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校對】《我的老千生涯1-3》作者:騰飛

    文案:

    一個曾經令各大地下賭場的大小賭徒、老千們聞風喪膽的職業老千,金盆洗手後對半生嗜賭的慘痛人生的自述:好奇——觀看——小試——小賭——大賭到豪賭的過程,從初出茅廬的老千到老千高手,再到專門抓老千的高手,最後在悔恨、失落中退出“江湖”。大起大落的刺激人生,是一群群瘋狂賭徒的眾生相縮影:欺詐、爭鬥、圈套,輸的就不僅僅是金錢,還有時光、親情、人性,以及那些令人痛惜的美好。

    作者通過對親曆一個個賭場騙局的敘述,道出局中內幕勸誡讀者: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所謂十賭九騙,唯一不騙你的那次是為了釣你的魚。

    ※※※※※※

    騰飛,1970年出生,曾因賭博被人逼債,差點自殺;也曾因為賭博出千被人抓到,差點送命機緣巧合,騰飛成為職業老千中的高手,“出道”以來親曆各種大小賭局無數,目睹許多因賭博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人間悲劇幸運的是,騰飛遇到一生的摯愛,從賭博泥淖構成的灰暗人生中走了出來。看到還有千千萬萬沉湎於賭博不能自拔者,騰飛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曆,寫成這部旨在揭開職業老千神秘麵紗,揭露賭博騙局與黑暗內幕,勸諫世人遠離賭博的自傳體紀實小說。

    序一個職業老千的泣血懺悔

    2007年由天涯社區發端,影響整個中國各大互聯網媒體的網絡事件不計其數。從史上最牛釘子戶到黑磚窯事件,從太湖藍藻、周老虎到3377。然而,就是在這個轟轟烈烈的2007年,就是在網絡民意集中爆發的天涯社區,最炙手可熱的帖子,卻不是那些引起海內外廣泛關注的網絡事件,也不是什麽網絡紅人的精彩作品。而是隻有高中文化,第一次上網發帖的騰飛發表在天涯雜談的《我是怎樣成為一個職業的老千的》。

    半年多時間,600萬點擊,6萬多迴複。天涯從來都不缺少奇跡,當初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隻以20萬點擊,就已洛陽紙貴,成為網絡文學的扛鼎之作。2006年《明朝那些事兒》沸沸揚揚之際,點擊也不過才剛剛百萬。而極少涉足網絡,第一次混跡論壇的騰飛,一出手就是一個點擊超過600萬的年度熱貼,再次印證了王小波“高手在圈子外”的說法。

    說騰飛的帖子如此火爆,並不出人意料。第一次讀到它,我就有

    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帖子肯定會火。一個職業老千的迴憶錄能引起天涯網民那麽大的關注,並不是僅僅因為國人好賭者眾,還因為它本來就是一段畸形人生的真實再述,真實得幾乎令人窒息。沒有太多華麗的詞藻,沒有刻意的修飾和渲染,就像是鄰家大哥在給你講述他當年行走江湖的故事。他已經歸隱,也不需要仰視,他隻是輕描淡寫娓娓道來,告訴你江湖中處處都是陷阱和騙局。

    不少國人嗜賭,騰飛帖子中的許多場景,在中國鄉村、城市並不罕見,他並沒有誇大和渲染這些賭局,沒有用港台電影中那些一擲千金的豪賭場景來吸引眼球,沒有炫耀所謂職業老千的唿風喚雨之能,而隻是抽絲剝繭,一點點拆穿這些最司空見慣的場景背後所隱藏的玄機。正如他在帖子中開宗明義所說,“我寫這個有一個原因:看了太多人因為賭博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是想規勸一下那些還癡迷於賭博的人——所謂十賭九騙,不要再賭了。”這是一件心懷大慈悲的義舉、善舉,是對賭徒們最有說服力的規勸、告誡,是一劑直擊心靈的戒賭良方,所以,由不得不火。

