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詐沒詐,反正她不會害自己。時沛抱著五分期待三分好奇還有二分防備,慢慢的把盒子打開了。


    然後他的臉就更黑了,黑了一瞬又馬上轉紅,不隻是臉,連耳朵都紅透了。


    張平見他這樣,迫切的想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大著膽子湊了過來,想往裏瞄一眼,時沛卻眼疾手快的把盒子給合上了。


    “出去吧,你身體太單薄了,出去和那些新兵一起好好練練,去吧。”


    公報私仇!絕對的公報私仇!少爺就是介懷自己看到了少夫人嘲笑他的那一幕!


    張平一邊內心默默流淚,一邊祈禱,少爺趕緊恢複正常吧,若以後總這樣,他怕是吃不消啊。


    直到屋裏隻剩下時沛自己了,他才再次把那個小盒打開,隻見裏麵正躺著幾枚醃梅子的核,而且一看就是新啃的。


    時沛盯著這幾個顯然是用來嘲笑他的果核,甚至可以腦補出張平坐立難安的時候,她進了另一間屋子狡黠又得意的吃梅子的情景。


    他送她花枝,她就送她果核,同樣是無用的東西,真虧她想的出來。


    那股羞惱過後,時沛竟也笑了出來,幸好現在這張皮才二十歲,要是以前那個盛年的時沛幹這事……想想都惡寒。


    罷了,爺年輕,在自己媳婦麵前丟丟人不算什麽,找個機會讓她也在自己麵前丟個人就找迴來了,不急。


    當務之急還是梅花的事情,明天那兩個同僚的病也該好了吧?


    第二天,時沛終於能迴家了,但他並沒有直接迴去,稍稍向病假歸來的同僚打聽了一下,原來他家中就有幾顆梅樹,可以去他家折,沒必要非跑到城外的莊子去。


    時沛和同僚道謝之後,就帶著張平乘馬車去了他家。這迴他坐在馬車裏,時時刻刻抱著梅花,他就不信還能把花瓣給掉沒了?


    這迴由於有了經驗,時沛迴府的時候花瓣都還好好的,一大捧喜慶的梅花,怎麽也能洗刷掉他昨日的恥辱了吧。


    他剛一跨進屋門,就叫到,“雅芙!我迴來了,我給了你帶了……”


    剩下的話戛然而止,全都卡在了嗓子眼,江雅芙從牌堆裏望了過來,與他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震驚和尷尬。


    他居然又去給她摘花了?


    而時沛震驚的則不是看到她打牌,而是,屋子裏擺著兩個落地敞口大花瓶,裏麵裝的滿滿的都是梅花!


    江雅芙是真的尷尬了,丫鬟們也知道事情大條了,趕緊隨手把牌一收拾,灰溜溜的從時沛身邊繞出門去了。


    江雅芙這還是重生以來第一次麵對時沛有些手足無措,“你、你迴來了?我以為還得幾天呢。”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時沛淡淡的嗯了一聲,心裏涼絲絲的,把手裏的花像扔垃圾的似的丟在了桌子上,累的端起了江雅芙的茶碗就把剩茶一飲而盡。


    累死了,他這兩天到底都在幹什麽啊?時沛好像個迷路的孩子,大喘著氣,上半身倒在了床上,眼睜睜的盯著床頂,就像那上麵有哄妻寶典似的。


    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幹這種蠢事了,以後再幹這種事他名字就倒過來寫!


    還是當高高在上的鎮國公好啊,還是當威風赫赫的大將軍好啊!


    江雅芙這迴才真正有了點兒年輕小媳婦該有的樣子,小心的走到了他身邊,“那個,是這樣的,昨天我派了幾個人去莊子上摘菜,讓他們順便幫忙多折一些梅花迴來,母親那裏我也送去了一些,過年了正好給府裏添些新氣象。你放心,你那幾枝……我也沒扔,不信不看,在角落裏呢。”


    江雅芙懦懦的解釋著,可聽在別人耳朵裏卻怎麽聽都像是故意的。怎麽就那麽巧?對了,她還送了他幾個幹果核。


    她心中有個小人在仰天疾唿,冤枉啊!她哪裏知道他還能再去給她折一迴?那麽遠,那麽難走的路……


    這迴估計不是從莊子裏折的,不然春杏爹肯定會告訴他。


    真的是陰差陽錯,這死老天不是在捉弄人嘛!


