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悄悄的上架了。


    因小少年一句話,


    引起堂下一片唏噓。


    孫大人卻是一臉淡定,好像神仙,一開始就知道似的。


    他確實知道,而且按照他的神算,明天皇上會去慰問倉州災民,屆時這孩子才會跳出來把這個糖盒子親自交給皇上,由皇上親自打開盒中秘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也不曉得段水遙是怎麽撞上的這個孩子,硬生生把劇情給改了。


    京兆尹大人聰明絕頂,迅速默默把計劃做了變化,順水推舟將案子審下去。


    據這孩子所言,倉州刺史進京時其實是帶著兒子一起的,但晚上刺史出去了一趟,兒子在客棧裏無聊,就偷偷溜出去玩。玩的忘記了時間,等到夜半悄悄溜迴來,本是怕父親責罵,不料發現父親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倉州刺史臨死把隨身攜帶的糖盒交給兒子。小少年年紀還小,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自己親爹就這麽莫名其妙被人殺掉,他爹臨死跟他說,「找個地方躲起來,想辦法將此物交給皇上,一定要讓皇上拿到這盒子。」


    於是這兒子就在京城躲了幾天,後來倉州災民湧入京城,正好混在裏麵。他遺傳了他爹的氣虛貧血之症,人瘦小,不用裝也像災民。


    堂外眾人聽完此少年的敘述,伸長脖子盼著京兆尹大人斷案。明天茶樓裏說書先生又有新故事可以講。


    孫廣誌沒說話,拿起之前呈上來的小食盒,慢慢打開。


    裏麵躺著雪白的幾顆糖。


    小少年肚子再餓,也沒捨得吃掉父親留下的糖。他此時瞧見京兆尹大人打開盒子,這些天囤積在心中的恐懼迷茫委屈瞬間翻湧上來。淚流雙行,可他還是強忍著不出一聲,默默把眼淚又用袖子抹去,挺直了腰板跪在那兒,一副錚錚傲骨。


    段水遙忽然想起七八歲時候的自己,也像這個孩子一樣,家破人亡。無助到絕望。但強忍著要活下去,隻為了父親死去之前的那一句話,「水遙要努力活下去。活下去便有希望。」她支撐過了各種艱難險阻。今日這小少年的爹或許因他的堅持而瞑目,那麽明日,小黑妞心裏燃起希望,她爹也能因她的堅韌而沉冤得雪。思及此。她全身充滿了力量。


    京兆尹大人如玉如蔥的手指,一顆一顆把糖拿出來。然後裝模作樣上下翻看,研究盒子的玄機。倉州刺史臨死要保護這個小盒子,小盒子裏的秘密唿之欲出。隻聽見輕微的「哢嚓」一聲,盒子內部的底托掉出來。竟是還有個夾層。


    夾層內藏著一張豆腐幹大小的紙頭,孫廣誌小心取出,在眾目睽睽之下。逕自看起來。但其實上麵的內容,孫廣誌不看也能猜到大部分。


    「來人。把這孩子安置到府衙後院,護他周全。」


    看熱鬧的老百姓還指望大人多說兩句,可惜孫大人眼皮不抬,隻喊「退堂——!」一聲下令,繼而匆匆離開。


    ……


    很多人看到京兆尹大人的轎子抬去了皇宮門口,京城老百姓敏銳的嗅覺這一次又嗅出了不同以往的味道。風起雲湧,京城或許要變天了。到段水遙掃完一天的街準備迴去吃晚飯時,開樂街上傳得沸沸揚揚。


    傳說,倉州官員被殺,因為他手上握有一份各級官員貪汙賑災金的花名冊,其上時間地點人物貪汙金額具是一一羅列,十分詳細,不像是作假。而這名單上,最位高權重的一位屬丞相上官泓。


    丞相這段時間一直被推在風口浪尖上,京城茶樓裏關於他的段子天天翻新,你想,丞相又不是傻子,怎會一無所知,然,上官泓相當沉得住氣,都火燒眉毛了依舊氣定神閑,甚至請了病假,幹脆連朝也不去上,任由皇上辦理。


    段水遙吸吸鼻子,抓著掃帚時心裏有種強烈的預感,離她爹昭雪的日子不遠了!


    ※


    冷大公子從白雲城迴來那天,正巧趕上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在開樂街上昭告天下:


    「奉天承運,吾皇詔曰,因上官泓有失德行,即日起停上官泓丞相一職,禁足家中,復職之日待定。欽此。」


    冷屠袖都沒弄明白這咋迴事。他背了個挺大的包袱,一進城門下意識的揉了揉胸口,動作有點猥瑣,環顧四周,不見段水遙在附近。三思之後決定先迴冷記麵館。


    「公子,你可迴來了。」豆芽撲過去,一臉狗腿,立即打小報告,「你外出這幾天,醉人酒坊的蘇宋公子天天變了花樣拐段姑娘去他店裏,想趁你不在趁虛而入。幸虧段姑娘堅貞不渝,隻吃掉了他些點心。」


    某男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豆芽覺著公子每迴這樣笑起來都很帥,帥裏還略帶賤氣逼人。他特別想學,就是學不會。


    「讓我擦把臉。」冷屠袖並不在意蘇宋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對手,利索地在臉上潑了點涼水,再拿毛巾隨意擦幾下,咻地,靈光一現,「豆芽,你去問鬼醫無壽買點黑心草,半夜等蘇宋睡著,抹他臉上。」


    豆芽秒懂。


    黑心草實際上是解毒良藥,但黑草汁沾在皮膚上很難洗去,採藥人采完黑心草伸出來的十個手指都是麽麽黑。


    豆芽學著冷大公子的樣子,帥賤的笑了笑。


    「丞相停職怎麽迴事?」


    「被殺的倉州官員案子有了眉目,這幾天朝廷查辦了好幾個貪官,都是丞相的門生,大家都說皇上最後要把丞相給辦了。」


    冷屠袖聽罷,從懷裏掏出一本黃底黑字的《錙銖禦集》,沉思起來。


    這書能被冷大公子找到,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白雲城段府被查封,十年不動,現在就是個荒蕪破敗的院子,裏頭什麽東西也沒有。冷屠袖空著雙手翻進去又翻出來的時候,牆外悄無聲息站著個老頭,把冷大公子嚇了一跳。


    老頭會武功。冷屠袖直覺。


    「你是何人,去這廢園裏作甚?」老頭渾濁的眼珠子緊盯在冷屠袖身上,絲毫不怕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青崖宮少宮主。


    冷屠袖道:「我是段府準女婿,來幫媳婦找東西。」


    「找什麽?」


    「一本書,叫《錙銖禦集》。」


    「在我這兒,我去給你拿。」


    「……」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跟演戲似的。


    那老頭就住廢園隔壁,紮了一捆書出來,「當年段老爺借了我些書看,可沒來得及還給他,他就死了。你既然是段家女婿,便幫我都還給段家人吧。」


    「……」


    冷屠袖一路翻看這本書,發現這就是一本皇室內部的記帳本,記錄了十餘年前皇宮的支出收入。冷大公子算數還行,看帳不行,故爾緊緊揣在懷裏拿迴來想讓看得懂的人看看。


    豆芽不識時務的打斷,「公子,還有,段姑娘要在咱青崖宮的宮規裏加一條以德報怨。」


    「恩,那以後放宮規第一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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