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鄉——”齋昶一邊向那人喊著一邊不停地四下觀察地形：“你稍等等，堅持一會兒，我馬上想辦法下來！”
那人聽見齋昶的話，果然不再出聲。
飛快地拔了一捆蕨草，又拽了幾條不知什麽野藤，很快編結成一條粗粗的草繩，一頭死死栓在樹根上，齋昶順著草繩滑下山崖，三兩步奔到草叢中，隻見那人麵朝下趴在那裏，草葉茂盛擋住了他的臉。
“老鄉，我來了。”齋昶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赫然發現手裏是空空的衣袖：沒有胳膊！
齋昶一驚，愣了一下，趕忙彎下身去摟著他的整個肩膀用力想把他扶起來，還好，左胳膊還在，隻是那人可能被困已久精疲力竭，有胳膊也使不上勁，所以齋昶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他站了起來，剛想鬆手緩個勁，誰知剛一鬆勁那人就站立不穩，險些跌到，原來他的腿也有病，齋昶用力一把拉住他就要倒下的身子，情急之下用力過猛，那人被拉得轉了個身——媽啊！齋昶嚇得兀自撒了手，那人重重地摔倒在草叢裏！
那是怎樣一張臉啊——一層一層的水暈一樣的皺仄，一條一條象經年風沙侵蝕過的山丘一樣曲曲折折的疤痕，把整個臉拉扯得變形，簡直就象揉壞了的麵團又烤焦了一樣！與恐怖片裏的鬼臉簡直沒有什麽兩樣！
“恩哼”，那人嘶啞地悶哼了一聲，齋昶猛然醒覺過來，強忍住驚慌顫抖著伸出手重新扶他站起來。
“我背你上去”，齋昶不敢再看他的臉，一轉身讓他伏在自己背上，用草繩繞著綁了兩圈，確定他不會掉下去，這才攀著草繩艱難地一步一步爬上山崖。
解下草繩扶他到巨石旁邊坐下，齋昶走了好幾步，才遠遠地扶著棵，兀自喘著粗氣一邊擦汗。
“多——謝——”，好半天，那人喘過氣來嘶啞著聲音說，嗓子卻象被什麽堵著又象是被人用力卡著脖子一樣，發出聲音很不順暢也很不清晰，說話顯然十分費力，讓聽的人也感覺費力。
齋昶聞聲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看見那人望著自己，溝壑不平的臉頰上滴滴晶瑩不知是汗還是淚。
可能是剛才猛一鬆手摔著了吧，齋昶心念一閃不禁有些愧疚，暗自咬了咬牙鼓足膽量走到他身旁，說：“老鄉，對不起，剛才，剛才。。。。。。。”
那人看著齋昶，直搖頭，一隻手拍著地示意齋昶在身邊坐下。他變形的眼睛很小，但眼黑特別亮，他來來迴迴地打量著齋昶，如此幾番，不知何故眼淚洶湧而出，接著竟嘶啞地哭號起來。
“老先生，你這是。。。。。。？”齋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隻好挽起他的那隻空衣袖不停地替他擦拭眼淚。
半晌，那人終於漸漸止住哭號，猶豫著伸出手，慢慢地放在齋昶臉上，齋昶微微偏了一下頭想避開，奇怪的是，他的手溫暖而柔軟，讓齋昶不禁想起母親安貞，隨著手輕輕摩挲，一種無法言寓的奇異感覺不斷傳來，齋昶不禁暗自詫異。突然，他停了下來，手滑向齋昶的脖項，齋昶微微一驚，輕輕一閃避了過去，那人卻不理會，再次伸了過來，齋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好輕輕擋住了他的手，“老先生，你——？”
隻聽他嘴裏嘶啞嗚咽著“看看——看看——”，顯然有些著急，顫抖著手不停地示意齋昶解開襯衣上麵的兩顆扣子，齋昶見他眼裏並無惡意，就慢慢解開了扣，那人用手一下子撥開襯衣，看見齋昶胸前佩戴的玉墜，不覺眼睛一亮，輕輕拿起來放在手心，仔細地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竟再次嘶聲號啕痛哭。
齋昶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所措，這個玉墜。。。。。。。？
從有記憶開始這個玉墜就一直佩戴，從不離身，每年生日那天母親安貞會編一條新的紅繩換上，齋昶不止一次仔細看過玉墜，這是一塊羊脂玉，材質上乘，呈半月形，半月內弧挖低似階，階上刻有一字“翠”，安貞沒有講過玉的來曆，當然也從沒說過“翠”是何人，齋昶也從沒有問過，長大以後，心裏曾暗自猜測，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半月玉墜，兩階剛好咬合？
