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句話放在花子虛身上,那可是再合適不過了!誰又能想得到,坐擁巨萬家財的花子虛,竟然會在一夜之間,變成身無分文窮小子一個!


    這日花子虛正在家中讀書,隻聽得外麵人聲鼎沸,出來一瞧,見三五名差官衙役,不顧管家小廝阻攔,手持水火無情棍,直奔自己而來!


    花子虛一看這架勢,暗叫一聲:“老子招誰惹誰了?”當時便要上前理論。再一看這些衙役頗為麵生,顯然不是清河縣的差官,他們腰間懸掛的腰牌之上,更是刻了一個極為醒目的京字!


    看到這些花子虛已然明白,怪不得看他們頗為眼生,感情這些人是東京開封府的衙役,自己這是攤上大事了啊!花子虛想來想去,估摸著這些開封府衙役,定然是因為師父王進的事情東窗事發,奉了太尉高俅的鈞令前來抓自己的。


    若是因為師父的事情,自己落到太尉高俅的手裏,隻怕不死也得脫層皮!花子虛看著這幾名衙役冷冷一笑,心想就憑你們幾塊廢柴,也想來鎖拿小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上門給小爺我送人頭來啦!


    你們難道不知道,我花子虛已經今非昔比,說出來嚇壞你們的狗膽,我師父可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你們敢來觸我的黴頭,小爺正好和你們玩玩,料理了你們之後,收拾細軟直奔延安府,投奔我師父去!


    花子虛想到這裏,正要動手之時,隻見領頭一名衙役張口問道:“你就是花子虛?”


    “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花子虛!你們又不是城管,小爺也沒有沿路擺攤,你們闖到我家來,想要幹什麽?莫不是活膩味了不成?”


    花子虛如此囂張,這名領頭的衙役聞言一愣,他當差也有十幾年了,自然見過許多橫的,可是還沒見過花子虛這麽囂張狂妄的!


    自己雖說隻是一名皂衣捕快,可好賴也是吃皇糧的公務員啊!更何況自己來自東京開封府,來自天子腳下,自己代表的可是開封府,代表的可是大宋朝廷啊!


    這花子虛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拿捕快不當幹部,簡直是目無王法!一個小小的鄉下土財主,竟然敢和自己叫板,還說自己活膩味了,這是要反了天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為了自己崇高的事業,為了大宋朝廷的臉麵,為了公務員的光榮使命。今天說什麽也要滅了這花子虛,讓他知道自己手裏這水火無情棍,可不是吃素的,那是要吃人肉喝人血的!


    想到這裏,這名領頭的衙役大喝一聲:“拿下!”其餘幾名衙役,得令之後二話不說,拿著鎖鏈枷鎖等物,便朝花子虛圍了過來!


    “各位官爺,不知我家公子所犯何事?要勞動幾位大駕,還請各位明言相告!”


    見自家公子衝撞了幾位官差,管家李毅連忙上來賠笑,順手給這些衙役手裏各自塞了幾兩銀子。


    自古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開封府的衙役們,看在銀子的麵上,態度也變得和善許多。領頭這名衙役問道:“花子由,花子光,花子華三人,你可認識?”


    花子虛本來以為這些開封府衙役,是因為師父王進的事情,奉了太尉高俅的鈞令來抓自己。現在聽他們扯出花子由三人,心裏先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隻要不是師父的事情,那麽自己便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官爺,這三人都是我嗣父的嫡親侄兒,不過在下與他們並沒有什麽來往。他們要是作奸犯科,實在與在下無關啊!”


    見花子虛前倨後恭,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領頭的衙役暗罵一聲:“小樣!你剛才不是很狂嗎?現在怎麽慫了呢?”


    “作奸犯科?哈哈,作奸犯科的不是他們,而是你!”領頭的衙役冷冷一笑:“他們將你告了,說你侵吞花家資產,我等奉開封府尹楊大人之命,特來押你去開封府過堂!”


    “侵吞家產?”花子虛聞言大驚,連忙扯著嗓子辯解道:“官爺,冤枉啊!家父將所有家產留給我,這在清河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我怎麽會侵吞自己家的家產呢?官爺,你們莫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啊!”


    一個小縣城的土財主,這些開封府的衙役差官,本來就不將花子虛放在眼裏。再加上剛才花子虛那驕狂模樣,已經將這些官差徹底得罪了!


    這時見花子虛竟然朝自己喊冤,這些官差一個個頗有些不耐煩,一邊推搡花子虛出門,一邊嗬斥道:“看你也是個讀書人,怎麽如此不明事理?我等隻是奉命辦差,你有什麽冤屈,到了開封府大堂之上,去和府尹大人說吧!”


    就在這時,隻聽外麵傳來一聲大喝:“慢著!”緊接著從門外走進一人來。這幾名差官衙役見來人服飾華麗,氣度不凡,又不知道來人是何底細,倒也不敢太過放肆,紛紛站在原地看他要做什麽!


    花子虛一見來人,好似看見親人一般,當即大叫道:“大哥,你來的正是時候!”


    管家李毅也上前打躬作揖哀求道:“西門大官人,您和這些官爺說說,救救我家公子吧!”


