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走光了以後,他們四個才慢慢的起身,陳譽強忍著痛站起來,但還是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卻被向陽發現了。

    向陽說:“你的腿怎麽了?抽痙了嗎?”

    陳譽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沒事的,一會就好,要不你們先走吧”

    隨便說:“這怎麽可以呢?敏洪,你去扶一下,我來幫他拿書”

    “不用了,沒事的”

    劉敏洪說:“來,把這隻手臂給我,我攙著你”

    當他們剛要走出門的時候,唐林一下子就閃現在他們麵前,麵帶笑意地說:“你們終於和好了啊,真是高興啊”

    隨便快言快語地說:“你高興?妒忌吧”

    劉敏洪冷冷的說:“如果你沒什麽事,就請你走開”

    向陽說:“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唐林說:“我看你們宿舍的人好像對我有很大的偏見,不太歡迎我這個外人”

    “知道就好”,劉敏洪冷冷的說。

    “沒有關係,也許我過去是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你們的事,請你們原諒我可以嗎?”

    陳譽看看他們三個,好像都不願意搭理唐林,就笑著說:“沒有沒有,怎麽會呢?”

    向陽輕輕的拉了一下陳譽的衣袖,好像準備說點什麽,但陳譽對他使了個眼色,陳譽接著說:“我們都是同學,怎麽會對你與偏見呢?再說你還是學委啊,如果他們有什麽不對的,你也應該包容一下啊”

    唐林臉上始終不離笑容,笑得很燦爛,說:“那是那是,以後我們或許真的要好好地,敞開胸懷的聊聊,不過你們四個人和好如初,我真的是從心底裏替你們感到高興”

    陳譽說:“謝謝,那我們就先走了”

    四人在路上像以前那樣談天說地得聊著,隨便突然地迴到了唐林身上,說:“那家夥怎麽總是在我們後麵,就像個幽靈樣的纏著我們,好像我們的視線都被他掌握了”

    劉敏洪開玩笑地說:“看樣子你對他的偏見真的很大啊,都把他比作幽靈了”

    向陽加一句說:“要我說,他才沒有那麽誇張呢?幽靈那個詞多麽輕盈飄渺,形容女生是最合適的,就算是形容一個不怎麽樣的女生,人們聽到幽靈這個詞也會有那麽一點意思的,你看看,麵前就出現了一幅畫,一位虛無縹緲的女子向你款款走來”

    陳譽嗬嗬的一笑,說:“你真會瞎掰,還向你走來呢?這裏還與這幾位帥哥呢?”

    向陽搶著說:“我的意思是說,不應該用這個形容唐林,最好就用陰魂不散”,說完馬上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劉敏洪也笑了,而且很開心。

    隨便不服氣地說:“你看看,他的偏見更深呢”

    向陽說:“不過話又說迴來,剛才上課的那四位女生還真是蠻可愛的,竟然在課堂上大聲的唱起了歌,真的好好聽啊”

    劉敏洪笑著說:“那是向你示愛的,你不知人家暗戀你多久了”

    隨便在那怨天尤人的歎著氣,說:“怎麽沒有人暗戀我啊,難道我真的這麽糗”

    陳譽漫漫的低著頭,聊到這個話題,他的愛情神經突然得來靈感了,符芸的所有都跑上了他的眉梢,在這龐大的校園他都沒有見過她一眼,他的心在不斷的交割著,臉上漸漸的由晴轉陰,慢慢的陰鬱下來,向陽他細微的心在不斷的觀察著天氣的變化。

    向陽說:“陳譽,那你來說說隨便有沒有那麽糗啊”

    陳譽一愣,向陽對他使勁地使使眼色,馬上就明白了,說:“我可聽說有好多女生在暗戀隨便啊,就像我們班的”,陳譽突然的賣起了關子。

    劉敏洪一下子就被釣住了,急忙地說:“誰啊,誰啊?”

    大家一看隨便,他的臉緋紅了,如果是女生那就相當的漂亮了,不過在男生臉上也是相當的有朝氣,一路上他們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儼然就是大一的學生。

    今天下午他們沒有課,都各忙各的去了,隨便忙著自習,劉敏洪還是去了那個有迴憶的地方,宿舍隻有陳譽向陽在了,他們在宿舍看看書,做做試卷,被背單詞什麽的。

    向陽突然地說:“你今天上午為什麽不讓我把那件事說出來呢?”