“老先生，這玉墜。。。。。？”齋昶好不容易等到那人哭得緩過勁來，連忙問。
誰知不問還好，齋昶這一問，隻聽那人悲愴嘶喊一聲“昶兒啊——”撒手丟開玉墜就要來摟齋昶。齋昶嚇的連忙起身閃避，那人焦急之間滿臉皺折疤痕拉扯得變形無限猙獰，見他一手扶著石頭艱難掙紮著想站起身來，齋昶又懼又驚，慌忙拔腿就跑，一路不敢稍停下了山，一直跑到塘壩中間才敢迴頭來看，見那人沒有追來，齋昶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直喘粗氣。
今天什麽日子，難道真是撞鬼了！
先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畫像，然後救人卻嚇成現在這副狼狽摸樣！
“你是誰，你叫什麽名字，你從哪裏來，都不重要，請趕快離開吧，不然。。。。。。。。”
薛揚義的話看來不假，這玉華山呆不下去了，得趕緊走人。
喘了好半天，待氣息平複，腦子也慢慢恢複了思考，真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嗎？
仔細迴想幾天來發生的事情，齋昶確定，一切絕不是偶然。
重複的夢境，困擾多年，終於把自己引向薛府，原本是來解惑的，可現在卻越來越困惑，夢境和薛府究竟有什麽聯係？
想來想去，齋昶的思緒最後落到兩個人的身上————薛揚義和汪道全。
薛揚義，住在玉華山頂的他，竟然對自己的行蹤知之甚詳，對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看來也是了如指掌，所以特意見麵警告自己趕快離開，看起來是為了保全自己。原因呢？還有，他怎麽會有自己的畫像？
仔細迴想那天黃昏落水的情景，齋昶可以確定是汪道全把自己拌倒的，真的是他不小心麽？就算自己掉進稻田裏，原本也隻是小事，為什麽如此鄭重其事非要堅持去他家換衣服不可？恰恰當晚鞏鴨子家就發生了火災？他那句“——讓你去了我就過意不去！”什麽意思？
如此一想，那麽半路遇見汪道全就不是偶然，難道汪道全知道要發生火災，刻意在等自己下山並故意拌倒落水以此來讓自己避開火災？他這樣做是為什麽？
難道——黑火竟然是衝自己而來？想到這裏，齋昶心裏一寒，汗毛不覺豎了起來。
可是，原因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看日頭，已過正午，再上大玉華山頂，此時缺點勇氣也少點力氣，下午上工時間快到了，齋昶決定先找汪道全，遂起身直奔王道全家。
走進竹林，一片寂靜。走到院壩一看，大門開著，齋昶走近大門口，正想開口問聲：“有人在家嗎？”
汪道全卻一眼看見了他，迎出來先開了口：“齋昶來了，進屋吧！”
“坐吧，齋昶，這是二隊的徐興貴。”汪道全一邊招唿齋昶在八仙桌旁落座一邊介紹。
八仙桌旁，與汪道全同坐的正是齋昶那日問路的徐大哥。兩人神色謹然，顯然正在談論什麽要緊的事情。
“我們見過麵，”徐興貴站起身來笑了笑說：“坐吧。”
“是啊，那天我來這裏還是徐大哥領的路呢。”齋昶說著在桌旁坐下來，看了看汪道全，問“汪老師今天不出工嗎？”
“恩，那天是二娃兒他媽迴娘屋，我去代替她。齋昶你這是從哪裏來？找我有事麽？”
齋昶看了看徐興貴，故做釋然一笑，說：“沒什麽事情，我早上上山了，剛剛從山上下來，順便來看看汪老師。”
“哦，好，沒事就好。”汪道全端起桌上的茶盅看著齋昶，遞了過來：“先喝口水吧。”
齋昶接過茶盅低頭喝水的時候，汪道全看向徐興貴，眼神交匯片刻之間似有萬語交流，徐興貴微微頷首，在齋昶抬頭的刹那，兩人不著痕跡地結束了眼神的交流。汪道全轉頭重新看向齋昶的時候，眼裏盡是溫和，一如那日在半山腰的大壩初見，那種親近感覺再次充滿齋昶的心。
“齋昶，盡管相識日短，古人說的好相識就是緣份，希望你不要把我和你徐大哥看作外人才好。”
“好，”齋昶聞言，看了看汪道全，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好，如果有什麽事情你盡管放心地說出來，能幫上忙的我和你徐大哥定會竭盡全力幫忙，即使幫不上忙，也可以和你一道想想辦法嘛，你說呢？”汪道全語重心長地說。
看了看汪道全又看了看徐興貴，兩人都是一臉的真誠，齋昶心裏一熱，端起茶盅喝了口水，才開口慢慢說道：“我——剛才，上大玉華山頂去見薛揚義了。”
