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上官執

    “啊,這樣啊。”

    啊,這樣啊——這是我能做出的反應,對於得知的一切所做出的反應。是不是很遜的迴答呢?又被希那個小子笑話了呢,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堙伊伊,你是冷血嗎?自己的老爹被當作傀儡架空了實權,而自己又被脫離了生你養你的家族,連家都沒的迴了,你還能雲淡風輕的說什麽這樣啊就了事了嗎?我真替你臥病在床的父親感到羞恥!”

    被說得這麽淒慘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吧,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我居然被說成這麽慘兮兮還沒迴嘴,甚至一點氣都沒有。我這樣的人確實讓堙家蒙羞了啊!不,我現在已經不是堙家的人了,隻是還占了一個姓而已。一個姓……而已。

    他們都走了,在說完該說的以後都走了,隻剩下我一個還傻傻的望著水潭的方向發呆。夜幕如期降臨,一點都不在乎我這個未歸家的人,無情的將陽光一絲絲抽離我的世界。鬱鬱蔥蔥的樹葉兩三相撞發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聲響,聽起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夏日的夜風一次次揚起散落的發絲,將原本柔順的發尾吹得支離破碎。它們纏繞著,糾結著,擋住了我努力支撐的視線。黑暗似乎已經成為唯一可以分辨的顏色,那樣濃鬱的黑,伸手不見五指。

    頹廢的滑坐在鋪滿落葉的草地上,手指狠狠地陷入泛著青草香氣的泥土裏,一點一點的深入。心裏好亂,胸口好悶,好像被揪住了一樣,喘不上來氣。深深,深深的吞吐著草地上泛上來的潮濕氣體,卻發現唿吸更加的急促了。這種感覺好熟悉,跟上次在總協時一樣,那種距離死亡的緊迫感,是一樣的。可是這次不是身體死,而是——心死。

    有濕潤的液體悄悄順著低垂的鼻尖滑落,然後滲入漆黑的土地裏。一滴又一滴,最後成串離開我的眼睛。像是壞了的水龍頭,一點也不留情的,一股腦的水從泄露的口裏噴射出去。

    這樣的哭法很痛快,卻也是最痛苦的。淚水沒有節製的往外湧,糊了視線,也糊了白淨的臉。聲音全都憋在嗓子眼裏,死死的哽住,將鼻子和嘴的唿吸管道都堵死了。所以說,這樣的哭真是很痛苦啊,一不小心是會死掉的,窒息而死哦!

    不過,這樣子死掉也挺好的呀,至少不會愁接下來應該怎麽麵對擺在眼前的重重磨難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麵對挑戰這可是眼下最嚴酷的現實。我……不想再和那個人作對,這是說好的。說好乖乖的,說好要聽話的。可是,怎麽辦,現在已經不可能了。上官執,怎麽辦,我們真的要說拜拜了。

    我想離開

    今夜沒有月亮,隻有一兩顆散發這微弱星光的星星在眨著好奇的眼睛。連月亮都不忍看到我這幅悲慘的模樣啊!嗬嗬,我這個人到哪裏似乎都討不到喜歡呢!沒辦法呀,誰讓咱生性就好強,處處爭強好勝呢!沒有人喜歡是意料之中的呢!

    “你……都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啊。”你也有這麽諾諾弱弱的時候呢,上官執。

    突然很害怕看到他,即使已經近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就在不遠的黑暗裏,默默守望著自己的方向。害怕看到他受傷的眼神,害怕看到他脆弱孤單的身影。那樣,我會不忍心,不忍心說——拜拜。

    “要離開嗎?即便知道迴不到他的身邊,也會離開嗎?”

