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意識的搖頭。


    許琦這才點點頭,兩廣是他的,就得按照他的規矩往前走,其他人說什麽都不行。


    第214章


    燕城這邊的事情進展的還算是順利,起碼顧啟珪最近能鬆上一口氣了,但是顧啟裴和陸瑤這邊的情況可是不大好。顧啟裴廢了不少的功夫才在臨到金陵的時候追上了陸瑤,但是勸迴陸瑤卻並不像他想的那樣順利。


    “我都已經向你低頭認錯了,你還有什麽不滿的?”顧啟裴剛剛已經說了很多,但是陸瑤還是沒有什麽表示,在陸瑤身上他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的癟。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剛認識的時候陸瑤頗有英姿颯爽的味道,為什麽現在也變成了這樣的小家子氣。


    到了現在顧啟裴還是沒有認識到具體情況,他一直覺得之前那樣的爭吵沒有什麽大不了,根本就不足以讓他們弄成現在這個情況,果然大家戶的小姐脾氣大。


    雖然臉上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但是臉上還是留下了疤,雖然麵積不大,但是卻足夠令女人在意了,所以現在陸瑤是帶著帷幔示人。本來看到顧啟裴這麽大老遠的追上她,她不是不感觸的,想著如果顧啟裴真心認錯,然後也不嫌棄現在的她,她就原諒他的。


    但是結果總是不盡如人意,顧啟裴見了她到現在連一句都沒有問,就算是他罕見的圍著帷幔,顧啟裴也當做是沒有看見,隻自顧自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好似還是自己做錯了事情,現在是自己不懂事似的。這讓陸瑤非常的氣憤,本來已經壓下去的火氣這一下子就全部上來了。


    陸瑤看著顧啟裴,本來就不是很好的脾氣急需找個人抒發,她剛要開口,就被身後的貼身丫鬟拉住了,低聲對她說道:“小姐,切勿生氣,怒火攻心與傷勢不利,現在還是迴府找大夫重要。”春桃說著這番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主子那邊短時間也沒工夫召喚她,迴暗衛這條道現在不通,所以現在她還算是陸瑤的丫鬟,從始至終她都很有做丫鬟的覺悟,時刻的記著自家小姐該做不該的事情,在恰當的時候進行提醒,尤其像陸瑤這樣的,尤其離不開她這樣的丫鬟。有時候就是自己都佩服自己,春桃在陸瑤身邊美滋滋的想著。


    其實春桃想的也沒有錯,經過挺醒,陸瑤確實迴過神來了,感激的拍拍春桃,慶幸他還記得這件事情。迴頭看看顧啟裴,其實說實話陸瑤她舍不得,這可是她的夫君,但是現在她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還要在這裏生受他的刁難。想她陸瑤也是蜜裏糖裏長大的,那裏受過這樣的待遇,越想越覺得自怨自艾,再次看向顧啟裴的時候,陸瑤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情緒。


    陸瑤黑漆漆的眼睛瞪著顧啟裴,她當然是心有不甘的,尤其顧啟裴到現在都沒有想著問她這樣做的原有,就輕易給她定了罪,作為一個女子怎能不心傷?再加上她還有顧慮存在,不管怎麽說她身為女子,俗話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辦法甚至以後也沒有機會這樣了,怎麽不可悲?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最近一段時間我會迴辛城總督府住上一段時間,夫君這一段時間算是能鬆上一口氣了,不用應付無理取鬧的我了,想必夫君定心生愉悅吧。”陸瑤自嘲的說完之後,轉身就要離開。現在他們雖然才是到了金陵,距離辛城還有段距離,但是她也完全沒在怕的,她料定顧啟裴不會對她做什麽。


    顧啟裴看著陸瑤直覺就是皺眉,他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想想正在趕往這裏的父母,他極是不甘心,他以為剛剛他已經說了那樣的軟乎話,陸瑤該是順著他的,沒想到陸瑤這說走就走。


    “陸瑤,你到底想幹什麽呀?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錯了還不行,你到底是要什麽樣的結果才甘心?”顧啟裴拉住要走的陸瑤。


    本來陸瑤就已經不開心了,沒想到到了現在顧啟裴說出的話還帶著些威脅的意味,陸瑤再沒有說下去的心情,直接甩開顧啟裴轉身就走,現在她想迴家了。不過就算事情到了現在這樣,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離或者怎麽樣的,她現在想的更多的迴到娘家把臉上的傷治好,然後才更有戰鬥力。而且她把顧啟裴變成現在這樣大部分的原因歸罪到夏氏身上,且看以後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現在陸瑤從來沒有想過,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她在婆家很不受待見,所以一心想著迴家休養,卻從來沒有想過在當初她選擇那樣決絕的出嫁之後,有什麽臉麵迴家,家裏麵的人又怎樣看她,她理所當然的覺得總督府會無條件的接納她。