    在6萬多個迴帖裏,許多人坦承,在看了這個帖子後,終於對賭博幡然悔悟,終於相信曾經讓自己傾家蕩產的原因並不是運氣不好,而是入了別人設好的圈套。毋庸置疑,現在的社會環境已經比騰飛當年闖蕩江湖時淨化了很多很多,但是對賭博存在幻想的人仍然不在少數,因參賭所致的慘劇仍時有耳聞。

    我的一個同事就曾經在剛到海南時誤入地下賭場,被人設局騙走了30多萬。而現在他最遺憾的是,當初沒有像騰飛這樣的人來點醒他。另外一個朋友給我講了這樣一段經曆。1998年初,他帶著錢去買迴家的機票,上了一輛中巴,車上十幾個人。突然,旁邊一個小老板樣子的人拿出一副撲克牌,拉前麵兩個人玩起了猜牌賭錢遊戲。我朋友算是一個社會閱曆比較豐富的人,知道這裏麵會有騙局,所以也沒太在意。過了一會,幾乎整車的人都參與進去了,玩得熱火朝天。這時候,他看到對麵坐著的一個壯漢,偷偷拿起一張牌,在上麵咬了一個牙印,然後把牌放了迴去。這個看似沒有被莊家發現的舉動,令他的心魔突然作祟,鬼使神差地隨著那個壯漢壓上了100塊錢,結果自然是輸了。然而,他又馬上看到另外一個人的小動作,似乎有機會讓他翻本,利令智昏,他又跟了一把。就這樣,每次總有不同的人讓他感覺有翻本的機會,直到準備買機票的錢全都流入別人的口袋,他才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時,中巴停站,車上所有的人都同時

    下去了,除了他,隻剩下司機和售票員。他聽到司機問售票員,他們卷了多少?售票員看了一眼孤零零的他,說,一千多吧。這位朋友後來沒有迴家,整個春節假期都在為自己的愚蠢懊悔不已。

    貪婪是魔鬼,騙子們能夠成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利用了人們的貪婪。然而,假如一開始就有人告訴他這是一個騙局,假如這種騙局早就被媒體深度關注並揭穿,我那個可憐的朋友,即使再愚蠢貪婪,也絕不會淪落異鄉獨自過年。

    70年前,著名評書藝術家連闊如先生曾以他豐富的社會閱曆和一顆正直善良的心,在北平《時言報》上以筆名“雲遊客”發表長篇連載《江湖叢談》,以大量篇幅揭露了當時各種江湖行當背後的種種騙術,給那些以坑蒙拐騙為生的江湖術士們致命一擊,產生了積極的社會影響。然而,隨著年代更迭,人們對那些曾經銷聲匿跡的騙術日漸麻痹,一些江湖騙術重又粉墨登場。上世紀80年代,我就曾在街頭多次目睹江湖術士拉場子行騙的場景,其中奧妙,與連闊如先生在《江湖叢談》中所描述的如出一轍。幸好,如今這本書已經再版,那些被曝光的騙術,已經無法再謀財害人。

    假如連闊如先生隻把《江湖叢談》作為弟子們的內部培訓教材,那恐怕今天我們還會屢屢遭受那些江湖騙術的戕害。假如騰飛不寫《我是怎樣成為一個職業的老千的》這個帖子,他所掌握的種種千術就有可能為某些人保住財路,而讓更多人傾家蕩產。所有的障眼法原理都很簡單,關鍵是有沒有人敢於站出來拆穿他們。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連闊如和騰飛都是心懷大慈悲的勇士。如今,騰飛將這個天涯社區年度最熱長帖整理定名為《我的老千生涯》交由鷺江出版社出版,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曾經“失足”的江湖中人浪子迴頭與泣血懺悔,其中滋味,除了騰飛本人,相信一定會引起許多嗜賭之人的共鳴。

    對於這樣的勇士,我們除了致敬還能做些什麽呢?讓你身邊的更多人讀到《我的老千生涯》這本書,讓更多人讀到這本書後徹底走出賭博泥潭,這是我們最好的致敬方式。

    引子驚夢,我就是傳說中的老千

    多少年來,我總在夢裏看到那雙求助的眼神,她哀求地看著我,一次一次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算見過大世麵的人了,但自從那件事後,我常會在同一個夢裏驚醒,每次都會嚇出一身冷汗,然後久久不能睡去。那個眼神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不知道她——確切地說是她們一現在怎麽樣了。連續多少年

