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洵迴到晚來居已近亥時,經過阿芙的房發現燈光已滅,隻留一室寂靜,以為阿芙是真的睡了,此時的他也早已倦極,遂早早入房沐浴安睡。


    沐洵絕對想不到被自己誤以為睡著的阿芙,彼時正思考著她的人生,展望她的未來。


    阿芙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帳頂,雖說黑漆唿唿的,並看不到什麽。她帶著倦意地想,自己今天早上還在無憂穀過著衣食無憂、地位尊貴的日子,晚上就到了陌生的地方,遇到了陌生的人,又想想今日發生的事,阿芙覺得這真像一出戲。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出穀,或者是因為氣不過老頭想早早為她定親?或者是好奇書中描述的外麵的世界,想出來闖探一番,滿足自己的求知欲?又或者隻是為了去看一下幼時娘親常和她提起的望風城,看能否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一想到娘親,阿芙臉上的表情不由變得溫柔,抬手輕輕撫摸掛在脖子上的玉佛,像是在懷念幼時美好的時光。


    與沐洵的相遇,是阿芙未曾預料到的。為此,她本人覺得很無奈。


    阿芙知道沐洵接近自己肯定是有他的目的,既然他沒打開天窗說亮話,自己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可是他這般強勢地軟禁、監視著自己,換作是誰心中都會不痛快。


    自由是個什麽東西?打個比方吧,它就如那些肉食主義者,無肉不歡,而阿芙就是那些肉食主義者。阿芙越想心裏就越悶得慌,以至最終做下一個驚人且在她看來是無比英明與正確的決定,明天和他攤牌,收拾鋪蓋走人!


    就這樣,阿芙把沐洵的惡行,數落、鄙視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帶著倦意睡著了。


    次日巳時,美夢正酣的阿芙被敲門時聲吵醒。曙光將天黛色的天際劃破,似在向人們宣示今日的好天氣。


    “小姐,起床了。芷顏給你送洗臉水來了。”芷顏站在門外柔聲說道。


    阿芙微睜了下雙眼,呢喃道:“讓我再睡一刻鍾。”


    “在無憂穀裏,有誰不知姑奶奶你的一刻鍾就是一個時辰?那麽喜歡睡,等你入了棺材慢慢睡也不遲--”文近影打著嗬欠不屑道。今日的文近影一身錦衣長袍,更襯得他風姿翩翩、身形修韌,隻是臉色略顯蒼白,有些黑眼圈。


    芷顏似在憋著笑,“小姐,郡王殿下方才派人來說今日帶你瞧熱鬧去。”


    “不去不去,熱鬧有什麽好瞧的?昨天就是因為瞧熱鬧,結果攤上了倒黴事兒。”阿芙不以為動。


    “對了,小姐,剛才郡王殿下還和芷顏說南街有間好吃的點心鋪,最為出名的就數榛果,天下各類品種的榛果無所不有。好像還有其他零嘴什麽的,他說非常遺憾昨天沒帶你去逛……”小姐啊,這話可是郡王殿下教我說的,我若不照做,估計你也不肯起床,芷顏在心裏如是想。


    坐在門外石凳上的文近影,仍打著哈欠,模糊數道:“一、二、……”還沒數到三,隻聞“吱呀”一聲,便看到阿芙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眼從房裏出來。


    “進來吧。”阿芙丟下一句話,便轉身迴房。


    最終隻剩下一臉寫滿“就這知道你是個為了吃的賣了自己沒出息的家夥”的表情的衛近影在院子裏。


    阿芙洗漱完後,與文近影三人來到大廳,見沐洵早已在那裏等候。沐洵今日一身烏衣,衣袖邊上還繡有用銀線繡成的幾朵流雲,此刻正笑吟吟地看著阿芙。“昨晚睡得可好?”


