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青龍蛟那等害她的作死行徑,餘晚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貨好歹也是活了起碼幾十萬歲了,難不成和它契約之後,這家夥變得神經衰弱了?!


    就因為她這麽想要隱匿它這恐惹是非的魔氣,自然需要一個能克製它魔氣外泄的劍鞘總歸沒錯吧?


    哼,它這反應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餘晚的考慮並沒有問題,隻是,她的出發點是從自己這裏出發的,卻忘了如今身為魔魂的敖淵的境況了。


    它周身的魔氣,也不是源源不斷的,也是需要無時無刻吸收魔氣才能長長久久的生存和繼續修煉的。


    以前那鬆木盒子,根本就沒有什麽克魔的因素,完全是他陷入深眠,且為了不讓自己魔氣擴散流失,它在沉睡之時,把魔息封鎖在屠魔刃內,不得向外擴散的。


    這才如個凡物一般,不引人注意。


    但它將魔氣封鎖,也不算是徹底,隻是觸發到它所施的法術,讓它有那麽一絲蘇醒之兆。


    它憑著本能釋放了一些魔氣,才會被人知曉它是把魔刃。


    可現在呢,為了出此方地界,它不得不同這個小丫頭契約不說,她居然還要收集各種克魔之物,給它煉製一個專門克魔氣的劍鞘來?!


    得知餘晚的這一想法,敖淵哪裏還忍受得住?!


    雖然它也不是自願成為一條魔魂的,但如今已經變成這樣,又未能有強大的法力淨化它身上的魔氣,若是想要晉階,隻能繼續以魔龍之態修煉。


    可餘晚要斷了它的力量之源,它自然不樂意想要反抗了。


    而餘晚見敖淵還在那,對著她發出怨念和不滿的眼神時,她感覺自己要被氣樂了:


    “嗬,你倒是還有理了?!即便你不滿這想法,那也合該同我道明一聲啊,有什麽是不能商量著來的?!非要選擇這種毀我的舉動?!”


    餘晚氣急,對著敖淵再次力斥著,隻是這話一出口,她便發現一個問題,立馬眼神極為危險的射向敖淵,口氣中更是帶著質問道:


    “等等!我要去器閣尋靈礦石,要做克魔氣的劍鞘這事,好似沒有開口對著青龍蛟說出來,甚至還是我神思上有的一個想法和打算,你是如何知曉的?!


    你我可是簽了主仆契約,還是我主你仆,況且你又是在儲物袋中,那麽……你到底是如何讀取我的思維的?”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身為仆的敖淵居然能讀取作為主人的她的思想,這契約完全對它沒有限製製約的作用,豈不是想怎麽讀取她的想法就怎麽讀取了?!


    這種感覺對餘晚來說可不太好,連對她來曆一清二楚的琉璃都沒有這個特權,更何況眼前這個半道同她契約認主的家夥了。


    所以,餘晚必須弄明白,敖淵這家夥是如何讀取她的想法的?


    她都已經設了屏蔽了啊,它居然還能這般輕而易舉的就看透了?


    還有識海之事,她可從來沒有對它道明,這家夥可有發現什麽?!


    麵對餘晚帶著戒備之心對著自己發問的敖淵,沒想到問責它的,居然是它神識的探知能力。


    敖淵那雙墨瞳黑眸深邃的看了一眼餘晚,口氣還帶著不屑道:


    “你不過元嬰之境,即便神識超於常人,最多不過合體境界。


    而吾的神識,早已達到了預算天機的大乘實力,想要讀取你的想法屬實太容易了。


    你放心,吾如今也隻剩一個遊魂之態,神識外探可不是時時管用,你要限製吾吸收魔氣這事,不過正巧趕上了,且你這決定可是限製吾的力量增強,吾豈能坐視不管?”


    聽完敖淵這股子藐視她的解釋,餘晚頓時無語了:


    “那你也不該繼續這麽偷聽,侵犯了老娘的隱私權,哼,整得老娘在你麵前是半點秘密都沒有。不行!你這神識太強,必須杜絕你這能力。”


    “你當吾想如此啊,也就是同你有契約關係,不然吾神識再是逆天,也不可能有這般讀取他人想法的能力。


    哼,你放心,吾這讀取能力時好時壞,隻要你不報有禍禍吾的歹心,吾也懶得讀取你其他想法,畢竟吾同你契約的初心,不過也是想借助你的力量,助吾衝破此界,其他的事,吾並不關心。”敖淵一臉不滿嫌棄的迴懟餘晚道。


    餘晚聽罷,想想也是。


    若是因著敖淵已經有了此界最強的神識力量,神識能如此逆天的強大的話,那她當初契約與它的時候,他們兩個的身份,隻怕當時就要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對調了。


    但聽到它最後說的“其他事”時,餘晚還是控製不住的問詢道:


    “那除了這次的讀取,你可還有讀取我其他的神識想法的?”