    “嗯嗯。”輕輕搖頭,“我會迴到他的身邊的。除了我誰也不能傷害他,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他的命運隻有我能操縱,這是他答應我的。所以,我要迴去,迴到他的身邊。”搖晃著站起身,斜視著黑暗中那個模糊的身影。“謝謝你的關照,這幾天麻煩你了。還有……謝謝你救我出來,一定給你帶去很多煩惱吧?其實,那時你不來也可以的。這樣至少,你我都不用像現在如此痛苦了。”

    那個模糊的黑影漸漸清晰起來,黑暗中一雙璀璨的眸子閃著詭異的藍光。“伊伊,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可以相信我?為什麽你非要自己涉入那萬丈深淵?我說過,一切交給我就好。我說過,我會給你幸福。我說過,我要幫你逃離命運的捉弄。我說過,我,上官執,願意負責起你的一生!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能相信我!為什麽!”看不到,什麽都看不到。隻能任憑那聲音裏的東西一點點的破碎,一點點的消逝。本來平靜的沒有波瀾的控訴到最後竟變成擾人視聽的吼叫。

    拚命的捂緊耳朵,不想聽到那幾乎滴血的嘶吼。心隨著那波動的聲線好像裂開般疼痛,心底的那根弦似乎因為劇烈的振動要斷開了。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痛呢?為什麽比在總協時還要感受到那深深的絕望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抱緊混沌的頭,一遍遍低聲重複著這三個字。這個時候我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可又必須說點什麽啊。

    雙手突然被另一股強大的外力拉下,雙眼被迫對視著頭頂那雙嗜血的隻屬於黑夜的眸子。“為什麽說對不起?我不要聽什麽對不起!我隻要你一直呆在我的身邊!你是我的!”毫無預料的,唇上壓下來強勁的冷風。在一陣天昏地暗襲來之前,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我才知道,我被這該死的家夥強吻了!

    跟美人學長完全不同的感覺,但卻意外的很熟悉。如果說美人學長給我的感覺是甜美的冰淇淋,那“鬼”給我的感覺就是狂躁的暴風雨。那種被融化的感覺,那種被侵蝕的感覺,那種永遠不想蘇醒的心情。

    老頭,怎麽辦,我好像不想離開了。眼前的男人就像一隻受傷的獅子,讓我好心疼,我突然不想離開了。

    溫暖的背脊

    身體下是那人寬闊的背脊,手腕處是那人微熱的喉結,雙腿間是那人結實的腰身。夏日的夜裏蟲蠶共鳴,齊奏出隻屬於夜的音符。不知疲倦的晚風徐徐拂過玉麵,將額角的汗漬一起帶走。視線裏除了漫無盡頭的夜色就是他隨風飛舞的發梢和瑩白的脖頸。耳朵能聽到的隻有樹葉摩擦的“悉悉索索”聲以及他沉穩的唿吸聲和腳下踩踏鵝卵石發出的細碎聲響。

    這樣的相處是我從沒想過的,以這樣近的距離心平氣和的在一起。原來我也可以和他如此平凡的相處,沒有繁複的思想鬥爭,沒有令人害羞的臉紅心跳,沒有周密的計劃策略,沒有陰謀渲染的重重陷阱。隻是彼此依靠,彼此信任,彼此……愛慕嗎?

    是啊,不用再迷茫了,我承認自己已經愛上這個人了。或許從第一眼起就已經埋下了萌芽,直到今天才遲鈍的發現它早已在心底根深蒂固,開枝散葉了。沒想到,喜歡一個人是這樣幸福啊,居然可以讓人不自覺的就想笑,像傻瓜一樣發笑。

    “在笑什麽?像傻瓜一樣!”輕輕的側過頭,用一隻眼睛奇怪的審視著我彎到耳根的誇張笑容。

    收斂一下笑意,撇撇嘴,嗔道:“像傻瓜還不是你喜歡的傻瓜,有什麽啊!”

    “鬼”愣了一下,隨即偏過頭去,甩給我一個後腦勺留下無限遐想。嘴上還不饒恕的迴著:“切,誰說喜歡你啦?不害臊!”

