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琦聞聽登時怔了一怔,雖然是相識不久,但是觀其言行,應該不像是這般粗俗之人,為何會對這名逃脫的女子如此厭惡,仔細一想,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說道:“難道那名逃脫女子也是西涼的細作?”


    正在咬牙切齒的陶天,聞聽此言想都沒想,便開口道:“當然是,隻不過那群飯桶不知真相罷了,以為他是無辜之人而已!”說到這裏好似覺得在場之人都是官場上的,便話鋒一轉笑著說道:“他們要是有溫大人十之一二般聰慧,我又何嚐會淪落到被人拿捏在手裏呢!”


    見果然如自己猜想一般,溫子琦長籲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陶兄這是在誇我嗎?”


    或許陶天性子耿直,根本沒有想到這話其中是何意思,便點了點頭說道:“那是,就是論事而已,今日我雖然敗了,但是我拜的心服口服。”說到這裏迴頭看了一眼霍曉,柔聲說道:“何況你剛才說的話,我並不聾。”


    眾人皆被他的這番言論所驚著,驚得是他話中感謝之意竟然是這種語氣說出來。南宮菲菲更是幹笑一聲,打趣道:“若不是知曉你這人本性並不壞,你這話說中的倒刺紮得人都快要生氣了!”


    溫子琦聞聽此言,登時覺得南宮菲菲這話說的有些不妥,便連忙出言打斷道:“那你二人又是如何被人抓住把柄的,這把柄不會是這幾條人命吧。”


    可能是之前一直口水橫流,此時又說了諸多的話,陶天便端起霍曉麵前的茶盞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將茶盞隨手一放,便對著溫子琦一抱拳道:“溫大人,我不知道你可否聽過鳳鳴閣這個組織?”


    溫子琦凝眸沉思一番,確認自己沒有聽過後,便搖了搖頭,坦然道:“聞所未聞,願聞其詳。”


    聞聽這番言論,陶天愣了一愣,嘟囔了一聲,“沒有聽過啊!”接著便話鋒一轉,開口道:“當時我夫妻二人在幽州,不知怎麽就招惹了這個組織,後來東窗事發後,我夫妻二人便潛藏在此地。準備…”話未說完,似乎意識到此事並不光彩,便嘎然而止。


    對於這種無關竟要地事情,溫子琦並沒有放在心上,全當沒有聽到,接著問道:“那她是拿什麽要挾你們,逼你們就犯的呢?”


    一直豁達坦然地陶天霍曉二人,聞聽溫子琦這麽一問,便都默默地低下頭去,好似逃避這個問題一般。


    溫子琦見此雙眉微皺,轉臉看了一眼秦可卿,以他的判斷,秦可卿既然能叫出此二人的名字,或許知道一些其中的秘密。


    正手撫杯沿的秦可卿,見溫子琦投了目光,便心領神會地笑了笑開口道:“他二人之所以被人牢牢攥在手心裏任由差遣,全是因為第八個人。”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俱都一愣,溫子琦驚訝的是秦可卿竟然真的知道其中的緣由,而陶天霍曉詫異的是,眼前這位秦大人怎麽會知曉其中之事呢。


    看著眾人投來異樣的目光,秦可卿手撚秀發,將視線停在陶天身上,雲淡風輕地說道:“因為當年我也在查一個案子,而嫌疑人就是被殺掉的第八個人!”


    聞聽此言,陶天驚訝地瞪大雙眼,一臉疑惑地問道:“八年前,秦大人應該尚未成年,又怎會…”


    話未說完,但是聰明的人一聽便知道其中的意思,看其相貌,秦可卿膚白貌美,脂若凝霜,年歲最多二十出頭。


    而陶天他們所說的事情乃是八年前,如果按照他的推斷,當時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是官場之人。就在百思不得期間之際,耳邊傳來秦可卿地一聲嬌笑。


    “別看我年歲不大,但是我在官場摸爬滾打已經很多年了,八年前也就是你們殺的第八個人正是我線人,也就是說他其實是官府之人。”


    陶天苦笑地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官府之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被人威逼。”


    說到這裏拍了拍霍曉的肩膀安慰道:“這麽多年來,你我二人一直東躲西藏,今日算是有個了結了。”說罷便撩以跪在秦可卿麵前,懺悔道:“秦大人,當年人是我殺的,與曉妹無關,你若要報仇,盡管取我性命便是。”


