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個陸風有點意思。”

    趙一帆笑笑:“是個工作認識負責的好青年。”

    “怎麽跟個老學究說話似的?人家看上去也比你小不了幾歲。”我故意套著他的話。

    趙一帆說:“小了整整七歲,我也勉強當他老師了。”

    “可不是嗎?他好像一畢業來醫院實習就跟在你手下做事?”

    “嗯,算起來還真有許多年了。”他若有所思:“過幾天醫院裏要開個會議,順便把這小子提拔一下。”

    我突然有了點困意,隻是現在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趙一帆提議:“要不要去房間躺一下?”

    我說:“現在睡的話,這一覺得下午三四點才能醒,要不去煮壺咖啡吧,我們還能聊聊天,順便也把這時差給倒過來。”

    “也好,我去看看廚房裏有沒有咖啡豆。”他起身去了廚房,然後迴來說:“剛好,還有最後一點。”

    我自告奮勇:“我去煮吧,嚐嚐我的手藝。”

    煮咖啡的過程會讓我的心變得平靜下來,理了下與原皓臣的一些事情,想到了各種可能,也做好了最強的心理準備。

    將咖啡煮好,天已經亮了,鳥兒在院子外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我將一杯咖啡遞到了趙一帆的跟前:“可惜沒有烤箱,不然可以做一些餅幹和蛋糕,配咖啡很不錯。”

    “能喝到這麽可口的咖啡我已經很滿足了,當然我希望下次能有機會吃到你做的小餅幹和蛋糕。”

    “會的。”我抽了口氣,捧著咖啡杯看著外邊漸漸升起的太陽,說:“我得迴去了”

    趙一帆頓了頓:“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出麵幫你澄清。”

    “謝謝,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接下來我想自己去麵對,一帆,也希望你能記著自己說過的話,隻要我能幸福,你就放下對我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心儀的對像。”

    他送我到門口,久久沒有折迴去。

    我迴到了別墅,但是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此時臨近正午,隻有一個老伯在院子裏修剪枝葉。

    “大伯,大伯”

    那老伯迴頭朝我這邊看了看,放下了大剪刀走了過來,擦了擦額際的汗水,帶著地方口音,但是勉強能聽得懂。

    “妹子,你找哪個?”

    我笑了笑說:“我找原皓臣。”

    “原什麽?”

    “原皓臣,就是這家的男主人。”

    老伯一臉疑惑,隨後說:“沒有原皓臣這個人。這家的男主人也不叫原皓臣,姓趙,叫劉,名叫劉遠。”

    “什麽?”我心口一窒:“不可能啊,這裏的男主人,帶著三個孩子,他們住這裏的。”

    “你是原總的前妻?”突然一道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迴頭看去,隻見一個中年美婦人拎著小香包關上了車門。

    “我,我是。”她在打量著我,我同樣也在打量著臉前的這個女人。

    那女人表情很冷淡,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麽,隻是說:“他將這個房子已經轉手賣給我了。對了,他說假如他前妻迴來的話。讓我轉達一句話。”

    我鼻頭泛酸,將喉間的苦澀咽下,沙啞著嗓音問:“什麽話?”

    “他說,如果你迴來,就不要再找他了,他已經再婚了。對了,那三個孩子現在也挺好的,他的妻子是個善良賢惠的女子,也是我的妹妹。”

    “再婚?”我踉蹌了兩步,心口沉痛得幾近窒息:“他再婚了他再婚了”

    “他們現在一家人過得很幸福,所以你就別再去打擾他的幸福了。”

    見她要離開,我下意識攔下了她:“不對,你騙人!我們隻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並沒有辦離婚證,他不可能再婚!”

    其實我就是個自私的人,當時給他離婚協議書,卻並沒有去辦離婚證,如果我死了,不讓他知道就當是離了婚。如果我還活著,就迴去找他

    “你的離婚協議書是有效的,還有,以原皓臣的手段,他有許多辦法讓你從他的戶口本上除名,別說離婚了,他就是把自己洗白成未婚,也不是難事。”女人字裏行間滿滿的不屑,似乎與我有著深仇大恨般,連正眼也懶得瞧我。

    “我想見見他!告訴我他在哪裏?”

    女人一臉憤怒:“不可能。我不會告訴你,他們現在在哪裏,你想知道自己去找!對於你這種拋夫棄子的女人,突然迴來,難道是為了錢?”