    原來花子虛這邊剛一出事,管家李毅想起西門慶在官府之中人脈極廣,即便是東京開封府,也是有一些門路的。所以早早差小廝過府去請西門慶前來。


    西門慶進院之後,先是朝花子虛點點頭:“有大哥在,兄弟你放心便是!”


    聽了西門慶這話,花子虛頗有些崇拜的看著西門慶,心想不愧是自己大哥,這話說的氣勢十足,簡直是霸氣側漏,完全是一副吊炸天的霸道總裁範!


    大哥要是穿越到現代社會,估計都不用主動勾搭,隻要將這身王霸之氣,稍稍側漏一丟丟。恐怕就會有大把的萌妹子,爭先恐後的撲上來投懷送抱吧!想到這裏,花子虛看著眼前的西門慶,在崇拜之餘,更有一些羨慕和嫉妒!


    西門慶之所以敢如此大包大攬,除了安慰花子虛之外,則是因為西門慶的女兒西門大姐,許與節度使楊戩的親家,員外郎陳洪的兒子陳敬濟為妻。


    節度使楊戩權勢滔天,又是徽宗皇帝駕前寵臣,所以在東京開封府上下,西門慶仗著這一層關係,在官府之中也是門路極廣,等閑人物都惹不起他!


    “你們府尹楊大人,和我也是極為親厚的!”西門慶斜眼瞅著幾名差官,繼續說道,“不知我這兄弟,到底犯了什麽事,要勞動幾位大駕前來?”


    西門慶此番出場,雖說算不得閃亮登場,可也是叮咚帶響,氣場十足。這幾名差官衙役久在官場,自然閱人無數,他們見西門慶是個厲害人物,心中暗想此人或許真和府尹大人有些交情。所以領頭那人見西門慶詢問,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原來花子虛的嗣父花大人,除了嗣子花子虛之外,還有三個嫡親侄兒。隻因這幾個侄兒不成器,又加上花大人逝去的極為突然,所以花家這偌大的家業,便歸了花子虛一人。至於花子由,花子光,花子華這三個嫡親侄兒,反倒一無所得!


    眼見偌大的家業,被一個外人霸占,花子由,花子光,花子華三兄弟,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也不知他們如何作法,竟然拿著一紙契書,說是花大人臨終遺囑,將花子虛告到了,東京開封府大堂之上!


    西門慶聽完之後,冷冷笑了幾聲:“幾個無恥鼠輩,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謀奪我兄弟的家產,簡直癡心妄想!”


    說著西門慶從袖中掏出十兩紋銀,遞於那領頭的差官囑咐道:“我這兄弟勞煩幾位代為照料,在下這裏先行謝過了!”


    這差官見西門慶派頭十足,哪裏敢接他遞來的銀子,隻是笑著說道:“我等來拿大官人兄弟,已是失禮在先,大官人的銀子,小人如何敢要?大官人既然與府尹大人相熟,我等怎敢怠慢了大官人的兄弟?貴兄弟隨我等前去過堂,想來隻是走個過場罷了,大官人又何必使銀子呢?”


    見這差官死活不接銀子,西門慶眉頭一皺,將手裏的十兩紋銀,強塞到這人手中,還不忘敲打一番:“我這兄弟年輕氣盛,和幾位去了開封府之後,自然要勞煩幾位代為照顧。還有那開封府一幹牢頭獄卒,還望幾位幫忙打聲招唿,莫要讓我兄弟在裏麵吃虧!若是我兄弟傷了一根汗毛,在下和府尹相公說起此事,隻怕各位脫不了幹係,臉上也不大好看!”


    西門慶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綿裏藏針,簡直是赤裸裸的恐嚇!這幾名開封府的衙役差官,聽了隻覺心驚膽戰,忙不迭點頭答應道:“大官人放心,貴兄弟跟我等前去,小人定然不會讓他吃虧的!”


    他們在答應西門慶的同時,一個個心裏暗罵道:“媽的!曆來這家產糾紛,都是一趟肥差!自己好不容易爭取過來,不成想先是遇見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刺頭,接著又冒出這麽一個厲害角色。這一趟肥差,本想著賺他幾十兩銀子,現在反倒成了燙手山芋。不好訛詐錢財不說,一路之上還要小心伺候,當真憋屈的緊!”


    西門慶安頓妥當之後,過來挽起花子虛手腕道:“兄弟莫怕,你先與他們前去,大哥我隨後就到!”


    先前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開封府衙役,見了西門慶之後,一個個好似老鼠看見大花貓一般。花子虛見了早已放心大半,他握住西門慶手掌,哈哈大笑道:“不就是去開封府過堂嗎,又有什麽好怕的?大哥,兄弟我在開封府等你!”


    說著花子虛朝管家李毅說道:“李毅,我大哥在開封府上下打點,是要花銀子的,你將家裏現銀都交與我大哥,凡事聽他吩咐便是!”


    西門慶見花子虛眼圈微紅,似乎頗為動情,笑了笑溫言安慰道:“兄弟盡管放寬心思,你花家萬貫家私,都是兄弟你的,任誰也奪不去的!你隻看大哥我如何收拾那三個潑才,為兄弟你報仇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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