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章:京都果然輝煌

    一路眯著半眼,一路上周孜倦裝出一副無所謂,漫不經心的樣子。

    ——太假了,真能裝。

    。。。。。。

    到了拓展收容遣送站,聽說是橫陽來得,來接人,拓展站的領導龐站長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極大的歡迎。

    核實了周孜倦的身份,接下來是核實三無人員沒名沒姓的盲流甲,周孜倦提供了相片並說明此人是橫陽市人民警察。

    整個收容遣送站的工作人員驚呆了,隨後紛紛質疑其真實性。

    龐站長當即拉起周孜倦退一步說話,有什麽好說的,躲躲藏藏,隻要人還在也就行了,隻要人還在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周孜倦根本沒抱太好的希望,傳聞收容遣送站其實就是人間煉獄,孜倦不信,卻也覺得好不到哪裏去。

    龐站長持續緊張,言語:“聽我說啊!小兄弟,我們這裏人流極其複雜,我們在極其繁重的工作下難免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請貴站直接聯係橫陽警方做進一步核實。”

    龐站長驚魂未定,想了想,當即拍板:“周孜倦同誌我們相信你,信任你,請你簽字畫押,請你把人帶走。”

    周孜倦不想問,不想多說,他確定李啟陽失去了自我意識,甚至表現出暴力被當成精神病患者,被當成瘋子,被收容遣送站收容。

    李啟陽被人設計陷害了,被他人注射了藥物,藥物的注射需要持續,即便是吃也得讓他吃下去,遣送站未必幹淨,至少存在失察之責。

    不怪乎龐站長不僅是千恩萬謝,還塞了一個紅包,三千,隻當是路費辛苦費,或是李啟陽的營養費,懇請周孜倦海涵的意思顯露於陽光之下。

    人,誰能無過。

    盛情難卻也是有的,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周孜倦刻意袒護龐站長也在情理之中,至少龐站長充分滿足了周孜倦的存在感。

    。。。。。。

    兩天後李啟陽清醒過來,明白所以之後,非常的惱羞成怒,頭額上青筋鼓動。

    “你也不用強製憤慨,想怒就怒。”

    李啟陽鎖住的眉頭顫了兩下,低頭凝視地板。

    “好修養!”

    周孜倦請他喝茶,說:“事就這麽個事。你得向你單位報平安。之後我們迴橫陽把你交給柳馨我的事就算做完了。”

    “迴橫陽?就這麽迴橫陽?不如讓我在收容遣送站自生自滅。”

    “好啊!現在走還是明天走?我送你。”

    李啟陽恨恨地看了一眼周孜倦,周孜倦擺動雙手,說:“京都是個大染缸,我沒什麽色彩即便有那也是微乎其微,微不足道,你和我不一樣。”

    “我不能走。”

    李啟陽靜了下來,找不迴證件和他的配槍這事大了,關鍵是槍,李啟陽用周孜倦的電話聯係了他的領導黎沛,在電話裏詳細匯報了他的遭遇。

    “萬幸!你安好,真是萬幸了。”

    之後,黎沛要求李啟陽就地待援,找迴槍支。

    李啟陽以嚴打期間局裏人手緊張為由謝絕增援,請黎沛給他一個星期找迴槍支。

    周孜倦在一邊聽著,基本確定這一時半刻走不了,李啟陽身邊缺一跟班,他周孜倦能把他找到這名堂深了,李啟陽自然需要他繼續表現。

    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

    周孜倦去了一趟衛生間迴來續茶接著喝。

    從外表看,李啟陽相比周孜倦略顯清瘦,骨骼略顯單薄,精神麵貌相比周孜倦存在更大的突破感,粗糙,孜倦略顯斯文。

    在李啟陽這裏孜倦屬於心機男,李啟陽要重返拓展收容遣送站追根溯源,周孜倦表態說沒錢。

    沒錢是一種態度,沒錢寸步難行。

    “周孜倦你敢再說一遍,我跟你急。”

    李啟陽認真了,配槍對他意味著什麽?不懂可以問,槍在人在,現在人在槍不見了。

    “玩笑而已,可別上綱上線。”

    周孜倦說著站了起來,說:“這事我去辦,我去把你的魂找迴來。你安心靜養,我不行你再親自出馬就是了。”

    李啟陽默默地喘了口氣,頭痛欲裂,默許了周孜倦獨自外出。

    。。。。。。

    周孜倦離開一瞬風酒店聯係拓展收容遣送站領導龐站長,首先表示了歉意,不想打擾你隻是事情的發展麵臨失控。

    龐站長沉沉地問:“那麽,你想幹什麽?”

