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劉嘉睿尷尬的摸摸腦袋,唯有傻笑。


    翊哥目光看向魏廷茂,不由問道:“魏大哥,你與我二哥比劃起來,誰的武藝更厲害。”


    “……”劉嘉睿怒急漲紅著臉,這小子從小到大說話還是這般噎人,一板正經像個小老頭,可說出來的話卻每每讓人想揍他。


    魏廷茂瞥了漲紅臉的子淵,決定給他在弟弟麵前留點麵子,隧道:“你二哥武藝比我厲害。”


    怎奈翊哥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向二哥。


    劉嘉睿氣急:這小子,哪天背著人定要讓他狠狠吃兩記拳頭,長長記性!


    劉仲修低頭抿了抿茶裝作沒看見,太太與王媽媽耳語小聲交代什麽並未注意他們兄弟間的硝煙,其餘眾人抱著看樂子的想法看著他二人鬥法。


    宋天明小聲對明若道:“這家夥不是來玩的,應該是來拉仇恨的。”


    魏廷茂微蹙眉頭看著他二人:“子淵,你有些過激了。”


    四人當中,溫文爾雅如曹霽光,風流倜儻如宋天明,放蕩不羈如劉嘉睿,臨危不懼則屬魏廷茂,所以其餘三人大多時候聽從他的吩咐。


    劉嘉睿冷哼一聲重新坐迴他的位子上。


    第34章 煙花柳巷


    這麽會兒功夫, 坐在上首的劉仲修差不多看明白他們之中以魏廷茂為馬首是瞻, 遂道:“魏賢侄, 不知你跟鎮守蘇州府的秦遠指揮使可認識?”


    魏廷茂雙目微垂,抬起時反問:“不知世伯問這個所謂何事?”


    劉仲修挑挑眉,手指輕輕敲著隱幾的扶手:“倒是無事, 我與秦將軍乃多年摯友, 閑來無事時他會找我淺酌幾杯,盡興時不免暢談寧遠大將軍當年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過人膽識。”


    魏廷茂臉上一冷,不冷不熱道:“對不住世伯,我與秦將軍不熟。”


    劉仲修‘哦’了一聲,不以為意的笑笑。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宋天明看著對麵一直低著頭的劉嘉仁, 大笑一聲:“仁哥一直低著頭可是在想什麽有意思的事, 不妨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被點名的劉嘉仁抬頭,神色木訥:“我……我隻是在想夫子布置的課業。”


    “哦?說來聽聽,我們幫你出出主意。”宋天明順著他的話試圖緩解氣氛,誰料……


    仁哥想拒絕又怕惹爹爹不悅, 漲紅著臉嘴唇微動。


    這時翊哥開口, 淡淡道:“有道是怨人不如自怨, 求諸人不如求之己, 既然夫子布置給二弟的課業, 還是讓他自己琢磨方為好。”


    仁哥感激的看向大哥, 雖他史記論語學的慢卻不能容忍當眾被人嘲笑。


    宋天明抬手揮動兩下折扇,訕訕道:“還是翊哥說的有道理。”


    四人接連受挫, 無奈之下唯有劉嘉睿繼續開口:“翊哥,哪日你得空帶我們出去見識下蘇州的風土人情如何?”


    翊哥瞥了瞥他,嘴角抽搐:“讓我三弟帶你們去吧!”


    二哥依然這般記吃不記打!


    被大家遺忘的行哥迫不及待點頭,附和道:“若說府中誰最熟悉蘇州城內的名勝古跡及風雅之所,那定是非我莫屬了。”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自得。


    風雅之所!


    煙花柳巷!


    甚哉!妙哉!


    劉嘉睿眼神放光,行哥小小年紀竟連煙花柳巷都去過,沒想到二叔行事看似嚴謹,待子嗣學業方麵倒是寬鬆的很。


    行哥話音一落,劉仲修黑了半邊臉,最見不得他玩世不恭成事不足的姿態,偏在客人麵前露了幹淨,冷冷道:“夫子布置給你的課業可有完成?”