    哈哈,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愛到爆。嘴上說著一套,臉卻做著完全不同的反應,已經紅成猴屁股了。還好我眼快,反應快,不然就被瞞過去了。嗬嗬,不過我倒是樂意陪他裝一下,反正到宿舍還有一段距離,算是打發無聊的時間吧。

    “咳咳——”假咳幾聲,手支在他的肩上,做出要從背上下去的趨勢。“那我還是下去好了,把這個位置留給你喜歡的人。省得以後大家說不清,遭人閑話……”

    話隻說了一半,就被人怒氣的搶了過去,慢行的腳步也隨之停住了。“堙伊伊,你要讓我生氣嗎?都這時候了你還好意思說這些?本來身體就已經夠虛了,居然還在濕地上坐了那麽久。如果不是我早到點,你是不是還要在那裏過夜?你難道都不知道愛護自己的身體嗎?你到底有沒有作為一個生人的自覺!你……唔——”

    用手捂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懶懶的打了個哈氣,說:“親愛的阿執,咱能不能到床上去說啊,我已經瞌睡的可以站著睡著了。快點迴去洗了睡吧!走吧,走吧,這都幾點,有啥事明天天明了咱再慢慢絮叨。阿好啊?”

    手下麵的嘴慢慢舒出一口氣,無奈的繼續了腳下的路途。

    對不起啊,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我知道你在痛,我知道你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你的心在裂開。所以,不要說了,因為我都知道的,因為我也在痛,在恨。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的不解風情。所以,就這樣吧,鼻子聞著你的體香,洗刷自己所犯下的罪惡,然後去迎接另一個全新的黎明。

    南宮大叔,求求你(上)

    “你真的決定了嗎?”白色的日光燈下,南宮大叔帶著整潔的白口罩,再一次懷疑的問了一遍。

    堅定的點點頭,不耐煩的又解釋一遍。“是啊——大叔,您老沒有老的耳力跟著退化吧?我都說了,我會陪著他,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隨時隨地跟隨在他的左右。鷹奇雖然校風開放,但是還沒開放到放著兩個青春期少男少女整日處在一塊兒吧?所以呢,我的意思是你勸下他,讓他至少收斂一下情緒,這裏畢竟不是美國!懂?”話尾的終結不忘擠出兩滴純情眼淚做催化劑。

    經過昨天的變故,我和“鬼”的關係不但進步不少,而且也讓我確定了一件事——如果兩人都有意願,那麽就要像普通人一樣好好談個戀愛。我本人對“戀人”這個事還是有點經驗的,所以現在就是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因此趁著今天到南宮醫生這裏來做例行營養輸液的時候和他商量著進行我的第一步“戀愛兵法”——給彼此一個空間,讓思念流傳。

    窗台的邊緣,病床的一側,大叔優雅的頭一偏,輕巧的躲過我的超級鐳射光線,思索片刻才緩緩開口:“堙小姐,我不記得我有義務幫你。而且我好像跟你也不是很熟,所以請不要裝作一副老情人的架勢與我搭話。懂?”

    “哎????!!!!”很大很大聲,加上瞪得圓圓的眼珠子。一個向前將臉湊到白大褂的正對麵,空著的右手緊緊的攥住他胸前的衣領。“大叔?您老不是在裝蒜吧?可不帶這樣的啊!哪有你這麽不負責的人啊?!你怎麽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呢?你這樣可是有違一個男人的準則的!!”

    白衣男子不著痕跡的將胸前企圖施暴的“兇器”挪開,眨眨好看的桃花眼,一臉狐疑的驚歎:“喂,堙伊伊!你可把話說清楚了!這話怎麽聽起來我跟辜負良家婦女的公子哥一樣?我們之間可是清清白白,完完整整!要是這些話不小心被那個人聽到,我可是連全屍都不一定會有。”末了還跳開五米遠,雙手護胸做害羞女人狀。

    一個巴掌拍向額頭,清脆的響聲後一陣長長的歎氣。這個歐吉桑和金西冷簡直如出一轍,初次見麵時以為他是一個臉部肌肉壞死的人妖,再次見麵時隻能祈禱這個世界不要再讓我碰到像他們這種雙重人格的惡魔。

    單手撐著腦袋瓜,吧唧吧唧大眼睛。“喂,你的意思是說你很怕阿執知道我們的關係是嗎?”