    “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說出來還有什麽意義,何況劉敏洪現在已經與我們和好了,又何必去增加他與唐臨之間的矛盾呢?”

    “算了算了,要是當初說出來多好,你這人,讓唐林害的不輕啊,現在都成這樣了,連符芸都……”

    陳譽淡淡的一笑,說:“別說了,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上午不是說還要展望未來嗎?”

    “也是,憑劉敏洪那樣衝動的個性,說不定會幹出什麽特別的事呢?不過我是擔心你,好,算了,那你自己要好好的處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我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讓時間來衝淡他吧,再說,你看唐林的樣子,他也有點後悔了,都是特別的關心我們”

    “算了,不說了,還是背背單詞吧,這周就要考了”

    夜幕漸漸的降臨了,宿舍裏灰黃色的燈火,將人影映在牆壁上大大的,整整齊齊的東西倒映在屏幕上全是東倒西歪,錯落無致。

    陳譽無心的翻著書,心早已飛到那神秘的樹林中去了,飛到兩人世界裏去了,向陽在稀裏嘩啦的翻著詞匯書,隨時地拿筆在上麵圈圈點點,做個記號,或是把它們全都在筆記本上重新寫一遍,隨身攜帶的記憶,可手又不聽使喚的慢慢的圈成了符芸兩字的模樣,他又深深地陷入了過去,坐在那裏發呆,想到他們的通話,他們的邂逅,雖然符芸無意,可他卻不是這樣的想,他想那是一次次的天意,那是上天的命中注定,可他又能怎麽辦呢?還不是無情的看她溜走,卻不能伸手去拉住她,微微的抬起頭,猛地一驚,發現陳譽一直在看著他。

    陳譽說:“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在背……背單詞”,向陽現在的心很亂了,說話都有點吞吞吐吐的啦,他慢慢地將雙手合在自己的胸口,心裏想:“我該找個什麽樣的借口騙過他呢?”於是平靜地說:“剛才那些單詞讓我想起了一些事”

    “哦,這樣啊,還好吧”

    “沒什麽,就是想起了在大一的時候,我與劉敏洪在一起背單詞的一些事,當時背的就是這幾個單詞,沒想到這幾年都變成這樣了,剛來學校的時候,他看起來是相當的樸素,後來才知道他家裏是那麽的有錢,像他這樣真不容易啊”

    “是啊,他以前那樣,真是沒有想到啊,可現在變成了這樣,全都是我弄成的”,陳譽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黯然傷神的低下頭。

    向陽勸慰地說:“這又不是你的錯,你自責什麽?”

    “要是我剛開始就直接告訴他真相,他也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當然那也是有可能,可你也是為他好啊,說不定你說出來,他就會直接去找唐林,情況或許還更糟呢?或許你善良的心底,還是為了唐林好,自己黯然的承受起這樣的痛苦與誤會,算了,不要自責了,都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是你自己說的啊”

    “劉敏洪沒有誤會我,事實就是這樣,劉敏洪這樣,也不應怪唐林,全都怪我”

    “你真是不可理喻,不怪唐林,還來怪你?”

    他們在不停的討論著,劉敏洪輕輕的推門進來了,一看見他們兩個坐在床上,隨便不在宿舍,感覺有點不太方便與他們打招唿,陳譽就先開口說話了。

    陳譽說:“你迴來了,我們還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嗯,我剛才在外麵,隨便還沒有迴來啊,他剛才發短信給我了”

    正在說著隨便,隨便就推門進來了,隨便嗬嗬地說:“剛才在說我什麽?”

    向陽說:“說你現在特別的認真,這麽晚還沒有迴來,單詞背的難受吧,以前不好好認真學習”

    陳譽一聽到向陽說以前不好好認真學習,就輕輕的用目光推推向陽的嘴,劉敏洪眼看見了,就說:“沒關係的,我們以前是沒有好好的認真學習,走,現在去吃飯吧?”

