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做到如此了無痕跡,不僅是因為這人神通廣大,或許也是因為他就在她的身邊。


    康念。


    這位氣質如謫仙的首相,她最不會懷疑的人選,也是最不可能的人,恰恰或許就是最可能的人。


    想通了這些關節,她將溫水一飲而盡,神情卻半點不動聲色,慢慢的站起來又倒了一杯熱水,不過這杯並不著急喝,而是拿在手裏慢慢晃動,然後悄然朝康念靠近。


    她就站在男人辦公桌的一側,與他不過半米之遙,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握著鋼筆,簽下一張又一張關於國家民生的報告,這天下似乎就在他的手中。


    如此手握重權的男人,如何令人不著迷。


    如果他冷清的眉眼,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古板背後,隱藏著肮髒糜爛的性癖,每到夜裏便會墮落成魔呢?


    那未免……也要誘人了。


    “首長……”阮棠輕輕地喊了一聲。


    康念這才放下筆,抬起頭看她,麵容一如既往的冷清,“怎麽?”


    “喝杯水吧,謝謝你今天救了我。”阮棠笑吟吟,將水杯遞上去,那羊脂玉的杯口上還殘留著她喝水時留下的口紅印,誘人且淫豔。


    康念眼眸一沉,大手在一瞬間收緊。


    就在這時,阮棠卻像是雙手脫力了一般,水杯傾瀉而下,溫開水直接澆在男人的白襯衫上麵,胸口處一片濡濕!


    “呀!”


    阮棠假模假樣的驚訝的喊了一聲,連忙上前用手去給他擦拭,“對不住首長,我沒有拿穩,你的衣服都濕了吧,快換下吧,別著涼了。”


    “不用了。”康念攥住她作祟的手腕,聲音暗啞。


    那禍水豈是好對付的人,另一隻手放肆的抓住他的襯衫,暴力一撕,男人襯衫上的紐扣,從最上麵的一顆開始全然繃斷,襯衫劃向兩側,結實而極具爆發力的胸膛映入眼簾。


    康念的身上有很多疤痕,那是打天下時留在身上的印記,唯獨有一處細小的血痕是最近的,不是刀傷不是槍傷,而是女人的指甲留下的痕跡,已經開始慢慢結痂。


    那是前些天,阮棠的傑作,竟然是在萬人之外的首相身上留下的痕跡。


    今天黑幫火拚驚擾了首相的混混們死無全屍,但這個在首相身上留下傷痕的女人……


    她一把坐在康念的腿上,狠狠的拽住他的衣領,將人拉向自己,那豔麗嫵媚的麵孔混合著氣惱與得意,猖狂的道:“好啊,真是太好了,原來我們高高在上的首長竟然有夜裏偷情的癖好……”


    那禍水咬住他的耳朵,咯咯一笑:“首長,我的內衣香甜嗎?”


    男人身體僵硬,一寸寸石化。


    “顧明瀾,這裏是不容玷汙的國家辦公室,你給我下來!”康念聲音沉沉,不自覺的別開視線,卻沒有去粗暴的將人拉下來,隻說:“有什麽私事,在下班以後再說。”


    “您在隔壁辦公室解開我旗袍的扣子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那是什麽場合呢?”


    阮棠低低一笑,仿佛抓住男人把柄的小妖精,她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襯衫的紐扣上,胸脯向前挺了挺,暗示意味十足,“是這樣吧,一粒一粒……”


    她嗬氣如蘭,活色生香:“我今天穿的可是您給送來的內衣,猜猜是哪一套?”


    “顧明瀾。”男人聲音暗啞,唿吸加重。


    阮棠解開了襯衫,將他的手拉進來,仿佛引入墮落的妖物,低喃著:“你猜對了,這套內衣我現在就脫下來給你,好不好……好不好我的大人?”


