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銘見餘晚起身要走,不知是出於對餘晚死而複生這事,依舊存有疑問想要弄清楚,還是就是好心想要提醒餘晚道:


    “餘道友若是不急著離開炎陽宗,可在我宗逗留幾日,過幾天便是我炎陽宗一年一度的器閣開啟的日子。


    屆時有不少名著法器會拍賣出售,這器閣裏,不隻有法器,還有不少天材地寶一同出售,尤其是難得一見的各種稀有靈礦,若是餘道友感興趣的話,可以暫住我炎陽宗內,再等過幾日去坊市上的器閣看一看貨品也成。”


    餘晚一聽關於法器的事,她並未動心。隻是,提起器閣裏有不少靈礦的時候,她到是有些心動了。


    隻是,即便她願意留下看看器閣的拍賣會,但她也不想再麻煩趙元銘什麽事了,依舊執意請辭道:


    “多謝趙道友相告,對於器閣之事,我且看情況再定吧。既然在下受托之事已了,也該向道友請辭離開了。”


    說著,餘晚對著趙元銘拱手請辭行禮,便是表示她去意已決。


    見餘晚話裏沒有逗留之意,他也不好再阻攔,隻得開口喊住餘晚道:


    “餘道友,稍等一下。”


    餘晚見這趙元銘對她是三攔四攔的,不由眉頭微蹙了一下。


    可隨後,就見趙元銘走到他那一眾猶如藥格子的貨架上似是找尋什麽,掃視兩眼後,隨著他的袖手一揮,那貨架上方一角處,瞬間被彈出一個抽屜來。


    那小抽屜似是感應到趙元銘的召喚,“嗖”的一下,便撤出貨架,直接飄到了他的麵前。


    隻見他從裏麵拿出一顆猶如棗核的棕色雕刻木質小玩意。


    東西雖然小,可餘晚清晰的感覺到這小東西,居然是個極品法器。


    “餘道友,不管如何,趙某十分感激你能將溪兒的消息以及信件告知與我。


    而這個是‘穿行艘’,此物算是在下贈與餘道友的謝禮,還請道友務必收下,也算安了在下的心。


    在下知曉以餘道友如今的元嬰實力,早已可以淩空騰飛了,隻是,偶爾也會需要小憩的時候,道友便可激活這穿行艘,便知此物的不簡單了。”


    具體這穿行艘究竟是個什麽情況,餘晚並不清楚,隻不過,她最初並不打算接受的。


    可聽他話裏意思,合著若是不收了他的這份裏,反而還有礙他的道心不成?!


    既然他都這般說了,餘晚直接接過那棗核型的穿行艘,拿在手上把玩了兩下,質感就像是核桃,隻是上麵鏤空雕刻著精美的船舫,想來放大時,定也是一艘不錯的飛船。


    餘晚再次同他到了一聲謝後,這次再請辭,趙元銘並未阻攔她的辭行。


    之後餘晚出了岩華洞,趙元銘目送著餘晚和青龍蛟一起下了他的山峰,由著那築基侍者帶著他們兩個直奔炎陽宗的大門而去……


    隻是在下山峰的時候,餘晚似是掃到一個有過幾麵之緣的人。


    而此人正是當初他們還是練氣時期,各宗參加比鬥要入饕餮秘境的那幾場大賽中,且代表炎陽宗練氣弟子的鄒濤。


    到了最後,炎陽宗的練氣期弟子中,也隻有鄒濤一人有名額入了饕餮秘境。


    不過,鄒濤當時給餘晚留下印象深刻的,不是因為他是炎陽宗看重的練氣弟子。


    而是金火雙靈根的鄒濤,在戰場上屬實是個狠角色啊。


    想到到當初淘汰賽時,就是這麽個漁夫坎衫打扮,手中法器竟是揮舞著雙錘,那星火流星的錘力度剛猛有力,且把作為他對手那個如花似玉的金姣,是硬生生將她的臉整個下巴給砸凹了進去。


    嘖嘖嘖……餘晚現在迴想到當時的那一幕,依舊記憶猶新,不由替那個嬌蠻大小姐臉疼啊,之後也不知練氣被毀容的金姣,後來怎麽樣了?


    她當時隻是替金姣牙疼了一下,可當初餘晚對這毫不憐香惜玉的鄒濤更感興趣,畢竟誰知後麵會不會同這麽個狠人對上。


    好在氣運使然,他們沒有遇上,之後便是入饕餮秘境了,再之後也就是現在才再次遇到他。


    隻是如今的餘晚看向鄒濤時,也不知他還認不認得她這一號人物了。


    畢竟當時練氣期弟子入秘境總共不過是十個人,十個人的記憶……總應該還會有的吧?!