    秦可卿聞聽此言,哈哈一樂道:“你這是要一人做事一人當嗎?”說話間拎起茶壺給自己又沏了一杯茶。


    一直坐在旁邊莫不作聲的南宮菲菲,看著她這番淡定從容的樣子,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嘟囔了一句“這神情拿捏的真是恰倒好處,讓人一看就覺得你是在故弄虛玄。”


    跪在地上的陶天自然也聽到了南宮菲菲這句話,隻不過他沒有明白這話是何意思,什麽叫做故弄虛玄。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聞聽秦可卿冷笑一聲道:“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麽被那風鳴閣的人拿住次把柄的。”


    眼瞧自己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就這樣公布在眾人麵前。心中雖有不甘,但是嘴上卻恭敬地迴來一句,“迴大人話,因為她和我說那人是官府之人,後來我一打聽此人並沒有出現在被殺名單之上,我便以為她說的應該不假。”


    聞聽此言,秦可卿原本笑嘻嘻地臉上,霎時間被冰霜覆蓋,眸中含著一絲精光,冷冷地說道,接著說下去。


    跪在地上的陶天以為秦可卿是要為早已生死的那人報仇,所以才言辭冷冽。便長歎一口氣,緩緩地說道:“迴大人,此事距今已有數年之久,請容草民稍微迴想一番。”


    話音未落地,便看到陶天雙眉緊緊擰在一起,似在極力的迴想著過往一般,良久之後,之間他,雙唇頻動,好似要說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樣。


    一直靜靜盯著他的溫子琦,發現了他這般異議之後,便連忙問答:“你是不知道怎麽說呢?還是有其他顧慮。”


    若是沒有顧慮,顯然是在虛言想騙,而今聽秦可卿這般一問,便連忙將頭搖得好似撥浪鼓一般否認道:“迴大人,小的並無顧慮,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聞聽此言,秦可卿神色稍微一滯,便但淡淡道:“既然你不知道哦啊怎麽說,那隻有我問你來迴答了。”說到這裏好似想到什麽一般,便話鋒一轉,語氣森森地說道:“你若自己說,那是屬於招供,而我問你則是變成審訊了,這可是有本質差別的。”


    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陶天,聞聽秦可卿這般言論,頓時幹笑一聲道:“自主招供,審訊所得對於我來說有何區別嗎?”說至這裏迴頭瞥了一眼霍曉,語氣順便柔和地說道:“隻要她們母子安全,其他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坐在桌前手托臉頰的南宮菲菲,聞聽此言後,麵若春風地說了一句:“頃刻間又變成為妻兒甘願舍身赴死,你這是故意演的嗎?還是真有此想。”


    原本以為陶天聽了這番言語之後可能會暴怒,可讓南宮菲菲想不到的是,陶天竟然沒有反駁,隻是淺淺一笑,眸中盡是柔情。


    “吆,”南宮菲菲微微一愣,神情肅穆地說道:“看來這是認真的,想不到…”


    未待她說完,秦可卿伸手截斷他,嬌嗔一聲道:“菲菲別胡鬧,我要印證一件事情。”說罷也不待南宮菲菲是否明白,便將視線聽在陶天的身上,開口問道:“當年你是在哪裏碰到那名男子的。”


    “胡姬酒肆!”陶天相都沒想便開口道,似乎這個名字早已就在嘴裏一般。


    秦可卿點了點頭,呢喃道:“當時我二人確實約在胡姬酒肆見麵,這一點應該沒有錯。那你當時可曾發現什麽異樣。”


    “異樣?”陶天似乎沒有想到,秦可卿會繼續追問下去,便雙眉擰在一起,極力的迴想著當日的情緒,良久之後,好似想到什麽一般,便連忙開口說道:“當時他正與一群舞女跳舞。”


    酒肆之中,自然有陪酒的女侍,喝至興致高昂隨樂起舞,並不是什麽怪事,可陶天竟然覺得奇怪,這讓秦可卿有點無法想明白,便眉睫一挑,詢問道:“跳舞?你為何覺得異樣?難道說他….”


    話說至一半,發現接下來的半句,讓她一個女子說出來屬實有點不雅,便話鋒一轉,“難道他有什麽過分之舉嗎?”


