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能怎麽辦呢?罵她?打她?砍她腦袋?


    還不是隻能歎口氣,問道:“你又想鬧什麽?”


    語氣無奈又寵溺。


    搖光搬了根凳子坐在他麵前。捧著雙頰,眨巴眨巴眼看著他,一臉無辜:“我在幫你呀。”


    洛衍書氣笑:“你倒是說說,這是個什麽幫法?”


    “馬上就要五月了,這幾日小雨已經開始下了起來,雨季將至,那些糧商也不是傻的,你再不出出錢全買了,他們自是會坐不住逼你了。莫非倒時候你真的要花那麽多錢買那些米?糧商可不比貪官,雖然唯利是圖了一些,但你能隨便抄人家的家嗎?”


    洛衍書心知搖光說的是這麽個道理,自己如今被抓了進來,那麽買糧一事自然名正言順地可以拖下去,吊著他們,等到了五月雨季,米糧就要受潮生蟲了,為了止損他們不得不低價拋售。


    這還沒完,搖光繼續說道:“我順道抓了好些有錢人,揚言找不到印章就無限期關押,那些人家可急了,於是我讓楊瀝明碼標價,五千兩一贖,在職官員一萬兩一贖,這樣比求著他們捐贈來得輕鬆多了,晏清毓那邊修大堤的資金也才夠得上。而且你不知道吧,多少人爭先恐後地要贖你。”


    “那請問在下贖金多少?”


    “五百萬兩。”搖光嘿嘿一笑,散發著金錢的惡臭。


    洛衍書覺得除了小人得誌婦人難養已經沒有什麽詞兒可以形容這個女人了。


    不過她這麽賊兮兮的傻笑怎麽就這麽可愛呢?


    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是棒,壞是壞了點,但是聰明,不僅不耽誤事,還能幫他。


    嗯,就是壞了點,得懲罰。


    於是伸手拽過坐在對麵小凳子上沾沾自喜得正起勁的小女人,一個翻身就把她押在身下。


    一雙桃花眼眸光瀲灩深情款款地看著搖光,勾起唇角,緩緩開口,聲音帶著誘惑。


    “長公主,在下日日沉淪於溫柔鄉,突進這牢獄,隻覺冷冰冰的,甚是不喜。不過今日長公主一來,在下倒覺得牢獄裏或許也別有一番情趣,您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姐弟監獄py.a.vi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字它怎麽黃了!)


    第78章


    我說呢?


    說個屁!


    搖光怒從心來,多日來的委屈醋意和不能言及的思念讓她渾身上下充滿了暴躁的氣息, 然後一個使勁, 大力出奇跡, 竟然翻身把洛衍書壓在了下麵。


    洛衍書猝不及防, 隻覺得天旋地轉, 然後就看著自己日日夜夜想念著的那張容顏出現在了自己的上方, 她一頭青絲順著肩頭瀉下,映襯得她的膚色格外的白,杏眼微紅,藏著數不盡的情緒,就那樣直勾勾地瞧著自己。


    在幽暗的牢獄裏像是專勾人魂魄的妖精。


    妖精緩緩啟了朱唇:“洛衍書,你就是個騙子。”


    語氣故作兇惡,洛衍書心裏卻莫名心疼,一時間這段時間的怨念憤懣煙消雲散, 隻剩下了相思而不相見的想念充斥了心間。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 指腹細細地摩挲著,感受著她的溫度, 放柔了聲音,問道:“我怎麽就是騙子了?”