    當初為了嫁女,陸平給的嫁妝異常豐厚,不是為了多疼愛她,畢竟那段時間陸瑤幾乎擊毀了陸平所有的耐心。他隻是想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與這個女兒親緣淡薄,但是作為父親他還是要保證女兒生活富足安康的。之後父女之間的來往也能體現這個事情,陸瑤出嫁這幾年因為和陸平較勁幾乎是不迴娘家的,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為了給顧家五房謀福利。就是這次進京,陸平也是之後才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人啊,心涼了之後再想著捂熱可就不容易了,不過現在的陸呦還不懂。


    燕城


    接下來的事情比較出乎顧啟珪的意料,本來以為許寅那裏要不不會有什麽意外,這就表示許寅是在幫他們,而許琦在乎這個長子;要不許寅這裏就是意外重重,這就表示許寅是專本來找破壞的。現實中發生的是第三種情況,也是顧啟珪之前不敢想的一種。


    許寅那裏沒有出什麽意外,這個沒出意外當然不是指沒有人搗亂,主要是許寅本人的反擊非常的精準有效,兩廣少都督果然是不負盛名的,隻顧啟珪知道的這幾次的破壞,單單是許寅一個人就完全給厥迴去了,手段非常的霸氣。


    顧啟珪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心情有些莫名,他現在是更弄不懂許寅此人了。不過不得不說他對許寅的觀感改變了許多,不管是真情實意還是做戲,反正是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這件事情令顧啟珪對燕城之外鬆了一口氣,能把精力都放在燕城之內。其實此刻燕城之內也不太平,不過大概因為這兩日許琦那邊把精力放在了與自家兒子鬥智鬥勇之上,所以燕城算是平靜了些,自然也就無暇注意到他,不過到底是真正的平靜還是暴風雨前的寂靜就值得商榷了。


    顧啟珪現在正和受傷的那人說話,人是今晨醒來的,顧啟珪接到消息沒有耽擱馬上就過來了。之前因為城中戒嚴,哪個地方都沒有躲過許家的追蹤,就是驛站也不例外。之前這人被暗衛安置在一農戶家中,後來隨著搜查範圍的逐漸加大,那裏就變得不安全了。


    之後,顧啟珪就下令冒險的把人轉移到了驛站這裏,一來他們這裏已經被搜查過,再怎麽說他們也不是軟腳蝦,許琦自然不會進行第二輪的搜查;二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們現在被眾人觀察著,可謂是全天候的關心,誰能想到人在這裏。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顧啟珪看著半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的男子,他剛剛說的那些,顧啟珪之前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現在算是有了全麵的認識,確實夠勁爆。


    “小人絕無虛言,”受傷之人,也就是周聰趕緊迴道,甚至因為太過激動而牽扯到了傷口,痛的他發出了抽氣聲,“家父跟著許琦多年,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實在是……”說到這,一臉的悲戚。


    “周少還是先安心養傷,因為現在條件有限,周少多擔待些。”顧啟珪站起身,能問的都問了,他現在要去整理。況且不論怎樣的唏噓,人死燈滅,都成了過眼雲煙,活著的人還活著。


    “大人客氣,保住了這條小命已是幸運,哪敢奢望太多。”周聰自嘲,對顧啟珪一行人,他是非常感激的,但是有些話有不得不說,“這是在兩廣,大人要是想成大事兒可是不易,兩廣有兵將駐紮,看大人胸有大誌,但切記不可魯莽行事。”周聰對顧啟珪能辦成此事並沒有多大的成算。


    “周少所說,子玠都懂,隻是在其位謀其政,如今蒙上信任交付次任務,就不能失信君民百姓。況且這次的事情已經明顯的超過了他的職權範圍,與草菅人命無異,實在不能坐視不管。”再加上這是他為官之路開始的第一個任務,顧啟珪並不想馬馬虎虎的完成。


    沒想到這位顧大人說的這樣直白,周聰一愣接著拱手:“大人說的極是,要是有用得著周聰的地方,必定盡全力配合。”


