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前奏

    “訂婚?!”等等,我是不是還沒睡醒啊?不然怎麽會一睜開眼就看到一群歐巴桑級的人物拿著一摞子花花綠綠的衣服、鞋子、首飾、化妝品在我麵前排開一列?(敲敲腦殼,拍拍臉頰。)我要鎮定,鎮定!

    “是的,訂婚。伊伊小姐請盡快洗漱,然後換上新衣和二少爺舉行訂婚儀式。所有人都在等著您。請!”齊刷刷的深鞠躬,接著是齊刷刷的敬語。

    天!這是什麽情況?有誰能告訴我啊——

    像個木偶一樣被拖下床,塞進浴室,一陣蹂躪之後,披著一頭濕發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瘦弱的人兒被一個個沒有表情的“機械人”弄的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吹風機的“轟轟”聲在耳邊叫猖,化妝品的香脂味在鼻尖喧囂。細長的彎眉被修成柳葉,白淨的眼瞼被染成淡粉,濃密的睫毛被刷成蒲扇,蒼白的臉頰被擦成緋色,小巧的嘴唇被抹成誘紅。一頭烏發被高高盤起,用一枚閃著瑩白光芒的月形發卡固定。光潔的額頭上獨留幾縷發絲隨風飄蕩,使得成熟中帶著點俏皮。裹胸的白色紡紗晚禮服一直拖到地麵,鑲著鑽石的水晶高跟鞋在裙下若隱若現。

    “小姐,可以啟程了。”

    最後望向穿衣鏡的方向,最後看一眼那個美麗的幾乎不似人間之物的身影。那個人……真的是我嗎?還是誤落塵網中的冒失精靈?

    行走在充斥著古樸氣息的歐式走廊裏,廊壁上的繁複花紋被頭頂昏黃的燈光照得越發陳舊,分不出年代來。琉璃燈罩散發著不屬於這個世紀的光彩,那一個個凸起的花邊在黑暗中勾出一點淡黃,然後相連變成一道道恍惚的光暈。

    身後緊跟著一行穿著“怪異”家仆裝的男女,他們各個沒有表情,各個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真是無聊到一定境界了!

    踩著厚重的紅色地毯,心情似乎也“厚重”了。等候我的將是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沉睡的這三天裏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待在總協的七天裏有過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想知道的是——

    我將要成為誰的新娘……

    是啊,那個等待我的人……我居然還不知道呢!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新娘呢?很失敗呢……失敗!

    訂婚禮進行時

    古堡似的大廳空蕩蕩的,昏黃的光線下什麽都呈現出一種朦朧美。中世紀的教堂恐怕也就如此了吧!隻是有些不同。沒有一列列整齊的座椅,沒有神聖的十字架,沒有形形色色祝福的身影。有的隻是冰冷,有的隻是大廳中央那個熟悉的背影。白色的燕尾服,白色的皮鞋,白色的玫瑰花。

    “我好像說過,我不喜歡花的。”慢步走近那個背影,微笑著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緩緩露出那廬山真麵目。

    “是嗎?我可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麽說。”淺淺的笑蕩漾在唇角邊,襯得嬌豔的玫瑰都失了色。

    好溫柔,第一次聽到他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對我說話。弄得我都有點……臉紅了。

    “喂,你不會在害羞吧?”

    “去死!收起你那局促的笑吧!好醜!”其實是帥到人神共憤吧!

    “嗬嗬……”毫不掩飾的笑,兩排白齒也在咧開的紅唇間發出道道異彩。

    悄悄的深唿吸,以試圖平息那開始不規則的心跳。這個家夥總是很容易掌控我的心跳啊!雖然很討厭,卻也無可奈何。

    悠揚的鋼琴聲在這時輕巧的介入其間,是從前聽過的——第一次與“鬼”相遇時的曲子。淡淡的陽光的味道,淡淡的甜蜜的味道,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單膝跪地,手舉花束,淡然輕語:“伊伊,做我的女人,從今天開始。”

