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王妃忍著淚讓他少說兩句,轉過頭瞪一眼宿王,“你要是怕得罪人不幫忙,行,我幫,孩子不就看上個女人嗎?多大點兒事兒,搶過來,生米煮成熟飯不就行了?這件事我來辦,你就不用操心了。”


    下完保證有轉過頭來安慰宇文潞,“這事兒有姨娘呢,你放心,等你傷好了,姨娘就把人給你弄過來,我就不信了,一個馮夜白能有多大的本事,就憑他一個人,還能把整個蒙城給攪翻了不成?”


    “你......”宿王無奈歎口氣,“你不知道裏頭的利弊,咱們現在還全得仰仗馮夜白靠關係在宮中周旋,他認識的人多,人脈又廣,你別看他一個人,他要是有心,南邊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藩王呢,跟他們合作照樣兒能達到他的目的。”


    說完自個兒的王妃又說宇文潞,“我看你就是腦子壞了,這可是損陰德的事兒,你怎麽做的出來,你現在不過就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鞥過了這一陣兒就好了,你自己晾上一陣,自然就沒這份兒心思了。”


    宇文潞淒淒慘慘的笑,“兒子的這份兒心思要是能晾涼了,又何至於傷情到如此地步?父王也是有愛人的人,當中的難熬,難道不比我還清楚?”


    這情的確是世上最熬人的東西了,宿王也是體會過當中厲害的人,當初追這位側王妃的時候可是很花了一番功夫的,天天的受折磨,沒幾個人能安然無恙的扛過來。


    側王妃是個性情中人,要是對誰好就一門心思的對誰好,王妃一輩子沒孩子,一身的母愛沒處發散,自然就全用在宇文潞身上了,雖然宇文潞根本就不領她的情。


    不領情不要緊,一天沒法兒讓他喜歡上她,那就兩天,總有打動他的那一天。


    王妃放在宇文潞身上的心思不少,幾乎把所有母親對孩子的愛都發揮的淋漓盡致了。


    打小就是,隻要是宇文潞喜歡的,他父王要是不給他,那她就給他,要多少給多少。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別說她不是仙女,就算是仙女,自己也得把她拴住了,放在宇文潞的床頭上。


    王妃打定主意要做的事,開工沒有迴頭箭,基本上不理出個三四五來是不會罷休的。


    要是換一年,遇上自己難拿決定的事了,他肯定是會順著他爹的意思。


    可這迴不一樣,這迴他覺得,王妃說的對。


    人這一輩子能活多長時間?能遇上一個愛的人不容易,不動手去搶,怎麽知道搶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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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六章唯夫君的令是從


    尚梅跟了宇文潞也不是什麽好事,大便宜沒被占,給人占了小便宜可還是連個正經名分都沒有,到了也隻是個妾。


    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沒法兒改變了。


    要活宇文潞之前不知道尚梅是馮夜白故意撮合給他的時候,對她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可現在知道了,對她就怎麽也提不起興趣了,覺得她不管怎麽做都是懷著不純目的的。


    王妃說,既然沒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不喜歡她,給點兒錢把人打發了也就是了。


    可宇文潞說,她既然那麽想嫁給他,那就讓她嫁好了,正好也算是遂了她衛沉央的心願。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不讓他得到的,他就越是想要得到。


    既然衛沉央那麽想給尚梅爭取一個正主奶奶的名分,那他就偏偏不給。


    他就是要把尚梅娶迴來做個妾,為的就是惡心馮夜白跟沉央。


    他們都以為他很好算計,覺得她沒腦子,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要讓他們看看。


    誰是最沒腦子的那一個。


    沒有大婚,一切從簡,兩人隻在一起吃了頓飯。


    尚梅一直訕訕的,知道他不高興,臉大氣都不敢喘,他不睡,她也不敢睜眼,坐在那兒看著他,想開口說什麽,到那時不經意堆上他視線之後又被嚇了迴去。


    宇文潞是沒法兒跟她行房的,就是走個過場。


    尚梅心裏清楚,他身上有傷,至於是怎麽來的,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麽晚了,她心裏斟酌著要不要服侍他先睡下,晚上天涼,對他的傷口不好。


    剛站起來,宇文潞橫眼瞪過來,“你幹什麽?”