    南宮大叔,求求你(下)

    “哎,你話說清楚了啊,我們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嗎?我們倆可是清清白白,完完整整!要是這些話不小心……”

    “是是是,知道了,你已經說過一遍了。‘要是這些話不小心被那個人聽到,我可是連全屍都不一定會有。’對不?”擺擺手腕,不耐煩的重複一次。眼角的餘光在接收到床邊那個白色身影如釋重負似的鬆了一口氣的呆傻模樣後,正式上演我的絕佳演技。“可是怎麽辦呢?我一直以為我們倆之間有什麽不清不白的關係呢!上次我被送到醫務室來的時候,醒來之後見到的人隻有你,在那之前我一直都處在昏迷時期,什麽都不知道。如果在那段時間裏你對我做了什麽的話,可是人不知鬼不覺呐!”大叔的額頭已經開始布滿細密的汗珠,好像醜事被揭穿一樣心虛的倒退幾步。“所以說嘍,南宮啊,要是我不小心把這些事告訴阿執,你說他會對你做什麽呢?”繃著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在厚厚的口罩下露出欲哭無淚的滑稽樣。

    “伊伊——你好狠啊——”

    “彼此彼此,南,宮,大,叔。嘿嘿。”誇張的將那四個字用十分曖昧的語氣念出來,然後綻開甜甜的微笑。

    大叔虛脫似的跪倒在地,無聲的仰天長嘯。在徹底的發泄夠了之後,猛然抬頭認真的對我說:“我可以答應你去試著勸他,但是你必須保證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絕!對!不會背叛他!拋棄他!”

    我麵對他突然強硬起來的態度微微有些失神,但很快調整過來,堅定的點點頭。“嗯!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背叛他,拋棄他。”

    “好,約定好了的!”那個叫做南宮的男人居然還象征性的伸出小拇指要和我拉鉤鉤。本來死活不同意的,可是他說不這樣做的話他沒法相信我,所以我隻能屈尊和他玩一次辦家家酒的幼稚遊戲。

    窗外,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綠色的樹枝在溫熱的微風中輕輕搖擺,蕩出美好的弧度,而我們正在親眼見證這份美好。

    上官執,我的心永遠不會背叛你,拋棄你。這是我們約定好了的。

    我們翹課出去玩吧

    南宮大叔應該給“鬼”做過思想工作了,雖然不知道他都講了些什麽,不過效果很明顯,“鬼”已經學會聽我說話了,感動啊!

    “今天我們翹課出去玩吧?”手枕著頭趴在課桌上,側著頭對著正捧著書看得孜孜不倦的好學生說。

    現在是早上第二節課,英語課。可是我和我身邊的這位卻看不出是在上英語課。我上課一向睡覺就不多說明了,“鬼”嘛,是在看書,不過看的是法語的《哈利波特》。我就納悶了,一個美國佬,看什麽法語?哎,這年頭怪人多哉!

    “去哪?”翻過一頁新的,眼睛不離紙的淡淡問道。

    輕皺一下眉,鼓起腮幫子。“去就知道了嘛!哪來那麽多話?”態度如果不硬起來,這小子就不把我當迴事。

    上官執轉過頭,盯著我瞧了一會兒,而我也是一眨不眨的迴視過去。這個時候如果退縮了,那後麵就沒戲唱了。話說他就好這一口,在氣勢上先讓人低一頭,那之後的事情就自然是他掌握主動了。可惜啊可惜,俺也不是小角色的說。

    “嗯,知道了。走吧!”把書“啪”的一合,利落的站起來就準備往教室外麵走。教室裏原本在認真聽課的學生在同一時刻紛紛將目光聚集到站得挺拔的他身上和他旁邊一臉無奈的我身上。

    這個人辦事真是雷厲風行啊!這可是在上課啊!還是那位老大的課!

