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秦可卿嘴角微微一抿,像她這麽聰慧的人焉能不知道王林這話的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便佯裝出一幅驚詫之色,倒吸一口氣道:“嘶...王掌櫃,你這是什麽意思呢?”


    俗話說的好,真正的聰明人往往都是那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前腳剛說完後腳便裝作一臉茫然,這一番操作讓在場的俱都愣了一愣,尤其王林,更是嘴角抽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複。


    看著王林,姬雪冬差點笑出聲來,若不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真的想上前攬住秦可卿的肩膀,好好地誇讚一下她剛才的套路。


    燭火劈啪聲,適時的響了一聲,姬雪冬穩了穩心神,佯裝不悅地說了一句,“王掌櫃,我家主人問你,你剛才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沒什麽意思!”王林連忙擺了擺手,滿臉堆笑地說道:“我一個周國人,在這種情況下,理因為國家做一點貢獻,你讓我上陣殺敵,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非但不能有所建樹,還有可能拖累手足兄弟。”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變,不再是之前的死氣沉沉,而是變得慷慨激昂,用不入流的說法來講簡直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道:“可我不能就這麽碌碌無為,我應該為了我的國家貢獻我的力量!”


    “貢獻你的力量?”姬雪冬雙眉微微皺起,佯裝一臉茫然地問道:“可你是個生意人,你怎麽貢獻力量,讓你上陣殺敵你剛才自己也說了,怕是會拖累他人,這...”


    話說至此,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王林並不是周通,立馬雙拳一抱,滿臉肅穆地說道:“我是個生意人沒錯,但我也是周國人,駐守邊疆的弟兄們上陣殺敵,我豈能在這裏傻兮兮的什麽都不幹?”


    姬雪冬何等聰明,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插嘴,便緩緩地笑了笑。


    事情果然如她心中所想一般,就在她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沒有收迴來,王林便開口說了句,“所以,我覺得我因該消除我這幫兄弟的後顧之憂!”


    “怎麽消除?”姬雪冬佯裝感興趣地湊上前去,一臉期待地問道:“你一個生意人,能有什麽辦法呢!”


    “辦法總是有的!”王林嘴角微微上揚少許,一臉得意地說道:“我是個生意人,知道天下之事的根源無非就是一個字!”


    聞聽此言,姬雪冬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都:“王掌櫃,不是我說話不中聽,而是你這個說的也太有點大了吧,還天下之事的根源無非就一個字,我倒要聽聽看到底是個什麽字!”


    對於姬雪冬的嘲諷,王林隻是淡淡一笑,一來則是因為二人地位相差實在太大,二來自己馬上就可以讓此人心服口。


    所以沒有必要在這之前與其鬥什麽嘴,萬一此人一怒之下將她的那把劍刺向自己那該如何是好!念及至此,便嘴角微微一抿,故作高深地說了句,“這個字就是利!”


    此言一處,在場之人俱都一愣,溫子琦雖然早就知道他會說這個字,但還是喬裝出一幅震驚地樣子說道:“王掌櫃,你說的不對啊,我覺得這天下之事歸根結底不是應該是個情字嘛?怎麽你會覺得是個利呢?”


    王林笑了笑,俗話說的龍生九子都個有不同,何況千差萬別的人,便故意放慢語氣說道:“溫小哥,您這樣說真的讓王某佩服之極!”


    聽聞此言,溫子琦麵色淡雅地笑了笑,好似壓根兒不覺得意外道:“佩服?你我各抒己見而已,你非但不堅持自己的觀點,反而跑來佩服我,這怎麽說都有點讓人想不通吧!”


    “沒什麽想不通的!”王林對於溫子琦的反駁好似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因為你我本不就是一路人,我呢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所以心裏都是錢,而您則不同,您想著是拯救天下百姓蒼生,所以您的心裏麵則是情!”


    溫子琦愣了一愣,雖然心中知道此人不過是句奉承之語,但還是被這一句軟軟的奉承給說的心中頓生異樣,亦或是因為這個緣故,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明顯客氣了許多,“王掌櫃,您太會說話了,我...我..”


    一向口齒伶俐得理不饒人的溫子琦竟然一語塞,一連說了幾個我都沒有下文。


    姬雪冬怔了一怔,連忙湊上前去一抱拳道:“真是失敬失敬,想不到溫小哥竟然是這樣的人,之前多有得罪,還請您不要見怪!”