    “你說了你歡喜我。”搖光咬了咬嘴唇。


    “我確實歡喜你。”


    “可是你卻許久沒來找我, 楊瀝說你還在清月樓有了別的女人。”


    洛衍書看著搖光眼眶紅紅,雙眸水霧蒙蒙,似是隨時就要哭出來了一般,忙用指尖撫過她的眼角,輕聲哄道:“我沒有別的女人, 那些女人,我連用手碰一碰她們都未曾有,我隻歡喜你,一生一世永遠都隻歡喜你。”


    搖光打下他的手:“誰稀罕你歡喜我了,找你的雲扇兒去。”


    蠻不講理,兇巴巴的,可是洛衍書卻喜歡得很,被打下的手順勢就摟住了她的腰,溫聲說道:“我沒有雲扇兒,我哪有雲扇兒,我隻想找你。”


    “真的。”洛衍書瞧著她,認認真真說道,“我有許多事要做,那些是我應盡的職責,是我必須去做的事,所以我很想來找你,隻是我不能。”


    搖光心裏都明白,可是她就是見不得他身邊出現別的女子,一瞧見心裏就生氣難過,抓心撓肝得失去了冷靜。


    “騙子!楊瀝說你日日在清月樓喝酒,你一喝酒就亂性,誰知道你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


    洛衍書隻覺得自己有些頭疼,迴頭恢複身份了不罰楊瀝圍著南陵府跑一百圈他把洛字倒過來寫。


    卻仍然好言相哄:“你放心,我之前從蘇先生那裏要了些藥丸,飲酒前服下便不會醉酒。你放心吧,我這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亂過性。”


    搖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嘀咕道:“你這輩子才多大點兒年紀,誰知道你以後會亂幾次性呢。”


    “亂幾次不好說,但總歸我保證隻對你一個人亂性。但是你卻天天招蜂引蝶的,一會兒是姓晏的,一會兒又是姓蘇的,前些日子還有個姓張的,我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呢。”


    洛衍書很不滿。


    搖光卻將女人不講理的不識好歹發揮得淋漓盡致:“你管我喜歡誰又管誰喜歡我?總歸我又不喜歡你,又未曾與你在一起。”


    洛衍書聞言沒有生氣,卻也正了神色:“你若不歡喜我,又何苦做出這般樣子,又何苦醋性大發地端了整個清月樓?可如果你歡喜我,你又為何對那晏三說一切都不會晚?你總說我霸道,說我欺負你,可是霸道的明明是你,欺負人的也明明是你,你不過就是仗著我喜歡你罷了。”


    搖光咬了咬唇,不知從何說起,她想說如果她不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一個注定要離開的穿越者,她一定會告訴他她喜歡他,喜歡得想要為了他留在這個不屬於她的異世。


    可是她不能,因為她不能這麽自私地去剝奪別人的幸福,而她也隻能仗著洛衍書喜歡她辜負他一人罷了。


    或許自己離開後,真正的搖光嫁給了晏清毓,安安穩穩白頭偕老,而洛衍書也會漸漸忘記自己,找一位很好很好的皇後,陪他看承平盛世,海晏河清。


    就這樣想著,一滴淚突然從她的眼眶滾落,滴到了洛衍書的唇上。


    她伏下身,吻住了那滴淚。


    洛衍書吻過搖光很多次,每一次都霸道而貪婪,可這一次,是搖光第一次吻他,而她還落了淚。


    他突然屏住了唿吸,動都不敢動,生怕觸碰了這易碎的夢。


    搖光的唇就那樣停留在他的唇上,靜靜的,輕輕的,停了許久。


    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良久,吻去那滴淚,搖光抬起頭看向了洛衍書,伸出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問道:“你可怪我將你關進了牢獄?”


    洛衍書笑了笑:“當然不會,你這是幫了我的大忙。而且如果牢獄裏有如此佳人,那在下便是在這裏待一輩子也使得。”


    “洛衍書。”


    “嗯?”


    “我討厭你。特別特別討厭你的那種討厭。”


    “……”


    “真的,我討厭你。”說著搖光就將頭埋在了洛衍書頸間,狠狠咬了下去,洛衍書吃痛,卻忍著不出聲,隻是依然靜靜抱著她,因為他感受到了頸窩處涼涼的濕潤。


    她哭了。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可是她哭了,那便一定是自己的錯。既然是他的錯,那她想咬便咬吧,再疼也是她咬的不是?


