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吞下幾個鬼,時暮早就今時不同往日,她體力跟上不說,力氣也比普通人強,跳了十分鍾臉不紅氣不喘,再看旁邊貝靈,早就跟不上動作了。


    “沒看出來呀,暮哥還挺有兩把刷子的。”看著一滴汗都沒有出的時暮,周植不由感歎。


    她正在做一個腿部訓練,為了方便,時暮把褲腿兒卷上到了膝蓋處,露出的小腿白皙筆直,線條看起來很結實好看,有力量感,一點不像她表麵那樣孱弱。


    “老師。”貝靈弱弱舉了手。


    老黃暫停下音樂,好聲好氣:“堅持不下去了?”


    貝靈一雙眼亮汪汪的:“我……我不想練肌肉。”


    “為什麽呀?”


    貝靈眼神閃爍:“我長得這麽可愛,一身肌肉多奇怪呀,別人見了肯定會叫我女兄貴。”


    小姑娘很實誠。


    她從小對自己顏值有自信,換言之就是有逼數。


    老黃上下掃了貝靈幾眼,覺得是有那麽幾分道理,小姑娘柔柔弱弱,臉蛋可愛,突然練出肱二頭肌是比較怪異……


    “成吧,你以後不用練肌肉,就練廣播體操,時暮不行,時暮你要鍛煉上去,男孩子家家必須要強壯,不然怎麽讓男……讓女孩子喜歡。”


    說完,狠狠在她肩膀上錘了兩下。


    時暮捂著泛痛的肩膀不說話,她在思考人生。


    想當初她也是個擰不開礦泉水瓶,夏天出門還要打個傘,看蠟筆小心恐怖劇場都要捂臉的小公主,為什麽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為什麽要認認真真鍛煉肌肉?生活到底對她這個孩子做出了什麽?


    難受。


    委屈。


    不能說。


    “老黃你慢點捶我暮哥,他有心髒病!”


    “你他媽才有心髒病——!”時暮狠狠瞪了周植眼。


    接下來是跳廣播體操時間,當原地踏步聲音從錄音機傳出來時,周植已經笑得前俯後仰起來,就連傅雲深都忍俊不止。


    時暮覺得這些人庸俗,一點都體會不到廣播體操的美好。


    八點半,訓練結束,外麵天空已經完全黑下。


    時暮正收拾東西時,頭頂燈光閃爍兩下,啪嗒聲歸於黑暗,經曆過器材室見鬼事件的周植嚇得縮在了傅雲深身上。


    她看向外麵,整個教學大樓的燈都滅了。


    “媽的,早說線路老化,非不快點修,現在好了吧,斷電了。”老黃罵咧幾句,“行了,今天就到這兒了,都迴吧,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了。”


    一行人收拾好書包,摸黑離開了教學樓。


    這個時間學生們早就迴宿舍了,整個漆黑的學校一片死寂,死寂中又透露出幾分詭異。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正相反,女生宿舍還有些遠,小姑娘雖然不說,可明顯是怕的,幾個男孩子都沒吱聲,默契護送著她往迴走。


    看著靠在時暮身邊的貝靈,周植眼珠子轉了轉,點子上來,“哎,我給你們講一個鬼故事吧。”


    沒等眾人應和,周植就自顧自講了起來:“聽說這是個真事兒,還是我奶奶給我講的,說在一個名叫平沙村的地方,那裏有個年輕人,整天好吃懶做,無所事事,是十裏八鄉有名的賴子……”


    “這賴子家本來是地主,沒成想趕上時期,家裏長輩被送出去遊街,賴子家就沒落了,不久後父母病死,賴子靠著剩下的家當過活兒,結果這小子迷上了大煙,沒多久這家底也被他霍霍幹淨了。”


    周植一邊說一邊看著貝靈,小姑娘膽子小,早就被嚇得不清了,但又忍不住好奇豎起耳朵繼續聽著。


    “一天從鎮裏吸完大煙迴來,已經是12點,迴去的路上他看到一頂紅轎子路過,趕轎的問他要不要去集市?賴子暈暈乎乎就上了,等再眨眼,看到自己在一條街上,那街流光溢彩,歌舞升平,兩邊是叫賣的小販,街上走滿了衣著華麗的貴人,賴子沒見過這場麵,當下呆了。


    這時候有人走來問他要不要買金條,賴子以為說假,哪的缺德會在大街上賣金條,也不怕搶了去。結果小販一開箱子,他就傻眼了,那裏麵滿滿當當裝的都是黃金。


    賴子問怎麽賣。


    小販說他身上的二兩肉。


    賴子尋思著二兩肉買一塊金條不虧,就賣了。


    再一睜眼,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墳頭,手上正握著那金條,他又四處摸了摸,身上一兩肉都沒少,賴子樂了,覺得自個兒賺了,立馬拿著金條換大煙抽去了。”


    半天沒有重點,時暮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你直接講結局。”