“啥子啊？！”
“你說什麽？！”
那人聽見齋昶的話，果然不再出聲。
飛快地拔了一捆蕨草，又拽了幾條不知什麽野藤，很快編結成一條粗粗的草繩，一頭死死栓在樹根上，齋昶順著草繩滑下山崖，三兩步奔到草叢中，隻見那人麵朝下趴在那裏，草葉茂盛擋住了他的臉。
“老鄉，我來了。”齋昶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赫然發現手裏是空空的衣袖：沒有胳膊！
齋昶一驚，愣了一下，趕忙彎下身去摟著他的整個肩膀用力想把他扶起來，還好，左胳膊還在，隻是那人可能被困已久精疲力竭，有胳膊也使不上勁，所以齋昶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他站了起來，剛想鬆手緩個勁，誰知剛一鬆勁那人就站立不穩，險些跌到，原來他的腿也有病，齋昶用力一把拉住他就要倒下的身子，情急之下用力過猛，那人被拉得轉了個身——媽啊！齋昶嚇得兀自撒了手，那人重重地摔倒在草叢裏！
那是怎樣一張臉啊——一層一層的水暈一樣的皺仄，一條一條象經年風沙侵蝕過的山丘一樣曲曲折折的疤痕，把整個臉拉扯得變形，簡直就象揉壞了的麵團又烤焦了一樣！與恐怖片裏的鬼臉簡直沒有什麽兩樣！
“恩哼”，那人嘶啞地悶哼了一聲，齋昶猛然醒覺過來，強忍住驚慌顫抖著伸出手重新扶他站起來。
“我背你上去”，齋昶不敢再看他的臉，一轉身讓他伏在自己背上，用草繩繞著綁了兩圈，確定他不會掉下去，這才攀著草繩艱難地一步一步爬上山崖。
解下草繩扶他到巨石旁邊坐下，齋昶走了好幾步，才遠遠地扶著棵，兀自喘著粗氣一邊擦汗。
“多——謝——”，好半天，那人喘過氣來嘶啞著聲音說，嗓子卻象被什麽堵著又象是被人用力卡著脖子一樣，發出聲音很不順暢也很不清晰，說話顯然十分費力，讓聽的人也感覺費力。
齋昶聞聲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看見那人望著自己，溝壑不平的臉頰上滴滴晶瑩不知是汗還是淚。
可能是剛才猛一鬆手摔著了吧，齋昶心念一閃不禁有些愧疚，暗自咬了咬牙鼓足膽量走到他身旁，說：“老鄉，對不起，剛才，剛才。。。。。。。”
那人看著齋昶，直搖頭，一隻手拍著地示意齋昶在身邊坐下。他變形的眼睛很小，但眼黑特別亮，他來來迴迴地打量著齋昶，如此幾番，不知何故眼淚洶湧而出，接著竟嘶啞地哭號起來。
“老先生，你這是。。。。。。？”齋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隻好挽起他的那隻空衣袖不停地替他擦拭眼淚。
半晌，那人終於漸漸止住哭號，猶豫著伸出手，慢慢地放在齋昶臉上，齋昶微微偏了一下頭想避開，奇怪的是，他的手溫暖而柔軟，讓齋昶不禁想起母親安貞，隨著手輕輕摩挲，一種無法言寓的奇異感覺不斷傳來，齋昶不禁暗自詫異。突然，他停了下來，手滑向齋昶的脖項，齋昶微微一驚，輕輕一閃避了過去，那人卻不理會，再次伸了過來，齋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好輕輕擋住了他的手，“老先生，你——？”
隻聽他嘴裏嘶啞嗚咽著“看看——看看——”，顯然有些著急，顫抖著手不停地示意齋昶解開襯衣上麵的兩顆扣子，齋昶見他眼裏並無惡意，就慢慢解開了扣，那人用手一下子撥開襯衣，看見齋昶胸前佩戴的玉墜，不覺眼睛一亮，輕輕拿起來放在手心，仔細地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竟再次嘶聲號啕痛哭。
齋昶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所措，這個玉墜。。。。。。。？
從有記憶開始這個玉墜就一直佩戴，從不離身，每年生日那天母親安貞會編一條新的紅繩換上，齋昶不止一次仔細看過玉墜，這是一塊羊脂玉，材質上乘，呈半月形，半月內弧挖低似階，階上刻有一字“翠”，安貞沒有講過玉的來曆，當然也從沒說過“翠”是何人，齋昶也從沒有問過，長大以後，心裏曾暗自猜測，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半月玉墜，兩階剛好咬合？
“老先生，這玉墜。。。。。？”齋昶好不容易等到那人哭得緩過勁來，連忙問。