    時沛依舊望天不理她,不一會兒發覺她已經不在身邊了,不會是已經出去了吧?


    他好奇的微抬起身子往屋裏看。


    隻見一個大肚婆正費力的把瓶子裏插的好好的梅花拔.出.來,扔在地上,然後走向了桌邊,拿起他新帶迴來的那捧。


    時沛趕緊起身,賭氣似的走到她身邊,也不說話,從她手裏把那花拿了過來,自己插到瓶裏去了。


    唔,還是自己的折花的眼光比較好,別人折的俗氣死了。


    “地上的怎麽辦?”這迴他倒是開口說話了。


    江雅芙難得願意配合他一迴,“那就扔了吧。”


    聽她這麽說,時沛的心氣兒頓時順了許多,反而大方了不少,“扔了怪可惜,丫鬟們誰喜歡誰拿去吧,咱們屋裏不許放。”


    江雅芙偷偷翻了個白眼,“是~大將軍,國公老爺。”


    因前幾天累的狠了,時沛決定請幾天假在家歇著,看江雅芙指揮人辦年貨和管理下人也挺有意思的。


    可江雅芙就覺得沒那麽有意思了,他不去軍營難道就沒事可做了嗎?看書、會友、打獵、去看看母親……哪樣不能做?偏偏跟在她屁股後麵,害的她渾身不自在。


    剛因為幾朵破梅花傷了他的心,又不能狠說他,她稍微提過一迴,提議讓他去幹點別的,他偏說前幾天跑莊子跑累了,要在家裏好好歇歇,加上他對家裏的庶務不了解,想趁機了解一番。


    她還能說什麽?真是的,害的她連組織丫鬟們打牌都不方便了……


    冬天天黑的早,江雅芙翻了幾頁書就不想看了,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她越來越難集中精力看書了。


    時沛洗完了澡迴來,進門就見她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他彎了下嘴角,眼裏閃著精光,白天他都打聽過了,原來她是在惦記著打牌,而且據說她的牌技……嗬嗬嗬。


    這迴看他怎麽收拾她?


    不知他從哪裏掏出一副花牌來,眼裏話裏都帶著小勾子,“雅芙,打牌呀?就咱們兩個,有彩頭的哦。”


    作者有話要說:  慘~慘~慘~~


    第30章 你腿怎麽這麽粗


    他這幾天有蹬鼻子上臉的趨勢, 自打從軍營迴來, 這幾天一直歇在正房裏,白天和她在一起,晚上也和她在一起,江雅芙頗有些不適應這樣的距離, 不單是因為他妨礙了她打牌。


    她本想開口把他趕迴客房去睡的,現在忽然一聽他要和她打牌?江雅芙頓生警覺心。


    瞧他那殷切的目光, 說不定憋什麽壞水呢?她到底要不要上鉤呢?


    “我才不和你打牌, 你主動要和我打牌, 肯定是牌技在我之上, 我傻嗎和你賭?你該迴客房睡了。”


    時沛一聽要趕他迴客房, 更加來勁了,“這你就想錯了, 我會的東西很多, 就是不會打牌,但爺的腦子聰明,一學就會!賭注很誘人的, 你真的不考慮下嗎?”


    江雅芙沒有放鬆警惕, “你真的不會打牌?”


    “真不會, 你見我打過牌嗎?我的性子誰敢跟我打牌?以前的我從不會浪費時間做這些沒用的事。”


    這倒是,江雅芙看上去有些心動了, 又問道:“那你現在怎麽又想做了?”


    時沛已經把牌攤在床上了,“這不是無聊嘛,這輩子不想那麽累了, 學些消遣的玩意兒也好。快過來教教我。”


    “那好吧,老手我玩不過,新手我不信我還玩不過。你先說說賭注是什麽?”江雅芙說著朝床邊走去,小心而艱難的上了床。


    時沛很有眼色的幫她拿個枕頭貼在牆上,以便讓她靠著,靠著舒服一點。“這樣吧,誰先把十兩銀子輸光就算誰輸。我若是輸了,你可以任意向我提一個要求,你若是輸了……”


    前半句還挺有誘惑力的,“我輸了怎麽樣?”江雅芙拿眼斜睨著他。


    “嘿嘿,你要是輸了就得主動親我一口,行不行?”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不行!不和你玩兒了。”


    時沛趕緊退而求其次,“好好,那換成揉肩捶腿行不行?”