    突然很想不顧麵子的大笑出聲。為什麽呢?因為真是很想笑啊!這個人還真是會搞哎,這麽老套的劇情也能這麽臉不紅心不跳的演出來。不過……

    手無意識的抬起,輕撫那還帶著露珠的花瓣。……真是美麗的花呢!白玫瑰的花語好像是:天真、純潔。用這個花來求婚?還真是……呃,特別!1,2,3……24。24朵啊,24朵應該是代表思念、純潔的愛。“純潔”。在故意強調這個詞啊。擁有這樣的身世背景,還可以“純潔”嗎?遊走於那樣的環境,還由得了自己獨自“純潔”嗎?在那麽多利益驅使下,愛還能夠“純潔”嗎?“鬼”,你的這份心……讓我怎麽接?

    “你打算讓我一直跪到什麽時候?”

    “哎?怎麽?這點誠心都沒有?……上官執,我可以相信你嗎?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不試過怎麽會知道?”

    “是啊,不試過……怎麽會知道……”小心翼翼的捧起這份承載著未來的純白,慢慢綻開笑靨。是苦笑哦,因為我的心並沒有真正相信這個人,至少現在還不能。

    頭被一隻白淨的手輕柔的攬進一個溢滿花香的懷抱,臉緊貼著寬闊的胸膛,耳邊想起的是那一聲蓋過一聲的心跳聲。合上眼聞著這讓人悸動的香氣,幸福的微笑著。

    良久,頭頂上方傳來溫柔的細語:“伊伊,你今天好美,美得讓我都忘記唿吸了。怎麽辦?你要教我如何找迴唿吸嗎?”

    “噌”。沒由來,我可以感覺到心髒猛烈的抽動了一下。怎麽迴事?這句話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抬起頭,顫抖著雙眸對望著頭頂的那雙黑色琉璃:“上官執,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為什麽,我的心在告訴我——不可以!……你不覺得事到如今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嗎?我可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傻子!”

    頭再一次被摁進那個我已經感覺不到溫暖的懷抱,這次是帶著強製的。“乖,不要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你現在隻要乖乖做我的女人就可以了。否則,你這輩子就隻能待在這裏!”

    我要為你帶來光明

    威脅?他是在威脅我?

    背斜靠著落地窗,側著頭望向浩瀚的星空,心裏五味聚雜。

    不過,說起這個來,到底是哪五味,我居然都不知道……酸甜苦辣腥?不不,現在不是講這些無聊東東的時候!啊呀呀——頭痛啊!老天爺啊——您老真是會折騰人呐,好歹我現在也還是一個病人的說。算了,跟老天爺講理,還不如跟老頭講理……老頭,對了,老頭現在怎麽樣了?他怎麽都沒有接我迴家呢?按理來說,我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應該是阿蘭或是辛、利才對呀!為什麽會是那麽一群像鬼一樣的人?

    “伊伊小姐……”

    “啊!”跳起,護胸。開玩笑,這麽陰森漆黑的夜晚,突然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鬼影出現在眼前,不嚇個魂飛魄散已經是修行了。

    “伊伊小姐,不要怕,我是上官家的張管家,請習慣我的存在,因為以後我就是您忠心的奴仆了。”

    定眼看了看眼前的白發老人,警惕的心稍稍放鬆下來。一個老頭應該不會對我有多大威脅吧,況且看他一臉恭敬的模樣,和我家後院的那條老狗差不多。真是不好意思,我對忠心的人一向很反感!

    “噢,知道了。你還有事嗎?沒事就下去吧。……噢,還有……”抬起手,借著窗外的月光看看手心,又曲起手指盯盯修得整齊的指甲蓋。“這裏大小算是我的房間,請以後進來的時候要記得敲門,我膽子還沒大到隨便一個什麽人無聲的站在我身後,我卻遲鈍的沒有任何反應。”雖然口氣生硬的恐怖,但請原諒我認生的老毛病。除了阿蘭和辛、利,已經沒有人可以這麽無距離的接近我了。(補充:我說的是下人!)

    “是,老身會注意的。……不過,請伊伊小姐相信我,因為我也相信著小姐可以為小少爺帶來光明。”

    帶來光明?