    “你那裏可能有人做了你不知道的事。”

    龐站長想了一會,告訴了周孜倦在李警官離開之後,有個叫賴皮的人被人從收容遣送站接走,接人的車好像是某物流公司的車輛。我隻能說到這裏。希望你大事化小,希望你盡早離開京都迴橫陽。

    孜倦再三致歉,致謝。

    某物流,龐站長指的應該瞬昌的物流,眼下的瞬昌物流是個馬蜂窩李啟陽碰了一下差點命沒了,周孜倦很想試試他與李啟陽有多少不同。

    周孜倦去了大樹腳下的報刊亭找到京都地圖,細細地看了起來,細看兩遍還迴地圖轉身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瞬昌物流總站。

    周孜倦就是要刺激某些人,就是要看到某些人的反應。

    走之前折騰一番,不枉此行。

    不管是什麽人,地位有多高,團體有多大,在不牽扯蕭怡然的狀態下,周孜倦準備搞他一下,有可能的話把這次出行京都的費用補迴來。

    窮人,不得不想錢的事。

    周孜倦進入瞬昌物流正是午飯時間,吃飯乘涼的勞工相對集中,孜倦逢人就問物流陳,打聽橫陽肖熊,隨後找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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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昌物流分流處經理屠無道衣著光鮮,體麵地走了出來,問你找賴皮幹什麽?上麵問著,下麵提腳就踹,一連幾腳落空,屠無道這人沒修養腳踢不中開始動手,即便動手依然是處處抓瞎,周孜倦如影隨形,一一錯過,不一刻便不勝其煩於借力肘推,屠無道被撞了出去,腳跟不穩退出七八步摔了一個仰八叉,圍觀的搬運工趁機哄笑,看來屠無道對待這些農民工不甚友善。

    有人說:“四兩撥千斤,太極!”

    有人笑道:“這下殠大了,慫了。”

    有人點評:“呀!好力道,退出老遠硬是沒站穩。”

    屠無道惶恐,從地上竄了起來,跑了,像是去召集人手。

    周孜倦適可而止,環視周遭,隨即離開,暗自估量瞬昌實業的反應,若無反應他還會再來,叫上李啟陽一起來,眼下他背景單純,但不能排除存在著蝴蝶效應,某人不要以為拉攏了蕭怡然,擺平了李福鑫就能相望兩安。

    周孜倦闊步走出瞬昌物流總站,就近在一家蘭州手拉麵館吃了兩碗手拉麵,飯飽神虛地坐了一會,沒人關注他的存在,周孜倦繼續裝作沒事的樣子,步法高調往迴走,走得趾高氣昂。

    這一路觀風賞景,京都好大,狀似比天還大,到處都是經典,其繁華與雅致,以及蘊含的氣勢無不彰顯蓬勃向上的精神風貌,周孜倦一路走來很是有些流連忘返的意味,一份情結油然而生。

    到了一瞬風酒店孜倦意猶未盡。

    迴到房間李啟陽在喝酒,桌麵上放著他的證件,手機和他的配槍,還有兩張晚間飛往橫陽的機票,另外還有一遝錢。

    “快遞送來的。”

    李啟陽說著看了周孜倦一眼,接著說:“黎沛局長叫我迴去。黎沛說從長計議。”

    周孜倦抹了把臉,長長地喘了口氣,說:“天大由天不由人。我做不了我自己,我做不了我想做的事。”

    李啟陽低下腦袋,喝酒解壓。

    周孜倦應該慶幸,肖熊是死是活,這事翻篇了。

    周孜倦應該慶幸此次北上京都他是贏家,名利雙收。

    孜倦仍然鬱悶,剛剛升起的希望之光熄滅了,京都示弱,周孜倦沒了理由,準備小幹一場的念頭隨之雲散。

    走之前周孜倦鬼使神差地買了一份京都城市地圖;走之前周孜倦用手機給龐站長發了一條熱情洋溢的短信,期待龐站長南下橫陽。

    至於哥們張三,蕭怡然迴歸了胡東明,張三與蕭怡然,孜倦一時找不到恰當的字匯來形容他們的關係。

    受周孜倦影響,李啟陽情緒低落。

    機場登機低情商的李啟陽說了一句自己覺得很好笑的話,他說:“像不像兩條被踢到水裏的狗?”

    周孜倦轉身看著燈火輝煌的夜空,若有所思地說:“京都果然輝煌。”

    “這事沒完,我們先迴去等待某件事的發生。”

    周孜倦笑了兩笑,說:“不要把我牽扯進去。”

    李啟陽恨恨地說了一句:“天下人管天下事,分工不同,有的職能部門不作為甚至玩忽職守,你能聽之任之?”

    周孜倦裝作沒聽懂,這個時候必須裝。

    李啟陽不護短,他說:“沒你馳援,及時趕到,我可真完了,遣送站再有兩天藥物我就真的瘋了,無藥可救。”

    “他們不敢。”

    “不敢?我到真是希望他們不敢。不管怎樣,還是你厲害!”

