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哪有什麽好不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現在已經是宇文潞的人了,沉央雖然以前是她的主子,可對她來說始終是外人,她還能當著外人的麵說自己男人的不是?


    沉央對她這段日子的處境也有所耳聞,可就算知道了也不好說什麽,隻有陪著她一起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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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九章嫁出去的丫頭潑出去的水


    尚梅想問問沉央宇文潞挨打的事,可又怕話說出來戳人心窩子,隻好作罷。


    沉央見她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麽話要跟她說,估計不好開口,所以又咽了迴去。


    各自緘默片刻,沉央問她,“宇文潞的傷現在怎麽樣了?我聽說宿王下手不輕,不知道他現在還好不好。”


    不是她心裏惦記,他那天的模樣到現在還印在她腦海裏,雖說人變了個模樣,可畢竟之前的恩情還在,真要讓他死,其實也夠不上。


    尚梅說已經好多了,“王妃天天來給他送雞湯喝,大夫來看過說媒傷到骨頭,不礙事,再將養個兩天就好了。”


    沉央說那就好,又問,“現在是你天天在他跟前伺候嗎?你現在身份怎麽說也是個主子了,別太累著,有什麽做不了的活就交給底下人去做,你做了這麽多年的奴才了,也是時候歇歇了。”


    尚梅苦笑兩聲,“我哪裏是什麽主子?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做奴才罷了,他身邊的人,哪有一個把我當主子看待的,我現在生活上能過得去就行了,別的也不敢奢求太多。”


    沉央擰著眉問她,“王妃就算是讓你做妾,可你怎麽說也是個世子側妃,怎麽會連丫鬟給都給你擺臉色?你是主子,就該拿出做主子的樣子,不能叫那些丫頭看不起,他們現在敢給你使臉色,以後就敢變本加厲,不能縱著她們。”


    沉央一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之前在汝南的時候,馮夜白身邊的丫鬟也嫌棄她是個傻子,處處欺負她,還敢當著馮夜白的麵告黑狀。


    這些人就是不能慣著,否則隻會變本加厲。


    這是馮夜白教給她的道理,現在放在尚梅身上也一樣適用。


    尚梅哪兒敢給丫鬟臉子看啊?那些都是打小就在宇文潞身邊伺候的,情分比跟她之間的深,宇文潞現在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孰輕孰重,她還分不清嗎?


    她現在的處境,沉央縱使是想幫她也是有心無力。


    她是一個外人,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人家會說她管的寬。


    丫頭嫁出去了就不是她的丫頭了。


    沉央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可也沒辦法。


    尚梅也不敢在她這兒多待,王妃嫌她出身低微,她還得過去學規矩,大家閨秀的規矩難學,不能懈怠。


    走之前尚梅提醒沉央,“宇文潞對您的心思還沒斷呢,一次不成,後麵還會變本加厲,公子經常不在,您自己可得當心著點兒。”


    沉央說知道了,讓她趕緊迴去吧。


    蔚敏等尚梅走了才進來,進來之後不禁感慨,“梁無玥以後要是敢這麽對我,我非一把剪刀把他哢嚓一下給閹了不成。”


    沉央笑著同她道,“那也得他有哪個膽,他現在對你可是夠好的了,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事?


    蔚敏道,“那可不一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言罷,一雙眼睛在她身上來迴的掃,“你上迴去見宇文潞迴來之後,我看見你身上有傷,是宇文潞弄的還是馮夜白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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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章我好好兒的吃什麽醋啊


    蔚敏說的她深身上的傷,是馮夜白咬的。


    她一直噢不願意迴憶那天的事。


    人好像都瘋了,宇文潞瘋了,馮夜白也瘋了。


    瘋就瘋吧,還都朝他發瘋。


    不夠這種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沉央搖搖頭說,“都不是,我抱小金魚的時候他咬的,你問這個幹什麽?”