    聞言,行哥如霜打的茄子小聲迴道:“並未。”


    劉仲修怒急,伸手狠狠拍向桌子訓斥道:“功課未完竟還有閑心惦記玩耍,莫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訓。”


    行哥身子一僵,感覺上次被爹爹抽打的後背癢了癢,忙不迭搖頭:“爹爹,兒子最近可是老實的很,每日跟著夫子上課。”


    劉仲修冷眼楷他,直到行哥承受不住蔫了吧唧的垂下頭。


    太太在一旁看著,心裏樂得不行,嘴上卻道:“老爺,行哥還小,莫不要將他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再說有翊哥督促他,行哥定能有所改變。”末了不忘誇讚她的翊哥。


    “太太說的甚是有理。”劉仲修想了想,看向行哥:“既然你母親為你求情,每日完成夫子布置的課業便可帶你四個哥哥出去遊玩一番。”


    “當真?”行哥沒料想爹爹當真同意,當下笑的裂開嘴角,大白牙晃得劉仲修眼睛疼,這傻小子真當太太一心為他好,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切莫玩心太重,我會不定時抽查你的學問,一旦迴答的差強人意,便去書房候著我吧!”


    去書房幹什麽!


    鞭打!


    行哥喉嚨一緊,直點頭:“爹爹放心,兒子定會以學業為先。”


    劉嘉睿:二伯……


    曹霽光:世伯當真威嚴!


    魏廷茂:想來白日在書房並不是故意為難他們!


    宋天明臉色尷尬,訕訕道:“那日後就麻煩行哥了。”


    行哥絕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這不立馬拍著胸脯保證:“放心,蘇州城哪裏最好玩,我全知道。”趁他爹不注意還眨眨了眼睛。


    逆子!


    劉仲修黑著臉幹咳兩聲,行哥立馬收斂臉上的笑容安靜坐在一旁。


    迴去路上,三姐拉著劉湘婉的手,滔滔不絕道:“六妹,你覺得三人中哪個最英俊瀟灑?”


    三姐這是少女懷春了!


    劉湘婉心裏斟酌下:首先宋天明就不用想了,她是大姐的小叔,哪有自家姐妹倆嫁同一府邸的少爺,其次曹霽光更不用合計了,據說他是宰相家的嫡幼子,以三姐如今的身份暫時配不上他,至於魏廷茂,他乃將軍之子,光看他的身形體魄武藝定十分了得,三姐性子嬌寵,倘若他二人喜結連理,日後怕是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到得那時以三姐那柔弱的小身板如何打得過魏廷茂,所以這三人,皆非三姐的良配。


    心中這般想,劉湘婉卻不能將心底所思所慮全然告訴她,唯有訕笑:“近日我忙於繡屏風,整日裏忙活的頭腦發脹,哪裏注意到他們的長相,再說我還小……”頓了頓壞笑道:“三姐莫不是……”指了指她的心。


    春心蕩漾!


    三姐鼓著腮幫子,紅著臉擰她耳朵:“壞丫頭,竟然打趣你三姐,看我如何收拾你。”


    劉湘婉疼的直皺眉頭,可憐巴巴求饒:“三姐,我錯了,求放過。”


    恰好二姐從她們身邊走過,見她二人嬉笑打鬧全然不理她,冷笑一聲:“三妹,有時候二姐真是弄不懂你的想法?”


    三姐愣了愣,鬆開六妹的耳朵轉頭看她:“二姐,這話是何意?”


    “三妹,自大姐出嫁後,你一直與我交好,我們自來都是形影不離,如今你卻撇下二姐獨獨與六妹玩耍,可是我做錯什麽惹你生氣?”


    劉湘婉眨眨眼睛,心道:二姐這話問的著實太妙,她也很想知道其原因。


    三姐神色隱晦的低下頭,整理下淩亂的衣裳,抬頭笑著走向二姐挽其胳膊,嬌聲嬌氣道:“二姐為何這般猜想,你我還有六妹咱們都是親姐妹,我不過是覺得六妹腦子笨了些,便常在她身邊指點下,省得她走歪路。”


    誰笨?


