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國心思太過明顯,也完全沒想藏起來,時歌很快明白他的來意。她點頭:“有,其實您覺得白南優秀,那是沒見過他朋友。”


    “他朋友比他還好?”安大國果然上鉤。“誰?”


    “裴氏連鎖酒店您見過吧?”


    安大國激動得雙眼冒精光:“見過見過,走哪兒都能瞧見分店。”


    “白南朋友,就是裴氏連鎖酒店的總經理裴恆之。”時歌說著摸出手機,搜索裴恆之的照片遞到安大國眼前,“您看,算不算青年才俊?”


    照片裏的男人其實隻能看見半張模糊側臉,但他開的車,安大國是一眼認出來了,全球限量十輛的豪華車,價格上千萬啊!


    配,實在太配了,這個男人簡直和他家然然天生一對啊!


    “叔叔。”安大國沉浸在豪門夢裏,時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一臉好奇,“叔叔,您打聽這個做什麽?”


    “哦哦,是這樣。”安大國笑眯眯的,“小歌啊,你和然然是有福同享的好姐妹吧?”


    時歌隻是笑,不點頭,也不搖頭。


    安大國很滿意,繼續說:“你看,你現在有了男朋友,她還單著多不合適啊,既然這裴恆之是白總好朋友,你介紹然然給他,以後你們兩姐妹不是親上加親嗎?多熱鬧。”


    豈料時歌聞言大驚失色,馬上從病床起身:“您是要我介紹然然和裴恆之相親?”


    安大國不高興了,覺得時歌小氣:“你不會是擔心然然嫁得比你好,所以不樂意吧?小歌啊,我和你說,做人不能這樣,你……”


    “不不不,不是的,叔叔您不要誤會,我早想介紹然然和裴恆之認識了。”時歌連連搖頭,滿臉無辜,“隻是然然不是有遠南了嗎?”


    砰!


    安大國一下從椅子上跌下去,他也顧不上疼,一溜煙爬起來震驚問:“遠南?誰是遠南?和然然有什麽關係?”


    “咦?然然沒告訴您嗎?顧遠南是——”時歌說著像想起什麽,驚慌捂住嘴,琥珀色瞳孔閃爍著後悔,“沒沒沒,我沒說什麽,您聽錯了。”


    顧遠南?


    這名字一聽就是男的啊!


    安大國徹底急了,手用力拍打著棉被:“小歌啊,你這丫頭怎麽迴事啊?然然小不懂事,你都那麽大人了,怎麽也跟著不懂事呢?我就然然一個孩子,她要是走上歪路,我也不活了!”


    時歌默默吐槽:“我隻比她大半歲。”


    “小歌啊,不是我說你,你看著挺機靈聰明一孩子,做事咋那麽不靠譜。”安大國氣唿唿的,“你現在坦白,我還能既往不咎。”


    時歌掐了掐沒骨折的右手掌心,立即疼得眼圈泛紅,她雙眸飽含淚水,看向安大國:“叔叔,您問,我把知道的全告訴您。”


    “性別?”


    “男。”


    “年齡。”


    “26。”


    “工作。”


    “空乘。”


    “什麽乘?”


    “簡單形容,類似於飛機上的服務員。”


    聽到服務員三個字,安大國臉都綠了,他氣得跺腳:“家庭。”


    時歌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叔叔,您冷靜些,顧遠南我見過,長得挺英俊的,性格也不錯,和然然非常相配。”


    “相配個屁!”安大國深吸口氣,咬著牙重複:“家庭。”


    “……”時歌低頭,長睫掩蓋住洶湧的笑意,“窮。”


    “他們在一起多久?”


    “五年。”


    砰!


    安大國砸門而去。


    時歌心情很好,打開安大國帶來的塑料袋,選了個最大最紅的蘋果,哼著歌去洗蘋果。這蘋果,一定特別甜,嘎嘣脆。


    ——


    啪。


    晚上,安然剛抱著紙箱進屋,迎麵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安大國這巴掌用盡全力,安然的臉頰迅速腫起來,嘴角也破了條口子,沁出幾絲血跡,她頭暈眼花看著自己父親:“爸……”


    “你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爸!”安大國雙眼滿布血絲,痛心疾首咆哮,“沒臉沒皮的東西,給我跪下!”


    安家是舊城區的老房子,兩層樓帶著小院子,今天下午才下過雨,地麵殘留著不少雨水,安然委屈得不行,慢慢跪下去:“爸,發生什麽事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養出這麽沒臉沒皮的女兒?!”安大國拍著胸膛,哭得撕心裂肺,“安然,你讀書是讀到狗肚子裏了是不是?老實交代,你和那臭小子……究竟到什麽地步了?!”


    轟!


    安然大腦一下炸了,被發現了,她談戀愛,被發現了……她嘴唇翕動:“爸,你聽我解釋,我不是……”


    安大國打斷她:“說!”


