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催促唯弗道:“你快點讓他們來,我都餓了。”


    唯弗迴了一句,“你已經辟穀了,餓是不會,饞了才是。”


    明昧不反駁,不管是餓了還是饞了,反正隻想要趕緊吃到好吃的,好吃的。


    在湖底的時候,明昧那是天天吃魚,出來之後還沒能享受一下生活就進了赤焰火海,一呆又是幾年,人總要有幾樣愛好,明昧已經夠好了,不就是不像一般的真人那樣不食人間煙火,反而很喜歡吃吃喝喝的,不算什麽不好。


    唯弗已經召喚著幾隻雞還有一頭牛走了進來,這樣的動靜把君離他們都驚醒了,見到明昧出來都微微一驚,打了招唿道:“明昧,你閉關出來了?”


    “是,正打算做點東西吃,你們要不要?”明昧笑著問,已經換起了袖子準備殺雞!


    被問的幾個人都明顯的一頓,“明昧,你不是已經辟穀了,怎麽還會想吃東西?”


    明昧道:“辟穀隻是感覺不到餓了,和想不吃東西沒什麽關係,是挺想吃的。所以你們要不要,要我就多做點,不要的話,我就做來自己吃。”


    八人麵麵相覷了半響,還是君離道:“那就算上我們的份。”


    “行,唯弗,再弄幾隻雞進來!”明昧一聽君離那麽一說,立刻朝著唯弗表示還要再多一點,再多點。


    唯弗已經不想說話了,直接再讓幾頭雞走進來,明昧道:“行,那都幫忙殺□□。”


    結果一個個齊齊不說話了,明昧發覺他們都不動,滿是詫異地問道:“你們不會連殺雞都不會吧?”


    “殺雞,殺死我們會,但是要是有技術的殺雞再炒啊烤的,我們真不會。”君離為代表,說出了他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


    明昧一聽很是想抽自己的嘴,所以說,她得要負責這麽多人的夥食?坑自己的節奏啊!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邀請是她說的,如今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的上,殺雞,拔毛,清理內髒,總算還有人記得去拾點柴火迴來,火燒了起來,明昧動作迅速地將清理了好幾個雞,烤的有,煮湯的也有,最後弄一頭牛來,一片一片的片了出來,用著天陰之火弄出牛排來,再往上灑了佐料。


    山洞裏很快飄出了陣陣香味,本來隻是意思意思陪明昧吃點的眾人聞著香味都不住地咽了咽口氣,唯弗毫不客氣的道:“第一個好的歸我!”


    “行,雞跟牛都是你讓它們自投羅網的,第一個也該給你吃。”明昧已經在處理牛排。


    “不過,你是不該去弄點幹淨的東西來裝?”話是衝著唯弗說的,唯弗看了一眼,也說不出用手捉來吃的話來,一甩魚尾出去,很快弄好幾片晶瑩剔透的有兩隻手掌那麽大的葉子迴來,往明時扔過去,明昧將一塊弄好的牛排離了上去,與唯弗丟了迴去,“試試我的牛排!”


    唯弗一下子接住了,為了方便吃,明昧切得並不大,甚至在快弄好的時候,用一張小匕首分出了許多小塊,乍看是一大塊,卻已經散了,方便食用。


    拿了一小塊入嘴,鮮嫩多汁,唯弗點著頭稱讚道:“好,味道真好!”


    “那是自然。”明昧自得的說,另一些也都好了,一塊一塊的丟到葉子上,給君離他們一人一塊。


    “明昧明昧,我聞到好吃的了,你快放我出來,快!”吃貨就是吃貨,這不東西剛做好,玄牝就在明昧的識海叫嚷著要出來,也不知道它是聞著味了還是怎麽樣。


    明昧微微一笑,直接將獸放了出來,驚奇地發現玄牝身上的毛長得毛滾滾的,額頭的角也長出來了,背上的雙翼雖然還小,至少也能看得出來翼,總算是有些點貔貅的模樣了。


    “嗷!”玄牝一出來就直撲明昧手上的牛排,一口的吞下腹也不覺得燙嘴,叫嚷著喊道:“明昧,我還要,我還要!”