    康念身體僵硬,冰冷的手指觸碰到一片滑膩,雪白的肌膚與女人的貼身布料交織在一起,便是最好的催情藥,在這莊嚴肅穆的辦公室,在他的工作領域……


    內心的魔物,似乎感應著妖精的召喚,已經開始不受控製的要破體而出,叫囂著糾纏、占有、折磨,理智在這種催情的氣氛下,幾乎當然無存。


    阮棠著迷的看著康念。


    他的神情冷清似仙人,身上卻散發著魔物的氣息,仿佛是一個矛盾體,越是如此,越誘人。


    任誰能想得到呢,她找了那麽久的變態,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首相,他冰冷的唇說出她“成何體統”的時候,內心一定在瘋狂的想著要她。


    他與她正常談話時,卻在不動聲色的掩飾肉體的異樣。


    他表麵上冠冕堂皇嚴苛鐵血,實際上是以權謀私將她留在他的身邊。


    他在工作的時候、生活的時候、是不是無時無刻,手邊不在撫摸著她的貼身內衣,嗅著上麵的香氣,甚至是留在床上伴他入睡,才會在自己身上留下相同的氣味。


    最重要的是,即便變態成這樣,這個男人依舊有著骨子裏的純情,他不敢和她上床。


    但是她就想吃了他,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留下來!


    阮棠的唇印在他冰冷的唇上,很快兩個人便糾纏著擁吻起來。


    在這冷肅的辦公室內,她的手指劃過他的身體,解開皮帶扣將其抽出來都在地上,然後——


    “說會吃掉你,就一定會哦,是不是。”


    -


    在阮棠和野男人顛龍倒鳳的時候,原欽然的身體也漸漸好轉過來。


    他靠在醫院的床上,拿出一根藥咬在唇邊卻未點火,無所事事的樣子都帶著一股頹廢的英俊,讓路過的護士們頻頻探頭,臉頰緋紅。


    這時羅元傑終於拎著飯盒走了進來,關上房門,說:“局座,再過兩天您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咱們會臨寧靜養,您可千萬別在痊愈之前再......”


    他沒說完便被原欽然不耐煩的打斷了。


    “行了,把飯給我,吃完迴臨寧,這段時間康念那邊怎麽樣了,安插在裏麵的棋子迴饋了什麽信息?”


    “第二次洽談結束,勉強達成一致,想必正式和談不遠了。”羅元傑一五一十的答:“鬼子那邊一開始還想要地,直接給懟迴去了,然後死在了迴國的路上。”


    原欽然哼了一聲,似乎想笑,結果牽動了傷口,他咳嗽一聲,才問:“康念幹的?”


    “八九不離十。”


    “他做的上來這種事。”


    原欽然思考不意外,隻說:“沒異動就好,其餘的我迴去再查。”


    羅元傑詫異:“您還是不信任首相?”


    “康念這個人,是我唯一看不懂的。”原欽然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他是前清的皇室不說,論起觀念來講,他和守舊派那群封建玩意兒老古董更有話題,但是卻跟著柏帥打天下,我一直覺得很有違和感,即便他做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上,我仍然不能放心。”


    “您怕他是虞成舟那邊派來的奸細?不會吧,他在咱們這邊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虞成舟那邊能有什麽待遇,比在這裏還好?”羅元傑覺得不可思議。


    原欽然嗤笑一聲:“你也說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柏帥死了,他不就是萬人之上,再和虞成舟那邊一聯合,天下又歸一了。”


    羅元傑:“不會吧,真到了那一步,兩國合一,坐在龍椅上的是虞成舟不是他啊。”


    “你怎麽知道不會是他。”原欽然瞥了一眼愚蠢的副手,“知道康念以前姓什麽嗎?”


    “什麽?”


    “虞。虞成舟的親弟弟。”


    原欽然爆出一個驚天大秘密:“他是後來跟著柏帥打天下,才改姓康,說是康平盛世的康,鬼知道什麽玩意兒,真的是內奸的話,日後這龍椅誰坐,還不是人家兩兄弟內部商量的事情。”


    他也混,竟然提出:“沒準你做一天我做一天,又沒準直接設立雙王呢。”


    羅元傑徹底懵了。


    話題就此打住。


    原欽然拿起小籠包咬了一口,索然無味,隨口問道:“顧明瀾呢,老子不在她身邊,不會又和哪個野男人勾三搭四呢吧。真要這樣,迴去第一件事就是崩了奸夫,看她老不老實。”


    羅元傑一言難盡的看著局座:“……”


    “嗯?”原欽然問:“你那什麽眼神?”