    尚梅站住腳,“我......天這麽晚了,你身上還有傷,要不我服侍你先睡吧。”


    宇文潞鼻子裏冷冷的哼一聲,“你現在都已經如願以償的嫁進來了,還想幹什麽?怎麽?是馮夜白還有什麽指示嗎?”


    “不是。”她想辯解,卻發現根本無從辯解,他這樣是擺明了不想聽她解釋。


    尚梅隻好坐下,“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要不今晚我去別的地方睡吧,可是你的傷口,要是再得了傷寒,會潰膿的。”


    “那你用不著你假好心,馮夜白手底下的能是什麽好人?”


    一棍子敲死一堆人,尚梅拿他也沒辦法,出嫁從夫,她以前聽自己主子的話,現在嫁了人自然得唯夫君令是從。


    可也不能任由他就這麽幹坐著啊。


    尚梅猶豫片刻又道,“要不我叫別人進來服侍你吧?你總不能就這麽幹坐一夜吧?會受涼的。”


    宇文潞還是沒搭理她。


    尚梅隻好出門去叫他以前的貼身丫鬟進來伺候他。


    她這會兒才想清楚了,當時馮夜白讓她接近宇文潞的時候沉央說讓她好好兒想清楚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天下沒有白占的便宜,榮華富貴她有了,可失去的也不少。


    這才哪兒到哪兒,往後的苦日子多了去了,當著宇文潞的麵兒她不敢露出半點不快,可出了門,一肚子委屈湧上來,這會兒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麽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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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七章把她綁迴來做你的盤中餐


    兩個人成婚的頭一天晚上,尚梅是在客房過的夜。


    宇文潞不待見她,他府裏的丫鬟自然也不待見她,給穿小鞋是常態,動不動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也是常有的事。


    她也不敢迴沉央那兒去訴苦,自己選的路,怪不得別人,怪隻怪自己當初沒有沒聽沉央的話。


    有舍就有得,她得到了這些,就得承受另一些。


    宇文潞的身子骨兒健壯,身上的傷長得快,沒兩天就能下地走路了,王妃每天給他送強補身子的雞湯,宇文潞對這個王妃一開始是不接受的,總覺得是她搶走了自己母親的位置。


    可十幾年了,這麽相處下來,現在轉頭看看,其實她人還是很不錯的。


    這幾天他終於是沒再跟王妃曬臉子了。


    王妃看了心裏也高興,這怎麽說也算是接受她了吧,等了十幾年,等來這麽個結果,對她而言也不算差了。


    宇文潞躺了十來天,不知道外麵的境況,問起王妃馮夜白的事,王妃說這幾天都在軍中忙,現在關於皇帝弑父篡位的流言蜚語傳的厲害,宿王想趁機起兵,需要馮夜白從京中撈消息。


    王妃知道他想問什麽,喂他喝完雞湯,把兩邊侍立的人都摒退了,又道,“姨娘知道你喜歡那姑娘,我也跟你父王商量過了,他不是不同意,隻是現在時局緊張,還不能跟馮夜白鬧翻,等過陣子,先看看跟皇帝這一仗的結果,要是勝了,在酌情打量馮夜白這個人是否可用。”


    宇文潞皺皺眉,“他能起多大作用?不過就是靠著些卑劣手段在朝廷裏立足罷了,他能拿捏的人,咱們一樣可以拿捏,查清楚他都是跟哪些人聯係,到時候直接越過他,咱們自己接手,哪裏還用得著他從中間傳話遞信兒。”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王妃安撫他,“你放心,姨娘心裏有主意,既然你看上那姑娘了,那姨娘就把她綁迴來做你的盤中餐,你放心,跑不掉的。”


