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如實迴答:“我一開始也隻是猜測,從你和錢福進來時我就發現,你們二人之間不是夫妻間正常的距離,而且全程無眼神交流,錢福站在你旁邊很恭敬,而且我將你扶起來時,你不小心露出袖中的手指白皙纖細,有彈琴才留下的細微繭痕。每次我隻要提到你的名字,錢嬤嬤和錢福都會偷偷地瞥向你。還有,你外祖家世代行醫,你多少會一些易容之術,所以我肯定你臉上這張普通的臉是人皮麵具。”


    孫錢氏,應該是張美玉,她苦笑道:“趙姑娘真是知己,可惜你我卻以這種方式相見。”


    她看向在場的所有人說:“不錯,我就是張美玉。”


    就見她伸出細白無暇的右手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下,露出原本的容貌。


    一張足以讓人驚豔的臉,她的麵色白皙,有種病態中的美,我見猶憐,難怪李毅和王濤會紛紛愛慕於她。


    “你這個逆女,竟然毒害自己的妹妹。”張香主驚訝之後更多的是憤怒,他衝上來狠狠一巴掌打在張美玉的臉上。


    張王氏也撲了過來,使勁捶著張美玉的身體,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殺了我的欣兒,我要讓你償命。”


    張美玉用手摸著被打的臉,看著生父怨恨道:“同是您的女兒,你有真心待過我嗎?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一手造成。”


    她又看著張王氏大笑著說:“你害死我的母親,你的女兒奪走了我的父愛,嫡長女的光環還不夠,還侮辱我的生母,摔毀了她留給我的碧玉鐲,她該死,要不是跟你一樣賤,她會那樣死。”


    “啊!”


    張王氏又要捶打張美玉,被一直老實不說話的錢福一腳踹開,“你不能打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是個好人。”


    張美玉露齒笑了,笑的那麽無力,那麽淒美,她看向陸琳琅那桌,隨又將視線移到趙倩身上,“趙姑娘,我自知在劫難逃,也不想逃了。我的奶娘和奶兄不知情,都是我一人而為,求您放了他們。黃桃是我毒殺的,也是我蠱惑王濤殺了張美欣,而李毅卻是無辜的,殺人償命,我死不足惜。”


    趙倩眉頭一緊,心知不妙,趕忙要拉住張美玉,可是她已經口吐鮮血緩緩倒了下去。


    趙倩走上前檢查,神情凝重,她衝著北堂輕搖了搖頭。原來張美玉的牙齒裏含著一個毒包,一咬碎就身亡。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可惜命運錯待了她。


    錢嬤嬤悲痛的掙紮著要往這邊挪,嗚嗚哭喊著,發出悲戚之聲。趙倩示意灰甲衛將她鬆綁,放開了她。


    一得到自由的錢嬤嬤邊向張美玉的方向跑去,邊將嘴裏的布巾拿走,心痛絕望地大喊:“姑娘,我可憐的姑娘,你怎麽就這麽去了,也不等等老奴。”


    “娘,我們一起送姑娘迴家。”錢福抱起張美玉悲痛地看著錢嬤嬤說。


    “好,我們迴家。”錢嬤嬤流著淚,跟著錢福抱著張美玉步履蹣跚的離開,沒有人阻攔。


    在眾人都去看主仆三人離去的背影時,一個身影快速來到王濤麵前,隻聽到王濤痛苦的大叫聲。


    就見李香主一掌擊在王濤的天靈蓋上。


    王香主父子想要阻攔時已為時已晚,王濤頭骨具裂開,七竅流血而亡,一雙眼還懼怕的睜著。


    “濤兒!”王香主痛心大叫,“李旭,你毒打我妹,現又殺害我兒,我跟你拚了。”


    一時間兩人打的異常激烈,幾十迴合下來都不見勝負。


    趙倩看的眼花繚亂,高手過招簡直太可怕,她忙退到安全地帶。


    北堂輕見了,嘴角微揚,根本不在意眼前誰勝誰負。


    王淮見父親將落於下風,連忙加入戰鬥,很快父子二人合力將李香主擊倒在地。


    “蛇鼠一窩,你們王家都是一樣的無恥之徒。”李香主用手捂著胸口受傷之處,不顧嘴角滲血,大罵起來。


    王香主陰笑:“上陣父子兵,誰讓我兒子比你多。”


    這句話踩中了李香主的痛處,徹底地將激怒他,他飛身而出直向王香主攻去,卻被王淮三兩下拆解招數,然後趁他不備,用內力一腳將他踢飛老遠,砸到台階上吐血不止。


    “不自量力。”王淮滿臉戾氣,哪還有先前的和煦笑容。


    “王淮,你攻擊李香主,驚擾城主,已觸犯數條城規,還不束手就擒。”李飛從門外出現,身邊跟著張詳並十幾名紅甲衛,他命令道:“給我將王淮拿下。”


    “屬下領命。”張詳帶領紅甲衛攻向王淮。


    “想動我,恐怕沒那麽容易。”王淮手勢一起,瞬間衝進一大批身穿金色盾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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