    阿芙並不想搭理他,隻是想到南街的那間點心鋪,平了下心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一點,“托殿下的洪福,昨晚噩夢都沒有,一覺就睡到大天亮。”


    “那就好。”沐洵語氣一轉,似乎發現了一件很搞笑的事,“咦?文公子呀,瞧你臉色蒼白的樣子,莫非大晚上的沒睡,幹偷雞摸狗的勾當去了?”他的語氣裏有些不知名的幸災樂禍。


    “那可不?我倒是想去幹來著,隻是某些煩人的蒼蠅,似乎無處不在啊!”衛近影若有所指地道。


    阿芙聽著不耐煩了,“大早上的討論什麽睡眠問題,吃飽了撐著還是腦袋被驢踢了?”


    “是是是,罵得好。”沐洵聽阿芙這般不樂意的語氣,立馬現出殷勤的姿態來。


    驚魂見主子境地似有些難堪,想出聲為主子解圍,“主子,您不是說帶蘇姑娘去南街的香滿樓,去嚐嚐那裏的特色點心零嘴來著嗎?”


    阿芙聽後,小臉帶有幾分興奮之意,此外還有些鄙視沐洵的為人,心裏想,連個手下都比你有眼力勁,姑奶奶我餓得都快胃抽筋了。


    去香滿樓的路上,沐洵是開心愉悅的,出香滿樓的時候,沐洵是後悔心疼的。


    這還是個閨閣小姐嗎?貪吃也就罷了,自己花了幾百兩白花花的銀子也就算了,最可惡的就是將香滿樓所有的榛果打包包裝,臨走時還不忘告訴那掌櫃其實她覺得這裏的零嘴實在是徒有虛名,做的還不如她家廚子做的好吃。阿芙剛才與掌櫃的差點吵了起來,那場麵,那陣勢,與那動不動就撒潑的潑婦簡直可堪一比。


    他至今忘不了香滿樓的掌櫃望向他時哀怨的眼神,似在說郡王殿下啊,就知道您來了就沒好事,小人這小店真招惹不起您這樽大佛,求求您高抬貴手,看在小人一把年紀的份上,讓小的一家消停會,別帶人來砸小人的招牌了。


    阿芙和沐洵並肩走著,沐洵偶爾在阿芙看他時投去淺淺的笑容,看似很有風度,很瀟灑,好像絲毫都不介意自己剛才故意讓他丟臉的行為。這讓阿芙實在猜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心想你就裝吧你,就那點錢你就心疼了?要是你覺得帶著本小姐實在是有損您的威風,就行行好,放了我們吧!迴頭看看幫自己拿東西的沐洵的幾個隨從,尤其是驚魂,臉上的表情就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於是叫來文近影小聲在他耳畔嘀咕:“表哥,那郡王真是小氣。我又沒買很多東西,隻是打包了幾十個品種的榛果而已,還有那些侍從怎麽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文近影抽了抽嘴角,“美女,你選的那些都是天下出名的品種,價錢可都不低。還有就是你幹嘛當著那麽多客人的麵對那掌櫃的說這些不好吃,那些不好看?你這樣做不是明擺著拆人招牌嗎?他們不甘心是正常的,看他們的步伐,一個個可都是高手,平常怕也沒有做過這些瑣事。你讓保護郡王殿下的高手幫你做打雜的,你說他們要是甘心那就見鬼了。”


    “這些是我都知道啊,我就是要故意要這樣做,說實話,那些零嘴點心什麽的確實很好吃。高手?高手怎麽了?高手就不是人,就不用幹活了?誰讓他們家主子這樣軟禁我?作為其中的一名受害者,我想我很有必要再買些東西讓他們拎著,以此彰顯他們的存在價值--”蘇某人笑得沒心沒肺,說起話來同樣沒心沒肺。


    文近影則對於這樣的人徹底無語,於是加快步伐,不想讓人知道阿芙與他很熟,擔心那些高手們報複起來,他也連帶著遭殃。


    阿芙也不理他,隻管向晚來居的方向走,不知是因為心情好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她覺得迴時的步伐比去時的快了好多。


    在未到晚來居的路上,阿芙便瞧見一勁裝男子帶著匆忙的神情,跑到沐洵身邊細聲低語了一陣,緊接著便見到沐洵對自己笑道:“阿芙,走,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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