    那個叫張管家的老人已經離開了,但他留下的話卻讓我莫名的心慌。我能夠給“鬼”“帶來光明”是什麽意思?他不是一直都生活在光明下嗎?雖然我知道,那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真正的“光明”……

    背順著落地窗慢慢滑下,直滑到地上。眯著眼掃過這間黑洞洞的臥房,一絲玩味浮現在嘴角。集複古與時尚一體的裝潢,叫人忍不住稱讚的華麗設計。上官家不愧是名聲赫赫的大家族呢!一個隨便的住所就可以這麽用心。因為上官家的本家是在美國,所以這裏也不過是一間零時睡覺的地方吧。還真是浪費!有錢人啊有錢人,把rmb不當rmb嘛!該死的是我也是那可憐又可悲的有錢人之一!

    哎——

    老頭,我想你了怎麽辦?隻不過才幾天沒有見,怎麽就可以想成這樣呢?當初住校那麽久也沒有這麽“思鄉”過啊!奇怪的說!唔,這種不安的感覺是什麽?難道老頭出了什麽不好的事嗎???!!!

    夢醒

    一個人被無視多久才會爆發?現在我告訴你一個現成的答案:48小時!從前天晚上醒來到今天晚上突然被告知要和上官執去美國,我相信我的忍耐極限已經到了!

    “我不去!”開玩笑,什麽都不告訴我就讓我糊裏糊塗的跟著去漂洋過海,把我堙伊伊當什麽?隻有腦袋沒有腦子的布偶?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淡然如水的迴答,淡然如水的姿態。

    該死的淡然!“如果你是希望我去拜見公婆,那我也得事先說明,按理來說,你是我堙家的上門女婿,應該是由我先帶你迴家見老頭才符合禮儀。”中國老前輩都是這麽說的!

    “鬼”淡然的神情終於有了動容,隻是這動容是我所不理解的。第一次感覺到了挫敗,因為在這個男人麵前我始終是被動的那一方。

    隻是片刻的停滯,“明天中午12點的飛機,準備一下。”那份動容已經被掩埋在了淡漠的華麗容顏裏,轉而換成了一貫的命令口氣。

    人走茶涼,我現在體會的就是這種寂寞、悲涼的感覺。自從再次以重生的姿態醒來之後,我就很畏懼“孤獨”。那間房子對我的衝擊太大,大得我將“白色”列為“禁色”,緊接著牽連的我都開始畏懼陽光。有時候也會突發奇想,自己是不是變異成吸血鬼了,見了陽光就會被蒸發掉什麽的。

    不自覺的撫摸起剛才“鬼”坐過的沙發,那上麵似乎還存留著他體上的氣息。將身體蜷縮在小小的單人沙發裏,好像這樣就等於是被某個人抱著。心底莫名的湧上來一種很諷刺的感覺。如果說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隻是為了滿足老頭的欲望,之後用候選人的身份調查他也隻是為了增加老頭的罪惡感,那麽再之後的現在呢?現在的我又是用怎樣的心情在和他相處呢?未婚夫妻?去,我答應和他訂婚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答應老頭了嘛,說好要乖乖用心的扮演一個“棋子”的角色!

    真是一個個連環扣啊,一個個利益渲染的連環扣!反正那個家夥應該也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所以算是扯平了。誰都不欠誰的,至少我現在是這麽安慰自己的。因為真的不想再欠什麽了,雖然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欠的太多。

    如果說我現在能夠呆在這裏不是偶然,那我能夠從總協出來也不會是“到期”那麽簡單。雖然管家說是十天到了,所以人家就把我放出來,但是,直覺告訴我不會那麽“輕鬆”。而“鬼”也解釋說我醒來在這裏是因為老頭希望我和他可以快點確定關係,所以就直接把昏迷的我送到了舉行訂婚典禮的上官家。

    嗬,“昏迷的我”。我的傷可不是睡一兩個鍾頭就可以安然無恙的站起來啊,至少也需要兩天到三天的調養才可能恢複體力。那麽這個兩至三天的時間去哪裏了呢?如果說這段時間我是在調養身子的話,就說明在這期間我已經從總協裏出來了。那事情就更加可疑了,因為總協是不可能隨意放人的,連老頭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是誰會有那麽大的本事呢?