    顧啟珪點點頭,沒有多說就往外走。


    “主子,這位周少的話能是能相信的吧?”走出房間,顧擎低聲問道。


    “兩廣這邊兒應該不會有人用這些過來消遣我,”顧啟珪迴道,況且,中間還有許家姑奶奶那一迴事兒,不知道為什麽,顧啟珪對這位老人的耐心和信任一直很好,既然之前她幫著讓這個人落在自己手裏,應該是沒問題的才對。而且剛剛和周聰交談,顧啟珪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妥,不過,“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屬下明白。”顧擎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顧啟珪很忙。


    第215章


    燕城·總督府


    許琦現在是兩頭亂,本來他從沒有想過許寅要與他對著幹,再怎麽說好了,許寅是他的嫡長子,目前來看也是許家當之無愧的承肆者,地位尊貴,前途無量。隻是沒想到許寅會主動且數次的與他針鋒相對,尤其這次公然的支持‘簽契換糧’事宜讓許琦非常的惱怒。孩子大了,不教訓就不知道自己斤兩,所以他使了些手段想給長子一個教訓,本來以為這事兒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隻是沒想到許寅在他不經意的時間裏,許寅已經成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他的幾次出擊,都沒有能動許寅一根汗毛。


    這個認知讓許琦在惱怒的同時還有些危機感,人老了老了就越是放不下手裏的權力,從前許琦可以把放手把兩廣交給許寅,讓他好好鍛煉一下,現在尤其這事兒之後,許琦從內心裏開始防備許寅了。而且有些心理上來講,許琦甚至對曾經自己做過這些事情有些悔意,沒看到嗎,當初學的這些手段都用在他這個父親身上了。


    看著立在眼前的幾個護衛,許琦心裏已經震怒到了極點,任誰自認為費盡心力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成了對手,心裏恐怕都很難平靜下來。


    “‘亨通’這樣行事,你們到現在竟然都沒有查到緣由,甚至連個教訓都沒有給他們?”許琦很不滿意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這麽些年以來,能在背後插他一刀的,‘亨通’算是第一份,許寅也能算上一份,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大人,這幾日城中百姓對‘亨通’非常關注,我們現在貿然行動恐遭百姓反彈。”有官員小聲的迴道,因為拿出這樣多的糧,‘亨通’現在的名聲正如日中天,他們不是不出手,是根本不能出手。更不用說,‘亨通’背後的水可是深得很呢,想當初‘亨通’初建的時候,長寧王世子可是給他們打過招唿的,所以就是要動手也應該是都督自己才好,像他們這些小嘍囉可是不行。


    又是這些陳詞濫調,許琦這幾日已經聽夠這些了。“行了,這事兒暫且放上一放,那事兒有眉目了嗎?”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他許家掌控兩廣多年,更是落戶燕城多年,到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就是在燕城還有這麽些他掌控不了的事情,這個認知讓許琦很不爽。


    “主子,您說他人現在是不是在驛站之中。”有侍衛猜測道,他們在燕城之中已經進行了幾次的搜尋,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現在除了沒有再進行第二次搜尋的驛站,其他地方他們幾乎已經踏平了,也沒有得到絲毫的痕跡。所以這也算是合理的猜測。


    許琦看著出聲的侍衛,沒有立刻說話,這一段時間似乎他做什麽都不順利,到現在就沒有一樣是他想象之中應該發生的。雖然去搜查驛站並不是什麽難事兒,畢竟燕城怎麽說也是他的地盤,隨便編一個理由,周守硯那裏就拒絕不了,但是那樣太容易打草驚蛇,要是引火上身就不好了。更不用說他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姑母與驛站眾人有什麽關係,想到這裏,許琦突然想起來了,驛站之中還有個姓顧的存在呢。


    小時候,許琦就知道雖然自家父親的資質平庸,但是許家在燕城乃至整個兩廣都無人敢惹,各大世家遇上許家都會禮讓三分,究其緣由就是因為他的姑母,雖然已經被分出去自立門戶,但是仍然被各大世家看重,可以說沒人敢惹。


    當時父親什麽事情都仰賴姑母,這讓許琦非常的不滿意,他不願意作為一個傀儡家主,所以自他接手許家之後,許家與城南許家才漸漸分立,姑母在許家的話語權也漸漸的減弱。


    許琦其實很少聽到這位姑母的事情,家裏麵無人敢說什麽,他也沒有查到多少,隻是大致知道姑母曾經與顧家有些淵源。


    難道是因為這個?許琦皺眉,雖然一直顧忌著顧家,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就是現在他其實也不確定,畢竟都已經不是小孩了,哪會這樣意氣用事,但是不可否認心裏有了疑慮,就一發不可收拾,“去查,立刻去查,就說刺客進府,全城戒嚴。”