    明昧才不管它,先吃了一塊,玄牝發現明昧不理她,一撲上去要跟明昧搶,明昧也不躲,隻道:“想好了,不搶一會兒還有得吃,搶了絕對就沒有你的份。”


    玄牝一聽半途轉彎,直往唯弗撲出,唯弗是什麽人,直接一指點在前麵,化出一道水屏來,本以為玄牝就要迎麵撞上了,沒想到玄牝一閃身,竟然穿過了唯弗的水屏,這一絕活別說是唯弗了,明昧也怔了怔。


    而穿過了唯弗凝出的水屏,玄牝一口咬在唯弗手裏的牛排上,高興地吃進了肚子,樂嗬嗬地道:“終於能從唯弗手裏搶到好吃的了,太好了,太好了!”


    本來為它亮的新絕技而吃驚的唯弗一看,何止是肉,就連葉子都給吞了,“玄牝!”


    咬牙切齒地喊了,玄牝笑嗬嗬地道:“是我,是我,怎麽樣怎麽樣,你過來啊,過來捉我啊!”


    唯弗冷哼一聲,“對於一個剛長毛的人,我有的是法子製你,隻管等著。”


    玄牝一聽迴過頭與唯弗做了一個鬼臉,唯弗與明昧道:“換一道菜。”


    “還有別的菜?什麽菜?”玄牝搶先地問了一句,明昧終算一嚐口腹之欲,慢慢地從一旁的炭火下把用泥巴包著的雞給挖了出來,一個,兩個,三個……


    “好香,好香啊!”玄牝聞著香味整個獸一顫,明昧道:“用你新長出來的爪子,劃開來。”


    爪子,是啊,玄牝終於也長爪子了,有得吃,玄牝毫不猶豫地聽話,一指劃過泥巴,正是對半,開了,金燦燦的雞露了出來,玄牝便要撲上去,明昧的手攔在前麵,“繼續!”


    已經想要撲過去把那雞給吃完的玄牝一聽利落的將所有泥巴都弄完了,然後毫不猶豫地占了兩個。


    反正明昧做的分量夠多,由著玄牝占了兩個也綽綽有餘。


    “給我撕開!”某位毫不客氣地使喚明昧,明昧拿著一把匕首,這還是她專門為了處理食材弄的匕首,正是自湖底出來後買的,隻是可惜一直沒用上。


    所以唯弗要使喚她,明昧匕首那麽幾揮幾落,雞被拆得骨肉分離,唯弗讚道:“好刀法。”


    一把拿了過來,竟然也要是占一隻的節奏,明昧當作沒看見,與君離他們看了一眼,君離道:“我們自己來!”


    他們可不是玄牝和唯弗,敢理直氣壯的使唿明昧。


    明昧一聽立刻取弄好了一隻,將匕首與君離遞了過去,君離幾個都連忙動手。


    熱食入口,明昧總算明白了這些日子為什麽總覺得缺了些什麽,敢情是沒東西吃,不習慣。


    明昧慢慢地吃,玄牝是狼吞虎咽,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吃完了。跑到明昧的腳下,“明昧,我還要。”


    “想要吃什麽去自己弄迴來,我再給你做。”明昧使喚起玄牝來,玄牝一聽立刻就跑了出去,明昧叮囑道:“小心點,別動了什麽禁製,殺也別殺得太多。”


    玄牝嗯嗯地應了一聲,獸已經跑遠了,唯弗已經吃完了半雞,見明昧讓玄牝去捕獵,“怎麽,讓它去練手?”


    “不該?”明昧問,唯弗笑道:“該,有什麽不該的。”


    既然覺得該,別的話就不必說了。明昧吃著,而君離想到了什麽問道:“昔日在上善派聽說你有一隻無毛獸。”


    吃得好好的明昧被這一句差點給嗆到,趕緊的給君離提個醒道:“這話往後不可再提,玄牝現在長得挺好的,以前的事,它不高興提。”


    “啊!”君離呆了呆,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無毛獸竟然是那隻可愛的獸。


    “它,它怎麽會?”君離還記得在上善派的時候,明昧跟她身邊的無毛獸,不知叫上善派的小弟子們笑話多少,畢竟一隻無毛的獸,更無法力,半點用處都沒有,偏偏還契的是同生共死契。


    明昧道:“養了十幾年,終於是養出點用來了。”


    “嘭!”才說養出點用來,剛剛被提起的某獸咬著一隻不知比它大上多少的老虎迴來,往明昧不遠處一扔,“明昧,我要吃虎,一整頭。”


    有眼尖的人看出了虎的種類,“這是花斑虎,這樣成年的虎,相當於築基期的人修。”


    玄牝出去才多久就咬了這樣的花斑虎迴來,一個個看著玄牝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明昧卻道:“吃虎肉,一整頭,你確定你吃得完?”