    安然垂著頭,忍住滿心的羞恥,低聲說:“除了最後一步,都做了。”


    幸好幸好,沒便宜那個窮光蛋。


    安大國總算鬆口氣,他抬起衣袖擦了擦臉:“算你還有點我的良好基因,現在還來得及,你立刻給那個窮光蛋打電話。”


    “什麽?”安然不安抬頭。


    安大國冷哼一聲:“分手。”


    第8章 閨蜜篇008


    【008】


    時歌一周後接到了顧遠南電話。


    彼時,她剛簽好土地轉讓協議,她看了眼因為梅子幹蛋炒飯,陷入久遠美好迴憶的老人,沒有打擾他,輕手輕腳離開了。


    老人住在郊區,時歌的骨折沒好利索,今天過來的時候沒有開車,她悠閑往大路走,滑開接聽鍵:“喂。”


    “不關我事,是她先提的分手!”一聽到時歌的聲音,顧遠南立即把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


    原來胳膊拗不過大腿,安大國反鎖在臥室屋絕食一周,安然終於同意和顧遠南一刀兩斷,前一秒才拿著她所有東西,離開顧遠南家。


    絕食一周?


    時歌嘴角輕揚,她確定安大國房間早藏有豐富的食物,而知父莫若女,安然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可能隻有,她糾結過後,自願放棄顧遠南。


    原書裏,顧遠南是不折不扣的草包,女人愛他,皆是為了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安然也是如此。


    現在提前遇上樣貌,內涵,學識,家世都遠勝於顧遠南的白南和裴恆之,安然和顧遠南這場源於外貌的愛情,並不難割舍。


    樹蔭盡頭有車遠遠開來。


    時歌踮腳看了眼,不是出租車,她收迴目光,午後太陽暖洋洋的,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地麵,形成一個個斑駁的光圈。


    她頓時玩心大起,胳膊夾著提包,像小時候那樣,單腳晃晃悠悠跳光圈,跳了會兒,她隨口問:“她的理由?”


    顧遠南老實交待:“她罵我出軌,說我襯衫有其他女人的頭發。”


    “哦。”時歌認真數著光圈,準備五步內跳到公交車站牌,“那根頭發是沈棠的,我看到了,故意不告訴你。”


    故意不告訴他?


    顧遠南倏地握緊手機,手掌火燒火燎發燙,不多會兒,整個掌心都汗津津的,他期待著,結結巴巴問:“為、為什麽?”


    不多不少,正好五步,時歌成功跳到公交車站牌。她微微仰頭,滿足地唿吸著新鮮的空氣,唇角笑意似是暈染開的水墨,在清麗的臉上添了抹靈動的溫度。


    這時,遠處開來的黑色賓利緩緩停住,恰好停在時歌麵前。時歌以為車主等人,往旁邊挪了挪:“你猜。”


    難道——


    時歌是希望她和安然分手,然後徹底擁有他?雖然這段感情來得像龍卷風,令他措手不及,但……顧遠南唿吸不自覺粗重:“我、我猜不……”


    “那你慢慢猜吧。”


    時歌打斷他,熟門熟路把顧遠南拉入黑名單,吸引顧遠南這種從小被女生環繞的草包美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掌握主導權。


    說到底,白南,顧遠南和裴恆之本質一樣,都是賤骨頭。你把他們當寶,他們隻當你是草,你當是他們是草,他們立即把你當寶。


    吱。


    黑色賓利往後退了退,又擋在時歌麵前。


    時歌四處看了看,空蕩蕩的,除了她空無一人。


    隨即,車窗搖下,副座上的年輕男人探出頭,熱情微笑:“時小姐,若是需要,我老板願意送你一程。”


    ——


    同第一次見麵相比,這次男人鼻梁多了副銀絲邊眼鏡,溫潤的顏色柔和了他的淩厲,他拐杖擱在一旁,倚著靠背,認真看著書,剪裁簡單的銀灰色襯衫係得一絲不苟,看起來禁欲又美味。


    時歌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碰到他,她都覺得他看起來很好吃……


    她從包裏翻出礦泉水扭開,咕嚕咕嚕,一口喝掉一半,這才看向男人:“您認識我?”


    嘩。


    男人翻了頁書,神色專注:“上次衛生間見過。”


    突然提到上次她在男廁所堵人,時歌耳尖悄悄紅了,她把垂下來的碎發挽到耳後:“不是,我的意思是您怎麽知道我姓時。”


    淡金色的光線落在男人弧度完美的側臉,他聲音毫無起伏:“我調查過時小姐。”


    “……”


    那麽坦蕩的嗎?!


    時歌深吸口氣:“您為什麽要調查我?”


    故事到了結局,男人合上書,抬眸看向時歌,薄薄的鏡片下,他漆黑的眼眸裏沒有絲毫情緒:“在等時小姐,給我發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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