    偏偏她咬就罷了,手還不老實,解開他的外袍,伸進他的衣領,摩挲著他的肩頸,她的手又細又軟,挑逗著他的肌膚起了一層又一層欲望。


    這還不罷休,一路順著往下,撫上了他的胸膛,繞著最敏感的那個點一點一點地打轉,可就是不碰。


    洛衍書一邊被咬得疼,一邊又被撩撥得火燒火燎,偏偏又被她壓在下邊,根本不敢動,難受得不行。


    而搖光似是還不打算罷休,鬆了口,不再咬他,而是伸出舌尖一點一點舔舐,一團團溫熱輕柔地掃過那排牙印,疼中又激起陣陣酥麻。她的手則解開了他裏衣的腰帶,撫上了他結實緊致的腹部,順著他腹肌的輪廓一路往下遊走。


    洛衍書隻覺得搖光一身挑逗人的本領很是嫻熟,真不知她是身經百戰還是無師自通,不知不覺他的唿吸已經變得沉重。


    感覺到那隻不安分的手還欲往下,洛衍書低啞著聲音說道:“搖光,這是在外頭,不是在家裏。”


    搖光卻抬起頭,將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這麽久沒有碰我,你就不想我嗎?”


    嬌而媚,軟而溫。


    說完還用舌尖卷起他的耳垂,輕輕舔舐著。


    洛衍書渾身一個激靈,決定教一教這個小妖精做人,正欲翻身把她壓下去就地正法,搖光卻跟泥鰍似的滑出他了的懷抱,然後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飛快地逃離了案發現場。


    而那間驟然幽冷的牢獄裏,隻剩洛衍書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愕然,好半天才迴過神來,低低罵了句。


    我,日。


    撩完就跑,蘇搖光你還是不是人?


    ——————————————————————


    越州到了雨季,大雨整日裏下個沒完沒了,不帶喘息,劈裏啪啦地砸在屋簷上,窗台上,地麵上,砸得搖光心煩意亂。


    連帽帽和糯米兩個皮孩子也天天在屋內打圈圈,悶得無精打采。


    平南王陵的事情似乎有些不順,蘇珩傳了信迴來說他撤了越州的所有勢力全調去了平南州。


    而洛衍書自然也不可能安安分分地在牢裏待著,晏清毓暗中找了楊瀝,將洛衍書掉包出來,喬裝打扮藏在晏府,每日裏和晏清毓商量著防災治災之策,還要處理小橙子送來的公務。


    而晏清毓絕大部分時候都守在清江口監督著堤壩的修築,可是修來修去,晏清毓心裏越來越沉。


    這日又是大雨。


    已入了五月,氣溫已經升高,空氣又濕又熱,搖光隻覺得身上黏答答的不舒服,玲瓏和紅豆又不願意給屋裏放冰塊兒,怕她受了涼。


    她悶在屋子裏,愈發煩躁,總覺得有什麽事兒會發生。


    拎起糯米,握著它的兩隻爪子,逼著它直視自己:“你說,這幾個月,真的就一點積分都沒有嗎?”


    糯米委屈:“有是有,但真的不夠你開掛的。而且主人,你的進度真的是太一言難盡了,你的負積分還差好多好多好多啊,你還迴不迴去了?”


    聽到自己的負積分還差很多很多,搖光很意外的,鬆了一口氣。


    “糯米。”


    “嗯?”


    “我夢見過真正的洛搖光。”


    “嗯?”


    “就在我中毒快要死的那幾天。我夢見一個人一直在叫我安曉,問我去哪兒了,說她是洛搖光,她會代替我好好活下去的。所以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麽迴事?”


    糯米一臉懵逼:“我啥都不知道啊?”


    “什麽都不知道的貓,可以去流浪了。”搖光擼著它的毛,陰惻惻地笑著。


    糯米的毛瞬間僵硬:“不,主人,我覺得我可以知道,我去問一下主係統。”


    然後糯米陷入了宕機狀態,過了一會兒才活過來。


    “主人,主係統不願意說太多,隻告訴我因為安曉的壽命還很長,所以不能提前死去打亂原世界秩序。所以她的靈魂接替你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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