    “這個可以。還有你說輸了就任我提要求,這句話可當真?”


    “當然!”他表現的誠意滿滿,心裏卻在嗤笑,他的牌技,哼哼!甩她十八條街不再話下。想也知道,邊關軍營裏一幫大老爺們兒,他不酗酒不玩女人,閑暇時間也不能總研究兵法吧?他手底下的副將們哪個沒在他手裏輸的隻剩一條褲子?


    江雅芙對他的驕傲不以為然,“好,那就開始吧。”


    洗好了牌,她先給時沛講解規則,之後雙方在就在一方臥床上拉開了陣勢。


    事實證明,江雅芙的牌運確實相當差,時沛就算不是老手,哪怕隻比牌也比她的牌好。江雅芙一口氣輸了五把,十兩銀子已經剩下不多了,運氣好的話夠輸兩把,運氣差的話一把就沒了。


    又贏了一迴,時沛邊洗牌邊得意的吹了聲口哨,“準備好給我揉肩捶腿了嗎?”


    江雅芙瞪著他,“別得意的太早,還沒到最後一刻呢。”


    “嗬嗬,那繼續,我已經看到最後一刻了。”


    然而,時沛沒想到,這最後一把竟是大大的打了他的臉,江雅芙居然贏了一把特大的!一連翻了好幾倍,不僅把她自己的銀子都贏了迴去,還贏走的他三兩銀子。


    “怎麽樣?我都說了還不到最後一刻,你偏不信。”


    時沛皺緊了眉頭,他輕敵了?他那所向披靡的牌運和賭術居然輸給了鎮國公府著名臭手江雅芙?


    “再來,偶爾讓你一把而已。”


    江雅芙嘲諷的掀了掀嘴角,就先讓他在嘴上討討便宜吧,把洗好的牌拍在枕頭上。“繼續吧。”


    很快,時沛又有二兩銀子離開了腰包……


    接下來,江雅芙隻小輸了兩次,其餘皆是大勝,把他的十兩銀子贏的幹幹淨淨,還不夠。


    麵對臉色如同幾天腸胃不通的時沛,江雅芙很愉快的笑了起來,“哎呀呀,可真夠意外的,我居然贏了大將軍,你這叫什麽呢?是不是叫……馬失前蹄?陰溝裏翻船?”


    時沛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但事已至此,能哄她高興的話也不虧。


    “你想好提什麽要求了嗎?說好了,要求隻能現在提,過時不作數。”


    這個問題江雅芙從一開始就在想,到現在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目前她掌著家,府裏的銀子她隨便用,金銀首飾也不缺,也沒什麽要緊事需要他幫忙,她還真沒什麽可要求他的。


    既然他那麽想享受自己服侍他的滋味,不如就讓他也嚐試一下伺候的她的感覺吧。


    於是她大喇喇的抬起了一條腿放在二人之間的枕頭上,腳丫子直接對著時沛,“給我揉肩捶腿吧。”


    時沛的麵皮微微抽動了一下,江雅芙視而不見。


    “不想做?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兩隻大手生疏的落到了她的小腿上,頗大力的揉捏著,比尺素的力氣可大多了。見他沉默不語的專心幹活,江雅芙的心裏越發熨帖,覺得自己提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好極了。


    就該讓他出些力氣,孩子也有他一半,十月懷胎的辛苦全是她來受,等孩子生出來又都是她來養,他什麽都不幹就能聽到孩子們乖巧的叫爹,真是越想越不公平。


    時沛大力揉了幾下之後力道放緩,問出了剛才一直盤旋在心中的疑問,“你腿原本就這麽粗嗎?我記得好像沒這麽粗啊?”


    江雅芙從鼻子裏噴出了兩股氣,要把腿收迴來,“不會說話就別說了,你懷你也粗!這是腫的,不是胖的!”


    時沛自知又惹惱了她,趕緊捉住她的腿,更加用心的給她按揉,“哦,我不是不懂嗎?這迴我明白了,俗話說不知者……”


    他正在辯解,忽然發現江雅芙的屁股下麵好像壓著什麽東西?燈光昏暗,他有些看不清。


    “你怎麽不說了?”


    時沛沒言語,原本按揉著小腿的兩隻大手火速的上移,到了她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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