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戰車炮彈的餘威造成的空間扭曲,直攻其內。


    是以唐寧全身骨骼碎裂,血肉崩散,但外間衣物卻沒有絲毫破損。


    靈獸袋裏的小白蛇被波及,所幸其皮糙肉厚,雖奄奄一息,卻也還保住了一命。


    而那些犀甲蟻可就慘了,沒有一個幸存下來。


    唐寧心下肉疼不已,這些可都是他的寶貝,他還指望著有朝一日指揮成群結隊的犀甲蟻縱橫新港、橫掃一切,哪知這一場殃及池魚的變故,讓他奢望已久的夢想就此破滅。


    真可謂是世事無常,難以預測了。


    他怔怔無語良久,收起靈獸袋,又拿出另外一個,神識入內一看,但見內裏一隻金黃的犀甲蟻靜靜的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唐寧輕咦了一聲,朝其上一點,靈獸袋迎風而漲,他手伸入,兩隻手指夾著金甲蟻放到眼前,細細觀察了一番。


    這金甲蟻此刻已是奄奄一息了,但周身還有微弱的氣息,竟然還沒完全死透。


    這一下可大出乎他的意料,連蟻後都承受不住炮彈的餘威波及,全軍覆滅。


    這小小的金甲蟻竟能在這種級別的能量衝擊下保住一線生機,可能性隻有兩個,要麽就是它的肉身比蟻後還要堅硬,要麽就是它具有人所不知的某種特殊力量,保護了自己。


    唐寧在自己手掌上一劃,手掌間鮮血湧出,他以血作筆,在地麵上畫了一個方圓丈大的五角法陣。


    隨後雙手結印,口中噴出一道精血,那五角法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血絲從地麵拉伸而起,縱橫交錯,凝成一個立體的五角法陣。


    他將金甲蟻放入法陣之中,雙手合十,血色絲線湧入其身體內消失不見。


    唐寧上前將金甲蟻拿起,收入靈獸袋之中,方才他以精血喂養金甲蟻治療其傷勢。


    金甲蟻吸收他精血之後仍是氣息微弱,看來傷勢比想象中要嚴重的多,想要複原非朝夕可成,但話說迴來,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算意外之喜了。


    他身上三個靈獸袋,除了蟻後那一個全軍覆沒之外,小白蛇和金甲蟻都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狀態,這次的損失有些太慘重了啊!


    唐寧歎了口氣,解下腰間儲物袋,內裏可謂一地雞毛,靈石、丹藥碎裂一地,包括一些靈器寸寸斷裂。


    他從中取出一顆完整的丹藥,吞入腹中,盤腿而坐。


    一晃眼,幾個時辰過去了,外間腳步聲響起,唐寧睜開雙目,房門被推開,老漢老太拿著飯碗走了進來,見到他麵色紅潤,不禁吃了一驚:“小哥,你,你的傷這麽快好了?”


    唐寧微微一笑:“多謝兩位老人家厚意,我已無礙,就此告辭了。”說罷大步出了房間。


    “小哥,你吃點東西再走吧!”身後老太喊道。


    唐寧出了房屋遁光一閃,騰空直去。


    等兩位老人出了屋室,早已不見了他身影,兩人麵麵相覷,大覺驚奇。


    ………………


    涎水郡城之內,一座巍峨奢豪的府宅前,車馬如龍,一輛輛馬車入了府宅之內。


    “快點快點。”府宅內的管家招唿道。


    眾人將馬車上箱子一個個卸下,搬入屋室之中。倏然之間,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


    房間內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知曉他是何時出現的。


    好一會兒,尖嘴猴腮的管事開口喝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混進來的,這裏是陸大人的府邸,快快出去。”


    那人視而未見一般,打開一個箱子,眾人見此,正要上前阻止,被他一揮手,紛紛倒地不起。


    眾人隻見光芒一閃,人影和箱子都已消失不見。


    沒多時,府宅之中一片亂哄哄嘈雜聲響起。


    荒山辟野的石屋中,老漢砍完柴火迴到家中,發現屋中竟平白多處一個箱子,他打開一看,麵色大變,箱子內滿上白花花的銀子。


    唐寧離開屋室,劫了一家官府的銀兩送給兩位將他從水中打撈起的老人家後,一路西行,不多時,遇上一個腳踏飛劍的修士。


    他遁光直追而上,前方男子見身後有人追來,麵色一變。


    “道友勿需驚慌,在下隻是路過此地,有事請教而已。”唐寧追上他後,開口說道。


    男子微微鬆了口氣:“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唐寧道:“我初來乍到,因途中變故與朋友失散,請問道友,此地是何處?”