    “好好好,不說了,現在出去吃飯”

    他們四人打了一部的來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好的酒店,外麵看來是燈火輝煌,琳琅滿目的小首飾品擺在飯店的櫥窗,正麵是一座宏偉的攀龍附鳳的大門,一走進去,就是各色各樣的歐式小燈掛滿整個大廳,明而不亮,昏而不暗,各種暗色的燈光交錯在一起,與牆壁上的圖案或是畫帖的色彩相得益彰,豪華而又不乏樸素,明暗搭配的極致,四周都是玻璃器皿裝著鮮活的各種各樣的魚在遊來遊去,中央處的總服務台上站著數名穿著紅色的實在標致極了的女服務員,迎麵走來一位服務員領著他們沿著幽暗的走廊一直朝前走,兩邊都是些花草或是竹子盆栽什麽的,上麵還布置著一些彩色的小燈,忽閃忽亮,添加一些浪漫的氣息,同時走在這裏立刻會讓人冷靜下來。

    來到一個小包廂內,裏麵的豪華令人瞠目乍舌,自不言說,劉敏洪說:“你們需要什麽自己說,服務員,先來一箱酒,再上幾個你們這裏的特色菜”

    還沒幾分鍾,要的東西全都陸陸續續的上齊了,向陽說:“來,我們四人先共同幹一杯”

    隨便站起來說:“幹一杯怎麽夠,陳譽敏洪的酒量都那麽大,至少連幹三杯”

    向陽說:“我恐怕不行,我的酒量沒有那麽大”

    陳譽說:“先幹一杯,酒要慢慢的喝,喝太快了容易醉,最後反而不能和,那今晚不就不能盡興?”

    隨便說:“敏洪,你說話啊,連幹三杯,不醉不歸”

    劉敏洪也站了起來,說:“以前我很少聽隨便的話,今天我就聽他一次,來,連幹三杯”

    向陽陳譽齊聲說:“好,連幹三杯,不醉不歸”

    咕咕咕的,一下子每人三杯酒全都下肚了,桌麵上顯然得立了四個空瓶,看看箱中隻剩四瓶了,劉敏洪打開房門,再要了兩箱啤酒。

    陳譽說:“隨便,來,碰一個,幹”

    向陽找上劉敏洪,說:“幹,今晚有什麽就全都丟翻的痛痛快快地說出來,不要憋在肚子裏”

    “好,都丟翻得說出來”

    “來,隨便,陪你喝個痛快”

    陳譽說:“敏洪,來,咱們來一個,以前我對不住你,真的”

    向陽馬上說:“來,敏洪,走一個,今晚把什麽全都丟開了,開懷暢飲”

    “好,好,通幹”,一箱啤酒又快玩了,菜在桌上還沒怎麽動。

    向陽說:“隨便啊,你這個家夥整天的都在看妹妹啊,現在一個都沒有,來,走一個,兄弟我祝你早日的成功”

    隨便說:“好好,我早日的成功,你也是”,又是哈哈的一笑說:“你好像對女生不感興趣啊,是不是某些方麵有問題啊,幹”

    劉敏洪說:“對,他就是某些方麵有問題,練了葵花寶典啊,來陪你們喝”

    “怎麽落下我呢,來,我用瓶陪你們喝”,陳譽說。

    “用瓶?是不是啤的喝得沒意思啊”,劉敏洪又向門外大喊:“服務員”

    一位年輕的服務員極其有禮貌的走了進來,說:“請問,您還需要什麽服務?”

    “來一瓶茅台”

    “好,請您稍等”

    “來來來,吃菜啊,你看看,菜都沒怎麽動過”

    門上輕輕的扣了兩下,服務員推門走了進來,說:“先生,您要的茅台就來了”

    “好,謝謝,就放在這吧”,他們三人也在不停地說謝謝。

    向陽說:“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陳譽笑著說:“說到你剛才在練葵花寶典啊,來,向陽,走一個,以後希望你認真地找一個好的”

    “好的,你也是,以後要開心點,不要因為自己叫陳譽就一直裝沉鬱,幹”,一杯馬上仰個底朝天。

    劉敏洪舉著酒杯向隨便說:“來,好兄弟,走一個,以前有什麽對不住的多多原諒”