    我的雙手緊握成拳:“謝謝你的惡意的猜測,我沒有為了錢才迴來。”

    “我並不關心,你自己也好自為之。”說著女人與我擦肩而過,迴了別墅。

    我隻能聯係了萊希和大哥,萊希剛接通我的電話時,還有些不敢相信:“欣欣?”

    “萊希,是我,我迴來

    了。”

    “哦”萊希輕應了聲,歎了口氣,問我:“怎麽突然迴來了?”

    我從來沒想過。萊希也會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那種撕心裂肺的難受,讓我隻想找個角落躲起來哭一場。

    “萊希”

    “嗯?”萊希終是語氣軟了下來:“即然迴來了,就好好的呆著,別老想著往外跑。你現在過得好嗎?”

    “我想見原皓臣和孩子們。”

    萊希沉默了很久,說:“欣欣,都過去了,就別再去打擾原皓臣和他的妻子,他們過得很好。他聽了你的話,兩年前找了一個好女孩結婚了,現在也有了共同的孩子。”

    “不可能!!”我失控的朝電話裏嘶吼著,明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明明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我還是不敢相信,原皓臣就這樣找了別的女人。

    “欣欣,我越來越看不懂你。即然兩年前和趙一帆一起離開,就好好和他在一起,為什麽現在又突然迴來,想要和原皓臣在一起?你究竟和趙一帆之間怎麽了?!說你們倆沒什麽,連我都不相信。”

    那一瞬間,我感覺被全世界都拋棄了,連以前最好的朋友萊希也不要我了。

    “隨便你信不信,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我會繼續找他,找不到他,我就去公司裏等他。”掛斷電話,已是下午三點,雖然沒吃什麽東西,卻一點都不覺得餓。

    我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似乎往哪個方向走,都是錯誤的選擇。

    這樣其實不是挺好的嗎?他沒有那麽痛苦,很快找了別的女人結婚,這不是挺好?

    淚水不爭氣的沿著臉頰滾落,當初瞞著他時,不就已經想到現在的結果了嗎?我愛他,所以不忍心讓他為我受痛苦和折磨,已經很好了,這樣的結果。

    我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像抹遊魂,走到了半夜,迴到了自己的家。

    上前按了按門鈴,保姆過來開了門,看到是我一臉驚訝,趕緊折迴身將這個消息告訴我爸媽。但沒有預期中的喜悅,我媽看到我時,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讓人的心口微微刺痛。

    我爸說了句:“迴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迴來了。”

    我媽拗起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迴,她不願意理會我,更不願意與我說一句話。我在家裏住了一個晚上,早早起床給他們親自做了早餐,離開了家。

    我爸經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以後就是別人家的了。

    清早,萊希給了打了一個電話。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擔心我跑到原皓臣的公司去鬧,所以才打過來的。

    “欣欣,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你錯在先,希望你們能夠和平解決,不要吵得太難看,畢竟咱們以後都是朋友,低頭不見抬頭見,你能明白嗎?”

    “萊希,你認識我多少年了?我怎麽在你的眼裏,就成了潑婦?”

    萊希激動道:“我沒這麽想!但關於原皓臣的事情,你從來就沒有真正心平氣和的解決過!所以我擔心。”

    “擔心我會找他吵,找他鬧,想與他破鏡重圓,讓他與現任妻子離婚和我在一起?”

    那端無言良久,問了我三個字:“你會嗎?”

    我低低了笑了,無盡的苦澀與嘲諷:“你覺得我會嗎?”

    “我希望,不要。”萊希想了想說:“我會跟原皓臣說說看的,如果他不同意來見你,我騙他,綁他,也要把他弄到你麵前。”

    “就是不肯告訴我,他們現在住哪裏?”

    “欣欣,真的沒必要了。真的!”