    上官執,除了這個人我無法估計他的實力。所以說,我欠他的可是一條命啊!因為如果按照總協規定的十天後才允許我出來,那麽我現在應該是一具幹屍了。

    右手下意識的摸著左手的手腕,那裏有一道深褐色的猙獰疤痕,是我這輩子都不敢忘記的痛楚。我曾以為我會跟著曼珠沙華一起遠離這個世界,但老天爺似乎還要給我一些磨練,讓我在經曆完極致的痛苦和歡樂之後,再將我的生命收迴。

    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想死而不得吧……

    我選擇相信你(上)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透過半掩的窗簾射進我的視線時,我的眼睛似乎還沒有合過。一夜未眠的我好像有點脫水的症狀,除了無力還有些頭暈。這種身體他應該不會勉強我上飛機吧!對頭,你猜對了,我就是故意找麻煩的。我相信他還有點良知,至少不會讓病人到處跑!

    “張管家,去給她拿點安眠藥。……先好好睡一覺,等醒了就給你治療。上官家有最好的私人醫生為你全程看護。”

    等等,什麽意思,這樣還是要讓我走嗎?

    慵懶的半倚在連接大廳和飯廳的門框上,傻傻的看著上官執神情自若的吃著早餐——烘烤的恰到好處的麵包片散發著誘人的焦黃,醇厚的鮮奶油汁均勻的塗抹在兩片麵包片之間,輕輕的咬上一口。哇,滿口濃香。

    “如果想吃,就過來吃上幾口。美國的食物可能會不合你的胃口,要適應一段時間才行。”頭也不抬居然都知道我在想什麽。

    餐廳裏依舊遵循著總體的風格,依舊豪華的裝潢設計,隻是少了一些吃飯時最忌諱的冷色調,改成了較適合人胃口的暖色調。餐廳被分為了兩個空間,一個是做菜燒飯用得廚房,兩麵牆使用透明的隔音玻璃與另一個放飯桌的空間阻斷開。這樣的設計可以讓吃飯的人一邊在飯桌前等待一邊看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別樣的享受吧,一般的人不是都以別人的麻煩作為自己人生中的樂趣嗎?就像我身邊的人一樣!

    “不用了,因為我不會去的。除非你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讓我去美國的理由。”繼續奉行著自己良好的自製能力,雖然很想吃但其實真到了嘴邊也不一定能咽下肚子,跟這種人在一起,吃飯都是一種壓力。

    上官執幹脆放下了手裏還有半截未吃完的麵包,用盤子邊的濕巾將沾了些醬汁和麵包渣的手細細的擦了一遍,然後抬起萬年不變的無情臉,說:“堙伊伊,你最好期待我的耐心可以撐到12點鍾為止,不然你我都不能愉快的離開大陸。……確實,按照規矩是我應該先去拜訪你的父母,但你也必須了解到,我們上官家向來有長先的說法。你父親比我父母小10歲左右,所以先跟我迴美國是合情合理的!況且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父親,可是你卻一次都沒有見過我的家人吧?這樣的解釋,合理嗎?讓您滿意嗎?”

    這個家夥是故意給我找難堪的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追問下去不就是胡攪蠻纏了嗎!“合理!很合理!滿意,相當滿意!不過,我離開之前必須先見過老頭,在沒見過老頭之前,其他的事情免談!上官執,我也實話告訴你,強扭的瓜不甜,你這樣逼我隻會讓我開始討厭你!”話或許是說的過火了,因為那個人的臉已經變得很難看了,可是,我也有我的堅持。在沒弄清楚一些事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由著“鬼”亂來的,而且,他突然說帶我去美國的說法也疑點重重,好像是急著讓我遠離是非之地一樣。這裏是我的家,我不認為我可以拋開一切,不管不顧這些“是非”。

    我選擇相信你(下)

    像是經過深思熟慮般,上官執擰了眉,一字一頓的說:“留下可以,但不能見他,至少現在不可以。”

    “好,那作為交換我要迴鷹奇。把這個學期上完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跟你走。”斬釘截鐵的接下話,毫不客氣的迴視著“鬼”遞來的目光。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上官執非但沒有繼續為難我,反而改了態度,謙和的態度:“如你所願,我可以讓你呆在鷹奇,期限是這學期的結束。條件……”

    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蘋果,“說。”

    “寸步不離的呆在我的身邊,任何事情都得向我匯報才可以行動。還有,記住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不要到處招花惹草!”

