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溫子琦徹底的怔住,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穩穩地凝在秦可卿的臉頰上,對於他來講,隻要是知道郡主就可以了,又咋麽可能去探查到底是哪一位郡主。


    “最好調查清楚是哪一位郡主!”秦可卿默略微遲疑了片刻,終究說出了這句讓溫子琦心口一緊的話。


    “對!是應該查清楚!”姬雪冬好似不知道從哪裏來了精神,在一旁起勁的插言道:“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們現在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這仗還為開戰就已經輸了一半!”


    溫子琦苦澀地笑了笑,本想著讓二人知道南山坊有郡主在,打消了去探查的念頭,可是若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別說是打消念頭了,恐怕這二人非把南山坊給攪個天翻地覆不可。


    想到此處,不由的輕歎一聲道:“二位女俠,你們是不是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呀,我說南山坊有郡主在,至於是哪位郡主又有多大關係嘛,捏死我們和捏死一直螞蟻應該差不多吧!”


    此話說的其實不無道理,不管在南山坊的是哪一位郡主,權利自然都是一樣的,隻要簡單地勾勾手指頭便可以將他們碾壓至死。


    按理說這種簡單的道理此二人不可能不懂,可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秦可卿嘛畢竟官居四品說不定和郡主有過交集,可這姬雪冬一個浪蕩江湖的殺手也在一旁跟著起哄,這一點令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想到此處,便強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勸解道:“你們也不想想,那郡主能隻身一人來到這窮鄉僻壤嘛,身邊必定乃是高手如雲,你說你倆的女的深夜大鬧南山坊,稍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到你不是去喝酒風流的!”


    聽他這麽一說,秦可卿遲疑了片刻,竟然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們兩個女流之輩確實不適合深夜闖那種地方!這事還是...”


    未待她說完,在一旁的姬雪冬好像生怕秦可卿不去一般,連忙插言道:“這有什麽不適合,我都想好了,萬一被擒我們就說去抓奸的!”


    “抓奸?”秦可卿俏麗的容顏上登時掠過一抹喜色,滿臉得意的說道:“這真的是個不錯的好主意!新婚夜爾新郎官拋下新娘子,跑到南山坊準備與老相好遠走高飛,這事是個女的一聽都火冒三丈!”


    姬雪冬聞言嘿嘿一笑,雙臂下意識的環抱在一起,下頜更是微微揚起,一副不可一世地態度說道:“怎麽樣,我這主意是不是好的頂呱呱!”


    秦可卿立馬豎起拇指,稱讚不已,好似姬雪冬幫其解決了天大的麻煩一般,就在兩人計劃這如何行動之時,耳邊幽幽傳來一聲,“二位,你們是想去玩呢,還是真的隻是想確認一下郡主的身份而已!”


    這一聲來的雖然來的有些突兀,但是卻絲毫沒有動搖二女要去夜探南山坊的決定,秦可卿更是頭都沒迴,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兩個又不是閑著沒事幹,怎麽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兒戲呢,當然是為了確認身份嘍!”


    話雖如此,可是那眼底流露的一絲慧黠,讓姬雪冬瞬間明白,此人與她的想法其實是一摸一樣,便抬手輕輕擊了一掌,甚至還背對著溫子琦豎起大拇指大加讚賞。


    就在兩人俱都認為溫子琦這下應該沒有理由阻止之時,耳邊竟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笑聲雖然不大,但是登時讓兩人心中一緊,尤其是秦可卿更是霎那間臉色突變,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好似受到了驚嚇一般,“你莫名其妙的笑什麽!”


    溫子琦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聲笑會帶來這麽大的反應,神色不由有些尷尬,連忙抬手揉了揉鼻尖,致歉道:“不好意思啊,我是一時間欣喜若狂所以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聽聞此言,姬雪冬登時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哥,有你這樣的人嘛,我和可卿姐可是要去你口中的兇險之地,你竟然還欣喜若狂情不自禁?”


    話說至此,便將頭一甩,佯裝生氣地對著秦可卿煽風點火道:“姐,你趁早和這樣的人分手吧,你瞧瞧他那不負責任的樣子,讓我這個當妹妹的都看著來氣!”


    按理說這種挑唆的話秦可卿自然不會上當,可以姬雪冬的了解,此人即使是假裝也會稍微給點反應,可結果卻讓她大出意外。


    秦可卿雙眉略皺,隻是輕瞟了眼姬雪冬,便抬起手來示意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的,我們還是聽聽他到底會說什麽吧!”