    “好,我知道了,那你幫我約他一下,我有些話,想當麵和他說。”

    我花了一個晚上來讓自己的情緒平靜冷靜下來,在接到萊希的電話之前,已經做好了全麵的思想準備,和與他見麵時要說的話。

    “他不肯見你,不過放心,我會騙他過去,你定個地點吧,最好是陌生的地點,不要讓他起疑心。”

    “謝謝你,萊希。”

    萊希滿是無奈:“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萊希告訴我,他約了原皓臣晚上七點,我在飯店的包間裏等了近一個小時,七點過了十分鍾,門猛然被推開。

    那人一身西裝革履。風風火火,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說:“我本來是想準時的,但這次真的是”

    他抬眸,猛的頓住,未完的話卡在喉間沒有繼續下去,迎上我的眼眸瞬間,他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漠然轉身調頭就走。

    我衝上前用整個身子堵住了門口,盯著他說:“聽我把話說完,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他半眯著眸盯著我,說:“如果不是看三個孩子的份上,我一定會抽你。在我沒有對你動手之前,勞煩你,讓開!”

    “別那麽恨我,你都已經再婚了。”

    “黎洛欣

    !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他狠戾的扣過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分分鍾要將我的手給折斷。

    “如果掐死我不用坐牢的話,那就掐死我好了。”我閉上眼,將脖子遞到了他的麵前,卻遲遲沒有等到他動手。

    我緩緩睜開眼,他麵無表情,此刻連憤恨都不再有。

    似乎能好好的交談了,可在我還未說話之前,他卻先開了口。

    “我現在的情況,想必你已經打聽到了一些,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所以不要再來找我,我對你沒有感情了。應該說。在知道你跟野男人一起出國,不會再迴來的覺悟後,我已經徹底的把你從我的心口剜去。”

    那就這樣吧,我扯著嘴角笑了笑,似乎此時此刻沒有再那麽悲傷,因為我知道他以後也會過得幸福,那就好。

    “我知道了,這會是我最後一次找你,我不會打擾你的幸福。你你和她怎麽樣?”

    “你想聽?”

    我抿著唇,苦澀一笑:“說說看?”

    他脫下外套,徑自坐到了餐桌前,開始拿起筷子試了試桌上的菜:“還不錯,隻是涼了。”

    “要不再讓他們換一換吧。”我趕緊說道。

    “不用了,我們之間的談話不是很快就結束了麽?坐吧。”

    我竟顯得那麽拘謹的坐在了他的身邊,給他夾了些愛吃的菜,他製止了我:“我換口味了,這些菜我很久沒吃了。”

    說著,他將我夾給他的菜,厭惡的從碗裏丟在了小碟子裏。

    “是嗎?她會燒菜給你吃?”

    他似是想到什麽,不由得失笑:“那丫頭隻會燒廚房,所以現在家裏是我做飯。”

    我的心髒一陣刺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輕易的下廚,因為他不喜歡。他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提起過我。

    “她想必長得很漂亮吧?”

    “啊~”他有點兒漫不經心:“漂亮,像個女神經。她比我小了整整十歲,很喜歡撒嬌,真讓人受不了。每天給她放洗澡水,經常陪她買新衣服,雖然有時候覺得麻煩,但跟她在一起每天都充滿了驚喜與期待。”

    桌下了雙手,死死握成拳,發狠到指甲嵌入血肉之中,卻不及心口刺痛的十分之一。

    可我仍然在對他笑著,感覺到有點兒不可思議。

    “那真是太好了,你以前從來都不做這些,看來還是沒遇

    到真正讓你肯低下頭的女人,好好對她。我也挺好的,一直一直都很好,但是我沒和趙一帆在一起,不,應該說我從來沒和他在一起過,我們隻是朋友。”

    “行了。跟我說這些做什麽,我並不ar這些。該說的都差不多了,我得迴去了,不然讓她誤會多不好?”

    “等等!”我深吸了口氣,哽咽著:“能讓我見見孩子們嗎?”

    他想也未想便拒絕了我:“不可以!孩子也跟你沒有關係了,我今天肯願意坐下來與你聊幾句,就是看在孩子的麵兒上。這是最後一次,我希望以後你別再來找我和孩子。”

    “沒有看到孩子我不會死心的!”對於這一點我態度堅決:“如果你想以後平靜渡日,讓我見孩子們一麵!我自然不會再來打擾你們,否則,我將上訴法院!至少我也能爭取到見孩子的權利。”

    “我不讓你見孩子,是為了你好,即然你非得見,那我就成全你。”

    “明天可以嗎?”我更想在今天晚上。但是我知道今天晚上不可能了。

    他想了想,點了一支煙,說:“明天我不在家裏,不過小唯會帶著孩子在家。”