    該死的上官執,到底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什麽“沾花惹草”,我像是那種花心的、不檢點的女人嗎?(有點氣弱)呃,不過說迴來,他這樣算是在吃醋嗎?唔唔唔(打寒戰),這種一天到晚隻有一種表情的人……不會吧!天,堙伊伊,你腦袋真是有夠秀逗哎,這種天方夜譚也能想得出來!

    “知——道——啦——小的謹記唻——您老隻要答應了就行——”限製我這麽多,不就是怕我見老頭,怕我知道那些天的秘密。哼,我就不信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轉身準備離去,卻聽到身後人的囈語:“醒來之後你也發現了吧,你的身體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健康了。醫生說是多天沒有攝取身體必須的微量元素所致。看來總協的人不是什麽等閑之輩,居然讓你即使活著出來也要永遠烙上那裏的‘烙印’。雖然不是什麽大問題,但也有你好受的了。你的身體會很容易虛弱。要是在以前你應該熬上幾天幾夜都不會累的吧,但現在一個晚上就可以讓你虛脫。堙伊伊,你現在已經不是十天前的堙伊伊了。所以,該放下的都放下吧……雖然會很艱難,但時間可以撫平一切……我一直這麽堅信著,也請你試著相信。”

    相信……是嗎?又是……相信嗎?為什麽什麽事情都要去相信?我難道就不能相信自己一次嗎?我相信自己的未來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改變!我不想一生都活在相信別人的輪迴圈裏!

    拂去遮擋在視線裏的發絲,迴過頭給上官執一個模棱兩可的微笑:“上官執,或許你是對的,或許你們都是對的。但,即使是錯誤的選擇,我也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我認為我應該做的事情。即使最後遍體鱗傷又不得不迴頭走你們腳下的路!……就像老頭說的,我生錯了地方。我一生淡漠的心態和執拗的性格不適合黑幫裏的是與非,對與錯,仇和恨。可,沒辦法啊,我又不能再鑽迴媽媽的肚子裏說你把我打了吧,我不要生出來。況且即使能迴去……媽媽也不在了,那個生我的人已經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了……‘鬼’,你曾經說過,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就可以遠離黑幫世族裏的爭鬥了。那麽,我們現在就算已經在一起了吧。所以,請你一定要讓我脫離,脫離這個讓我痛苦的世界。當然,我不是說現在啦,在我完成我的心願後,我就會聽你的話了。所以,請讓我最後一次自由的飛吧!等我飛累了,就會迴家了!”呃,剛才好像一個不小心,把給他取得外號叫出來了,上帝保佑他沒有注意到啊!

    灰溜溜的撤離這個分不清黑與白的危險地帶,兩步並作一步的爬上旋梯,卻被幾米外傳來的調侃嚇得差點摔個狗吃屎。“我長的哪裏像鬼啦?堙伊伊,你給我說清楚啊!”

    天,這個人難得可愛一次居然都這麽匪夷所思!!唔,我要快點離開這個到處充滿詭異的地方!

    鍛煉

    爭取留在鷹奇已經是“鬼”給我的極限了,我知道,因為我非常了解他的顧慮。可,我並不是真的想脫離這個讓人想流淚的現實世界啊!所以,無論如何都想再任性下去,不這樣做的話,我怕我會錯過這輩子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比方說:親情。

    返校的時間定在了三日後的星期一,而在這三天裏我要竟可能的調養好自己的身體,至少讓它迴到以前的十分之一的狀態。唔,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啊!每天除了吃營養三餐外就是做各種可以強壯身體的運動。像是打網球啊,跑步啊,遊泳啊,這些可以立刻出汗的體育活動。

    豔陽高照,此時的我正在揮汗和一個綠色的絨球球較勁,這個綠色的絨球球還有另一個學名——網球。話說我自認為自己學了兩年網球,和一般的高手過幾招應該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事實貌似和我想的差太多。就比如說啊,這是我和“鬼”的第二十一場迴合,可我目前為止連一迴合都沒有贏。

    “喂,你就不能放水嗎?我好歹也是女孩子哎!”這個時候才想到身為女孩的自覺性,我自己都汗顏!