    艾爾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舉著課本,眼睛連轉都沒轉,繼續講著課。嘴上流利純正的英語一古腦的往外麵冒,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得懂。還好我的英語過了十二級,基本知道他在說:趕快滾,滾的越遠越好。呃,我承認自己有點主觀翻譯了,不過是態度問題,其實意思都一樣。

    懶散的直起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氣。跟上已經走到門口的挺拔身影,在邁出大門的最後一腳時悄悄的轉過身,正好對上艾爾水藍色的眼珠。眼珠裏此刻波濤洶湧,暗潮湧動,分不清道不明有什麽東西在作祟。

    閃了閃神,抿嘴抱歉的一笑掉過頭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這恐怕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吧,聽說明天會有另外一個人接替他代我們班的英語課。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上官執的安排。但我能說什麽?既然是我選擇的路就沒有後悔的道理。艾爾他們隻是可憐的鋪路石,我無能讓他們擺脫這該死的命運,何況這本是他們選擇的生存方式。

    “在想什麽?再不快點就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

    “知道啦,這不是來了嗎!”約定

    鳥語花香,彩蝶相伴。草長鶯飛,綠湖蕩波。屬於夏日的氣息悄然在微風中傳遞。肉眼所見的視野內,廣闊的湖麵上一隻盎然挺立的美人魚雕塑在風中顫栗。四周很靜,可以聽到風吹水麵的聲音。那是大自然最傑出的作品,任人類再怎麽模仿也無與倫比的最高之作。若有若無的音符配上徐徐拂過臉頰的微風,不陶醉其中就是罪過了。

    我說的“翹課出去玩”實際上隻是來這裏吹吹風,賞賞景而已。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跟這裏結下緣了似的,第一次被鷹奇吸引也是因為這片隱藏在幽林深處的湖畔。更奇特的是我怎麽也不會想到這裏居然和我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再一次重新審視那座栩栩如生的雕刻品,一絲玩味漫上心頭。“哎,阿執,你會雕刻嗎?”

    “嗯,有研究過一些。”

    嘴角開始上揚,略顯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像這樣的東西你可以拿出來嗎?”下巴上挑,直指湖水中央的美麗身影。

    “鬼”有些猶豫,想必是在研究我話裏的玄機。不過不愧是上官家族鼎鼎有名的二少爺,不稍片刻就給了我滿意的答案。“可以,如果你需要。”

    “好,那下個星期一給我吧!我要一隻沐浴在陽光下的天使,模板最好是你見過最美的生物。就這麽說定了哦!”微笑著輕拍一下身側人寬闊的肩頭,然後自顧自的望向湖水中央淺笑。這次我要讓你們從我的記憶裏徹底消失,等著瞧吧!金西冷,韓昧仁。

    自遐的輕哼起音樂,等哼了一小段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鬼”在校慶時唱的歌。有些局促的“嗬嗬”幾聲,略顯尷尬的迴過頭想看看那位仁兄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出乎意料的是,那個人的表情不但沒有絲毫波動,反而接過我哼唱到一半的歌輕聲唱出來。

    “baby i don''t want to waste another day ,keeping it inside it''s killing me ,

    cause all i ever want, ites right down to you to you,i''m wishing i could find the words to say ,baby i would tell you every time you leave i''m inconsble。”

    這次的歌聲要比在舞台上時柔和許多,帶著讓人微微悸動的磁性和蕩人心湖的暖意。好像世界都在這歌聲中沉寂了,好像心跳都在這歌聲中停止了,好像……唿吸都被這歌聲的源頭奪走了。

    “你不去當歌手都是埋沒人才了耶!要不……我給你當經濟人,咱倆五五分成,紅遍大江南北狠撈他一把?”半開玩笑似的輕笑道,卻不想招來某人的白眼。“呃,不行嗎?那就七三?”“鬼”的眉頭漸漸聚攏,眉間的黑氣緩緩升起。“呃,八二?”試探性的再一次降低自己的利潤值,不過人家貌似比我還要黑心。“喂,這已經是極限了。難不成我一分都不賺,讓你拿淨值?!上官執,我不記得你這人這麽摳門的呀?”怨聲載道的哭訴一番,象征性的偏過頭做生氣狀。其實心裏早樂成馬了,這麽欺負他還是頭一迴吧。

    一陣短暫的沉默,上官執長唿出一口氣,大概是在平複被我激起的怒火,沉聲問:“我也不記得你有這麽小女人的一麵啊?”