    我都做這個夢,我誠懇地希望她(們)能原諒我,不管多少錢,我願意用錢補償她,雖然錢贖不迴來什麽,但如今我隻能做這些了。

    這事說來話長。2001年秋天,秋老虎還很厲害,我住的城市,賭場沒人願意帶我玩,相熟的人見我來了,甩我幾千塊,打發我走。我沒事可做,成天就是跟朋友們去看熱鬧,很鬧心。

    正沒事可做,從前賭場的朋友大軍給我來電話,要我到天津幫忙抓千。

    電話裏他簡單介紹了一下,這是一個北京老板開的賭場,開了好多年,因為根子硬,一直沒倒。三個月前,賭場發現有人出千了,抓了很久也沒抓到,請了不少高手去看,都沒看出啥毛病。這個老板認準了非要搞個水落石出不可,所以還在到處找人。

    那會兒我的技術早不是原來賭場小老千水準,大軍就向老板推薦我去抓千。電話裏大軍還說他現在跟著這個老板做,老板對他很好;抓住有錢掙,看不出啥就當去旅遊了。正好我們共同的朋友,也是帶我入道的師傅大賓,也在天津,順便聚一下。

    那老板開出的價碼是200萬,我馬上就心動了,當天就買了飛機票。下了飛機,大賓、大軍都來接我,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穿得精幹得體,大軍給我介紹:“這是老板娘,特地歡迎你到天津來,老板有事,晚上就能見著。”

    他們把我安頓到一家大酒店,留大賓陪著我,大軍和老板娘就去忙了,還說晚上給我接風。生平頭一迴被人這樣招待,忽然有了一種上等人的感覺。

    下午快6點時,老板和老板娘都來了,看老板那樣子有六十多(後來才知道那是個二老板娘)。吃飯時,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賭場的內情,問老板賭場搞不搞鬼,大軍接過話茬:“賭場百分百公平,所以這幾年周邊地區的大款都喜歡來這裏賭。”

    老板娘給了我兩張卡,一張是會員卡,還有張vip什麽的金卡。這裏沒有會員卡是進不去的,包房裏沒有金卡也是進不去的。搞這麽多規矩,我不由得心裏暗暗罵娘。

    賭場是晚上10點以後營業,我、大賓、大軍約好,我假扮散客進去,大家裝作互相不認識。

    到了賭場才發現這地方規模真大,外麵看是個很大門麵的洗浴餐飲中心,各類設施都有。賭場在8樓,燈光映照下,一派華麗。大軍讓我自己去,結賬時出示我的金卡就可以了。

    晚上10點,要開工了,我到8樓,一個很開闊的大廳,有10多張桌子,每

    張桌子前都人頭攢動,我穿著牛仔褲和白t恤,像個鄉巴佬。一個掛著“樓麵經理”牌子的中年男子路過我身邊,遞給我一疊東西,他遞得很巧妙,旁人看不出我們倆交接東西。到沒人的地方一看,是5個籌碼,每個10萬,金黃色的。

    我挨個地方溜達著看,大軍說作弊發生在百家樂台上,但不確定是哪個台子。我看見大軍也穿著製服在裏麵溜達,經過他身邊,我看了看他的牌子:值班經理。他沒有給我一點提示。

    我隻好繼續亂看,三個百家樂的台子擺在外麵大廳,每個台前都擠滿了人。每個台子前我都看了半小時,基本都沒啥毛病。隨後我轉到貴賓區。貴賓區在一個大包房中,就一個台子,在玩百家樂,賭注大得嚇人,其中應該有些像當官的,看上去不怒自威的樣子。不過也有一個不顧形象地不停擦汗的倒黴人,包間裏空調開得很大,莫非他汗腺太發達?

