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純粹,是好是歹,這輩子都是他了,認定了,就是死心眼兒,一根筋,從頭通道尾。


    宇文潞心裏躥起一團火,拉著她就往門口去。


    沉央死活不肯走,她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讓馮夜白再單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走,我夫君還在這兒呢?你放開我!”


    宇文潞恨不能直接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他們都已經那樣了,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麽?”


    “你能不能別管我們之間的事?宇文潞,你告訴我這些我一點兒都不想謝謝你,我討厭你,我恨你,我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些,他就算是在外麵有女人,怎麽解決使我們自己的事,你憑什麽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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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章衛沉央,這是你逼我的


    女人偏執的時候跟不可理喻的時候一樣叫人生恨。


    宇文潞跟她爭執的時候被她甩了兩巴掌,臉上火辣辣的,她一個女人再大的力氣又能打她多疼?


    他起的不是這個,他氣的是衛沉央的不清醒,他都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為什麽她明明親眼看見了還是不相信?她心裏就這麽愛馮夜白,愛到就算親眼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毫不在乎?


    “衛沉央,這是你逼我的!”


    都到這份兒上了,還怎麽忍?他是已經崩到勁了,再忍下去,可就真跟井底的王八一個樣兒了。


    賽吉咬著牙看這兩人較勁,這要是在他們沉丹,看上哪個姑娘,一頭牛一隻羊,身手好的再打一身狼皮,姑娘準跟你好,要是兩個男人看上了同一個姑娘,就開場打一架,請姑娘做主,誰贏了跟誰走,哪會多出這麽多麻煩事兒?


    要她說,宇文潞也是窩囊,都做到這份兒上了,馮夜白躺在她床上,沒個兩個時辰醒不過來,趁這點兒時間幹點兒什麽不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嗎?


    宇文潞也是這麽想的,生米煮成熟飯,之前王妃也跟他說過,這女人,身子給了誰就聽誰的話,他隻要這上頭得手了,她就算跟馮夜白之間好好兒的,也沒臉迴去麵對他了,到頭來還不是隻能乖乖兒的跟著他。


    他本來心裏就喜歡她,這種喜歡在一天天愛而不得的絕望裏滋生的愈發壯大,現在得了個契機,一下尋到了發泄的地方,平日隱忍的感受,一股腦兒的全湧上來,撞的他神誌不清。


    “這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


    不聽話好辦,擰住她雙手反剪再身後,彎腰把人抗在肩上,從哪兒來的就迴哪兒去,房間是早就布置好的,裏麵東西一應俱全,什麽都有。


    床榻很大,容下兩個人綽綽有餘,宇文潞扛著她糊掉對麵的房間,順手把門鎖死了,把窗戶關上,臉上表情換了一番。


    從前還算得上是溫文爾雅,雖說脾氣不大好,可從不會做這種出來的事,沉央一直以為他就是說話不中聽,六其實心眼兒不壞,他的恩她都記著,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報答他。


    可自從他迴到蒙城之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她不認識了。


    上次他出手欲對她不軌,好在碰上了馮夜白,沒得手,還挨了一頓。


    可這次呢?馮夜白就在隔壁,他趕不來救她了。


    “你滾!”手邊兒有什麽她就砸什麽,一開始是茶杯茶壺,後來是枕頭被子,扔的東西越來越沒有威懾力,宇文潞眼睛都不眨,眼裏猩紅一片,一麵靠近她,一麵伸手去脫自己的衣裳。


    “我也不想這麽對你,都是你逼我的,為什麽你們都要來逼我?馮夜白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們逼我的!


    沉央退到門邊,想開門,可是手剛碰上門栓就被宇文潞一把拽迴來,“馮夜白到底有什麽好?我哪兒比不上他?他都已經背叛你了,你還相信他,衛沉央,你是不是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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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一章我甘願死在你手上


    沉央看見他這樣,心裏止不住發顫。


    本來在對麵見到馮夜白的時候,她心裏就跟被針紮了似的,沒有傷口,不會流血,卻疼的她出阿奴過氣兒來,又慌又急,差點兒沒背過去,這會兒還沒從哪個裏麵緩過來,宇文潞又來逼她,她實在是受不了了,眼淚砸的越來越兇,在他懷裏又踢又打,“我就是瞎了也不會看上你,你最好放開我,否則......否則我殺了你。”


    “好,隻要你有這個本事,我甘願死在你手上。”


    沉央被他扭著胳膊扔上/床榻,人剛落在床上,腦袋砸在褥子上,好一陣暈眩,剛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眼前驟然一暗,宇文潞的臉在她眼前摹的放大。


    她的手腳都動不了,全身上下隻剩一張嘴能說能罵。


    宇文潞心裏滿滿的都是這麽久以來的壓抑克製得到釋放後的滿足感。


    現在讓他放手,簡直是要他的命。


    “馮夜白在外麵找女人,你這樣也不算對不起他,你就算是為他守住了貞潔又有什麽用?你以為你就算是守住了你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沉央看著他一寸寸逼近的臉,心裏絕望陡然築高,瞪著眼睛,眼角流下兩行淚,“那不一樣,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我夫君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很沒有底氣,她也不知道這件事究竟該不該相信馮夜白,不過是在外人麵前強撐著不想自己丟臉,也不想馮夜白丟臉罷了。


    馮夜白要是真的跟剛才那個女人有什麽的話,那她怎麽辦?小金魚怎麽辦?