    宇文潞閉上眼睛,總覺得身上哪一處隱隱作痛。


    王妃見他皺眉,以為扯到傷口,張嘴就要人來。


    他說沒事,隻是胸口疼,一會兒就好了。


    其實不是胸口疼,是心疼。他不想傷害她,可就是控製不住,看見她話裏話外都馮為夜白著想的態度,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沒愛過的人不懂。


    就像你本來就已經傷痕累累,盼到了一個能夠救命的人,可那個人一麵笑著說要救你,一麵又狠心往你的傷口上撒鹽。


    更何況他喜歡的本來就是個沒可能喜歡上他的人。


    王妃歎口氣,叫人進來收拾好東西出去了。


    臨走時還安慰他,“你也別太傷情了,姨娘抖動,姨娘一定會幫你的。”


    宇文潞默不作聲的閉上眼,想得到一個人太容易了,強取豪奪,自有百般手段逼迫她妥協。


    可你要是還想得到她的心,那就難了。


    況且有了他上次對她不軌的前車之鑒,再想讓她對他改觀,恐怕更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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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八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馮夜白需要每天在外周旋,能陪著沉央的時候很少,梁無玥也不甘心做窩囊廢,要跟馮夜白一起出去,馮夜白沒讓。


    畢竟是在別人的低頭上,沉央之前又經曆過那樣的事,留兩個女人單獨處著不好,身邊總得有個管事兒的男人他才放心。


    這邊兒出了事兒,有梁無玥多少能頂一陣子。


    蔚敏對那天的事很自責,要是她能陪她一塊兒去,哪兒還有後來那麽多幺蛾子?


    又怎麽會給宇文潞可趁之機?


    雖然沉央一個勁兒的安慰她說沒事兒,可架不住她自己自怨自艾,這件事從宇文潞受傷起她就一直叨叨,到今天總算是消停了。


    小金魚過了三個月,現在已經能咯咯咯的笑出聲兒了,小孩兒慢慢長開了,模樣就清晰起來,馮夜白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相貌,沉央也不差,二者結合,生出來的孩子可想而知。


    這孩子自打能笑出聲兒以後就很少哭了,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咧著嘴笑。


    蔚敏喜歡的不行,隻是看見小金魚就想起了自己還未出世就已經離開的孩子,心裏不免傷痛難割。


    沉央聽了馮夜白的話倒是沒再出去,也不再跟宇文潞兜搭,隻是聽說他傷的很重,對尚梅也不大好。


    梁無玥整日無所事事,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家裏的這兩個女人,馮夜白身邊統共也沒幾個能用的人,能調動的幾個侍衛還是當初從黑市裏買迴來的那幾個。


    能耐大越大的人,要做的事就越多。


    京城到處都是他們的通緝令,先前他們藏在泰州,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皇帝都沒抓到他們。


    現在過估摸著是怕他們再來一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對京城的布控更加嚴格。


    可他們又不能跟京城斷了聯係,要派去京城的人得是馮夜白的心腹,還得是生麵孔。


    死來想去,也就他身邊的這些死士最可靠。


    現在留在蒙城還能排上用場的,除了梁無玥就是曹德綸了,馮夜白又十分不放心沉央的安全,可更不放心宿王的人保護,隻能把看護人的重任暫且交給梁無玥。


    梁無玥守著兩個女人,她們打發時間消遣的方式跟男人不一樣,光是坐著說話就能說一天。


    可梁無玥不成,他打小就是個坐不住的,曹德綸是奴才當慣了,往那兒一站就能老僧入定的揮霍一整天。


    梁無玥無聊的不行,正好尚梅過來看沉央,帶了不少吃的用的。


    他就趁機討了個棋盤,沒事的時候,跟曹德綸對弈,倒也能打發的掉時間。


    沉央問宇文潞對她好不好。


    尚梅頓了頓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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