    “沒有了。”敖淵答的幹脆。


    “真的沒有了?”


    餘晚雙眼死死盯著它,一臉狐疑試探的再次確認追問道。


    “真的沒有了,怎麽……你這麽著急,難不成你還有什麽很秘密的東西,不能讓人知曉的?”


    見餘晚如此頻頻追問,敖淵那腦袋瓜子也不傻,立馬反應過來反問道。


    餘晚:……


    見自己再沒問出什麽,再看周圍全是敖淵這貨散發出來的魔氣,餘晚再次蹙眉扶額,一臉頭疼道:


    “你看看,還說不需要個劍鞘,瞧瞧這洞內全是你的魔氣啊!


    若是不弄個克製你魔氣外泄之物,就這般景象被人看到,我可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趕緊的!把你的魔氣給我收迴去,要不是我連番設了幾個隔絕結界阻擋著,隻怕你這魔氣早就竄了出去。”


    敖淵見此,也知修真界對魔氣的敏銳度和抵製狀態,隻得乖乖把散發出去的魔氣,再次吸收迴屠魔刃中,並一個翻騰猛紮入了屠魔刃內,連帶魔刃也隱去了周身的魔氣,猶如凡劍一般。


    “哼,這迴滿意了吧。”


    見魔氣被自己消除,敖淵不情不願道。


    “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啊,像坊市裏的情況,你不能再有下次!


    若有什麽不解,你完全可以用說的,沒必要用行動來證明,老娘能聽得明白,知道不?”


    見敖淵老實照做吸收迴魔氣,餘晚再次叮囑道。


    她也不等敖淵迴嘴,似是想到什麽,立馬驚唿道:


    “遭了,當時為了不暴露你,我竟將青龍蛟甩了個幹淨,隻怕這會兒他在尋找我呢!”


    敖淵:……


    說完,餘晚著急想要迴去與青龍蛟匯合,再次環視周身魔氣確實消失之後,她才抄起前方懸浮的屠魔刃,將它再次扔迴腰間儲物袋中,連續施展幾個法訣,這才將她自己設立的隔絕結界和障眼法撤銷。


    結界一撤,餘晚一個縱身而躍,直接飛出了那地縫處,剛一飛至上空位置,就聽到遠處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音。


    餘晚神識一掃過去,就見青龍蛟已經化作一頭青色巨龍蛟之態,同一位元嬰老者開戰。


    見此,餘晚不由眉頭一皺,手中立馬幻出五星劍,提劍便衝著他們一人一蛟的方向帶著元嬰威壓,便疾馳了過去……


    餘晚不明為何青龍蛟同這元嬰老者打起來,可青龍蛟怎麽也是她的夥伴,先幫了再說。


    於是餘晚運氣揮劍,對著他們一人一蛟即將近身對撞的中間位置,便狠狠地揮出一道五行靈氣的斬劍劈下,這一劍,似是算計好速度和力度般,更多的是偏向老者那一邊,若是那老者不退讓,那麽這一劍他注定是要挨砍了。


    原本對削的青龍蛟和嚴碩兩個,從相互丟靈氣的遠攻,到後來都想偷襲對方而越打越近戰的狀態,再餘晚擊出那一劍斬立決的時候……


    這兩個都感知到了一道強勁的破風聲,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二人皆都一驚,立馬頓住下一招的攻擊,連番向後退去!


    “嗖!……轟隆……”


    他們兩個完美的避開了餘晚這道劈劍,沒了他們倆的攔截,餘晚這道立斬直接劈空向著地麵狠狠斬去!


    瞬間,那地麵發起一陣地裂的轟鳴聲,隻見下方殘留一道隴長的溝壑。


    青龍蛟還好,在那道攻擊襲來,這股熟悉的靈氣波動,不用想也知曉來者是誰了!


    可青龍蛟有些鬱氣的是,這倒黴催的餘晚,居然對著他揮劍!


    哪怕這股劍勢更多的斬向對麵那個糟老頭子吧,但這元嬰之境的劍勢所附帶的劍氣,也很強的好嘛!


    她也不怕一失手,還不得真真斬到他啊?!


    比起青龍蛟的憋屈,嚴碩倒是凝眉緊皺,餘晚的劍氣來得極快,且他很清晰的感知到,那劍勢更多的是衝著他而來的,這讓他不由得更加戒備小心起來。


    在他反應極快的避開了餘晚的那道立劍連連後退至安全區域後,並看到下方劈出來的深穀溝壑,除了讓他心驚的同時,眼神更是陰沉的微眯了起來,直直射向餘晚的方向。


    當他看清對他斬下如此淩厲一劍的人是誰時,卻又錯愕了一下。


    沒想到居然是個女修,一個女修竟有如此剛猛淩厲的劍勢!


