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德看著麵前的小侍從,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小侍從穿著寬大的方形掛袍,臉上塗著些黑色的汙漬,遮蓋住了他的臉,隻是那一雙很有靈氣的眼睛不時的咕嚕轉轉,當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尖細稚嫩,阿若德倒是沒有在意這些,一方麵他憂心忡忡勞齊茨伯爵奇怪的行動,另一方麵不知道溫德爾男爵的領地能夠召集多少手下。


    “您的皮膚還真是細嫩?”朱利安騎著馬看著為他們帶路的小侍從,不由自主的看著這個身材嬌小纖細的侍從,雖然說侍從一般都是從貴族家庭中在很小的時候挑選出來,送往大貴族的家庭中為高階級的貴族服務,因此年紀幼小的侍從很常見,但是這位小侍從總帶著一些脂粉氣。


    “相信大人您在我的這個年紀的時候,皮膚一定也很好的。”小侍從咳嗽了一聲,帶著刻意改變的聲音反駁朱利安道。


    “也許吧,不過您的臉為何塗滿了汙漬?”朱利安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個小侍從,他對奇怪的人總是抱著一些警, 惕之心。


    “那是因為我剛剛在清理埃布爾爵士的武器,這是他的劍和鎖子甲上塗著的油粘上去的,大人如果您這樣問個不停,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帶你們前往溫德爾男爵的領地。”小侍從機敏的對答著,他用腿踢了踢胯下的駿馬,上前幾步追上阿若德,與朱利安比起來他似乎更願意同阿若德在一起。


    “我父親的領地還有多遠?”阿若德並不在意小侍從的身份,隻要有人能夠帶領他前往男爵領就就可以,不過這個小侍從真的讓他覺得十分熟悉。


    “有一段路,溫德爾男爵的領地在郡的西北邊境附近,可是去哪裏要小心點我聽城堡中的廚娘說,普勞恩伯爵死後他的繼承人之間發生了爭鬥,這使得邊境極為混亂甚至已經影響到了梅森郡。”小侍從擔憂的對阿若德說道,關於鄰國的不穩定導致強盜和流民在梅森公國邊境流竄的傳說一直都存在,這讓梅森郡的民眾們盡量避免前往邊境地段,即使是去也會結伴而行。


    “那我們更應該加快速度。”阿若德聽後立即對身後的朱利安說道,如果在夜幕時分行走的話會更加的危險,而天空中的太陽已經在向西傾斜。


    阿若德一行人疾馳在梅森郡的鄉間小徑上,路途中除了幾隻受驚的麋鹿在林間跳動外,並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在經過一個山丘的時候,小侍從告訴阿若德溫德爾男爵的領地就在這個山丘的後麵,這讓阿若德的心情好了許多,當他們騎馬越過長滿了青草野花的山丘後,浮現在阿若德麵前的是一副意想不到的的景象。


    在茂密的樹林之間的林間小徑盡頭,一座用岩石和木頭建造的小要塞聳立在林間,五米高的小要塞的下方有一扇木門,木門的周圍牆壁被植物的藤纏滿,綠葉與岩石相互映襯給阿若德一種看見一副精美油畫的感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被這幅景象完全迷惑了。


    “這是我父親的男爵領?”阿若德不可置信的向小侍從問道。


    “是的,這是利達堡,是一座莊園和要塞複合的領地,也是您父親溫德爾男爵的男爵領地。”小侍從也是第一次看見男爵領,臉上不由的浮現出興奮的神色。


    “真是太棒了。”阿若德讚歎道,如此美麗的莊園如果能夠住在這裏那簡直太美妙了,他立即縱馬向利達堡而去,小侍從和朱利安連忙跟在他的身後,他們經過潮濕的林間小徑向利達堡策馬,兩旁的樹林像是接受檢閱的衛士一般矗立著,空氣中彌漫著某種芬芳,粘在他們的衣領上久久無法散去。


    “到了。”阿若德從馬上跳下來,他看著麵前這一扇堅固的木門,木門是用堅韌的橡木製成的,並且為了加固還用鐵條箍起來,木門的門楣是堅固的岩石,門楣上有三個張著大嘴的獅子頭像。


    “我去叫門。”朱利安也從馬上跳下來,他大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拍打著木門,門發出咄咄的聲音,在寂靜的森林中格外的響亮。