    “可以,好明昧,快給我做吧。”玄牝搖了搖小短尾巴與明昧說好話,明昧道:“行。不過我從來沒有做過虎肉。”


    “沒關係,沒關係,就跟剛剛的牛肉那樣一片一片的片出來燒熟就好,明昧的手藝好,做什麽肯定都一樣好吃。”可勁地誇讚明昧,直把明昧都給逗笑了,“不用說好話我也會給你做。”


    話雖然是那麽說,玄牝道:“那也要說。”


    明昧伸手揉了揉玄牝的頭,毛多了就是不一樣,摸起來的手感都完全不同。


    得虧了玄牝不知道明昧的想法,否則隻怕是要趁機與明昧多討要點吃的。


    而明昧處理這頭給兩個她都要高大的虎並不容易,至少,弄好烤熟叫玄牝吃完後,天已經黑了。


    玄牝吃得十分滿足,與明昧一通搖尾巴,“明昧,明昧你真好!明天,明天我們可不可以再一做好吃的。”


    “不行,明天開始明昧得要煉丹。”明昧還沒迴答,唯弗已經搶先將玄牝的打算給拍散了,玄牝吐了吐舌頭,倒也不鬧,煉丹一事關係重大,它又不是無理取鬧的獸。


    “等忙完了,我們再做好吃的。”吃貨不僅是玄牝,明昧也是。玄牝聽著高興地點點頭,沒錯沒錯。


    君離一看明昧好不容易閉關出來,看樣子明天又要繼續了,一些話要是再不說,等明昧出關來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或者是問我?”在君離思量怎麽開口前,明昧已經先一步地詢問君離。


    “是!”都已經被問起了,君離當然是要老實地承認,明昧點了點頭,“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


    吃東西的功夫,明昧已經從唯弗那裏知道了自己閉關已經兩個月了,在這兩個月裏,八個人倒還算安份,除了修煉,養傷,各習所長,唯弗對他們各有評價,明昧心裏大概有了譜,等跟君離談完也就可以決定接下來要怎麽做了。


    “好。”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明昧的手裏,君離隻能叫明昧牽著鼻子走,唯弗不意外,倒是一群小夥伴們看著明昧,心裏的戒備隻增不減。


    明昧往外走去,君離跟在她身後,兩人走離了山洞挺遠的一處,明昧與君離道:“好了,這個地方僻靜,視野廣闊,不會有人來。”


    也就是說,這裏是說話的好地方。君離明白這意思,拿眼看了明昧道:“是這樣的,有些事,諸位師兄妹都希望能從你的嘴裏得到肯定的答案。”


    “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麽?”明昧攤手意示他想問什麽隻管的問。


    君離道:“上善派被滅之事,你怎麽看?”


    “這個問題先前我們有討論過,不僅是因為各大門派聯手,更因門內出了內奸。裏應外合,才會讓上善派遭此大難。”明昧那麽的迴答,君離道:“那麽你覺得內奸會是什麽人?”


    明昧道:“如果我是你,麵對一個你不曾給予信任的人,我不會問了這個問題。”


    君離被明昧那麽一說有些一頓,半天答不上話來,明昧道:“知道嗎?在我看來,上善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你怎麽會這麽想?”君離明顯被明昧這番話嚇了一跳,明昧道:“都有嫌疑,就不會輕易地去相信,也就不會在沒有查到內奸之前就把自己給暴露出去,被人殺了。”


    “我一直沒有問你們,你們這些年在西北何處?又是誰提議迴上善派的?又是為什麽你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明昧根本沒有給君離提問的機會已經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丟了出去,君離動了動唇,“這些問題也是你們想問我的。當然,最讓你們關注的更是,我明明是五靈根,為什麽我的修為增進如此之快,你們這些單靈根的弟子都還沒有結丹,我離結嬰卻隻有一步之遙了?我是不是另投他門了?哪怕我救了你們,那又怎麽樣,救了你們也不等於說明了我就一定是好的。”