    隨便微微有些醉意,慢吞吞的說:“我們……我們兄弟……別這樣,千萬別這樣,我……我現在還……還沒醉,陪你喝三杯,來”

    “好,爽快,陪你喝”,劉敏洪說玩就拿起酒杯往嘴裏澆,隨便一杯還沒喝完,他三杯早已下肚。

    隨便說:“我還沒……沒喝完呢,你……你怎麽……怎麽就……就喝完了呢……呢?不不……不行,你得……得重喝……”

    劉敏洪不管他說什麽,自己說:“你最想知道的事我自然就會告訴你的”,於是轉過頭對著陳譽說:“來,咱們幹”

    向陽對隨便說:“來,我陪你喝,自己的酒量這麽小,還要三杯三杯一喝”,說完就打了個膈,但一杯酒還是順利的下肚了。

    隨便哈哈的笑,說:“你自己也快不行了,還說我,來,今天我就把你弄醉”

    “好哇,那咱們就看,誰最先躺下爬不起來為止”

    “好哇,君子幾句話,幾匹馬難追”

    “你看看你,現在已經不行了,這句話都不知道了,是君子……”

    “誰說我不知道啊,是君子千言,萬馬難追”

    “幹,還說你知道呢?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看,怎麽樣,我也喝完了,我沒醉,什麽一言,一言夠什麽用,我說千言都不夠呢?何況他還是用四匹馬去追一言,我這裏是千言萬馬,你用數學比例比一下,那是一比十,比他一比四要更加厲害了”

    劉敏洪在旁邊聽著,鼓起手來,說:“是是是,沒想到隨便的數學是喝完酒才這麽厲害的啊”

    “那是那是,要是以前知道這個,我們是一定會在他考試以前讓他喝個酩酊大醉的”

    “那當然囉,你看我平常的數學都那麽差,就是因為沒有喝到酒呢”

    “好的,以後要是考數學的話,我準讓喝個足”

    陳譽說:“隻是我們以後沒有數學了,早在大二就結束了”

    劉敏洪說:“這有什麽擔心的,我有辦法啊,我也可以當他的數學老師,偶爾也會給他出一份試卷的”,說完哈哈的笑了起來。

    向陽說:“隨便,我們繼續喝,來,走一個”

    “我們繼續幹,讓他們自己喝,喝死那兩個酒鬼,來,碰一下”,他們繼續把箱子裏剩下的酒都快幹了。

    劉敏洪胡亂得吃了幾口菜,說:“他們兩個現在都已經喝醉了,看樣子真要我們背他們迴去啊”

    “看這樣子就是,我們可不能喝醉啊,四箱啤酒都已經下肚了”

    “我有點撐了,要上會廁所”

    向陽滿滿的趴在地上,低聲呻吟地說:“我要吐了,你們扶一下我”

    向陽在廁所痛痛快快地吐了一地,隨便接著也到了廁所,前腳剛走近廁所就咕嚕咕嚕的把今晚吃的喝的全給吐了出來,氣味是十分的難聞,還好那些服務員都過來幫忙清理一下,他們自己卻不知怎麽弄,隨便輕輕地躺在地上,向陽是斜斜的靠在隨便的身上。

    劉敏洪說:“幫我們去開一間房吧,麻煩你們先把他們帶過去,我們馬上就過去”

    他們又迴到包廂,裏麵的酒氣十分的重,陳譽過去把窗戶空調全都打開了,劉敏洪看陳譽還是很清醒的樣子,於是說:“你還能喝多少?”

    “算了吧,已經喝得夠多了,把那些茅台喝完就行了”

    “我還能喝兩箱,你還能喝多少?”

    “兩箱?雖然我一直都沒有醉過,但還喝兩箱恐怕不行”

    “那咱們就來比一比,以前一直都沒有把你灌醉,真的讓我很遺憾”

    “算了吧,要麽咱們就來點白的,邊吃邊聊”

    “也好”,於是又朝門外喊:“服務員”

    一位服務員走了進來,很客氣地問:“您好,先生,需要什麽服務?”