    周植訕訕摸了摸鼻子:“重點馬上來了,你著什麽急。”


    他輕咳聲繼續講:“從那後,賴子每天晚上都能進去集市,賣的東西越來越大,先是金條,接著是地皮,甚至還換了個老婆,販子‘開價’也越來越怪,先是二兩肉,接著是一隻眼,最後要心肝脾胃。可每次醒來,賴子腿腳都還在。


    最後再到集市,花光積蓄的賴子想買處豪宅,那小販突然詭異一笑,露出滿口生蛆的大牙,他說……”


    “啊呀,我到了!!”貝靈嚇得早就聽不下去了,宿舍樓近在眼前,她小跑進去,就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說。


    周植癟癟嘴,有些無趣:“起碼等我講完啊,哪有恐怖故事講一遍的,唉,你們要不要聽我講完,下麵可是高能啊,隻見那小販……”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時暮別開頭,“太囉嗦了,不想聽。”


    夏航一點頭,“是很囉嗦,都沒有我一句話恐怖。”


    周植不服:“你個四眼仔裝什麽深沉?有本事用一句話嚇住老子啊?”


    夏航一鏡片下的眸光直勾勾看著他,月光照應著他臉蛋青紫,周植咕嚕聲吞咽口唾沫,慫慫的縮在了時暮身後。


    他說:“下周月考。”


    “……”


    “………………”


    “你大爺的夏航一!”周植本來做好了心理準備,哪成想被搞了這麽一出,他氣不過,追著就開始打,夏航一也沒反抗,任由他鬧著。


    兩個男孩子前麵打打鬧鬧,本來以為會聽到什麽的時暮跟著鬆了口氣,撫了撫心髒,“傅雲深,他們真幼稚。”


    沒有迴應。


    時暮迴過頭,空空蕩蕩。


    “傅、傅雲深?”


    她有些被嚇到了,茫然四顧,依舊沒有少年的影子。


    仔細想想,從體育室出來好像都沒有見他吱聲。


    難不成……


    時暮臉色立馬變了。


    正在此時,安靜的夜色中傳來一陣突兀的手機震動,她吞咽口唾沫,僵硬扭頭看向身後書包。


    那邊正打鬧的兩人見她半天沒跟上,又折返迴來。


    周植喘著氣,“暮哥,你怎麽了?”


    時暮哆哆嗦嗦:“傅、傅雲深不見了……”


    周植和夏航一一聽,這才注意到他們少了一個人。


    “難不成……跟著去女生宿舍了?”


    “去你的!”時暮踹了他一腳,皺著眉一臉憂心,“會不會是遇到鬼了?”


    時暮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突然消失肯定是和靈異事件有關係,還有剛才的電話,對,電話!


    時暮猛然驚醒,當著兩人的麵把手機從書包拿出,接通開了免提。


    電話裏傳來一陣微弱的唿吸,在場三人屏息聆聽,無一不內心緊張。


    片刻。


    他說話了。


    “總算接了?”聲音透露出幾分不滿。


    是傅雲深。


    時暮小心翼翼:“傅雲深你是不是被鬼綁架了?你要是被綁架了就吱一聲,我們去救你!!”


    她這邊有趕屍人男主,肯定能贏!!


    “吱。”


    吱了。


    時暮捂住話筒看向兩人,臉色蒼白,“完了,傅雲深被綁架了,他吱了。”


    他又說:“逗你的。”


    “……”


    電話裏,少年總算失了耐性,暴躁的不似往常:“滾過來給老子開門!”


    操蛋。


    彎腰係個鞋帶的功夫,就被鎖在了體育室裏頭,那幾人都是瞎子嗎??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就不懂得迴頭看一下?


    第48章


    還好不是見鬼了。


    再鬆一口氣的同時,時暮又有些遺憾,點心麽得了……


    “那我們去接深哥吧,老黃把鑰匙給你了吧?”


    他們距離男生宿舍不過兩步地的距離,要三個人都迴去就有些浪費時間了,時暮重新把手機放迴到書包,說:“我一個人去吧,你們幫我把書包帶迴去。”


    一股腦把書包丟到周植懷裏後,時暮拿著鑰匙折返迴教學樓。


    看著她背影離開,周植和夏航一二人重迴宿舍。


    體育室在一樓最裏間,借著月色清冷的光,時暮慢吞吞前行,到了體育室,哢嚓聲用鑰匙擰開了防盜門。


    屋裏,傅雲深雙手環胸,陰陰冷冷看著她。


    時暮摸了摸鼻子,緩慢進門,不好意思的笑兩聲:“深哥,過的可好?”


    傅雲深深吸口氣,伸手捏上了她鼻子,時暮唿痛,他沒撒手,咬牙切齒:“行啊你們,把我忘的夠利落,你怎麽沒把你頭忘這兒?”


    別捏住鼻子的時暮甕聲甕氣:“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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