    她怔怔失神,手上不覺就鬆減了力道,宇文潞趁虛而入,與她十指相扣,“我這麽喜歡你,你跟了我也不吃虧,為什麽不肯跟我呢?我會比馮夜白對你更好的。”


    沉央本來力氣就不敵宇文潞,剛才又糾纏鬧了那麽久,早就沒多少力氣了,現在被宇文潞壓製著,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會兒又是滿心的絕望,腦子裏拉拉雜雜的想著跟馮夜白之間的點點滴滴,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哭,最後居然真的就小聲啜泣起來。


    宇文潞看見她哭就心軟,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淚,想湊唇下去吻她,沉央偏著腦袋躲開了。


    兩間屋子雖然是挨著的,可關上門窗,各人各自屋裏是什麽動靜就不得而知了。


    賽吉關好窗,迴到窗前,不知是不是剛才鬧得,馮夜白擰著眉頭大有要醒的跡象。


    “沉央......”


    “還真是夠癡情的,可惜你媳婦兒現在不在,聽不見你喊她,她現在跟在宇文潞在一起,孤男寡女,會發生什麽,你應該最清楚吧。”


    賽吉也知道這麽做有些卑鄙,宇文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也變成了這樣,她在心裏一遍遍的跟自己說,這都是為了沉丹大業,可說歸說,心裏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她自己。


    馮夜白這樣的男人,她看了心裏也難免動蕩,拋去那些家國大事,她不是不期待這場露水情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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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二章滾下去


    馮夜白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就跟被架在火上烤似的,從裏到外都是熱的,身上的衣裳怎麽都顯累贅,一麵用手扯,一麵又留著一星半點的清醒意識覺得自己不該那麽做。


    他恍惚間似乎聽見了沉央的聲音,可他自己都雲裏霧裏的分不清真真假假,唯一記得的就是他在暢春樓,那藥效雖說能麻痹人,可要真是碰上那種偏執的不行的人,這藥再怎麽厲害,也不能完全消磨人的意誌。


    他掙紮著想起來,可渾身上下提不起半點力氣,好不容易費勁巴拉的睜開眼,麵前投下來的卻是賽吉的臉。


    賽吉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醒了,才想親親他的嘴,半路上被他猛地睜眼嚇了一跳,停住了。


    “酒裏......下了藥。”


    這話說的十分篤定,單是喝酒,憑他的酒量,甭管是什麽酒,也不至於喝成這樣,不省人事不說,還四肢癱軟無力,要不是下了藥,也不能給她有機可乘。


    賽吉被戳穿了也不狡辯,居然就點頭應了,“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有點兒晚了?我先開始還擔心被你識破,可沒想到你對我這麽不設防,兩句話就哄的你上了勾,你今天的表現,可比之前的差得遠了。”


    反正都做到這份兒上了,賽吉也沒什麽豁不出去的了,索性一並上了榻,左右無處落腳,幹脆就跨坐在馮夜白身上,“你對你家那個女人還是很上心的嘛,那藥我可是下了兩倍的量,沒想到這個時候你嘴裏喊得還是衛沉央的名字。”


    馮夜白提運內力想好歹提氣幾分力氣把賽吉給推開。


    可這藥的藥效實在太強,一時半刻的還真緩不過來,馮夜白黑著臉衝賽吉吼,“滾下去!”


    賽吉不為所動,“你難道就不想擁有自己的軍隊嗎?不管宿王跟小皇帝最後是誰贏,你兩個都已經得罪完了,你以為最後他們還能放過你?反正這天下都是要易主的,你何不自己爭口氣去做這天下的主人呢?皇帝的位置就擺在那兒,眼下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了,可就沒了。”


    馮夜白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我做不做皇帝,跟不你沾不上半點關係,我說了,你提出的條件我不答應,你還是趁早把控這個念頭給我打消了吧。”


    賽吉的手在他胸口劃圈,“我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你看看咱們倆現在這樣,橫豎被人看見了反正都要誤會,與其白擔個罵名,還不如幹脆就把這件事給坐實了。”


    馮夜白慢慢兒的緩迴了些力氣,動動手指,還不夠,繼續跟她周旋拖延時間,“別人怎麽說我不在乎,我隻在乎我媳婦兒怎麽說,你好歹是個公主,做這麽下作的事,就不怕傳迴沉丹被你的部下笑話?”


