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章:勾魂的東西

    張凡達被周孜倦頂了下來。

    張凡達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趕巧那邊把錢湊上了,不頂他不合天理,投資的規律本來就是這樣,有了機會,還得有這個機緣。

    不管怎麽說他張凡達可以在橫陽街頭露臉了,在肖熊沒把東陽的項目轉手之前他張凡達不用擔心某人會對他怎樣,他參與了項目的形成,一旦發生變更文本得有他的簽章。

    孟析有過承諾讓他進一步接觸周孜倦,能不能化解周孜倦的心結那是他自己的事,想活命就得想出活命的辦法。

    孟析幫助了他,張凡達給孟析送去了一顆珍珠,不是很值錢,但心意到了。

    謙和的心意總能給人好心情,好印象。

    。。。。。。

    從東陽迴來周孜倦一連兩天沒出門,在家看電視,看書,與茜茜聊微信談天說地。

    孟析相對事多,探望孜倦的父母;料理嶽樺養在家裏的花草;抽空去了一次東山坳麵見肖熊,跟進東陽的項目。

    孟析的活動很有規律,這天迴到家裏,扭扭捏捏換上青花裙,粉黛輕施,蓄意招搖,此次表現像個雛妓。

    無故獻殷勤必有大企圖,周孜倦哼了一聲,孟析立馬迴應:“夫君應該與那張凡達吃個飯。”

    周孜倦撐了個懶腰,沒吱聲,神色懶惰,對張凡達漫不經心,顯然滅張的念頭已然鬆動,孜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是吃飯還是免了吧!孟析裝雛,吃奶倒是可以,花樣百出樂此不疲,孟析很是享受,嘴上罵著流氓老公,臭地痞爛流氓,紅著臉,卻是很愜意。

    被孜倦征服的感覺陶醉了孟析,生理,感情,能力,都使得孟析甘願為奴為婢,伺候他,跟隨他,服從他。

    依附孜倦,給孜倦染發也是一件開心的事,就好像是那白發是為她孟析而白,給孜倦易容,醜化周孜倦也是件極其開心的事。

    下午苟放天打來電話,叫囂:“沒死的吱個聲!”

    “來啦!來啦!”

    七天沒有聯係,周孜倦辦成了一件大事擇機顯擺的情緒大有。

    孟析從床上爬了起來,光著身子找胸罩,想要一起的樣子,孜倦進言:“時機不是這樣喔!”

    “想得美!你老婆是要去看望你的發小薄三皮,薄三皮家倆口子孝敬了我的準公公準婆婆,俺得去迴訪,順便把晚飯蹭了。”

    “唉呀呀!俺這小老婆知道會過日子啦!好啊——”

    孟析“嚶”地一聲竄跳,直奔。

    ——孜倦扛得住。

    不容易,盡管老婆分大小卻也都是老婆,東陽的項目一旦脫手,嶽樺很快會迴到橫陽城,此刻對孟析而言擁有老婆的地位意義深遠。

    ——周孜倦這邊喜洋洋過年一樣。

    ——肖熊一樣,喜不自勝。

    。。。。。。

    肖熊不急,讓周孜倦再笑一會,讓不好的消息再飛一會。

    愛笑的肖熊這次笑得甜進了心窩,幸福的周孜倦很快會變得很不幸福。

    肖熊把忌十八的機車借來用了一下,去南門外望山坡塗料廠,看望單仰的念頭一壓再壓,東陽事多,看望單仰的念頭一推再推。

    等久了——

    大功率機車轟鳴而出,肖熊換戴了絲綢眼罩,塗料廠有他的股份若是鄺偉再是瞎逼逼肖熊準備動手,準備對單仰下手,將她搶迴東山坳。

    怎麽都行,娶她都行。

    之後讓她去東陽管理大項目,他肖熊要建高層,賺大錢,富甲一方。

    這些天氣候不是很好,小北風斷斷續續地吹著。

    郊野,塗料廠冷清,像是在等候春風的草木一樣沉寂,大院的門半開,轟隆隆,肖熊駕車闖了進去,機車的轟鳴驚飛雀鳥,鄺偉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跑了出來,原來有人,工人都還在,跟著跑了出來。

    鄺偉一看是肖熊,火了,“你來幹什麽?你他媽還來幹什麽?”

    肖熊惱了,罵道:“我找單仰,關你屁事!”