    鄒濤的打扮,都過去幾百年了,漁夫的打扮至今並無任何改變。


    真正變得是他那體格可是比以前大了兩號,也不知是不是炎陽宗都是煉器的粗漢子,這一個個體格全都練成了壯如牛的健美體型。


    隻是他那冷漠又帶有點漠視他人的眼神,著實讓人敬而遠之。


    除去他的體格長了不少外,他的麵相也有了些許變化。


    雖然也是劍眉星目,可他的眼神,更多的是缺乏明亮的精光,反而更是透著一股暗沉。


    遠處的鄒濤,看他那死魚麵相,餘晚雖然欣賞不來。


    可她倒是沒有想到,金火雙靈根的他,修為修煉速度也是極快。


    如今他已是金丹中期的實力,看他周身金火靈氣環繞速度越來越快,餘晚感覺這鄒濤似是要晉階了。


    所以,該是他自己也有感知吧,這才火急火燎的往炎陽宗內走,和餘晚就這麽急匆匆的擦肩而過。


    見鄒濤疾行而過,餘晚收迴對他的關注,繼續跟著那侍者向著大門而去。


    隻是原本在直奔自己洞府需要盡快閉關晉階的鄒濤,在經過餘晚身邊的時候,餘晚的麵容並未有任何障眼法遮掩,但那一晃而過的一下下,他同樣掃到了收迴目光的餘晚。


    晃到餘晚麵容的鄒濤,不由眉頭一皺,餘晚的麵容長相,好似有一抹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而此時周身靈氣湧動,無不在提醒著他,比起響起餘晚是誰,他自身的情況更為重要!


    對餘晚遲疑的那一下,瞬間被他要晉階的狀態,給拋在了腦後……


    而餘晚這邊,那侍者恭送到炎陽宗宗門之外,他才轉身迴了岩華洞迴稟元銘真君去了。


    餘晚則順著前方路徑,一路步行走迴了坊市上,這一路上,青龍蛟沒少好奇打探起她同趙元銘都說了什麽?直接問詢道:


    “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一想到器閣,餘晚則多了一份好奇道:


    “聽說過幾日就是他們炎陽宗的器閣開啟,這器閣裏有不少好東西會拍賣,我想去看看,然後尋一點能夠克製魔氣的靈礦石,好煉製一把克魔的劍鞘。”


    青龍蛟一聽,頓時無語白了餘晚一眼後,道:


    “既然是克魔的靈礦石,那定是不凡之物,你不將它煉製成一把斬妖除魔的利劍,反而將它冶煉成一把劍鞘?!這會不會太浪費了一點啊喂?!”


    餘晚聽罷,隻是微微抿唇一笑。


    她可不傻,雖說按流程來算,她是契約了屠魔刃,可這把魔刃的魔息太強。


    以前還有個鬆木盒子,來克製敖淵那無意識散發出來得魔氣。


    而此時呆在她腰間儲物袋中的屠魔刃,依舊是把裸刀的狀態,讓她半點不敢把屠魔刃拿出手來,生怕一個不注意,它的魔息一擴散,就她這玄天宗名門正派的弟子,還不得被人知曉,居然會契約了一把魔刀?!


    那到時候,她定是有理說不清了啊……


    就在餘晚神思思索,想要去那器閣尋找什麽能夠克製魔氣的靈物時……


    餘晚隻感覺腰間的儲物袋,此刻頻頻發出震動之感來,好似有什麽東西,不受她控製,打算從那儲物袋蹦出來了似的!


    見此,餘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儲物袋裏,唯一裝的,可不就是那把屠魔刃麽?!


    但真正控製屠魔刃的,卻是那被迫成為器靈的魔龍敖淵。


    餘晚想不明白,這家夥此刻在作什麽妖?!


    這裏可是炎陽宗最為繁華熱鬧的地界啊,他居然想在此處出來?!


    餘晚見此,不由心中一驚,嚇得暗罵道:


    “該死!這時候添什麽亂啊?!”


    罵完,原本一邊同青龍蛟閑聊,一邊緩步從炎陽宗宗門處,向著坊市最熱鬧的街區去看看的餘晚,卻突然一個運氣加持,環視了一下離出城最近的城門位置神識掃視了過去,然後對著那個方向便立馬狂奔閃身了過去!


    青龍蛟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餘晚一溜煙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東邊的方向……


    青龍蛟無語:……


    一臉懵逼的他,隻是稍稍被餘晚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唬了一下。


    不明所以的他見此,同樣化作一道殘影,直奔這前方餘晚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一路上,餘晚一直用一隻手死死攥緊儲物袋,並運起佛法以及月華之力匯聚於掌心,用來壓製要竄出來得屠魔刃。


    她一邊專門挑人少的地方閃現並再次消失的節奏,奔著洞門方向而去。


    可餘晚的這一波元嬰修士的頻頻快閃,該是引起了鎮守坊市的上層管理者的注意。


    那股劃破空氣的速度和力度之快,就好似攪動了他的神識一般。


    況且一個餘晚這般也就算了,身後緊追餘晚的青龍蛟同樣威壓不弱,實力也是元嬰之境。


    他們一人一獸的前後奮力追擊的現象,想讓他們不注意都難啊。


    再看他倆的架勢,隻怕是這兩個元嬰修士要幹仗不成?!