    陶天好似並沒有注意秦可卿的神情,便一擺手說道,“在酒肆裏喝多了,自然會和侍女糾纏在一起,可就是因為他沒有糾纏我才覺得怪異。”


    聽他這麽一分析,秦可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淡淡道:“原來是因為太過於一本正經,所以才招致你的懷疑。”


    聽她這麽一說,陶天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那是自然,去酒肆廝混的怎麽可能一本正經東瞄西瞟呢!就好比一鍋粥裏一顆紅豆那麽醒目。”


    秦可卿歎了口氣,似乎對陶天所說並不讚同一般,但是又不知該如何辯駁,便佯裝沒有聽懂一般,連忙出言問道:“就單憑跳舞就將他誘致他處將其擊殺,是不是有點太過於草率!”


    聞聽此言,陶天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頓時抬起頭來辯解道:“我雖然殺人如麻,但絕不幹草芥人命之事,”


    說至這裏發覺自己確實失手誤傷了好人,便連忙住嘴不在言語。


    一直默默不語的霍曉,看到陶天這般摸樣,便出言相幫道:“秦大人、溫大人你二人或許不知道,那胡姬酒肆的掌櫃的也不是善茬,買賣消息什麽缺德事情他都幹。”


    聽聞霍曉這麽一說,秦可卿眸中閃過一抹厲色,雖是短短一瞬,但還是被坐於側對麵的南宮菲菲所發現。


    對於南宮菲菲而言,秦可卿猶如長姐一般,二人之間有些事根本無需多言,便知對方想什麽,而今瞧她這副摸樣,便知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


    但是轉念一想此時絕不是出言詢問之時,便按耐住心中的疑慮,將視線停在霍曉的身上,出言問道:“你的意思那個胡姬酒肆就是一個情報匯集地!”


    對於情報之事,南宮菲菲自然比誰都敏感,剛才陶天提到胡姬酒肆之時,她便猜測這個酒肆很大可能性是消息販賣之所,而今又聽到霍曉這麽一說,便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事情果然如她猜測一般,霍曉聞聽她的話之後,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姑娘說的沒錯,那個胡姬酒肆就是隻要你出錢,什麽都能買得到的一個地方,比方說你想知道幽州知府有幾個私生子,隻要價錢合適,次日你要的消息便會呈現在你麵前。”


    倚靠桌子而立的溫子琦,聞聽到此,好似想到什麽一般,便眉睫一挑,似笑非笑地問道:“所以你二人也曾與他有過交易?”說罷掃了一眼看似一臉鎮定的秦可卿。


    或許是對於剛才所說之話一直介懷的陶天,苦笑一聲,點了點頭,“若不是在他那裏購買的消息,我二人又有何能力查出那麽多細作。”


    好似早已猜到是這種結果,溫子琦想都沒想便繼續說道:“之前我一直沒有打斷你,我是在思索一件事情,我現在說予你聽,或許能一解你心頭疑惑。”


    聞聽此言,眾人俱是一愣,從始至終陶天沒有提及自己有何事充滿疑惑,而今突然聽到溫子琦竟然主動要幫忙釋疑。秦可卿一臉茫然,詫異道:“疑惑?他有什麽疑惑!”


    溫子琦並沒有正麵迴答他,而是笑了笑,將視線移到陶天身上故作高深地說道:“陶兄,我有沒有說錯呢?”


    陶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緩緩低下頭地說道:“難道溫大人知道我為何事一直無法釋懷嗎?”


    “是不是我說的這件事你等我說完再說可好?”溫子琦淺淺一笑,沉聲道:“你一直介懷的並不是逃跑的那一名女細作,而是你誤殺的那名官府之人。”


    此言一出,陶天霍曉二人俱都愣在原地,夫妻二人相視一眼後,便都鄭重地點了點頭,陶天更是歎息一聲,喃喃道:“還有你什麽不清楚的事情嗎?”


    見自己並沒有猜錯,溫子琦誌得意滿地看了一眼,杏目圓睜的秦可卿,揚聲道:“其實隻要靜下心來想一想,其中隱秘並不是太難。”


    說到這裏,溫子琦故意停頓了一下,輕咳了兩聲,繼續道:“假設陶天所殺的這些細作全都是同一組織或者同一幫派的人,大家猜測這個組織或者幫會的負責人會怎麽樣?”


    聞聽到這樣的問題,南宮菲菲淡笑一聲,打趣道:“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當然是找他的麻煩了或者殺人滅口嘍。”眾人俱都點了點頭讚同南宮菲菲地說法。


    溫子琦見眾人口徑一致,便笑著說道:“看來大家想法都是一樣,那麽我在接著問大家,如果這個組織或幫派根本不能讓外人知曉,或者說壓根就不能能出現在世人麵前,又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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