    按理說這原本一句好好的奉承話,活活被她給攪和的麵目全非,溫子琦怎麽都會有點不悅。


    可事實並非如此,溫子琦浮躁的心瞬間的安靜了下來,一雙眼眸也在霎那間恢複了往日的清澈。


    “王姑娘,瞧您說的!”溫子琦眸中帶著一絲激動,雙手一抱拳地寒喧道:“王掌櫃不過是一句客套之詞,您怎麽會當真呢!”


    姬雪冬哈哈一笑,知道他這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便打了個哈哈道:“好好好,這裏外裏的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些什麽呢!”


    說罷也不再理會溫子琦是何反應,便將視線移到王林身上道:“王掌櫃,你剛說一切事情的根源則是一個利字,那這和戍守邊關的士兵又有什麽關係呢?”


    王林眉宇微挑,右手高抬,一幅正氣淩然地樣子說道:“王姑娘,這其中的關係其實大著呢,你想想看其實人心都是肉長的,掛念家裏的妻兒老小那是人之常情...”


    話說至此,驀然間想起剛才就聽到一個特例,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致歉道:“當然我說的是絕大多數,俗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自然也會有這麽一兩個異類!”


    聞聽此言的周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你不用對我這樣,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你沒必要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


    王利聞言臉色一僵,一雙眼眸下意識地瞟了下此人,俗話說的好,虎落平被犬欺,落架的鳳凰不如雞,若不是自己今日招惹到了這兩位殺神,豈會受到這樣的嘲諷。


    念及至此,便幽幽長歎一聲道:“小霸王周通的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經人情,我還以為...”話說至此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將手微微一擺改口道:“算了算了,這種事還說他幹嘛!”


    說罷便語氣一改道:“在北疆戍守邊邊關的,十有八九是我青州的弟兄,而我作為哥哥的,既然不能在身邊保護他們,那麽我隻能在後方好好地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聞聽此言,一直沒有說話的海大江竟然噗嗤的笑出聲來,雖然他反應很快的抬手去捂自己的嘴巴,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你笑什麽?”王林噌的一下轉過身來,瞪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海大江,沒好氣地說道:“難道你覺得我說的有問題?”


    海大將一麵打量著秦可卿等人的神色,一麵抬手搽了搽額頭的冷汗,若不是有這二位的存在,他才不會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見目之所及的二位神色並無有任何異樣,便緩緩地長籲一口氣道:“你王大掌櫃說話能有什麽問題,我隻是覺得有點可笑而已!”


    “可笑?”王林臉色一板,本就一肚子火氣沒有地方發的的他,登時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冷冷地說道:“我倒要聽聽看,你覺得可笑的點在那裏!”


    海大江冷哼一聲,想到今晚所受道憋屈全都是因為此人,登時火冒三丈,額頭上的青筋也是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王大掌櫃,你呢話說的確實漂亮,這一點我真的承認,明明是白的事情可經過你的嘴這麽一說,那是變的黢黑,你說厲不厲害!”


    聽聞此言,王林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幾許,青州也就這麽大的地方,誰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海大江這人就像瘋狗一般,真惹急了他可是什麽都能做出來的。


    想至此節,便口氣一緩,打了個哈哈說道:“你這人也是有意思,我問你我說的話可笑的點在那裏,你東拉西扯地說些沒用的算什麽!”


    “哦?”海大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剛剛聽到了什麽,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著王林,默然良久,方才從唇間溜出一句,“王大掌櫃,我是不是聽錯了呀,這話真的是從你嘴裏出來的嘛?”


    王林抿了抿嘴唇,強忍著心中怒氣打著哈哈道:“少在這裏給我扯開話題啊,你不是剛才當著二位大人的麵說我說的可笑嘛,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才能讓你海老板笑的這麽開心!”


    聽聞王林驀然提到秦可卿,海大江心中不由一怔,瞬間意識到二人其實是一條繩上的兩個螞蚱,便連忙熄了趁機打壓此人的心,笑嘻嘻地說道:“你瞧瞧你那個緊張的樣子,我不就是開了個小玩笑嘛,瞧把你嚇得,好了好了!”


    話說至此,驀然地雙手一抬,合十道歉道:“都是我不不好,忘了你現在有正事要辦,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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