    溫子琦本就聰慧之人,自然知道秦可卿此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便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兩個人的目的隻是去確認一下這個郡主到底是何人的話,大可不必去冒這個險!”


    聽聞此言,二女默契的相視一眼,溫子琦剛才所說的話,若是將其中單每一個字單獨拿出來他們都知道是什麽意思,可是組合在一起她倆卻聽的一頭霧水。


    “姐,我哥可能是聽說你要去南山坊給下壞了!”姬雪冬連忙插言幫忙辯解一二,“什麽叫做大可不必冒這個險!不看到人怎麽能分別誰是誰,除非...”


    話說至此,她那本來滿臉堆笑的臉頰瞬間凝結,緩緩迴過頭來看著溫子琦的臉頰,不可思議地說道:“難道你有郡主的畫像!”


    此話一出口,就連一向沉著冷靜的秦可卿都神情大變,白皙透亮的肌膚上肉眼可見的充滿了怒氣!


    同為女人的姬雪冬登時明白,此時若不說點什麽,這位撿來的便宜哥哥估計要完蛋,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哥,是誰給你尋摸來郡主的畫像?”


    饒是聰明伶俐的溫子琦,又何曾領教過女孩子的心思,竟然傻傻地笑了笑。


    “有何可笑的?”秦可卿眼角一挑,冷哼一聲道:“怎麽,難道說想道郡主美若天仙的容貌就情不自禁地樂開了懷?”


    此時她的目光就像是可以穿透人體的利刃一樣,灼灼地定在他的臉上,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仿佛在等待溫子琦親口的迴答。


    溫子琦的眉間有些疲憊,更有些無奈,他緩緩地將頭轉向了一邊,仿佛想要躲開秦可卿的探究似的,辯駁道:“秦姑娘,你誤會了…”


    未待他說完,秦可卿便耐人尋味的淺笑了一聲,插言道:“我有何可誤會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溫大先生懷中揣著郡主的畫像,我恭喜都還來不急!”


    呃…


    溫子琦神色一怔,要是聽到現在還沒明白這其中的含義,那他就與木頭沒什麽差別了,便連忙解釋道:“秦姑娘,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是說有畫像,但並沒說是在我身上呀!”


    本以為這麽一說,秦可卿應該立馬會消氣,可讓他詫異的是,此人非但沒有消氣,反而較之前更為厲害,一副鋼牙更是咬的吱吱作響。


    “你的意思是我無理取鬧,肆意編排你溫大先生了?”


    嘶…


    溫子琦倒吸一口涼氣,他可以指著蒼天發誓,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意思,可此人究竟是從何處理解的呢!“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站在一旁的姬雪冬實在看不下去他這笨嘴拙腮的樣子,便幽幽輕歎一聲,道:“不是這樣的還能是那樣的,要不是你說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可卿姐至於這麽生氣嘛!”


    說至此處,便咬著嘴唇恨恨地瞪了一眼溫子琦說道:“作為一個大男人,瞅你那小肚雞腸的樣子,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犯錯了要道歉,你一個大男人還要我來教你嘛!”


    “呃…”


    溫子琦抿緊了嘴唇,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也變異常深邃。


    他本就聰明絕頂,一開始隻是不明白為什麽而已,經姬雪冬這麽一提醒自然頓時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便嘴角一咧,滿臉諂媚地說道:“秦姑娘,對不起!是我說的有問題!”


    未待他說玩,旁邊的姬雪冬立馬接過話茬,佯裝指責道:“當然是你說的有問題,說自你有畫像,現在又說不在你身上,你讓可卿姐該怎麽辦,你這明顯著是強人所難嘛!”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停了一停,轉過頭笑嘻嘻地詢問道:“可卿姐,我看念在他這人笨嘴笨舌的份上,就放他一馬吧,再說了你若真的這麽一起之下扭頭就走,這郡主是何人不就成了千古謎團了嘛!”


    秦可卿聞言臉色稍緩,其實本來也沒什麽,隻不過不知為何就是突然火冒三丈,想控製都無從下手,現如今被姬雪冬這麽一逗,也就將剛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姬雪冬同樣身為女人,自然知道醋意大勝的的女人該如何安撫,不過現在人雖然安撫下來了,但是這郡主畫像仍舊是隨時可以爆炸的炸彈,想至此節,腦海裏驀然靈光一閃,一個連她自己都佩服的一個錦囊妙計登時衝上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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