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姆托上校在海洋上,於五十多公裏之外就望見了象龜營地方向的火光光亮,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來。

    風力很微弱,即使每次十六名軍士輪番換著劃槳,船還是行駛得比較慢。深夜,稍稍休息了一段時間,焦急促使著人們忘記疲乏。軍人又奮力劃起槳來,逼迫著炮船盡快地駛向象龜營地。

    天蒙蒙亮時,象龜營地終於就在眼前了。顧不得輪流坐上舢板,軍士紛紛跳下了海,許多人幹脆是半遊著水趟上了海岸。

    象龜營地一片狼藉。

    很多地方火還沒有熄滅,即使熄滅了,大多地方還在冒著青煙。有三間木屋燒得隻剩下幾根模糊焦黑的柱子,孤零零的立著,其他屋子也被翻得零亂不堪。番離人早已撤離了,穆姆托上校他們隻找到七具無頭屍體,還有兩隻摔在角落裏沒被發現帶走的土獒屍體。

    七具屍體排在一起準備下葬。穆姆托上校與艦隊總部通了電話,總部從衛星攝像中雖然也發現象龜營地好象出事了,但是在夜晚卻無法拍到清晰的照片,接到穆姆托上校傳去的噩耗,總部也大吃一驚。商議一陣後,為了平息穆姆托分隊的悲憤,總部授命上校可以自由行事。總部已經發現了一群番離土著的去向,可能正是那群偷襲者。

    “我會用衛星電話指揮你們追擊敵人。”克裏將軍說。

    “兵力分散,輕視敵人,疏忽大意,我們幾乎犯了所有的軍事錯誤,哪怕留下力大無窮,鋼筋鐵骨的機器人金剛-1,都可能加強抵擋番離人的進攻,甚至嚇退敵人。”

    穆姆托上校被痛苦和疚悔折磨得良心不安,嘮嘮叨叨,自言自語。他尤其不敢麵對密羅辛中校。

    密羅辛中校失去了隊副,心中悲痛可想而知,這一切原來本可以避免的。羅貝爾上校則狂怒不已,走來走去,口口聲聲要將偷襲的番離部落趕盡殺絕。隻有埃芬博格院長還能保持平靜,他努力的將隊裏重要人物召集起來,麵對著殘燼餘灰,商議怎樣行動。

    “那群番離土狗裏這裏不遠,可能他們都還沒有走迴部落呢。我們緊追上去,殺個片甲不留。”羅貝爾上校說。雙顱顧問希斯在分析各隊登陸之後的表現時,曾經對幾個高級將領說過羅貝爾上校“熱情勝過頭腦”的評價,可惜羅貝爾上校是不會知曉的。

    密羅辛中校還沉浸在部下陣亡的悲痛中,似乎充耳不聞,埃芬博格院長則耐心的等待著穆姆托上校的反應,所以也沉思而沉默,兩個隊副,莫寧中校和索莫斯中校,一個因為隊長已經表態,一個因為隊長正在思索,都沉默起來,通訊官阿仆杜拉上尉則由於製訂作戰計劃不是自己的專業強項,也等待著上校的主意。

    偌大一個營地,竟然都因這段緊張的思索,而安靜下來。

    “我們要立即啟航,返迴幼發拉底河河口。”穆姆托上校的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到哪裏?”埃芬博格側趨著身體,仿佛沒有聽清楚。

    “幼發底格河口平原。那裏將是未來城市之基。”

    “可是我們的怒火還在熊熊燃燒。心靈還在因極度仇恨顫抖不已。”羅貝爾上校聲音有些發抖。

    “上校忘了,總部已經通知了我們嗎,衛星攝像證實了泰米爾中校截獲的電報是真的。北阿喜人,應該就是畢喜國,的艦隊正在逼近我們。肯定來者不善,難道還指望他們來送禮物。從這裏趕往番離人部落。打一場殲滅戰再迴來,至少要四五天。而畢喜艦隊首先要進攻的地點肯定是象龜營地。那時候,強大的艦隊不是剛好把我們封鎖在狹窄的港灣了嗎。”穆姆托邊想邊說,速度比較慢。

    “我們的秘密武器正好派上了用場。”羅貝爾立即補話。

    埃芬博格院長冷冷一笑,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

    院長接著穆姆托上校的話說:“同歸於盡並不是一個好選擇,羅貝爾上校有充分的把握使我們的炮船安然無虞嗎。假如被封鎖港灣,局限在象龜營地裏,還要同時麵對多個番離土著部落的襲擊,這裏叢林密布,環境複雜,並不利於我們。四麵受敵,處境會更加艱難的。”

    “院長的看法和我一致。”穆姆托上校語調平靜。

    羅貝爾上校咬著唇憋住,迸不出話來。

    密羅辛中校歎了一口氣,說:“隻能這樣了。上校的看法是唯一正確的。”

    “記住這個番離部落,不要讓他在遷徙中逃離了我們視線。我們會迴來報仇的。”穆姆托堅毅的望著前方,臉上的絡腮胡多多少少遮掩了他大半的表情。

    掩埋了同伴的屍體,稍作休息。凱旋號炮船鳴響了三聲,炮聲驚起了灣裏一群棲息的海鳥,它們歐歐或者吱吱的叫著盤旋在天空,繞著炮船打轉。棧橋邊的海水翻滾著,擁送炮船漸漸駛出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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