    “再來兩瓶貴州茅台”

    陳譽打斷說:“兩瓶?有點多吧,來一瓶就夠了”

    “兩瓶,喝不完再退也可以啊,還有把這些菜都撤了,重新上幾個菜”

    “算了吧,這些菜都沒有動過啊”

    “已經都涼了”,又轉身對著服務員說:“就按我剛才所說的一樣,上幾個菜就行了”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的聲音娓娓蕩來,似春水,似蠶絲,似柔條,似婉玉。

    服務員上完酒菜以後,陳譽說:“我們現在搬到那窗戶旁邊去,那邊吃飯比較有情趣,氣味也比較淡”

    劉敏洪哈哈哈的一笑,說:“你還講究這個啊,真是有品位的男人,難怪這麽多人喜歡你”

    陳譽隻是無奈的搖搖頭,符芸又浮了上來,他馬上一杯白酒壓了下去,臉上蕩開圈圈的紅暈,散播著醉人的微笑,說:“來,陪你喝一點”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劉敏洪一手按住酒杯,雙目如炬的直視著陳譽的雙眼。

    “什麽問題?你說啊,幹嘛這樣看著我?”

    “這個問題希望你是真心地迴答我,不要騙我,答應我,可以嗎?”

    陳譽漫漫的放下酒杯了,坐在那裏默不作聲,不隻是什麽問題,該不該向他起誓?

    劉敏洪看他默不作聲,就說:“如果不可以就算了,就當我沒有問過”,又嗬嗬的一笑,說:“來,喝一口”

    “好,喝一口”,陳譽一口酒下去,說:“好,我答應你,我會老實的告訴你”

    “好,謝謝”

    “別客氣,說吧,什麽問題?”

    他淡淡地說:“就是以前的那件事,五百塊錢到底是不是你放在我兜裏?誣賴是我偷向陽的?”聲音很低很慢,但很沉重,這件包廂很沉悶很壓抑,快要令人窒息。

    陳譽沉默片刻,看著他說:“是”

    劉敏洪冷冷地說:“我雖然沒有找到證據,口頭上知道是你幹的,但到現在在我心裏都一直以為是唐林做的,你為什麽非要說你呢”

    “不是他,是我偷來放在你兜裏的,是我誣賴你的,還是我向尹教授舉報你的”,說完這些話,他再也不敢看劉敏洪的臉色,緩緩的低下頭,這個空間靜得出奇,他又繼續說:“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難道這兩年來你一直都沒有忘記嗎?你當初為什麽又要那樣和善的接受我的道歉呢?”

    “我的原諒?”劉敏洪又是一聲冷笑,接著說:“忘記?我怎麽敢忘記?我在教授麵前被指控是小偷,我又怎麽會忘記?莫名其妙被你們這些平常看起來都是很聖賢的人指控是小偷,你們這些人還會為了你們那些肮髒的事而過的心安理得,而我呢?”,劉敏洪越說越激動了,眼淚慢慢的泛了出來,舉起酒杯,把一滿杯白酒全都幹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

    “幾句對不起有什麽用,有了對不起就可以不過他人的感受而去傷害他們嗎?雖然尹教授沒有說出來,可所有的老師都知道了,我遭受多少冷眼,你知道嗎?你能理解那些人老是給你莫名的指責嗎?能把我的聲譽拯救迴來嗎?能洗刷我在老師心目中的形象嗎?”

    陳譽一直坐在那裏不停的喝,眼中的血絲一條一條的顯現出來。

    “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這樣加害於我,我又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劉敏洪大吼著,忽地站了起來,一手摳住陳譽的脖子,酒杯在他起來的瞬間怦然得掉在地上,炸裂開來,裂得粉碎。

    “我……我……”

    “你,你什麽,說啊”,手越掐越緊了,直聽得陳譽的喉嚨咯咯地響,嘴裏的白沫在不斷的上湧,眼睛也快變成灰色的了。

    陳譽用力一把推開他的手,狠下心來說:“因為……因為我以前從心底裏討厭你,看不慣你,看不慣你那窮樣,我要把你趕出我們宿舍,行了吧?”靜靜地沉重地坐在凳子上,拿起酒瓶猛地一灌,咕嚕咕嚕的一口氣把一瓶茅台酒全都喝光了,站在那裏搖搖欲墜的說:“好好好,如果你現在還不能泄氣的話,就拿這個,這個酒瓶砸我啊,嗯,拿著啊”

    劉敏洪一手奪過酒瓶,狠狠地說:“你以為我不敢嗎?”