    劉湘婉低頭,鞋尖碰碰地麵的碎石子,不明白三姐所指腦子笨的人是她還是‘她’。


    二姐心中氣惱,三妹何時變得如此圓滑,扯了扯嘴皮:“是我一時魔怔了,日後三妹去六妹那玩耍帶著我可好?”


    三姐對其笑笑,目光看向劉湘婉將問題丟給她:“這個就得問六妹,”伸手碰碰她的小腦袋:“六妹,你覺得二姐這主意可好?”


    劉湘婉抬頭,木楞的眨眨眼:“送給安國公府老太君的賀禮還未繡完,談何‘玩’字,不如你二人……”話未說完,三姐目光如劍一般狠狠盯著她,咽了咽喉嚨隨即驚唿一聲:“時辰不早了,我還要迴去繡屏風。”


    竟是落荒而逃!


    她二人哪個她都不想惹也惹不起,還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二姐:好個沒出息的六妹。


    三姐:好個沒義氣的六妹。


    她二人心底打算不一樣但惱怒的模樣卻異常相似,皆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棒槌劉湘婉一頓。


    逃離硝煙的劉湘婉小跑似得追上率先離開的四姐五姐,頓時長唿一口氣緩步而行,五姐見她神色匆匆,打趣道:“怎麽走的如此著急,活像後麵有人追你似得。”


    柿子專挑軟的捏,說的就是她!


    劉湘婉摸了摸額頭的虛汗,隨口扯了個慌敷衍道:“趕著迴繡房繡屏風,所以走的有些急。”


    四姐瞥了瞥她身後:“三姐呢?”這段時日她們倆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劉湘婉訕笑:“二姐找三姐說話,所以我就先離開了。”


    “這樣啊……”四姐一瞬,明白她的意思。


    劉湘婉隻看到她們二人,遂問:“七妹呢?”她們不是一同離開的嗎?怎麽隻有四姐五姐在此,剛在正房她也想同四姐她們一同離開,怎奈三姐拉著她走到一牆之隔的耳房打算偷聽爹爹與四位客人的談話。


    五姐道:“七妹擔心趙姨娘,直接在拐角處與我們分開。”


    劉湘婉點點頭。


    三人不緊不慢的走著,氣氛甚是和諧的迴各自院子。


    趙媽媽早早立在院門口,看到劉湘婉的身影忙迎上去:“姑娘,可有吃飽?”


    知她者趙媽媽也!


    在那種等級觀念極強的氣氛下,劉湘婉如何能吃得下又談何吃得飽,所以迴來路上便想著迴屋後吃些什麽糕點墊墊胃,沒成想趙媽媽早已為她準備可口的飯菜,不由誇讚道:“媽媽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趙媽媽僵著臉:姑娘心有溝壑,為何不能將她做個好比喻!


    到了屋裏,趙媽媽揮手讓招銀招娣下去吃飯,她立在一旁伺候姑娘用膳,小聲嘀咕:“老奴準備的吃食雖都是姑娘平日愛吃的,但切莫多吃,省的一會兒胃口又不舒服。”


    劉湘婉夾了筷雞肉,迫不及待的點頭。


    趙媽媽又為其倒了杯溫水,八卦道:“今日來的四位少爺長相可好?學識可好?風度如何?”


    劉湘婉咀嚼的動作一頓竟生生噎到,忙端起手邊的溫水一口喝幹,趙媽媽輕拍她的後背,嗔怒道:“姑娘吃飯總是這般毛毛躁躁,看看又噎到了吧!”


    劉湘婉長唿一口氣:“媽媽,是你說話太嚇人!”見趙媽媽不明白她的意思,緩緩道:“媽媽今兒沒跟我去,若是去了定會大吃一驚,從二姐到五姐,每個人都是精心拾掇過。”心裏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四位姐姐如開了屏的孔雀,甚是花枝招展。


    “想必是為了那四位客人吧!”


    哼哼,她們這是醉夢之意不在酒!


    劉湘婉點頭:“除了大伯家的二哥,其餘三人無論學識出身還是樣貌才華皆是儀表堂堂,這般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怎能看上四品知府家的女兒。”即便是嫡女。


    “您是說?”


    她可什麽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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