    “是誰?”過了片刻從門的上方,打開了一個小門,一名戴著灰色帽兜的人從上方向下看了看,然後詢問道。


    “打開你們的門,我有你們新主人溫德爾男爵大人的命令。”阿若德從懷中掏出羊皮紙,向上方的人揮了揮手,然後對他說道。


    “男爵的命令?等會。”戴帽兜的人疑惑的看了看下方的不速之客們,他取來一個小籃子用吊索放下去,示意阿若德將羊皮紙放入吊籃內,他的態度十分謹慎。


    “歡迎您大人。”過了片刻之後,正當阿若德和朱利安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木門內響起了木栓的聲音,咯吱一聲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位穿著綠色呢絨長裙的妖嬈女人。


    “您是?”阿若德看著這位女人好奇的問道,一位如此妖嬈的女人怎麽會出現在利達堡中,於是他出言問道。


    “我是安德莉亞,是利達堡的女管家。”女人嫵媚的笑了笑,她長著一頭黑色的長發,發梢稍稍卷曲,呢絨長裙包裹不住她豐滿的身軀。


    “阿若德,溫德爾男爵的次子。”阿若德低下頭微微行禮,並且介紹自己的身份道,“這位是朱利安,是艾凡爵士的表親。”


    “我是埃布爾爵士的侍從。”小侍從見阿若德沒有介紹自己,自己走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安德莉亞神秘的微笑了一下。


    “請進來吧。”安德莉亞打開門,將阿若德等人讓進利達堡內,當阿若德走進堡內的時候,發現在門的後麵有兩名手持長矛的軍士,這讓他差點拔出自己的劍來。


    “別緊張,這是我們的守衛,自從普勞恩伯爵死後他領地的內戰已經影響到了我們,常常會有強盜和逃離軍隊的亂軍企圖掠奪這座莊園,幸虧我們有這些忠誠的衛士守護才能夠保證平安。”安德莉亞阻止了阿若德拔劍,向他解釋道。


    “強盜很多嗎?”阿若德點點頭,將手從劍柄上鬆開,從門內向裏麵是一段通道,通道狹窄僅能夠容納兩人並肩,這也是為了在木門失守後的防禦措施,他們的腳步聲在通道內迴蕩,裏麵因為沒有窗戶有些陰暗,但是很快阿若德便看見亮光,走入亮光處阿若德看見裏麵是一座被高大結實的城牆圍住的莊園,莊園內種植著葡萄、胡桃樹等各種的農作物,在莊園的角落還有一處馬廄以及配套的鐵匠坊,一些農奴正在辛勤的勞作,在他們的臉上浮現著的是愉快的神色,看起來安德莉亞女士將這裏治理的井井有條。


    “我看了您的父親,尊貴的溫德爾男爵的命令,他命令將利達堡內的軍士召集起來,讓您調遣是這樣嗎?”安德莉亞女士當然看過了溫德爾男爵的命令,隻是她想要聽聽阿若德親口對她說。


    “是的,我需要帶領部隊去黑沼澤村,這是我父親的命令,非常的明確,我們有多少人能夠調遣?”阿若德直截了當的對安德莉亞女士說道。


    “我們有熟練的弓箭手30人,重步兵軍士有43人,當然還有輕騎兵20名,如果算上農奴的輕步兵50人,您有140多名的士兵可以調遣。”安德莉亞女士如數家珍的說道,而這是男爵領中所有的軍事力量,如果阿若德將這些人帶走,當有強盜和亂兵來臨的時候,她就隻剩下一些婦孺守衛莊園了,而這個她精心照料的莊園很有可能成為強盜們洗劫的目標。


    “很好。”阿若德一聽十分高興,一百四十多名士兵,加上一百名的瑞士傭兵,攻打聖方索修道院簡直是勝券在握,可就在此時小侍從卻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有話說。


    “阿若德大人,我看安德莉亞女士皺眉不展,似乎是有什麽話沒有說完,請您再傾聽一下她的想法。”


    “可是,我現在非常想立即帶著士兵們返迴黑沼澤村。”阿若德可沒興趣顧著安德莉亞女士的想法,他一心想要把那些士兵帶迴去,於是命令安德莉亞女士召集軍士們。


    “啊,請稍等一下阿若德大人,今天已經很晚了,夜晚的路非常的不好走,我已經命令仆人備好了晚宴,以及燃燒的壁爐以及溫暖的**鋪。”安德莉亞女士款款的走到阿若德的身邊,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按在阿若德的胸前,用自己如秋水般綠色的眼睛嫵媚的看著阿若德的麵龐,她的聲音帶著成**人的磁性,不可否認安德莉亞女士是一個非常美麗而成熟的女人。


    “嗯,好吧。”阿若德想了一下,點頭應允下來,他倒不是被安德莉亞女士**,而是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的路確實不好走,如果像上次那樣碰上狼群,無端的損失了自己的士兵,反而是得不償失,並且剛剛得病痊愈的他確實感到騎了一天的馬,身體非常的疲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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