛快的晃了幾下,哐啷落定。

    “我手生,也不知現在還管用不管用。”說完,元征開了骰盅,三枚骰子竟然均是六點朝上。

    說是巧合,怎的會如此巧合,胡彥不怎的相信,“我要他三個一點朝上!”

    元征知他不敢相信,拿起骰盅又開始搖晃,十幾下過去,骰盅一開,竟然真是三枚一點朝上!胡彥眼睛睜的要和嘴巴一樣大了。

    “這這,這是如何做到的?這些骰子也注了水銀?

    ”

    元征抬手捏了捏胡彥的小臉,“不,隻是你夫君我比較厲害罷了。”

    胡彥在心裏對他夫君的崇拜又上升一個程度,雙眼冒著星星,“好夫君,你怎麽這樣厲害呀!”

    元征一道薄唇在娶了胡彥之後上挑的次數不知道多了多少,輕彈了彈胡彥的額頭,“掌控力度就是這其中的絕學,多加練習,不難。”

    “唔,那我還是不學了。”胡彥聳聳肩膀,那意思就是讓他多加練習唄,他可沒這耐性,大不了以後去賭場帶著元征一起,保證賺他個滿盆缽。

    元征歪頭想了個新玩法,手指勾勾胡彥的手心。

    “為夫帶你玩個新玩法怎麽樣?”

    “玩什麽?”

    “咱們擲骰子,比大小,點數小的一方要主動親點數大的人十下,怎麽樣?”

    胡彥立馬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嘴裏嘟囔著,“你又想騙我!”如果真那樣玩,不管輸贏,他豈不是都要挨親?他夫君這是把他當傻子占他便宜嗎?

    “我的夫人,”元征苦笑道:“親你怎的就成騙你了,難道夫妻之間/親/熱/還有罪不成?”他就愛看胡彥這喪眉搭眼的羞怯樣。

    “唔,那行吧。”胡彥絞了絞自己的長衫,耳朵尖微紅。

    元征壞笑著把骰盅讓給胡彥先搖,胡彥學著他剛才的模樣奮力搖起來,最終開了骰盅,兩點、三點、四點。該元征搖了,胡彥心裏盼著元征搖出來的骰子點數千萬要比他的小,這樣就不需他主動親元征了。

    最後骰子一落點,三枚六點朝上的骰子又出現在胡彥的眼前,元征閉著眼睛笑道:“來吧,我的夫人。”

    胡彥感覺自己又要發燒了,伸長了脖子快快地親了元征的臉頰十下,親完之後,元征睜開眼,看著胡彥的臉紅到了細長的脖頸,忍不住的盯著他大笑,看來他的過寒還是沒有習慣他二人之間的親近呀。

    往後反複如此,每每都是要胡彥主動,到了最後,傻子都看了出來,元征根本就是憑著自己的技巧欺負胡彥!胡大少爺跺了跺腳,作勢就要破門而出,被元征抱著腰身攔住了腳步,抱在他腿上細細地親著,親來親去,便親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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