    賽吉伏在他胸口,克製不住的低笑,“你以為......你以為那個衛沉央還不知道嗎?你剛睡過去的那段時間,她剛剛來過,巧的是,咱倆這幅樣子正好被她看見,女人都是擅妒的,你猜她看見了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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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三章今天這事兒咱倆沒完


    對馮夜白來說,凡事隻要是跟沉央掛鉤有關的,那就是天大的事,今兒他來暢春樓的事,沉央是不知道的,馮夜白就是怕她會誤會到時候迴去解釋不清。


    賽吉給沉央的信也是她那天拿迴來的未拆封的,這件事,沉央是絕地不知情的。


    可賽吉說沉央剛剛來過,還看見了一切。


    他咬著牙,額上青筋暴起,怒瞪著賽吉,“原來真是場鴻門宴,是你叫人叫她過來的?她現在在哪兒?”


    賽吉諒他現在也沒本事就恢複力氣,反正藥的分量足,不用擔心他會突然反抗,因此異常放心又帶了些告狀求賞的意思對他道,“你別擔心,她就在隔壁,現在咱們在做什麽,她就在隔壁做什麽,我聽說宇文潞可惦記她很久了,這會兒孤男寡女的,興許已經開始了吧?”


    最讓馮夜白沒想到的是賽吉居然和宇文潞有牽搭,今兒這件事還有宇文潞摻和?


    賽吉說的話不用細琢磨,孤男寡女的,宇文潞又對沉央覬覦已久,要說兩人之間沒什麽事,才不可信。


    馮夜白先開始還有意跟她周旋,可聽見她嘴裏蹦豆子似的來了這麽一句,哪裏還坐得住,才提將起稍許力氣的手猛地把賽吉一推,賽吉不防,差點兒被他推到地上去,穩住了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你......你好了?”


    習武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內功底子,這種藥能叫人失去理智,馮夜白自控力自然是夠的,可架不住藥效猛烈,才那會兒是真的渾渾噩噩不知所處,可中途來人那麽一鬧,他現在已經被激醒的差不多了,除了身上一膀子力氣還沒恢複,人基本上算是徹底清醒了。


    賽吉還是低估了馮夜白,攏著衣裳站起來,被他這麽一看,她公主的那點子自尊心又重新燃起來,“看來還是我低估你了,沒想到這藥對你的作用確實不夠大。”


    馮夜白深身上還是熱的被人點了一把火似的,人是清醒了,可藥勁兒沒散,感覺還在。


    不過現在顧不得這些,賽吉說沉央就在隔壁,還是跟宇文潞在一起,宇文潞早就對沉央行過不軌之事,上次是他恰好碰見,這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次比一次猖狂,上次光是動手動腳他就已經恨不能殺了他了,這次要是做出了更出格的舉動,他一定當場殺了他。


    他腿還是軟的,勉力打起精神,路過賽吉的時候,咬著牙道,“我這個人最恨被人算計,你跟宇文潞合作,他要是知道了你得身份,你覺得你還能出的去這座城嗎?”


    不管將來天下是誰的,沉丹對大鄴來說是種是種威脅,若是能趁機除掉,就相當於日後少了個麻煩,何樂不為?


    賽吉要論上陣殺敵,絕對不在怕的,可現在是她孤身入敵營,要是真的餓被宇文潞知道了她的身份,到時雙拳難敵四手,她的處境就不大好了。


    “你要是把我抖落出去了,宇文潞會想不到跟我有關係?唇亡齒寒,到時候你也逃脫不了關係。”


    馮夜白抿唇笑笑,“到時候有一整個沉丹給我陪葬,百賺不虧,今天這事兒咱倆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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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四章隻要我活著,一定殺了你


    賽吉伸手攔住他去路,“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我也沒什麽怕的了,你要是去跟宇文潞告密的話,那我今天可不能讓你出這道門。”


    “那你就盡管試試。”


    上迴在戰場上,賽吉輸給了馮夜白,對馮夜白她沒幾分製勝把握。


    馮夜白要是捏住了這點威脅她,那氣勢上她就已經輸掉了一大半。


    賽吉穿好衣裳,拉開架勢,“今時不同往日,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是不是覺得渾身癱軟無力?、這藥的藥效我親自試過,否則也不敢用在你身上,你使不上勁兒的話,對我還有幾分製勝的把握?”


    確實勝算不大,可就算不大,也得試試,他現在隻要一想到沉央跟宇文潞在隔壁......


    她一個女人,又多少力氣,他最清楚,平日他一隻手就能輕輕鬆鬆把她錮住動彈不得。


    宇文潞功夫比不上他,可力氣卻比沉央大了不知多少,沉央在他手底下片能撐多久,他想都不敢想。


    “那你就盡管來試試。”他就那麽站著,不止腿上力氣,頭腦發昏,連看人都是轉著圈的,賽吉再不濟,還低啊也掛著個“百勝將軍的頭銜,之前跟她交手也知道她是個不好對付的,現在要說有幾分勝算他自己也不知道。


    賽吉縱使心裏對馮夜白又些許的好感,可跟家國大事比起來,她自己這點小心思根本不值一提。


    “行,這是你逼我的,幫你你不要,非得把自己置於險境,那我也幫不了你,你想死,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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