    我正走神,大賓在後麵拉我,他讓我注意外麵3號台上的三男二女。我到了3號台前,仔細觀察。人都說,小偷看眼,我說抓老千就看手。我也注意到那五個人,他們看上去互相都不認識,各玩各的,他們押的都不大,所以不能看牌,也沒機會出千,偶爾押大可以看牌。我注意力很集中,他們並沒出千!他們押得很隨意,贏了不少,麵前堆著高高的籌碼。

    直到早上5點散場,我也沒看出什麽毛病,覺得很鬱悶。剛迴酒店,大軍就來問我觀察的結果。大軍說:“他們來了基本都贏錢,這五個人互相認識,但是從不說話,每天不是這個人贏,就是那個人贏,三個多月來一直這樣。他們也不是天天來,也不是一起到來,但是可以肯定他們互相認識,幾個人的賬算下來,肯定贏,不會輸。”

    從他那裏還了解到,懷疑歸懷疑,各路人馬來抓,都沒抓到什麽把柄。這個老板可以算是開賭場的領軍人物了,對真本事贏錢走的,多少都奉陪;但是說人家出千,卻沒拿到把柄,說出去會壞了名譽。

    我跟大軍解釋說:“整晚我都盯著他們,但是一直沒發現什麽毛病,他們押得很隨便,大的7萬,小的5000,不動牌,不可能出千。”

    賭場事後也查過廢牌,沒查出什麽毛病。第二天我又去,這五個人沒來。

    第三天,我在賭場又看到了他們,隻是變成了兩男一女。他們也是挨個到百家樂台去玩,並不固定。我特別注意了一下百家樂台上的牌楦和桌子,都是按照國際標準製作的東西,應該也沒問題,我也一直在他們玩的台子上

    亂押。如果他們真是老千,應該是很高段的老千,有點要細水長流贏錢的感覺。

    到底是哪裏出了毛病,我竟然完全看不出來。那時候,我自認為是一個千術高手了,不管是什麽高科技還是再快的手法,很難瞞過我的眼睛。我又看了一夜,確定他們沒出千,可是他們又贏了,這個又該如何解釋呢?天天贏的人有,可是連續三個月都贏的人,我沒見過。一個星期過去了,我還是沒發現什麽蛛絲馬跡,賭場的老板、老板娘表麵不說什麽,但我能感覺到人家對我的失望與冷落,他們托大軍捎過話來“實在抓不到就別抓了”,還感謝我老遠來捧場。聽了這番話,我一陣臉熱。我這個人脾氣屬於強驢,怎麽能叫人家這樣輕看呢?

    當天我就搬出了酒店,換了一家(因為那酒店的所有費用是大軍老板掏的,我怎麽還能老著臉繼續去住啊)。

    但是我和大軍說:“我堅決不走,一定要看看到底啥毛病。”大軍也沒說啥,每次我進了賭場也都偷偷遞碼給我,卡也都沒和我要,就當我免費給他。

    我到天津12天了,事情出現了轉機。那天,我早早去了賭場,坐在2號台子上,像別人一樣優雅地喝著咖啡。賭場開局的時候,荷官(主持台麵的司儀)帶著賭具,身後跟了兩個派碼的小丫頭,來到了台前。

    確認場上的人都夠了可以開局了,那個荷官丫頭就把八副撲克都打開了,給大家驗看。驗完,就開始嘩嘩地洗牌。2001年開始,國內賭場跟著國際大賭場走,把自動洗牌機撤掉,改成手洗了,隻準荷官洗牌;2003到2005年玩家也可以參與洗脾;2005年之後,大賭場開出一個專門房間,四麵透明,玩家可以從外麵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洗牌動作,牌洗好後,撲克走哪個桌上由抽簽決定。

    那個荷官小丫頭長得不錯,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很長,小臉鼓鼓的,皮膚特別好,看著就有要掐一下的衝動,所以不由得對她注意了起來。看著丫頭嘩嘩地洗牌,我就研究起了她的手,像水蔥似的。看著看著,我好像發現了什麽。她密密麻麻地洗著撲克,洗得實在太好了,我的心不由一跳。這個荷官有問題!

    但是當時不十分肯定,我起身去別的台子溜達去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大軍喊去,問大軍:“2號台子的荷官會不會有問題?”