    底下的護衛一凜,立刻接令,齊刷刷的出門去了。


    驛站


    都督府的這些事情顧啟珪現在並不清楚,他此時正站在周守硯麵前,等著周守硯迴過神來好接著說事情。


    被等待的周守硯此時正翻著手裏的賬目,越翻越是了解這整件事情,此時就是穩重如他,也不禁瞠目結舌。


    “這是什麽時候得來的?”周守硯手裏拿著賬目,問著顧啟珪,手甚至還有些哆嗦。一來這裏麵涉及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二來想到這賬目已經在顧啟珪手裏待了幾日了,就覺得不可思議,竟然這樣了還能沉得住氣。


    “沒多長時間,就之前從倉州迴來後沒多久到我手裏了。”比起周守硯,顧啟珪很是淡定,似乎這些都算不上事兒。


    那也是有段時間了好不好,周守硯瞪著眼前淡定的青年,竟然莫名生出了些佩服。


    “之前這些沒有得到證實,當然不能上報。”看到周守硯目光灼灼的看自己,顧啟珪表示還是有些壓力的。


    周守硯把手裏的賬目扣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啟珪,“所以,現在你把這些拿給我看是什麽意思?”周守硯當然不願意做冤大頭,這小子現在肯定是有了什麽想法才把事情甩到了他這裏,他當然不會輕易讓顧啟珪得手 。


    “您是我們這次任務的發號施令者,事情清楚了之後當然是要好好向您匯報的,”顧啟珪笑著說道,“再說接下來的事情不是還要您總領不是。”


    看著顧啟珪這張與顧國安相似的臉,相似的表情,周守硯一陣牙疼,“行了,說吧,我要配合你做些什麽?”這個小兔崽子心眼太多,且軟硬不吃,實在不好對付。


    “大人說的是,小子覺得要玩就玩的大些會更好玩,您說是不是。”顧啟珪湊近周守硯慢慢說了自己的計劃。


    周守硯一臉的無語,卻沒有說反對,而且心裏非常的震撼,這確實是要玩大的了。


    “人呢,還在驛站?”周守硯問道,這一段時間顧啟珪都沒有出驛站,要說事情已經清楚了,那人十之八九就在驛站。


    顧啟珪點頭,“現在燕城戒備森嚴,沒有機會把人轉移出去也沒有更好的地方。”再怎麽說他們是外來者,根本就找不到絕對安全的地方,還是這樣放在眼皮底下可能更放心些。


    “許琦不會善罷甘休的,”周守硯沉吟道,手裏的這本賬目涉及到太多的陰私,許琦怎麽可能這樣容易就放棄,但是他們現在還受製於人……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兩人對視一眼,均有種不大好的預感,兩人沒有說話默契的往外走。臨走之前,顧啟珪還不忘把賬目帶上。


    周守硯和顧啟珪剛出書房,就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大人,外麵有人包圍驛站,說是許總督在府邸遇刺,刺客往驛站這邊過來了,現在他們要搜查驛站,被禁衛攔住了。”


    周守硯看了一眼顧啟珪,這是周聰在驛站的事兒被知道了?兩個人整理思緒往門口走去。


    到達門口的時候,以許林領頭的侍衛們和驛站的禁衛正在針鋒相對,甚至還有些肢體動作。不過外麵的人也沒有硬是往裏衝,要是硬來的話,禁衛也阻攔不了,畢竟人數相差懸殊,他們這是想先禮後兵?


    “許侍衛長這是什麽意思?”周守硯問著領頭的許林。


    “家父在府邸遇刺,傷勢雖然不重,但是人心叵測,要是捉不到刺客恐寢食難安。現在燕城全城戒嚴,就隻有驛站還沒有搜查,請周大人行個方便。”許林說的客氣,算是超常發揮,一般他是不會打這些官腔的,但是因為這段時間他被自家嫡親的兄長打擊的厲害,所以現在做事情更認真了些。


    “許侍衛長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驛站之中我不敢說戒嚴如軍中,但是諸多禁衛在內,戒備也是森嚴,要是有刺客藏匿其中,禁衛不可能不清楚,現在侍衛長如此行事是懷疑刺客與驛站中眾人有關?”周守硯低頭摩挲著自己手上的扳指,問著許林。