    上官執沒有理會我的叫猖,掂了掂手上的網球,輕輕往上空一扔,然後身體輕巧的躍起,揮動右手上緊握的球拍,於是一顆華麗的旋球以超出肉眼範圍的速度擦著我的頭發一掠而過。

    如果我是作為一名觀眾的話,我一定會跳起來尖叫著喊:“大厲害了!我愛你!”很可惜的是,我現在的立場是一位倒黴的受害者。所以我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怒發衝冠來形容!

    “如果累的話可以喊停,但前提是你要認輸。我們事先說好的,贏球的多少不算比賽內容,誰堅持的時間最長,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是啊是啊,該死的,雖然是我一口答應下來的,但現在卻一點也沒有想要努力到最後的衝勁。

    抬手抹掉已經快流進眼睛裏的汗水,用手背擋著斜上方刺來的源源不斷的強光。今天的天氣未免好的出奇,老天爺趕快澆一盆水下來吧,不然您最忠實的信徒就要變成肉幹了。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位於別墅的後花園,這裏可謂是有別有洞天的神秘效果。因為你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人家本來是用來種菜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小型的體育中心。網球場,籃球場,兵乓球案等,還有各種樣式的煉身器材。有點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感覺。

    “給。”眼前毫無預料的出現一條幹淨的濕毛巾,毛巾上還有水在滴。“啊,謝謝。”接過毛巾往汗濕的臉一蓋,哇,真是舒服到斃啊!“還有這個。”水?還是冰鎮的水哎!“再次感謝!”“咕嚕咕嚕”,好喝呆了!雖然是你把我害成這麽狼狽的樣子的,不過看在你這麽用心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啦!

    並肩坐在樹蔭下放鬆著快要到極限的身體,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手裏的冰水。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點點的落在身上,涼風習習。運動過後出得汗水被風帶著吹幹了,引起身體一陣陣戰栗。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用餘光瞄著身邊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在確定沒什麽異常後,幽幽的開口:“上官執,你不覺得你應該去做變性手術嗎?那麽好看的臉,那麽好的皮膚,那麽優質的五官,不當女人真是太浪費了!”那,我可不是找麻煩才這麽說的哦,這是經過咱的深思熟慮之後才想到的對策。

    不說話?裝啞巴?呃,真有你的!那你不說我就繼續說咯!“我覺得……”

    “你知道世界上什麽動物最沒品嗎?”

    哎?幹嘛突然搶人家的話?又幹嘛突然冒出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來?

    “不知道。”雖然有點猜到……

    站起,離開。“女人。”一陣風過,卷起他略長的黑發,修長的背影在翻飛的落葉中隱沒。炫麗的陽光將那個華麗的背影鍍上金色,俊美的猶如神氐。

    算了,如果他真變成女人了,要讓多少少女心碎啊,不會逼她們全去搞百合吧?唔,冷汗冒起,真是個恐怖的想法……

    越來越模糊的真相

    今天是返校的前一天,上官執突然說他有事,不陪我鍛煉了,還特地放一天假讓我休息,說是過度的運動也會給身體帶來不必要的負荷。於是,吃完早飯後我便以十分悠閑的姿態側躺在沙發上,手裏正不亦樂乎的按著遙控器換台。

    韓劇,日劇,台劇,港劇,綜藝,動漫,換過一遍了還是這些讓人提不起精神的泡沫劇。正準備關掉電視,眼下這個台剛好在轉播一條新聞。本來我就對這種侵犯人家隱私的新聞媒體沒什麽好感,自然不會關心裏麵講的又是哪一個倒黴鬼的事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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