    蔚敏不死心,一雙眼睛狐疑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我這雙可是火眼金睛,你可別想騙我,還小金魚咬的,我幹兒子的嘴能有那麽大?我可看見了,你那天是被馮夜白抱迴來的。”


    沉央現在也學會了反問,麵上佯裝鎮靜的道,“那個時候我的腳傷還沒好,走不了那麽遠的路,他抱我迴來的不是很正常嘛?我就不相信梁無玥不會抱你。”


    蔚敏搖搖頭,“那可不一樣,我認識馮夜白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我可比你了解他,他那時候沒親自動手把宇文潞給殺了已經是很克製了,我就不信迴去之後他沒對你做什麽。”


    沉央噌的一下紅了臉,“你沒事兒問這個做什麽?”


    “好奇啊,你也知道我之前也喜歡過他,我這不是好奇他吃醋是什麽樣兒嘛,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吧,成不成?”


    這種事兒,怎麽好說呢?臊死人了。


    沉央對著門外喊一聲,“梁無玥,你是不是沒為蔚敏吃過醋啊?她現在想知道你吃醋是什麽樣兒。”


    梁無玥正舉棋不定,聞言,扭頭朝屋裏看一眼,“我好好兒的吃什麽醋啊?”


    曹德綸老神在在的揚揚唇角,看破什麽卻故意什麽也不說。


    蔚敏指指沉央,“好啊你,現在都學會跟我將計就計了?我看你跟著馮夜白什麽好的沒學會,心眼兒倒學的比蜂窩煤都多。”


    沉央戳戳小金魚的臉蛋兒,樂不可支,“那可不,我要不學的聰明點兒,成天被你們算計都不知道。”


    蔚敏拿卡她的手,“你當心點兒,我幹兒子臉皮兒嫩,你別再給他戳壞了。”


    沉央撇撇嘴,“又不是水豆腐做的人,哪兒那麽容易戳壞啊。”


    “我在想一個問題,想了挺長時間都沒想明白。”


    沉央不防有詐,張口就問,“什麽問題?”


    “馮夜白自打跟你成親之後就沒別的沒女人了,中間兒你們又分開了那麽長時間,像他那種以前把青摟當家的人,究竟是怎麽忍下來的呢?但凡是逮著機會,也不該那麽消停啊?憑他的本事,你現在這肚子裏怎麽著也該還有一個啊!”


    沉央無奈的翻她個白眼,“千防萬防,還是掉進去了,咱們能不能別說這個了,現在說這些合適嗎?”


    正說著呢,外麵宿王妃身邊的侍女過來傳話來了,說請沉央過去一趟。


    蔚敏陪著沉央一塊兒出去,怎麽說曾經也是做過郡主的人,名分不在了,可氣勢還在,掐著腰問來傳話的侍女,“你們家王妃找她什麽事?有什麽事就不能在外麵挑個地兒,光明正大大的說嗎?”


    侍女笑道,“您放心吧,我們王妃找馮夫人是想給馮夫人道個歉,並沒有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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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零一章王妃請您過去說話


    這麽一說就更不對了,蔚敏拽著人不讓走,“你們家王妃要是真的想跟她道歉,那就更應該親自過來,哪有人人過去接受道歉的?看來還是沒有誠意,我們不去。”


    那侍女表現的有些為難,“我們王妃昨兒個夜裏感染了風寒,剛喝了藥,大夫叮囑說千萬不能箭風,王妃本來說要親自過來的,可眼下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望夫人見諒。”


    蔚敏說話太衝,侍女一看訕訕,說話更不敢大聲。


    沉央拉一把蔚敏,換上一副笑臉兒,“那你迴去告訴你家王妃,就說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孩子還在屋裏哭呢,改日等我夫君迴來了,一定登門拜訪。”


    說病就病了,誰知道她話裏說的是真是假,馮夜白走的時候特意叮囑她,讓她安生在這兒呆著,甭管是誰叫,都決不能出去,隻管找借口哦推辭就是了。


    若是實在推脫不過去,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得拉個伴兒。


    沒想到他猜得還是很準確的,他今早上剛走,說是要去軍營巡查,後腳王妃就派人過來請她來了。


    尚梅也是剛剛才走,走的時候還提醒過她,說宇文潞不會善罷甘休,提醒她要小心。


    宿王妃雖然不是宇文潞的生身母親,可到底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來的,那就有可能沆瀣一氣來騙她。