誰知不問還好，齋昶這一問，隻聽那人悲愴嘶喊一聲“昶兒啊——”撒手丟開玉墜就要來摟齋昶。齋昶嚇的連忙起身閃避，那人焦急之間滿臉皺折疤痕拉扯得變形無限猙獰，見他一手扶著石頭艱難掙紮著想站起身來，齋昶又懼又驚，慌忙拔腿就跑，一路不敢稍停下了山，一直跑到塘壩中間才敢迴頭來看，見那人沒有追來，齋昶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直喘粗氣。
今天什麽日子，難道真是撞鬼了！
先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畫像，然後救人卻嚇成現在這副狼狽摸樣！
“你是誰，你叫什麽名字，你從哪裏來，都不重要，請趕快離開吧，不然。。。。。。。。”
薛揚義的話看來不假，這玉華山呆不下去了，得趕緊走人。
喘了好半天，待氣息平複，腦子也慢慢恢複了思考，真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嗎？
仔細迴想幾天來發生的事情，齋昶確定，一切絕不是偶然。
重複的夢境，困擾多年，終於把自己引向薛府，原本是來解惑的，可現在卻越來越困惑，夢境和薛府究竟有什麽聯係？
想來想去，齋昶的思緒最後落到兩個人的身上————薛揚義和汪道全。
薛揚義，住在玉華山頂的他，竟然對自己的行蹤知之甚詳，對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看來也是了如指掌，所以特意見麵警告自己趕快離開，看起來是為了保全自己。原因呢？還有，他怎麽會有自己的畫像？
仔細迴想那天黃昏落水的情景，齋昶可以確定是汪道全把自己拌倒的，真的是他不小心麽？就算自己掉進稻田裏，原本也隻是小事，為什麽如此鄭重其事非要堅持去他家換衣服不可？恰恰當晚鞏鴨子家就發生了火災？他那句“——讓你去了我就過意不去！”什麽意思？
如此一想，那麽半路遇見汪道全就不是偶然，難道汪道全知道要發生火災，刻意在等自己下山並故意拌倒落水以此來讓自己避開火災？他這樣做是為什麽？
難道——黑火竟然是衝自己而來？想到這裏，齋昶心裏一寒，汗毛不覺豎了起來。
可是，原因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看日頭，已過正午，再上大玉華山頂，此時缺點勇氣也少點力氣，下午上工時間快到了，齋昶決定先找汪道全，遂起身直奔王道全家。
走進竹林，一片寂靜。走到院壩一看，大門開著，齋昶走近大門口，正想開口問聲：“有人在家嗎？”
汪道全卻一眼看見了他，迎出來先開了口：“齋昶來了，進屋吧！”
“坐吧，齋昶，這是二隊的徐興貴。”汪道全一邊招唿齋昶在八仙桌旁落座一邊介紹。
八仙桌旁，與汪道全同坐的正是齋昶那日問路的徐大哥。兩人神色謹然，顯然正在談論什麽要緊的事情。
“我們見過麵，”徐興貴站起身來笑了笑說：“坐吧。”
“是啊，那天我來這裏還是徐大哥領的路呢。”齋昶說著在桌旁坐下來，看了看汪道全，問“汪老師今天不出工嗎？”
“恩，那天是二娃兒他媽迴娘屋，我去代替她。齋昶你這是從哪裏來？找我有事麽？”
齋昶看了看徐興貴，故做釋然一笑，說：“沒什麽事情，我早上上山了，剛剛從山上下來，順便來看看汪老師。”
“哦，好，沒事就好。”汪道全端起桌上的茶盅看著齋昶，遞了過來：“先喝口水吧。”
齋昶接過茶盅低頭喝水的時候，汪道全看向徐興貴，眼神交匯片刻之間似有萬語交流，徐興貴微微頷首，在齋昶抬頭的刹那，兩人不著痕跡地結束了眼神的交流。汪道全轉頭重新看向齋昶的時候，眼裏盡是溫和，一如那日在半山腰的大壩初見，那種親近感覺再次充滿齋昶的心。
“齋昶，盡管相識日短，古人說的好相識就是緣份，希望你不要把我和你徐大哥看作外人才好。”
“好，”齋昶聞言，看了看汪道全，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好，如果有什麽事情你盡管放心地說出來，能幫上忙的我和你徐大哥定會竭盡全力幫忙，即使幫不上忙，也可以和你一道想想辦法嘛，你說呢？”汪道全語重心長地說。
看了看汪道全又看了看徐興貴，兩人都是一臉的真誠，齋昶心裏一熱，端起茶盅喝了口水，才開口慢慢說道：“我——剛才，上大玉華山頂去見薛揚義了。”
“啥子啊？！”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