    大軍被我問得一愣,搖搖頭說:“怎麽可能?那是老板的親戚,老板一手栽培起來的。再說了,那牌楦是黑色的,按照國際賭場規格做的,絕對作不了假。”他拍

    拍我的肩膀,“三兒,你是不是抓不到有點神經了?”

    我不理會他的嘲笑,又問大軍:“是不是每次這個丫頭的台子上那些人都贏呢?”大軍卻說:“不是,哪個台子都贏過。你不要瞎尋思了,荷官絕對不可能有問題,如果有問題也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又迷糊了,難道我看錯了?我怎麽覺得這個手法這麽熟悉呢?第一局八副牌快完了,我又湊過去,那個女人已經贏了20萬了。這局結束,她去了1號台子,我順著她走過去的地方看,經常和她一起的男人在1號台上押著錢。那台上的荷官是個歲數稍大的丫頭,長得也不錯,笑眯眯的樣子,那個男人也贏了7萬多的樣子。真他媽邪門。

    看到2號台又拆了新的八副牌,我又過去看丫頭洗牌,還是很正常地洗,一樣密密麻麻,她洗得真是太好了,難道我看岔眼了?

    大軍恰巧不在,我轉身找到另一個值班經理,提出要看監視錄像,他請示後,帶我進了他們的錄像室。我要求重看丫頭洗牌那一段。他們隻注重押錢看牌區,那個錄像的角度不太好,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又要求看了前幾天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基本搬牌的動作還是可以看到的。看過後,我堅定了我的看法:是荷官出千了。但是我不敢肯定,我還要繼續觀察。

    於是我又溜達去了場上,那幾個人早走了,看著荷官下一輪的洗牌,也沒看出啥來,但是我心裏已經有數了。

    第二天,我摩拳擦掌準備出手,不想那幾個倒黴蛋沒來。第三天,我又早早進去,那幾個倒黴蛋已經在那裏了。我坐在2號桌子上,仔細觀察那荷官洗牌,今天這台上是前天1號桌子上的那個丫頭,那夥人在她台子上也贏了不少。當時,我裝作數籌碼,實際上是看她洗牌。

    她也這樣洗牌!我斷定這兩個荷官丫頭靠洗牌幫助那幾個人出千。她們的手法叫做完美洗牌,根據我第二個師傅的說法,1998年中國基本沒人會,這個東西隻存在於美國一些大賭場。簡單地說,通過洗牌,牌都被編輯為有規律的順序,隻要計算準確,就能知道場上每個人將會發到什麽牌。果然,那幾個家夥遇到了熟識的順序,他們基本都是下大注,他們吃不準的時候,就一通亂押。

    我還吃不準牌的順序,所以那天我沒下手抓,早早迴去,順便買了台計算器和兩副撲克,詳細計算兩副牌從洗牌1次至9次的詳細順序,直到第二天上午10點多才算完,然後我就硬背下來。

    下午我早早就過去了,在他

    們酒吧喝酒,還給大軍掛了個電話,讓他來幫我付賬:“我要了瓶好酒,包裏錢不夠了,你們的酒保想宰死我,一瓶酒要我6000多。”他聽了哈哈大笑:“你這個傻x,應該宰。”不一會兒,二老板娘款款走來,大軍跟在身後。我今天做好抓千的準備,心情很輕鬆,還有心開玩笑,說:“李姐,來給我付賬啊。”

    她笑了,迴頭對酒保說:“不用算了,這位先生的單一會兒我簽。”然後轉過頭問我:“怎麽還沒走?”

    我笑嘻嘻說:“抓不到我不走了,我得賺這200萬迴去討老婆。”

    她看我這樣,大概猜出我心裏有數,就說:“隻要你抓到了,200萬以外我還可以再給,你說吧,還要什麽條件。”

    我故意逗她,獅子大開口:“我相中你們大軍開的那車了。”她很豪爽地說:“一點問題沒有,隻要你抓得到,我明天就給你提一輛過來。”

    我馬上說:“晚上給我準備100萬籌碼,今天晚上就給你抓到,除非他們不來!”