    李啟陽敏銳地意識到周孜倦了不得,不作為那可真是屈才了,得把孜倦拉進事件中,孜倦有所為,以公以私對他李啟陽均是百利無弊。

    。。。。。。

    真沒料到周孜倦急流勇退,重拾淡漠,像一葉浮萍沉了下去。

    或許真的是要等待某件事的發生。

    從京都迴來周孜倦沉寂下來,龜縮在水庫區域,不問世事。

    。。。。。。

    入秋——

    季節驅逐了高溫高熱,大氣候涼了下來,大氣候有些反常連日來暴雨頻發,陰雨連連,望城坡水庫泄洪渠開始大流量泄洪。

    周孜倦的事務空前繁忙,還好得到柳馨積極踴躍的幫襯。

    渠道泄洪,柳馨幹完正事,忙私事,忙亂起來,忙渠道裏蹦跳的魚蝦,忙著唿前跑後大魚小蝦撈了不少,像個活潑天真的孩童,一身泥水,捕捉魚蝦忙得不亦樂乎。

    孜倦調侃:“這些活物拿到城裏能賣個好價錢,來年給你買身新衣褲。”

    “過年小姑娘要穿新衣裳,孜倦不買是小狗。”

    “呦,你還當真了。”

    “看你誠意,怎麽不可以?”

    “可以啊!大紅衣服小褲衩。”

    “買啥穿啥,看你啦!”

    孜倦深唿吸,渠道邊沿的柳馨笑得心花怒放,著實開心。

    一連幾天渠道是活動的主題,撈魚摸蝦,倆人樂此不疲。

    天陰沉,雨纏綿,周孜倦提著口袋,抓撿柳馨丟在岸上草地裏活蹦亂跳的魚蝦和泥鰍,今天孜倦說柳馨懂得日子怎麽過,李啟陽得你得了一活寶。

    和孜倦在一起,柳馨很少說起李啟陽。

    李啟陽工作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睡覺都在工作,這個不是柳馨想要分手的主要原因,柳馨覺得沒感覺,李啟陽卻是很有感覺,夾在中間的周孜倦努力調和,自己的感情一地雞毛,眼下當起了政委,疏導柳馨心裏的凝結。

    過日子,李啟陽確實能把日子過好,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

    柳馨的問題不在這裏,若有某人如你一樣與本千金性情相投,那將是一件幸事,柳馨甚至口無遮攔:“李啟陽與你家嶽樺倒是可以。我嘛,等待著某件事的發生。”

    李啟陽也在等待著某件事的發生。

    事物總是充滿變數,必然之中滋生偶然。

    柳馨撈魚屬於偶然中的必然,柳馨不懂矜持不然也不會與孜倦不分彼此,親密無間早已逾越了不設防的範疇,每每想起與嶽樺立下的沒有時限的賭約除了有趣還有一絲女人特有的羞澀泛上柳馨的唇角,這應該是傳說的曖昧。

    確實有那麽一點點曖昧的存在。

    樹葉,草地,到處都是水汪汪,天色灰沉,陰暗,周孜倦看了一眼滿天雨,掂了掂沉沉的口袋,喊了起來:“快下大雨了,你就不知道累嗎?走啦走啦!”

    大水渠邊,泥溝深處的柳馨迴問:“有什麽好處?”

    “你升了。”

    周孜倦走了過來說:“代任水庫長。”

    “老人家又要進城?”

    柳馨多問了一句:“今天撈得不夠賣,進城幹什麽?”

    “苟放天請我喝茶。”

    周孜倦說著,過來拉柳馨上岸,柳馨渾身泥水,小手冰涼,及肩短發淩亂,把手伸出不經意胸乳露出一大半雪白,不是很豐盈卻是很飽滿,很柔韌,很堅挺,孜倦貪婪,目光驟亮,隨後心疼地說:“都快冷成冰了,怎麽不知道愛惜自己?。”

    “溫暖一下唄!”

    調皮的柳馨確實找到了擁抱的理由。

    ——天都不知道誰把誰溫暖了。

    興許是感情到了使得這次零距離接觸格外綿長,柳馨羞怯,信口說起沒錢了,沒錢用啦!老人家管不管?

    柳馨在ktv上班,上一天有一天,持日曠久地呆在水庫上難免捉襟見肘,孜倦當即眉飛色舞,少有這般得意,揚言:“銀兩都在抽屜裏,錢多多,京都一行收入頗豐。”

    “本姑娘可就笑納了。”

    柳馨暗自驚訝這樣的理所當然,除了孜倦,對別人那是斷然不會,這裏包括男朋友警察李啟陽,包括任何人。

    錢在抽屜裏——

    很像是丈夫與妻子。

    柳馨領略到從未有過的溫馨,溫暖,感覺到整個身心從未有過的鬆軟,沉迷,從未有過的愉悅在身心底層泛濫。

    柳馨意醉情迷,周孜倦卻不是。

    周孜倦掂量著苟放天招聚,想不去,不去不行,好事逃不了,壞事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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