    小唯?是他新任的妻子吧。我嚅了嚅唇說:“你以前不抽煙”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應酬多難免了。”他看了眼手腕上的鉑金表,抽掉了半支煙,熄煙時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也換了新的,獨一無二的婚戒,隨後他沉默起身拿過外套離開了。

    什麽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他看上去更成熟有魅力,是那種曆盡風雨沉澱浮華,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我呢?包間的鏡麵裏,倒映出來的自己,保養得宜,卻表情落寞頹廢。

    想著要去見孩子,我連夜逛了商場,給他們買了小禮物,心情漸漸變明朗起來。

    突然包裏的手機響了,我坐在休息區裏,接了電話。那端傳來趙一帆磁性低沉的嗓音,透著關懷:“欣欣,事情辦得怎麽樣?”

    我抿了抿唇,釋然道:“他過得很好,我就放心。明天我要去見孩子”

    趙一帆聰明的沒有多問:“這今晚住哪兒?”

    我說:“隨便住哪兒都成吧。”

    趙一帆失笑:“那就來我這裏湊合湊合吧。”

    我和他單獨住一起想想也是不合適的,正想著該如何拒絕,他緊接著把陸風扯了進來:“陸風最近宿舍租賃合約期到

    了,也住我這裏來了,你不用感到為難。”

    他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有再拒絕的借口,而且找房子也需要一個緩衝期。

    “好,那我我等下過來。”

    “在哪個商場?我等下開車過來接你,啊我也在外麵辦事兒,所以方便。”

    逛完東西,乘電梯來到商場外,我正準備給趙一帆打電話,突然停在路邊的白色小奔按了下喇叭,車窗放下。

    “欣欣,這裏。”

    我將手裏的東西都丟進了後座,車子緩緩向前駛去。

    “你買新車了?”我笑了笑。

    他打趣兒的說:“不然我怎麽那麽積極的想開車出來顯擺一番,好在你成全了我。”

    “你之前那輛不是還挺新的嗎?”

    他說:“那輛陸風開著順手了。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跑,都他開著。而且我家離醫院實在太遠,所以我就甘脆買輛新的。”

    他剛領我進屋,隻見陸風提著一桶水和抹布從樓上走了下來,笑著對趙一帆說:“趙哥,房間都收拾好了。”

    趙一帆拍了下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明天給你帶糖吃。”

    陸風苦著張臉:“這冷笑話你都跟我講了多少年了?可一次也沒帶!第一次你說給我帶糖,我還期待了一宿!後來才知道,趙哥你是在講冷笑話。”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趙一帆也有這麽坑的時候。

    “行了,看你這麽實誠,我明天給你帶,不就幾顆糖,還值得你期待一宿!你這傻孩子可得向國家申請稀有保護動物的專利了。”說著使勁兒的揉亂了陸風一頭剛做好的發型。

    “趙哥!!你沒聽過頭可斷發型不可亂?!”

    “你看不出來我就故意的嗎?”趙一帆邪惡的笑了笑。轉臉對我說:“欣欣,把行李給我,先帶你去房間。”

    剛上二樓,便聽到有兒童音樂隱約傳來,我踮著腳悄悄走到露露房門前,隻見這孩子正穿著小碎花裙,學著蹦蹦跳跳著。

    那模樣實在太可愛,不小心撞了下門,發出了聲音,小姑娘迴頭羞懊的踱著腳:“壞媽媽,你不準偷看!我還沒學會。”

    “露露跳得很好啊。”

    聽到誇獎,小姑娘羞答答的捏著碎花裙,說:“我會跳得更好。”

    不知道我家等等是不是這個樣子?好像小姑娘在這個年紀都喜歡唱唱跳跳的

    ,還特別容易害羞。

    “好,那你快點學會,等學會了再跳給媽媽看。”

    “好。”露露高興的蹦了蹦,上前拉過我:“媽媽今天要和露露一起睡嗎?”

    此時趙一帆將我的行李放到房間走了出來,說:“媽媽有自己的房間,露露長大了,要一個人睡。”

    露露失落的低下頭:“露露還沒有長高高,其他小朋友也和媽媽睡。”

    “露露說得對,今天我和露露一起睡。”

    孩子高興得手舞足蹈,露露缺少家庭的愛,特別是母親的那一份,所以她很渴望。

    趙一帆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太慣著她了,會慣壞的。”

    “沒關係,女孩子是該慣著點兒比較好,我並不覺得女孩需要太獨立。什麽都自己來。女人太要強使終不是件好事。”中國的國情如此,一直都沒有改變過,強調的女性獨立自由,仔細想想對女人究竟又有什麽優勢呢?

