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頓首領躺在地上,他的身體下鋪著柔軟的熊皮,忠實的守衛們沉默不語的看著自己的首領,床弩的弩矢刺破了阿普頓首領的皮革甲外層,但是因為一名重裝戰士的舍命阻擋使得弩矢沒有穿透最後一層皮革,可是弩矢巨大的慣性撞折了阿普頓首領的數根肋骨,其中一根斷裂的肋骨插入了他的內髒,雖然進入了不惑之年,但是曾經身體強壯氣魄不輸給年輕人的阿普頓首領此時卻苟延殘喘。


    “這都是我的過錯。”康拓益看著有出的氣沒進的氣的阿普頓首領,他對自己沒有及早發覺怒獅堡內那種怪異武器而懊惱,如果早點發現他就不會讓阿普頓首領過早的投入戰場。


    “哼嗯,這都是諸神的安排。。。。。。我一生征戰能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床榻上這是我的榮耀。”阿普頓首領吃力的偏過頭,用自己的眼睛慈愛的看著康拓益,他的嘴角流淌出發黑的鮮血,這個他從小悉心教導的英雄,可以說在內心深處阿普頓首領認為康拓益才是最適合接過梅克倫堡大酋--長頭銜的人,很遺憾自己不能夠活著看到哪一天了。


    “別放棄阿普頓首領,我已經讓人請來了洛姆瓦教士們,即使需要一千個犧牲品,我也要從諸神哪裏搶迴你的性命。”康拓益雙眼含著淚水握住阿普頓首領的手,激動的對這位生命垂危的老師說道。


    “教士們來了。”就在此時,眾人高聲的向康拓益喊道。幾名身穿宗教長袍的洛姆瓦教士施施然的走過來,斯拉夫人都恭敬的為他們讓出一條道路,洛姆瓦教士們不但是斯拉夫人的精神導師,事實上他們還掌握著各種醫術,這也是洛姆瓦教士們被斯拉夫人們信仰尊敬的主要原因。


    “不行了,看起來根本沒救了。”可是當洛姆瓦教士長老仔細的觀看阿普頓首領的傷勢的之後,他也隻能搖搖頭表示無可奈何愛莫能助,就是在有效的草藥也不可能打開阿普頓首領的胸腔救治內出血。


    “真遺憾啊,真希望再戰鬥一次,咳咳咳~~~噗。”阿普頓首領帶著落寞的表情。口中的血已經不可抑製的噴成血霧。看著阿普頓首領的摸樣眾人皆感慨萬分。


    “如果是戰鬥的話,倒是可以一試。”沒想到洛姆瓦教士長老卻一臉認真的接過阿普頓首領的臨終遺言,他的話讓阿普頓首領已經開始暗淡無光的雙眼重新生出光澤,阿普頓首領猛地一把拉住長老的袖子。張了張口似乎有話要說。


    “真的要用那個嗎?”康拓益的眉頭緊皺起來。他知道阿普頓首領的選擇。隻是這個選擇太過於痛苦,難道阿普頓首領真的要讓自己承受那種非人的折磨嗎?


    “唔。”阿普頓首領的雙眼充滿了堅定不移,他額頭的汗水滴答滴答順著麵頰流淌著。可是手卻死死的抓住洛姆瓦教士長老不放,看得出來他是不達目的死不瞑目的摸樣。


    “好吧,長老請用吧。”康拓益的臉色鐵青,他轉過身背對著阿普頓首領,他不忍心看見阿普頓首領遭受如此巨大折磨的摸樣。


    “將自己獻給諸神吧,喝下這個。”洛姆瓦教教士長老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細口小瓶子,他小心翼翼的揭開小瓶的蓋子,然後將瓶子口放在阿普頓首領的嘴巴邊上,滴了幾滴紅色的液體進入阿普頓首領的口中,看著阿普頓首領將紅色的液體咽下去。


    “這是什麽?”其他的斯拉夫人都驚奇的看著喝下紅色液體的阿普頓首領灰白的麵色居然紅潤起來,他們都咂舌不已,對著起死迴生的靈丹妙藥羨慕不已,不過身旁有年紀大見識多的人向他們解釋道。


    “這是洛姆瓦教士們秘藏的龍血,即使是垂死的人喝下去也能夠起死迴生,不過龍血極為可怕,即使是活著也備受痛苦的折磨,並且生命隻能夠延續到第二天的日出時刻。”


    “啊,啊~~~~~。”就在人們相互議論的時候,阿普頓首領發出嘶吼聲,他的臉紅的像是煮熟的龍蝦,頭上的青筋如同扭動的蚯蚓,他的手不斷的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皮革甲,堅韌的皮革甲被撕扯的裂開口子,而粗亞麻衣服就像是薄紙般被撕碎。


    “龍血的毒性會滲透到使用者的每一寸肌膚,此時他就會覺得自己的每根血管都在被烈焰灼燒,痛苦會折磨的他發瘋欲絕。”洛姆瓦教士長老很清楚這種藥的可怕,延緩生命對於凡人來說簡直太奢侈了,而代價是如此的巨大。