    “既然沒有什麽心虛的,讓我等進去搜查一下又何妨?”許林當然寸步不讓,他這次是被下了死命令的,就是要完全的搜查驛站。


    “許侍衛長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顧啟珪開口,“雖然現在我們是在燕城,但是我們並不是隸屬於總督府的小衙役府官,我們此行不是為了讓許府來懷疑我們的。”


    許林感覺有些口幹。


    “當然,現在我們帶來的侍衛大部分已經出城賑災,驛站之中並沒有多少能與你們對抗的,要是許侍衛長執意要搜查,我們也阻擋不了。”顧啟珪繼續笑著說道,語氣輕柔態度卻非常的強硬,此時他站在大門正當中,寸步不讓。


    許林本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聽到顧啟珪這樣說,眉頭是狠狠的皺了起來,“顧大人這是要阻攔了,是問心有愧?”


    “許侍衛長這話說的不準確,隻要您一聲令下,顧某人可阻攔不了。”顧啟珪臉上表情不變。


    第216章


    顧啟珪站在驛站門口,麵對許林和一眾侍衛是寸步不讓。


    許林現在是完全不懂了,作為一個接到命令直接過來的侍衛長,他其實並沒有弄清楚這其中具體的彎彎道道,但是因為與顧啟珪相處過,知道這是個小心謹慎的人。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把把柄留在自己身邊才對,這樣一想,他現在這樣的態度就很有問題了,難道是專門和自己作對?許林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的,臉上直接就黑了。


    許林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抑製住自己胸腔中就要噴發出來的火氣,低聲說道:“顧大人是堅持不讓我等進去?”


    “許侍衛長的重點跑偏了,不是我同不同意讓你進去,是你想不想進去。不過這驛站是我等一直居住的地方,你們想搜就搜,這事兒怎麽著都說不過去。”顧啟珪慢慢的迴道。


    油鹽不進,還有你不起開我怎麽進去?許林皺起了眉,“讓我們搜查一下就能還各位清白,而且各位既然問心無愧,何不讓我們進去。”實在搞不懂這些文人,既然都說自己沒有什麽問題,進去搜一下不就可以了,簡單粗暴。現在為了所謂的自尊心,實在是沒有必要,當然這是許林的想法,他現在還是覺得顧啟珪這樣做是因為自尊心的問題。


    “許侍衛長現在還是沒有明白顧某的意思,不過這是燕城,我說了也不算。不過就算是這樣,許侍衛長可不可以說一下要是最後什麽都沒有搜到該怎麽說?”顧啟珪笑著說道,他自然知道現在不能一味的強硬阻攔,看了看後麵,顧擎還是沒有過來,所以現在還得堅持一下。


    許林被噎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看顧啟珪這樣的態度,他似乎確實搜不到什麽,但是話又不能這樣說。


    一時間,驛站門口靜了幾息。兩方人馬在驛站門口對峙著,因為現在全城戒嚴,所以街道之上並沒有什麽百姓駐足,沒有了看熱鬧的,兩隊人馬的氣氛並不能說很好,可以說是劍拔弩張。


    現在顧啟珪這邊的人倒是不少的,凡是還在驛站之中的人都出了來,雖然平常時候他們並不能說有多團結,但是在麵對外人的地方,他們的想法還是一致的,不能丟人任人欺負不是。當然,這也有周守硯還在一旁站著的原因。


    “驛站這裏也是熱鬧,”正在雙方膠著的時候,閆如譯從外麵走了進來。隻見他一襲文人布衣,就算現在雙方氣氛緊張,他還是施施然走了進來,絲毫沒有受到周圍情況的影響,保持著他的溫潤如玉。


    “巡撫大人這是終於聽到動靜了?”周守硯睨了一眼閆如譯,很是不滿意,要說這作為東廣的巡撫,閆如譯做得也太失敗了一些,這動不動就派出自家侍衛橫行城池的行為本來是不會發生的,這樣做並不符合禮儀。畢竟作為一省巡撫,在行政事務之上還是有很大話語權的,但是到了閆如譯這裏權力恐怕已經被剝削的差不多了。


    “雖然有些強人所難,但是許侍衛長也算是職責所在,要是周大人方便的話行個方便可好?”閆如譯當做沒有看到周守硯的眼神,慢悠悠的說道,做了一個和事老。


    閆如譯明顯比許林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比起容易暴躁的許林,閆如譯是泰山壓頂麵不改色。現在麵對驛站眾人的注視,閆如譯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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