    沉央有了前車之鑒,就沒那麽容易相信別人了,這話說出來哄哄以前的她還行,糊弄現在的她,還是得掂量掂量。


    侍女一欄為難,想是沒想到這麽多人都在,也沒想到他們個個兒都這麽警惕。


    “馮夫人,您看,您就可憐可憐我吧,王妃往我一定要請您過去,要是沒把您請過娶,那就是我辦事不利,王妃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我就是一個奴才,要不有什麽話您去跟我們王妃說吧,我這兒說了也不算啊。”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苦肉計嗎?拿這個來威脅她?


    又不是她的貼身丫鬟,今天不過是頭一迴見麵,一個外人罷了,她是好是壞跟她又什麽關係?


    沉央最恨別人威脅她,她要是不這麽說的話,她興許還能考慮考慮。


    可她既然這麽說了,那她連考慮的的心情都沒了。


    “不是我不去,是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孩子需要人看著,奶娘今天病了,我要是不看著,誰幫我看?”


    侍女看向蔚敏。


    蔚敏聲音尖銳,“你看我幹什麽?我像是會看孩子的?”


    侍女訕訕的低下頭。


    梁無玥打發她迴去,“你就迴去如實跟你們家王妃說,等馮夜白迴來之後,我一定記得提醒他去看望王妃。”


    人家都光明正大的趕人了,再賴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侍女低著頭福半邊身子,行個禮都行不規矩,轉頭慌慌忙忙的跑了。


    蔚敏看著侍女的背影,狠狠的出口氣,“一看這位王妃就把憋著壞呢,要是真的染了風寒就不該叫你過去。”


    沉央點點頭,“看來還是馮夜白說的對,他隻要一不在,咱們這兒就不得安生,今天還隻是頭一波,估計以後得天天派人過來。”


    梁無玥不懂女人心,沉曹德綸不注意悔棋一招,故意裝的深沉道,“你說這宿王妃腦子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宇文潞都被宿王打成那樣了,那態度還不夠明顯嗎?她還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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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零二章我再娶你會恨我嗎


    沉央搖搖頭說不知道,人心叵測,她要是知道宿王妃心裏是怎麽想的,何至於現在如此糾結。


    “管他呢?反正隻要老馮不迴來,她叫人叫一次,咱們就絕句她一次,看她還有什麽招?”


    梁無玥一副門神的模樣,棋子重重往下一落,啪的一聲,“我就坐在這兒,我要是不同意,誰還敢從我眼皮子底下搶人不成?”


    曹德綸看出他悔棋,把他才落下的棋子撥到一邊兒道,“宿王妃對世子爺可不比對親生兒子差,說是道歉,其實心裏頭未必真覺得自己有錯,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宿王妃本來就沒打算請一次能請得動她,今天去請人隻是個噱頭,目的其實還是看看沉央那邊兒的意思。


    現在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人家不止對宇文潞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估計現在腦子裏還在想怎麽跟他劃清界限呢。


    王妃沒敢把這件事跟宇文潞說,怕他知道了更傷心。


    可她就算是不說,宇文潞看也看出來了。


    要說之前沉央對他還算有些好感,把他放朋友看的話,那現在就是打算徹底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修養的這幾天,想著自己身上的每一道傷口沒有一處不是因為她,她才是罪魁禍首。


    要不是她把他的心給攪亂了,他也不至於會這樣,他想,要是忘不掉她,能恨她也好,可是恨也恨不了,他越想恨,就越恨不起來,最後受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馮夜白晚上迴去之後,沉央跟他說了今天宿王妃來找她的事。


    “你說誰來找都不能出去,我就迴絕她了,我說等你哪天有時間來了,咱們再一塊兒去看她。”


    他說用不著,“又不是真的病了,不過是借口,找你過去怕也是宇文潞的意思。”


    沉央咕咕噥噥,“他都那樣了還不安分?”又唯恐馮夜白會生氣,趕緊解釋,“我這次可是聽你的話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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