    晚上他們果然來了。

    我湊到他們台上,荷官丫頭完美地洗了7次,然後把洗好的牌都放在一起,切好牌,削去牌,放進牌楦,賭局開始了。

    剛開始,那幾個倒黴蛋都心不在焉地押著錢,我也一樣亂扔一通,心裏默默計算著下一個應該是啥牌,那幾個家夥也是很專注地看。當然了,場上所有玩家都很專注,賭的可都是真金白銀。幾輪過去,我終於看到了熟識的順序,和我計算的一樣,而那幾個人也注意到了,他們開始下大籌碼,每次都可以推算出下一張是什麽牌,補出來的是哪些牌,當然會贏了。我覺得我應該出手了。

    我站了起來,把褲兜裏所有的籌碼都掏出來,場上的玩家看我一下拿出這麽多金黃色的大碼,都很吃驚,好像還有小聲嘀咕:“裝x來了,有錢就去貴賓室玩呀!”我假裝沒聽見。

    我算好了,下次應該是閑家補了牌以後大,我就把所有的籌碼都堆到了閑家,說:“閑家我包了,莊家押多少我都帶著。”

    荷官微笑著說:“先生你必須放個準確數字,不可以這樣押錢的,別人沒押,你最多隻可以押10萬,莊家增加了你才可以再增加。”

    “是嗎?那我就先10萬,莊家上多少我都帶。”大家拿看愣頭青的眼神望著我,誰也不說話。荷官派牌,不用說我贏了。

    下一把,我算出莊家會贏,就包了莊家,當然也贏了。第三次

    我又包了場上的錢,也贏了。可能我的舉動太囂張,很多人都不玩了,湊了過來看熱鬧。

    大軍這時站到了我的身後,表情很專注,一聲不吭看著我表演。我連續六次通吃,那些說我裝x的反過來都要求我帶他們一點。這時候荷官小丫頭的表情不再自然,笑得很僵硬。

    當我包第11場的時候,那丫頭可能明白了我已看出她的把戲,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有點抖,她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一次一次地看著我的眼睛,那眼神裏分明說希望我能就此過去。可是我當時滿腦子隻想著錢,如果老天爺讓我重新來過一次的話,我絕對不去揭穿她!

    大軍知道我抓住了,馬上派來一些人維持現場秩序,無關的人都被清理到了一邊,出千的那幾個男女見勢不妙,正要溜走,被賭場的人強行留下。

    不一會兒,二老板娘也進來了,說發現賭場有人出千,需要核實,暫時停業一會兒,每個人到酒吧去,酒水全免單,就這樣無關的人都被請到酒吧。

    賭場的人把這張桌子團團圍住,賭局還在繼續,可那荷官丫頭發牌的手越來越抖,最後連牌都發不出來了。

    “繼續發!”二老板娘大聲嗬斥著,那丫頭已經掩麵蹲在了桌子邊上,嗚嗚哭著。我給大軍解釋下幾張都是什麽牌,為什麽會有這個效果,然後我要了兩副撲克,給大家演示完美洗牌,那些看場子的發出一片驚唿,以為我在變魔術。之後我又要了兩副撲克,先後洗了7次(跟那個荷官丫頭一樣),然後展開在賭桌上,把牌楦裏的撲克都拿出來展開,和我洗好的兩副撲克對比,找出同樣次序的,排列給大家看:一模一樣!

    二老板娘指著另一個會完美洗牌的荷官丫頭問我:“老三,那邊台子上呢?”我很得意,說:“1號、2號應該是這樣的,3號沒多大問題。”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過去把那邊台的荷官像提小雞一樣提了過來。她知道被揭穿,也早抖成了篩子。

    我正洋洋得意著,隨後一幕讓我的得意變成終生的悔恨。隻聽一聲尖叫,地上多了一顆眼珠子,那個荷官丫頭疼得滿地打滾,一邊發出淒厲的叫聲。從那以後我經常做噩夢,到了晚上,高一點的聲音就會讓我汗毛直豎。從此,我也給自己定了個規矩,任何人找我抓千,必須事前約定不得傷人,否則不去抓。

    後來,我聽說賭場老板給這個荷官家200萬擺平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這兩個丫頭很大程度是因為我受到這麽大的傷害,如果有機會,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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