    陳譽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哈哈哈的笑著說:“我當然知道你敢”,站在那裏用冷冷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劉敏洪手中的酒瓶。

    劉敏洪突然的一下砸了下去,哐鐺一聲,說:“你為什麽不直接對我說,我走就是了”

    “我又怎麽對你說得出口呢?你看看你以前的衣服,都是什麽窮樣,把那些錢放在你兜裏,每個人都會百分百的相信是你偷的”

    劉敏洪哈哈地笑了起來說:“窮,就因為我窮?難道就因為我窮,就要讓我遭到你們的歧視嗎?就要受到你們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嗎?就要受到的齒齒相逼嗎?就要將我身敗名裂嗎?就要讓我在這學校呆不下去嗎?就要讓我活不下去嗎?”

    “是是是,你這樣,你很苦,你很累,可又有誰知道我的感受呢?”

    劉敏洪像是發瘋的笑,說:“你的感受?做了壞事還會去要求別人去考慮你的感受?就算你已經後悔了,可你又有什麽資格要別人去寬慰你?”

    “對對對,我沒有資格,是,我這種人沒有資格去尋求別人的原諒與寬慰,隻是自作自受,我後悔而譴責自己的心,也是上天對我自己的懲罰”

    劉敏洪又拿起一瓶酒,用牙齒一咬,呲的一下,白沫翻騰,倒了滿滿的三杯,一口氣全幹了,坐在那裏靜默不語。

    陳譽也是滿滿的斟了一杯,看著空空的酒杯說:“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原諒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像以前一樣,那樣的自甘墮落,整天的癡迷於遊戲,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如果有需要我的話,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不要再說了,你把這些酒喝就去睡覺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還是要說一句,我自從那次以後,就真的對你另眼相看了,沒想到你原來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家裏是相當的富裕,還要穿著那樣的樸素,現在可有許多的紈絝子弟哪像你啊,真是出奇的珍貴……”

    劉敏洪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就打斷了他說:“你迴去睡吧,明天還有課,我發泄完了就沒事的,不用陪我了”

    長夜漫漫,渺月當空,獨舉小酒,立在窗前,本是多麽愜意的事,可現在他哪有心情來欣賞這些北京少有的夜景,剛才陳譽的一番自述,確實讓他對以前的事寬慰不少,可母親的身影又不斷的在眼前浮現,兒時的歡聲笑語從遙遠的地方緩緩隨著寒冷的東風頻頻的輸入耳中,貫他滿身的涼意,一手撐著窗外的欄杆,一手舉著小杯,杯中滿是母親的倦容,花容憔悴看著他笑,他的眼淚又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如珠落玉盤般的綻開了平靜的酒麵,一絲紅紅的東西漸漸的雲散開了,與酒水混成一塊,他輕輕的押了一口,似搖搖欲墜,猶如站在母親的懷抱。

    他心想:“剛才那麽一杯一杯的喝,都未曾有醉意,現在怎麽一小口就有了這樣熏人的醉意?莫非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於是他輕輕的拍拍自己的頭,感覺自己還是很清醒,剛才的一幕幕依然清晰可見,陳譽那樣渴望原諒的眼神散發出讓人同情的心境,以往的一切一切全都上來了,隨便的話總是在耳邊不斷地迴響:“陳譽向陽他們現在好像很糟糕,請你不要再這樣了,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毀了他們的”,他又想想,自己當時聽到這話是多麽的傷心,自己最好的朋友卻一直都在關心著自己看不慣的人,心裏又難免的有些心傷,可現在有仔細的想想,他們現在確實都很可憐,每次迴到宿舍都沒有說話,每人都是麵對著自己的牆壁默默不語的,或是低著頭在無聊的翻著書,想到他們這樣,想到隨便說的這些都與他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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