    這裏是他們炎陽宗的地界,又豈能容他人在他們的地界造次?!


    那鎮守炎陽宗坊市秩序的修士,同樣是四個元嬰之境的修士,他們一人守一方,而每一方基本都是一個家族把持著。


    而餘晚這邊正奔向的正是東邊嚴家駐守的地界。


    而此時正在嚴家老宅打坐靜修的嚴家大長老……嚴碩,察覺到他東邊這邊有元嬰之境的修士在追逐出他們的東門。


    見此,他那雙緊閉的雙眸猛然間睜開,隨即眼神微眯,眉頭不由一皺:


    有人在他的地界生事?!


    他立即起身,一個閃身化成殘影,便直奔東城門處追了過去……


    而餘晚出了東門,這炎陽宗西部地區全都是黃土高坡的山脈,風沙之力不小。


    她神識探查前方的地界,看看哪裏人最為稀少,便直奔那個方向而去。


    餘晚速度極快,身後緊追她的青龍蛟是越追,她的身影便越沒人影了。


    更何況,餘晚怕引人注意,她是一邊運氣疾馳,一邊還不忘清除殘留的靈氣。


    此刻青龍蛟還能尋摸到餘晚的蹤跡,完全是靠他獸性的敏銳嗅覺氣息,嗅出餘晚的人體氣息而不是她抹除的靈氣,緊跟其後的。


    隻是餘晚速度太快,哪怕到了後來,身處這連綿不絕的荒山之地,青龍蛟也如無頭蒼蠅般,失了餘晚的蹤跡。


    見此,他心中不由腹誹起餘晚來,這丫頭是發了什麽瘋了,突然就把他給拋棄了,還溜的這麽徹底,讓他無跡可尋了啊……


    餘晚來到深山複地,周圍倒是有些不少的四階荒漠妖獸在這一片山脈生存。


    她並未發現有人修,在神識探查後,竟發現一處隱匿的山洞,那洞口猶如一道地縫微微開裂,隻不過內裏空間倒是不小。


    餘晚想也不想,便一個縱身紮了下去!


    “嗖”的一聲,餘晚入了那地縫處,內裏倒是攀爬這不少小精怪,全被餘晚一個元嬰威壓震懾,立馬四處逃竄開來。


    她左手緊扣的儲物袋,馬上就要鎮壓不住了!


    於是她二話不說,連連對著這個洞內施展幾道隔絕結界,以及對上麵的那個地縫入口處,來了一個障眼法,讓外人看來,就如填實的地麵一般,不會聯想到這是一個洞縫口。


    見防禦隔絕錯失做好之後,餘晚不再鎮壓儲物袋,直接撤去手上的佛力和月華之力。


    “噌!”的一聲!


    一道黝黑的暗芒劃過,“嗖嗖嗖”幾道利器疾馳而出的破風聲正環繞著餘晚,快速的飛行著,似是發泄著它對餘晚的不滿。


    餘晚見此,不由眉頭緊皺,眼神帶著怒意瞪視著每每掃過她眼前的屠魔刃,厲聲喝道:


    “敖淵你夠了!給我停下!”


    被餘晚這般厲喝,終究有著主仆之契,“嗡!”的一聲,屠魔刃橫劍停在餘晚麵前。


    隻見周身泛著黑色魔氣的屠魔刃,瞬間從它裏麵鑽出一條魔魂的龍身。


    見到現身而出的敖淵,餘晚更是帶著警告口氣罵道:


    “敖淵,你想幹什麽?!這裏是修真界,可不再是魔宗地界,任由你隨便現身出來的!


    你知不知道若是剛剛你要是在坊市上現身,特麽的老娘的修仙之路,就要被你這作妖的玩意兒給毀了。


    我若被修真界視為魔族之人,人人圍攻的話,哼!你丫日子也別想好過!”


    敖淵一出來,就見餘晚對著它就是一頓力斥,這讓它原本就不平的心境更加煩躁道:


    “哼!”


    “那還不是因為你!別以為你將吾丟入儲物袋,吾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了,你居然要給吾安個套套,用來壓製吾的魔氣?!這一點,吾如何能忍得?!”


    餘晚本就生著怒意,畢竟剛剛一幕若不是自己疾馳離開喧鬧的坊市,並且一路壓著這貨,隻怕自己被貼上魔族之人的身份,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再聽到這貨發怒的原因,居然是因著她想尋克魔的靈礦或者靈物,煉製一個劍鞘來壓製屠魔刃的魔息的。


    沒想到,這家夥的反應居然會如此強烈?竟不惜差點暴露自身的魔息,似是報複般來給她整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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