    “康拓益,康拓益~~~~。”阿普頓首領在痛苦中高唿著康拓益的名字,康拓益連忙幾步走到他的身邊,看著自己昔日的老師被折磨的不人不鬼,康拓益攥緊的拳頭指甲掐破了肌膚也毫無知覺。


    “阿普頓首領。”


    “康拓益,我的時間不多,乘著我還有意識,再進攻一次,龍血會讓我力量倍增,這一次一定要攻下異教徒們的城牆。”阿普頓首領強忍著劇痛對康拓益說道。


    “恩。”雖然不忍心看著阿普頓首領備受折磨的摸樣,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阿普頓首領的話是正確的,現在隻有借助龍血超常的力量才能打破異教徒們那可怕的高牆,想到這裏有著英雄之稱的康拓益也不再說什麽,他立即命令其他的首領們集合還能戰鬥的士兵們,準備一鼓作氣拿下怒獅堡。


    對麵的嘶吼聲同樣引起了阿若德的注意,但是他以為那隻是傷兵在截肢時候發出的痛苦呻吟,中午時分的陽光格外刺眼,士兵們坐在城牆上吃著女奴們帶上來的鬆軟的麵包和熏肉補充著自己的體力,誰知道那些可惡的斯拉夫人異教徒們什麽時候便會攻過來,不參加戰鬥的農奴們抬著木頭加固城牆,搬著裝滿石塊的籃子放在城牆上,如果有敵人其他靠近牆根守衛者可以用石頭向下砸。


    “阿若德大人,看起來斯拉夫人應該一時半會不敢進攻了吧。”朱利安登上城牆看著城下一片狼藉,斯拉夫人甚至還來不及搬走同伴的屍體,可見其撤退的有多狼狽不堪。


    “不清楚,不過對方的將領很有一套,大概就是那個冒充使者護衛親自前來的英雄康拓益吧。”阿若德對康拓益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耿耿於懷,不過康拓益竟然輕而易舉就破了自己的護城河,可見這個有著英雄稱號的人不簡單。


    “如果是我在沒有摸清楚城堡中眾多的防禦武器前,肯定會按兵不動的。”朱利安看著箭樓中那些虎視眈眈的床子弩,不由的暗暗佩服阿若德的奇思妙想,難道真的如人們所說的那樣,溫德爾家族有一套神奇的古羅馬時代的兵法書。


    “嗚~~~~。”就在這時候,從森林中傳來低沉得號角聲,怒獅堡中的人們都有些詫異,因為這是斯拉夫人的進攻號角聲,斯拉夫人竟然在剛剛進攻失利的情況下又一次發動進攻,難道他們不怕士兵們的士氣崩潰嗎?


    “看起來你猜錯了,士兵們迴到自己的崗位。”阿若德對朱利安揶揄了一句然後衝著城牆上的士兵們高喊道,同時命令非戰鬥的人員進入薩克遜屋宅中躲避,城堡中一些膽小的女人們和孩子發出尖叫聲四處躲藏。


    “這些瘋子。”朱利安皺著眉頭搖頭咒罵道,在他看來斯拉夫人簡直就是毫無理性,一味的魯莽進攻必將失敗的下場,不過敵人的愚蠢正是己方的幸運,他連忙返迴旋風炮自己的指揮崗位上。


    斯拉夫人這次排列著輕步兵、弓箭手和標槍兵混合成散狀的陣型向前推進,可能是吸取了第一次進攻時候,隊形過於密集導致旋風炮發出的鵝卵石雨造成大片傷亡,以及箭樓上弓箭手的箭矢攢集,在輕裝備的士兵之後是披著皮革甲戴著頭盔手持劍的重裝戰士,他們步伐沉重卻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在重裝戰士的身後是抬著木樁的撞門隊,他們躲在重裝戰士的身後是攻擊城門的主要力量。


    “唿,唿。”阿普頓首領身穿三層皮革甲,在他的身上衣服邊緣露出三層皮革甲的邊緣,因為飲用了龍血的緣故他根本感覺不到皮革甲的重量,此時阿普頓首領覺得自己的體內似乎又無窮盡的力量,其實這是洛姆瓦教士們的“龍血”秘藥激發出他的潛能,不過代價是在燃燒他的生命機能為代價,此時疼痛勞累這些原本正常的神經被強力的秘藥的藥效麻痹,這些錯覺使得使用秘藥的人以為自己神靈附體,做出種種超越常人的能力。


    天空中,鵝卵石雨點般砸向斯拉夫人,雖然他們盡量的陣型分散開來,但是偶爾還是有人直接背石頭擊中倒下,慘叫聲在攻城的斯拉夫人中此起彼伏,可是這一次他們沒有退縮,因為洛姆瓦教士的秘藥使得阿普頓首領起死迴生,這讓斯拉夫人對自己的神靈充滿了信心,這一次他們確信自己一方受到了神靈的庇護,這種信仰的狂熱使得攻城戰越發的殘酷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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