    鄺偉罵罵咧咧,一扭頭走了。

    塗料廠雇工老李,小楊抬手手指往上指,指頂上,單仰在頂上。

    肖熊略略鬆了口氣,看情形單仰安好。

    肖熊從摩托車上下來,說:“我在東陽有個大項目,哥幾個都過去,建高層塗料廠也可以搬過去。”

    “吹牛了吧?就憑你?”

    “我把機會給你們,能不能做成事這得看哥幾個自身的造化。”

    “說得跟真的一樣。”

    “他沒騙你們。”

    單仰在樓上往下說:“他是豐口縣小斜山鎢金礦原礦主肖熊,京都瞬昌實業出資七億七千萬收購了他的產權,他現在就站在你們的眼前。”

    單仰沒有下來的意思。

    肖熊喘了兩口氣,像是胸悶,倍感壓抑。

    鄺偉情不自禁地走了出來,呆呆地看了一會,呆呆地站了一會,退了迴去,老李,小楊,曹庚,遲疑了一下隨了鄺偉。

    一陣北風吹來,吹得塗料廠嘩啦啦亂響,突顯破落。

    肖熊非常地想竄上去看一看單仰,想她了!可是那樣很齷齪,剛才他還是地痞單仰一句話篡改了他的身份。

    肖熊轉身跨上機車,輕輕啟動,悄悄離開,曹庚追了出來,追出塗料廠,追問:“這就走啦?算數嗎?”

    肖熊把手舉了起來,用力往前揮,這是在告訴曹庚:我們一起。

    肢體語言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相比語言更真實。

    上了公路,肖熊停車滅火,拿出手機聯係了單仰。

    單仰先吱聲,問:“你還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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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臉是給你留得。”

    肖熊說:“剛剛,剛才我是真想上去,一想再想,忍了又忍,他們都看著,你怎麽不懂好人心?”

    單仰換了話題,問:“事忙完啦?”

    “事大成,需要你的幫襯。”

    “我隻懂得雪中送炭,不懂得錦上添花,饒了我吧!”

    “呦!你這是從哪說起?行啦!不要想那些沒用的,我娶你為妻。”

    “更是不敢。”

    隨後單仰掛了電話。

    什麽意思啊!幾個意思。

    單仰掛了電話,肖熊改傳微信,簡單明了:我在路口等你。

    “那個路口?”單仰問。

    “人生路口。”肖熊說。

    單仰沉默了,徹底沒了言語,徹底趴了。

    。。。。。。

    事情往往都是這樣,圖錢的得不到錢;圖謀婚姻的往往得不到婚姻的迴報。

    單仰沒想獲取肖熊的婚姻,沒想奢求感情以外的七七八八,隻是單純地想著填補失落的空洞,風化積累的夙願。

    單仰隻要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轟轟烈烈愛一場,過後也就這樣了,若是鄺偉不嫌棄她願意與他生兒育女,盡本分。

    失望,空洞源於鄺偉。

    丈夫鄺偉是標準的美男,性格粗狂,極具陽剛,其內涵的匱乏使得單仰唏噓不已。

    ——華光淡盡,盡管落寞,盡管殘缺,盡管殘缺卻沒有殘缺的美感,也就這樣了,好女不嫁二夫,離婚的事想都沒想。

    偏偏那天胖蜥蜴追債上門,事危急,偏偏瞎眼肖熊吼出一句:“好!好女人。”接著又是一聲:“不如開個價,小爺把這女人買了。”

    單仰醉了,無酒自醉,魂沒了。

    殘缺美,其內斂之灑脫,使得單仰即意外又驚喜,天上掉下個獨眼龍,從錢莊威逼高天壽到私奔東陽的寵愛與嗬護,單仰醉了,這是個讓她又愛又憐的人,正想轟轟烈烈愛一場,未曾想所見的隻是冰山一角!

    這山太大了一點,也太高了一點,使得單仰望而怯步。

    隻懂得雪中送炭,單仰確實不懂錦上添花。

    “饒了我吧!”

    話是這麽說,內心裏確確實實放不下,究竟是要他饒了她,還是自身饒了自己,單仰自己把自身淪陷了。

    肖熊使她分居,肖熊使她自己饒不了自身,生活變得亂糟糟,一度成了無頭蠅,一度貌似熱鍋螞蟻,捋不順,誰能把感情捋順了那可真是見鬼了。

    勾魂的東西,朝思暮想,卻不知道想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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