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府最近也是亂成一鍋粥。


    除了庶七房,所有參與慈恩寺敬佛節的女眷、孩子,都多多少少受到了驚嚇,迴府就病倒了一大片。


    “七房去了哪兒?三天沒見人了。”


    打從慈恩寺迴來,西偏院除了留守的人,主子一個都沒在,寧盛樑很是鬱悶。


    老大承爵,退位成老侯爺的他在兒孫心目中就一點威信都沒有?兒孫是死是活去了何處,他竟是一無所知。


    羅管事很快送來消息,聽說是九姑娘病了,寧盛樑“哈”了一聲,這個小九兒,要麽就是惹事,要麽就是出事,從未消停過。


    也不怕他們大伯嫌棄,攆他們離開侯府!


    “嚴重嗎?不嚴重就讓王氏迴來,侯府病了一大片,她得迴來幫著打理侯府事宜,都是一家子,不能如此自私,隻顧他們七房安逸。”


    羅管事隻聽寧世昀遣來的人說九姑娘病了,他們現居王氏的嫁妝小院,嚴重與否,他還真是不知道。


    “應該,不嚴重吧。九姑娘才八歲,又不曾受苦受難,不過是時令病。”


    “嗯,我想也是,那就讓王氏趕緊迴府,她守著有什麽用?她的婆母病著,妯娌病著,侄兒侄女病著,她不能置身事外。”


    “是,小的這就去請。”


    寧盛樑有些恍惚,他當日也是十分震驚,若非曾經浴血沙場,他也不能接受。


    想起寧寶祺,想起寶祺那張臉,寧盛樑突然悲從中來:今後,那麽像太夫人的寶祺,可怎麽辦?!


    誰都有可能謀逆,可誰都沒想到會是靖王府。


    秦步玨打從出生之日起,就養在皇後宮裏,與後來出生的秦步琛如一母同胞的兄弟般親近,這些年,秦步玨哪兒的熱鬧也不湊,有空就到宮裏陪皇帝說話,沒想到他會暗藏反心。


    靖王府倒了,雖然秦步玨現在不認罪,可事實俱在,淩遲是遲早的事。


    靖王世子……謀逆是要誅九族的,靖王府這種情況不能誅九族,但是靖王府全部被滅殺,無人會有異議。


    永定侯府被靖王府連累,寶祺不死,也得送往寺廟,沒人能救她。


    也幸好老七他們得了消息趕來,身為永定侯府曾經的當家人也算為保皇帝立下功勞,減輕與靖王府聯姻受到的連累。


    當日他就說過,永定侯府不必聯姻加重立足的砝碼,特別是不能與皇室聯姻,可褚氏那個老太婆,樂顛顛地把抱起推出去,利落地應承了親事。


    現在想來,靖王府也不過是希望能為謀逆拉攏一些力量,哪裏是誠心結親?


    聽說,秦步玨一直拉攏司馬大將軍,還想用姻緣將兩家聯係得更緊,隻是司馬大將軍另有考量,不曾應承。


    “比我侯府聰明啊。”


    寧盛樑歎氣,深深感到無力,難怪老太爺去寺廟前拍著自己的肩膀滿眼凝重之色,那是他知道就算自己很努力,可拖後腿的人太多,人家是事半功倍,他就是事倍功半。


    沒想到,老七與龐太師還很熟悉,龐太師對他挺客氣的,難道,他們常在皇帝跟前碰麵?


    一個是五品文官,一個是太師兼貴妃親兄長,怎能如此投契?


    褚氏病得很重,特別是迴府又得知沈媽媽被押在司馬大將軍府邸,說一切聽九姑娘示下,她氣得差點沒吐血,又氣又嚇,病得渾渾噩噩。


    這個寧寶昕,就是她的克星!


    寧世衍承了爵,可是他不快樂,誰承爵如他這般,當接任就遭遇這樣的事。


    娘病了,江氏病了,兒女除了長子,也都病了。特別說二女兒,那蒼白的臉無神的眼,讓他很心痛。


    隻是定親,又沒有嫁過去,憑什麽要讓孩子承受這樣的罵名?


    皇帝隻是將靖王府所有人拘押,暫時還沒定罪,可外麵的人鬧翻了天,甚至被害臣子的家眷還堵上了永定侯府門口,要曾經的準世子妃出來賠罪,還要侯府賠錢。


    這叫什麽事啊!


    走進善慶堂,看老侯爺沉思著,他也滿腹心事地坐下來。他是文官,當日也被嚇壞了,可他是長子,又是男子,若是倒下,這一輩子都會被人看不起。


    他寧願苦苦撐著偷偷喝藥定神,也不願意一世立不起來。


    “哦,老大來了?江氏好些了?”


    “婦人家,經不起事,會好的。”


    “倒也讓她為難了,主要是寶祺的事讓她難過吧?我想著,隻能先送到寺廟裏清修,就說為東華國祈福,為太後祈福,過兩年也就好了。隻是,將來估計親事……”


    “不能送到武陽嗎?”


    老侯爺搖頭:“武陽的族人也都是人精,遲早會知道寶祺的事,若不下她的。你五叔是現任族長,雖然看我們的情麵能寬容些,可壓不住族人,一個不好,寶祺會被他們弄去沉塘,或者……被自縊。”


    “被自縊?”


    “是啊,就說她自願送死贖罪。寶祺太像你祖母了,我也不願意她落到那個下場。宜早不宜遲,你把事情的輕重給你媳婦兒掰開說清楚,早些送走,免得多呆一天多受益天的淩辱。”


    這整個臨洛城早就是罵聲一片,聲聲討伐靖王府,據可靠消息,之所以皇帝還未發明旨處置靖王府諸人,那是因為皇帝怒極攻心,迴宮後就倒下了,太後被驚動,主動迴宮坐鎮。


    “我明白了,今晚就送走,就送到同興寺吧?那裏離家近,而且同興寺與侯府關係不錯,會照顧她。兒子有私心,不想孩子太過受罪,畢竟,她也是被連累的。”


    寧盛樑點頭:“府中事宜,我讓羅管事請王氏迴來打理,不是搶江氏的中饋之權,隻是暫時代理而已。”


    “應該的,一家子齊心合力,才能家業興旺。這次的事更讓兒子看到齊心的重要性。”


    寧盛樑很覺安慰,兄弟和睦,那就是一堵旁人無法摧毀的堅強壁壘,寧氏興旺可期。


    “我們去看看你母親吧,昨晚她高熱不退,天亮才好些。年紀大了,今後還是少好出門的好。”


    寧盛樑還不知道沈媽媽的事,夫妻幾十年,就算沒有夫妻情分,相處一個屋簷下,總是有些感情的。


    “今後我們盡量不讓娘勞心。”


    寧世衍知道,褚氏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他牢牢把控侯府,他也這般想,但是男人的手段與婦人是不一樣的。


    剛出門,就遇見羅管事,寧盛樑皺眉:“老七呢?王氏呢?”


    “他們沒迴來。”


    “他們在那邊守著做什麽?難道突然之間會醫術了?會醫術不該趕迴來救治嫡母?”


    “七爺讓小的帶話迴來,暫時他們不能離開。”


    “哼!我看他們是不想在侯府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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