    羅元傑躊躇半刻,還是沒敢隱瞞,低聲說:“探子迴報,說顧小姐在迴京之前就被首相的人攔住了,說是洽談需要,暫借咱們軍統的翻譯官一用。”


    原欽然麵無表情的將小籠包捏成了一灘肉泥。


    羅元傑打了個哆嗦,總覺得局座捏的不是小籠包,是他的小命,也是康念的命,總歸不是顧明瀾的命。


    “然後呢。”他冷颼颼的問。


    “然後......探子說,”羅元傑吞了吞口水,繼續往下說:“康念有心將人留在內閣。”


    “操你媽的康念,一個x冷淡也他媽能惦記老子的女人!”


    原欽然直接爆了粗口,一把將點滴扯了下來,葡萄糖瓶砸下來玻璃片碎了一片,他起身就要下床找康念算賬。


    羅元傑嚇得慌亂不已,連忙去攔:“局局局局局座你別急,你的傷還沒好呢,而且你也說了康念x冷淡,一時半會他肯定......肯定不會對顧小姐做什麽的吧?”


    “老子一想到頭頂綠油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原欽然拔掉手腕上的輸液針,鮮血飆了出來也無動於衷,他抬腳將人踹開,氣勢洶洶的便往外走,正好與推門進來的護士撞在一起,推盤散了一地,小護士也跌倒在地上。


    這煞神卻看也不看一眼,邁過去便往前走。


    小護士跌坐在地上眼淚汪汪,哪還有半點偷窺愛慕他的樣子,隻覺得這人臉色陰森可怖,像是從地獄爬上來得羅刹似的!


    羅元傑緊隨其後的跟上去,眼見勸是勸不住,再勸就隻能拿自己的命勸了,隻能換一種路去助紂為虐了,他急忙拉開車門將人請進去,說:“您別急,注意傷口別崩開,我這就開車送您會淮州。”


    好在這地方離淮州不遠。


    一路上,原欽然的臉色陰沉的像是烏雲密布一般,羅元傑還想勸兩句,就聽他說:“這死女人,別說放在古代,就是當代,她也能當禍水。”


    羅元傑想了想,引起首相和局座對立,這禍水確實有點厲害。


    梨園那老板背後的勢力也是一方軍閥,得了舒妧這麽一個寶貝,就想用她去迷惑敵人使美人計,但是舒妧能迷惑的那些都是中層將領,也算是禍水一枚了。


    和顧明瀾一比……


    真是小巫見大巫,舒妧也能算得上是良家婦女了。


    他委婉的勸:“也許首相隻是看重了顧小姐的才華,如果知道您如此重視她,必然會退讓一步,君子不奪人所好對不對。更何況,他若要硬奪,不利於高層團結,首腦那邊也會有微詞的。”


    原欽然突然“嘖”了一聲,奇怪的說:“我他媽怎麽這麽懷疑,真的鬧到柏帥那裏去,這禍水別把柏帥也給迷住吧?”


    羅元傑:???!!!


    “不會吧!!!”他喃喃:“她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但也不至於惑住君王吧......”


    那可是他們英明神武的首腦!


    但是緊接著,將局座送到辦公處之後發生的事情,就讓他的內心產生了動搖。


    原欽然突然到訪,立刻引起一片兵荒馬亂,幾位將領出來迎接卻被他一把揮開,這男人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蒼白的臉頰絲毫不顯狼狽,銳利的鷹眼令人畏懼,軍裝搭在肩膀,他邁著長腿便徑直朝首相的臨時辦公室而去。


    張燕迎了上來:“原局座……”


    “顧明瀾呢?”


    張燕一驚,下意識的答:“她今天和首長出去遇到槍戰受了點驚,現在正在首長的辦公室內休息。”


    受了點驚?


    這話剛一出口,就見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阮棠邁著小皮靴懶洋洋的從裏麵走出來,修長的一雙腿邁著悠然的步伐,上身衣著淩亂,領口解開三粒紐扣露出雪白的肌膚,上麵還有點點曖昧的紅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個惡毒女配我當定了[快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洛拾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洛拾意並收藏這個惡毒女配我當定了[快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