    要學會自己賺錢養孩子,顧家,有工作而結了婚的男人永遠都隻需要做好一件事,便會得到社會的認可與讚美,那就是工作賺錢。

    所以女孩慣著沒什麽不好,讓她像小公主一樣永遠都活得優雅隨性,才不會被太多世俗的東西所牽絆。

    那晚,小姑娘躺在我的懷裏,一直興奮的碎碎念著睡不著覺。

    她給我說了新交的朋友,想要養的寵物,她喜歡小狗狗。但是爸爸不肯讓她養

    她碎碎念著就睡著了,我吻了下孩子的額頭也沉沉的睡去。

    清早,我把送她的新裙子衣放在了床頭上,她醒來的時候一定會很高興。

    我以為起得夠早,沒想到趙一帆與陸風比我起得更早,準備出門晨跑。

    “早上好。你們醫生都能起得這麽早?”

    陸風帶著黑眼圈,甩了甩頭:“不,完全不是欣姐你想的那樣。自從來這裏我就再也沒睡過懶覺了。”潛台詞是他來這裏之前,是天天睡懶覺的。

    趙一帆做了幾個熱身運動:“你看看頂著的熊貓眼,說你是醫生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你這狀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病人。叫你躺下睡覺不要玩手機,不要玩手機,不要玩手機!重要的事情每天說三遍,你就是不聽話!!”

    陸風欲哭無淚。向我投了一個求助的小眼神兒,我將頭一扭假裝沒看到:“呃我去做早飯。”

    趙一帆朝陸風的屁股踹了一腳:

    “快跑,跟我去沿江風光帶跑三圈!!”

    “趙哥,你要不要對我這麽狠?嚶嚶嚶”

    “我這是關心你,打是疼,罵是愛,不打不罵跑不快。”

    趙一帆又活迴來了,看著他活力十足的背影,我很安慰。風雨總算過去,我相信未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去見孩子們的那天,是個很晴朗的日子,原皓臣讓司機過來接我去了他們的新家。沒有之前的莊園豪華壯麗,不過卻更有家的溫暖。

    這裏的環境離了城市的喧囂,通往別墅前的大道兩旁都是參天大樹,路邊還有十分精致的長椅,兩排歐式馬燈,如同在童話裏看到的美好。

    車子在院前停下,我坐在車裏透過窗外,看到了在草地上玩耍的宗晟和等等。顥顥已經長成小少年的模樣,穿著白襯衣,手裏拿著書本,安靜的坐在角落裏看書,偶爾抬頭看一看弟弟妹妹,無恙後又繼續看書。

    宗晟太調皮了,摘了朵花要往妹妹頭上戴,妹妹不喜歡,他抓著非要給她戴上去,等等被欺負哭了。顥顥突然起身,冷峻的模樣兒讓宗晟收斂了許多,下一秒,顥顥揚手將書甩在宗晟臉上。

    “原宗晟,你再欺負等等,我就滅了你!”

    “原宸顥!!很疼啊!!”

    “叫哥哥。”說著又一掌pa向宗晟的腦門:“寫作業去!”

    “我不要!你憑什麽管我,我要告訴爸爸,你又打我!”

    “盡管去,我保證爸爸迴來會再好好收拾你一頓。你最好今天別再闖禍,否則我就告訴爸爸,你把口香糖黏在同桌小姑娘的頭發上。”

    “你卑鄙!你無恥!你老是打小報告,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宗晟像頭小狼崽子,一點兒也不受教。

    “換點兒新鮮的台詞,哥哥聽膩了。”顥顥合上書,抬眸間注意到了我這邊。

    我下了車,情緒激動無法自抑,淚水沿著臉頰滾落:“顥顥,宗晟,等等媽媽迴來了。”

    顥顥下一秒將弟弟妹妹護在了身後,那警惕的模樣讓我的心狠狠被刺痛。

    “顥顥?”

    “你已經不要我們和爸爸了,為什麽還要迴來?我們也不要你了!”孩子的恨意讓我心尖在顫抖,渾身如墜冰窟。

    我拚命搖了搖頭:“我沒有不要你們,我沒有我現在迴來了”

    “你走!!”顥顥衝我吼著:“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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