    這不疼不癢的一句話把我嗆得差點背過氣去。用力拍著上下劇烈起伏的胸口,充滿敵意的狠瞪一眼那個一臉不關已模樣的小氣男人。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他那張此時此刻非常想讓我狠揍一頓的鬼臉。下一時刻,一聲爽朗的笑聲在身邊沒有預料的炸開。

    我沒有聽過被形容為銀鈴般的笑聲,但我知道這個人的笑聲絕對是這世上最動聽的音符。那樣的幹淨,那樣的純粹,那樣的勾魂奪魄。

    走前臨言嗎

    翌日,狹窄的走廊裏,黑暗的角落。一手托著發著熒光的手機,一手擺弄著額角的碎發,小聲的低語:“……張叔,不好意思又要麻煩您了。”

    “怎麽這樣說呢?能給少小姐效力是老朽的福分。隻是不知少小姐是否知道堙幫主的事?我們都很擔心啊!”

    “嗯,老頭的事我大概知道了一些。謝謝你們大家的關心,我會替堙家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至於阿利的事情,我也會盡快處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少小姐放心,明天下午5點鍾我們會準時等候在鷹奇的後門為少小姐接風。”

    “有勞您了。您也請放心,這次的行動不會有任何人為難你們,就算有,我堙伊伊也會一人頂下來。”

    “少小姐的吩咐就是天理,我們隻會全力完成。其他的事情我張某還是能處理幹淨的,絕對不會讓少小姐為難。”

    “那好,就這樣吧。明天見。”快速的掛斷電話,耳朵靈敏的豎起,在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已經遠離自己的方向時,終是舒了一口氣。

    趁著“鬼”去洗手間的空隙跑到無人問津的走廊盡頭打秘密的電話,如果這些被那個人知道的話應該不會讓我活著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吧?我自然是知道自己冒的險有多大,我也發過誓不會背叛上官執。但是,我也說的很清楚,我的心不會背叛他。隻要我的心裏有他,其他的事就不在考慮範圍了。

    今天是很關鍵的一天,我必須把握時機讓“鬼”全心全意的相信我,然後為明天的跑路打好時間基礎。

    調整情緒,安然無恙的往教室的方向走,像是隻是出去散步一樣悠然。行至一半,意料中看到“鬼”皺著眉頭出現在路的中間。

    “你去哪了?”

    有些錯愕於他柔軟的態度,可還是漫不經心的微笑著迴答:“隻是去轉轉,今天的天氣很好。”今天的天氣好不好,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今天“鬼”的心情貌似很好。

    “噢,過來吧!要上課了。”自己已經轉過身去,停在原地等我跟上。

    心底緩緩升起一種傷感,從明天起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他如此溫柔的待我了。畢竟傷他的是我,不是別人。

    “有問題嗎?”“鬼”有些不滿於我的遲鈍,轉過頭對我說話的口氣不自覺迴到了冷然。

    冰冷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等意識到這點時發出一絲苦笑。自作孽不可活哦!“沒有,隻是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散步散到累的,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那你先休息,我還有點事要做。等休息夠了,就趕快跟上來。……我一直都在前麵等你。”看著他的背影在視線裏一點點模糊,心底的淒涼更甚。

    總是有種錯覺,上官執好像一直都知道我在幹什麽,我想幹什麽。而他沒有揭穿的目的就是讓我自己去學會嚐試失敗的痛苦,然後乖乖的躲迴他的懷抱。這樣的男人很可怕,卻也是最可靠的不是嗎?

    呆立在原地,任由擦身而過的人露出驚異的目光。耳朵裏盡是這些多事人的閑言碎語,它們像無孔不入的空氣肆虐的侵蝕著我的神智。

    “這就是堙家的少小姐吧?長得真是標誌呢!不過聽說她已經和堙家斷絕關係了,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種。”

    “也不能這麽說。好像是上官家的二少爺強行要她這麽做的。人家是一對生死鴛鴦,讓人羨慕著咧!”

    “我看你們說的都不對。青龍幫的少小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是道上公認的。而上官二少爺雖然才迴國沒多久,但也絕對不是無情無義的人。這中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嘖嘖,什麽不可告人啊!堙家的下人謀權篡位知道嗎?那都是為了得到少小姐的青睞,想借機勾搭上美人一醉。堙家要亡嘍!青龍幫要換人嘍!你們啊,還是少接近人家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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