    男子答道:“這裏是南月國境內。”


    “元明商會總部在何處?道友可知曉?”


    “元明商會總部我從未去過,隻是聽說其坐落在陳國境內,前輩往西南方去便可。”


    “多謝道友相告。”唐寧道了聲謝,遁光直往西南而去,一路之上打探消息,行了月餘,到了元明商會總部。


    雄闊巍峨的城樓將方圓數百裏之地圍繞在內,城牆上滿是貫甲執弩的修士,城門口人群往來如梭。


    唐寧遁光落至南麵城牆的一處通口,跟隨著人群緩緩而入,城內兩個金黃色眼球發出金色光芒從他身上掃過。


    內裏街道上兩側閣樓鱗次櫛比的整齊排列著,打著各個商會的旗號,人群熙熙攘攘。


    唐寧行了一陣,來到元明客棧,方入閣樓之內,便有一名貌美女子迎了上來:“道友需要入住嗎?”


    “我是來找人的。”唐寧說道,徑直穿過廳殿,來到閣樓三層左手邊的第一件房間,敲了敲石門。


    很快,石門轉開,內裏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滿麵疑惑的看著他:“你是什麽人?”


    唐寧微微一愣:“道友是?”


    男子皺眉道:“你還問我,不是你敲門的嗎?”


    唐寧道:“敢問彭師叔,石前輩、周前輩可在裏間。”


    “不在,你找錯人了。”男子說道,關上了石門,剩下唐寧一個人矗立外間,滿心疑惑。


    難道彭萬裏他們這麽快就完成了靈**接,離開了天府島?還是換了住所?


    他下了閣樓,來到入口廳殿中一名元明商會的女修身旁問道:“請問道友客知曉,彭萬裏、石宣、周玄雍三人還在客棧之內入住否?”


    女子答道:“道友稍候,我幫你查一下。”


    說罷來到一處櫃閣之前,與一男子說了些什麽。


    那男子翻出一本玄黑色書冊,搖了搖頭。


    女子迴到唐寧跟前開口道:“道友所說的彭萬裏、石宣、周玄雍三人的確在本客棧住過一段時日,但他們早在五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商會。”


    “五個月前,這怎麽可能,我明明……”唐寧說到此處突然一頓,腦海中靈光一閃,趕忙問道:“現在是道丁多少年。”


    女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答道:“如今是道丁七四八年。”


    七四八年,唐寧愣了,這麽說自己不是昏迷了兩個月,而是昏迷了一年零兩個月,難怪彭萬裏等人五個月前就已離開。


    自己失蹤這麽久,他們肯定會以為自己已經遇難了,不可能在這裏一直等自己。


    可問題是,現在他們走了,自己該如何迴去?要是按照原路飛遁的話,恐怕沒有個十幾年是不可能到的了新港的。


    女子見他呆立不動,開口問道:“道友還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啊!不用了。”唐寧迴過神,正準備離開客棧,走了兩步又折返迴來問道:“道友可知曉裕華商會和魁元宗相鬥之事?”


    他之所以損失慘重,以至如此尷尬落魄的局麵,就是因這兩個龐然大物的相鬥,殃及到自己,是以想問個明白,總不能糊裏糊塗被人打了一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女子道:“此事傳了有一陣了,道友沒聽說嗎?”


    唐寧道:“實不相瞞,在下正是這場鬥爭中的受害者,當時在下被戰船炮彈餘威波及,身受重傷,休養了好一段時日,直到近日才恢複。”


    女子點頭道:“原來如此,當時島上受此波及的修士不在少數,道友雖受重傷,能幸存下來也算福源深厚了,據我所知,不少修士都因此而喪身。”


    “這裕華商會和魁元宗並非本土勢力,乃是青州內陸的商會和玄門,至於他們為什麽會大打出手,至今也沒有個確切說法,隻聽聞,他們是在天府島附近清海上相逢,一直打到此島上來的。傳聞此事發生後,商盟和太玄宗為解決爭端還出麵會談過。”


    “多謝相告。”唐寧道了聲謝,出了元明客棧,行了一陣,來到一間商鋪內。


    一名芳容姣好的女子迎了上來,滿麵笑容道:“道友有何需要?”


    唐寧道:“你們這有清海的地形圖冊嗎?”


    “有的,請跟我來。”女子領著他來到一派櫃閣之前,從裏麵拿出一張丈大折疊的圖冊:“這便是清海地形圖冊,一百靈石一份。”


    唐寧展開一看,上麵清海諸島標注的清清楚楚,他收了圖冊,交了靈石,出了城堡,化遁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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