    明昧說的確實是君離他們想要從明昧的嘴裏問到的答案,然而眼下,君離呆了呆。


    “隻是,你,或者是洞裏的他們,對於我的迴答能全然的相信?與你們八人相伴,能夠各自為證不同,這麽多年來我都是一個人,沒有人能證明我說的是事實。不,也不算是一個人,唯弗和玄牝倒是親眼看到了我是如何成為現在這個模樣的,但是他們兩個說的話,你們能信?他們可是我的靈獸,要說什麽,不說什麽還能不偏著我?”


    繼續地把君離心裏的那些隻是浮起,隻是一瞬間浮起的疑問了出來。君離更是無話可說了。


    明昧搖了搖頭,“你這樣可不行,出來到現在,你才說了幾句,如今又都不說了?”


    君離攤了攤手道:“我還有什麽可說的。我們的心思,我們的猜疑你都明明白白,但是我們對你完全不明白。隻是無論你是信還是不信,明昧,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在第一時間出手救我們,能把我們帶到這裏,無論你是另投他派而得今日的成就也好,還是用了什麽邪門的修煉手法修煉到這樣境界的都好,你始終都是我們上善派的弟子,永遠。”


    明昧笑了笑,“你這些話聽著不算多動聽。但是,我剛剛問你的問題,我希望你能迴答我。而且我也能告訴你,無論你怎麽想,剛剛對你問的幾個問題,我不僅會問你,也會把他們叫出來,一個個的問他們。君離,我們都賭不起,對吧。”


    為什麽賭不起,想必君離能明白的。君離道:“你是最後見過掌門的人,上善派的傳承在你手裏?”


    “這個問題,等我確定你足以信任了我會迴答你,在這之前,請你告訴我。你們在西北之地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又是誰提議要迴上善派?你們又是怎麽被人發現身份?遭人追殺的?”


    043章打架


    君離麵對明昧的直言, 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像明昧那樣反問迴去,吐了一口氣,隻能老老實實地道:“當年我師傅合數位堂主之力將我們送出了上善派,落在了西北一處蠻荒之地, 西荒之原, 你應該有聽說過。”


    點點頭,明昧表示知道。“那個地方, 隻有獸,沒有人。”


    “是,隻有獸, 沒有人,所以我們在那裏雖然時常被獸圍困,但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君離一五一十的迴答, “因為與獸相鬥, 我們的進階很快, 一個個都築基了。一年前, 是青木提起我們是不是該迴上善派看一看。這麽多年來, 哪怕我們從來不提, 從心裏,我們都是想要迴上善派看一看的。哪怕上善派已經不複存在,我們還是想迴去。”


    明昧想了想道:“青木,是丹堂的弟子,那個單木靈根,相貌平平的弟子?”


    君離點頭, 明昧意示他繼續,君離道:“有人說了出來,一直壓在我們心裏的念頭就跟著了火一般燃起,我們越來越迫切的想要迴去,商議之後,最終還是決定迴來。所以迴上善派,是我們一致決定的事。”


    不置可否。明昧等著君離繼續往下說,君離也知道明昧在等著他繼續,“後來,我們起程,因為不確定眼下的未形界是什麽情況,我們沒有用飛行器飛往上善派,先離開了西荒之原,和人慢慢地接觸,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我們才往上善派趕。”


    “被人發現是因為我們以為有同門弟子被人殺,我們隻是出手相救。沒想到,竟然是有人假扮上善派的弟子,引我們這些真正的上善派弟子出手。”君離說到這裏滿臉都是悲痛。


    “是誰先出的手?”明昧繼續地問,君離呆了呆,明昧再問了一句,“當日救人,是誰先出的手?假扮上善派的人,死了還是活著?”


    君離被問得一頓,搖了搖頭,“我忘記了,那天太亂了,假扮上善派的人,我都不記得是死還是活了。”


    明昧看著君離,明明再平靜不過的目光而已,君離卻覺得羞愧地垂下了頭,明昧道:“看樣子我已經不需要再問你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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