    想來除去自身法體力量,隻怕這丫頭的靈氣精純度定是不弱。


    再看那丫頭斬來得五彩光芒的立劍,便知她是個五靈根的女修,能將五靈根修煉出這等元嬰實力,以及揮出這等力量的人並不多啊……


    這女修究竟是誰?!


    退避開來的嚴碩並未再次出手,而是對著麵向前方餘晚的身份產生了質疑。


    見他們分開,餘晚一個閃身來到巨蛟之態的青龍蛟身邊問道:


    “你沒事吧?你怎麽就招惹到了這元嬰修士了?”


    “哼!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不說一聲就開溜,蛟爺我在後緊追,可最終還是被你無情的拋棄了。


    哪知蛟正努力尋你的氣息呢,誰知身後突然追來這麽一個人。


    他倒好一言不合就對蛟一連番的盤問!他以為他是誰啊,竟敢對蛟盤問?!


    被他問煩了,蛟要走他不讓,於是就打了起來,後來你就來了,還一來,就給蛟一劍啊。”


    青龍蛟怨念頗深的對著餘晚抱怨式的解釋道。


    餘晚:……


    “那你可知他是何人?”


    餘晚懶得理青龍蛟對她散發的怨念,直接開口追問道。


    “蛟哪知曉啊,這老家夥竟隻顧盤問了,根本沒有自暴他的身份。”


    見此,餘晚這才看向前方老者問道:


    “不知閣下何人,為何要阻攔我朋友?可是有什麽誤會?”


    嚴碩聽著餘晚的發問,他不由微眯著眼睛,想想自坊市出逃東城門的,是有兩名元嬰修士。


    雖然沒有探查到具體是男是女,可元嬰修士的氣息,卻是被捕捉到了。


    確實有一道極強的水靈氣和一道五靈氣劃過。


    可後來追出了城,他能探知到的也就是那道單水靈氣,並未探查到那道五靈氣氣息,似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在那道五靈氣消失的地方,並未有打鬥的痕跡,隻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隱匿了自己的氣息而已。


    起初他以為五靈氣的元嬰修士,是為了躲避那水靈氣的元嬰修士追擊,才故意抹除了自己的氣息。


    但眼前這一幕是怎麽迴事?!


    餘晚的靈氣波動無不告訴他,那五靈氣氣息的餘晚,就是之前消失抹除掉的那個人。


    而富有水靈氣的青龍蛟就是那後麵緊追過來的那一個。


    合著他們兩個是認識的?!


    可為何二人相識,又為何猶如要開追擊戰似的疾馳離開?


    此時,那消失的女修又再次返航而歸,這一波操作他屬實有些看不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這讓嚴碩不得不對去而複返的餘晚,是更加的注意起來,畢竟她的行徑有些可疑。


    隻是,他們兩個皆都是元嬰之境,在剛剛的對戰中,他很清楚,對付一個青龍蛟就夠他吃力了。


    再碰上一個劍術如此剛猛霸道的女修,硬碰硬的話,隻怕自己今日是走不了了。


    原本他就是想問詢那頭青龍蛟,他到底是為何來他們炎陽宗的地界?又是否有什麽目的的?


    可沒想到那家夥是個暴脾氣,不過問了兩句,就暴躁而起對他開戰,這才不得已戰到了一處。


    見餘晚竟主動鳴金收兵率先給個台階問話,他自然也不會再傻的揮劍激怒對方。


    於是,嚴碩隻得自我介紹道:


    “我乃鎮守炎陽宗坊市東城的嚴碩,今日感知到兩股元嬰修士在我坊市疾馳而行。


    在下鎮守一方,自然要顧及坊市裏的安危,這才追擊而出。


    可在下追出東城門,卻隻有這頭蛟龍的元嬰氣息,卻失了閣下的氣息。


    如今閣下卻又突然折返而歸,不知二位竟是朋友,最初你們那股氣息波動的速度,可不似友人這般和諧,更像是一個奮力前逃,一個奮力緊追。


    在下恐你二人要在坊市開戰,要知道元嬰修士的對戰,殺傷力自然也不弱,在下不得不慎重對待。


    可在下不過問詢你的這位蛟龍朋友兩句,哼!他可倒好,一言不合就開戰,在下也隻能出手應戰了。


    隻是,還不知二位究竟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炎陽宗的地界?”


    嚴碩明明白白的把他的經過的情況道明了個遍,話裏話外的意思,無不是透著指責!


    指責餘晚他們最初的形跡可疑才惹出這一戰的,更是意有所指青龍蛟不講道理先動的手,而他是被逼無奈的,這錯誤一方,主要是出在他們兩個身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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