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控製宣傳,

    就可以使任何一個民族變成豬。

    ——戈培爾

    ……

    曰本。個性紀年123年。

    不論是遲死逝錯還是井上宏都還隻是十三歲的少年。或許稱為“男孩”還要更加準確的年齡,卻有著極端到比世界上大多數人究其一生也無法窺視的毛骨悚然。

    在城市邊緣的那所著名貴族中學〖賜榊〗,即使將其稱為“著名”也隻限於社會頂級精英的集合,社會的一般人連知情權也被抹殺。由井上家直接投資,不僅教育硬件,教育軟件也遠非一般人能夠想象。但這所貴族中學有關入學和管理方麵的規定很奇怪,但同時也表現出製定者鎮密的思維。

    入學僅靠推薦和實地考查兩種,推薦者為社會上各界的精英或是大家世族,可以將自己的子女送入學校。但也僅止於此了,他們與另外一批由特殊專業人員從各地搜羅來的天才(實地考查)相比沒有任何特權,教育資源隻認一樣:

    那就是學生本身的實力。

    財富、口才、武力和學識,至少得持有一樣,學生在這裏才能夠勉強生存。強者能夠得到傾力的培養,教育資源極度地不公平和傾斜,校方漠視甚至鼓勵不擇手段的不正當競爭和霸淩,小團體和組織近乎泛濫,因為往往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足的,即使是某方麵的天才,也可能被掌控武力的同學暗中操縱或幹脆揍到他服和精神崩潰為止。

    學校的校約隻規定一件:不能致死或致殘。校約表示,隻有學生主動提出退學或喪失精神自主(精神崩潰或自殺),且當父母和學生同時同意,才能為其辦理退學、轉學和休學手續。

    這等於是一記生死狀,徹底斬斷了無能者和其父母將他送進學校的念頭,因為要進這個學校就等於把命押上,在井上家的監督下,沒有任何所謂“領導”、“官員”、“財閥”、“黑社會”敢於置疑這個學校的規定而出爾反而對學校施壓。

    當然,也有一些對自己孩子絕望的父母,企圖展升一場豪賭,賭自己的孩子是會徹底蛻變還是……那麽也可以,隻要參照另外一條校約進行入學手續即可。

    父母可以給你一個血統造就的名額,但這裏並非執絝子弟的聚集地,而是為未來社會搏殺提前準備的修羅場。廢物可以被送進學校,但他絕對無法生存下去。

    ……

    然而,有一個人以一己之力顛覆了這一切。

    他叫井上宏。

    十天,僅僅十天,他就徹底把整個學校變成了他的帝國。

    最初他以“群眾演說”直接訴諸同學,在以君臨一切的意誌力將聽眾帶入癡迷狀態後收獲了大批擁捷。他將整個班級帶入了一種狂熱的氛圍中,即使有人反對這個致使個人崇拜和近於獨裁的天才瘋子,也被整體環境所威脅和逼迫,放棄了個人的獨立思考。並非這些未來精英都是受人擺布的白癡,而是井上宏迫使他們把對他的懷疑轉化為對自己的懷疑——不過他使用的不是強迫,而是成就。令人難以置信望塵末及的成就。

    作為井上家的直係少主,井上宏卻沒有動用井上家的任何資源,這是他的計劃,同時也是他的高傲和狂妄。沒有力量的狂妄僅僅隻是可笑的自負,但能夠百分百實現的狂妄——

    已經逼近了神的領域。

    在沒有動用井上家任何資源的情況下,井上宏在校內公開演講時麵對權威教師的質疑就其技術性問題展開的即時探討將對方逼至心服口服,後者進而演變成他最狂熱的支持者。

    他主持的學生會解決了校內積聚已久的問題,而那是即使精英也不敢逼近的絕對禁區,在甚至觸犯了井上家的利益下他頂住了所有的壓力,反而將對他施加壓力的同族長輩踢下了井上家的政壇;在外交上他僅靠自身的個人魅力公然無視校約說服了教師和領導,按照自己的計劃建設學校;在政治上,僅僅十天,他大權獨攬,徹底瓦解了學校的管理層,使整個學校的命運決定於他這位至高無上、隻對自己負責的“帝王”身上……當然,這也隻是其冰山一角,全貌也未人可知。

    ……

    “你……你這家夥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要把學校變成這樣?!獨……獨裁者!狂人!瘋子!你是想當西特勒嗎?整個井上家在未來也都是你的,你為什麽不輕鬆一點、稍微正常地過自己的人生?明明你可以盡情享樂,不是嗎……”

    在推行這份製度的最初,曾經有發現真相的人這樣激烈地質問過井上宏。

    “我是瘋了。”井上宏舒緩地迴答,從容不迫的語氣間殺機狂溢,那人開始哆嗦起來,不住地後退,“我沒有私生活、物質需求和個人生死,我也不需要。也許對你和一般政客來說,政治是職業;但很抱歉,我是個單向度的人,政治就是我的生命。”

    “搞、搞什麽……”

    “我是一個為信念活著的人,一意孤行也好,愚不可及也好,我都隻有兩個目標。”井上宏開始一步步走近他,每踏出一步那人就瑟縮一點,“一是建立地球帝國,對人類社會進行強製性的監督和改造。人類太無能了啊……”他仰起頭來喃喃,“幾萬年的曆史,人類都隻學會了自己和自己爭鬥,除此之外什麽也沒學會。個性是上天給予人類的恩賜,結果呢?”

    “混亂、戰爭、仇恨、偏見,社會居然倒退迴了中世紀,本應進行星際遠航的人類仍然被困於這顆小小的星球上——還自詡獲得了很大成就。然而現在,還是有這麽多、這麽多的垃圾活在我的周圍,汙染著我的空氣。總之呢,要讓人類聽話,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因為人類大多數都自私而愚蠢,剩下邢部份聰明人,為了生存還不得不和自私愚蠢的那群打成一片。人類已不可能依靠什麽社會發展解決自身的腐朽,首先,不可能;其次,太慢了,我忍不了。”

    “二是消滅無個性者和所有垃圾們。”

    “什麽?”那人猛地抬起頭來。

    無個性歧視就如上世紀的種族歧視、女權問題一樣,發展為近現代最大的問題之一。從過去的米國三字母黨到現代的高等論組織(與該黨相似,隻不過對象換成了無個性),即使政府明確表示“人人生而平等”,但在就業、學習生活、社會上(如同長的醜和長的好看的人),他們被有意無意地認為是“低等公民”,尤其是在社會高層,這種現象極其地嚴重。

    他們在社會上攀升越高,越得不到社會的支持。

    但能像井上宏這樣用冷靜到極點、就仿佛這是數學公理一般的語氣平靜地表示自己要以消滅無個性與社會垃圾為人生目標的人,已經……不能算是普通的瘋子了。

    而是怪物。

    “你……你可是井上家的直係少主,未來曰本的實際統治者……難道你要對全國推行這種謀殺——不,赤裸裸的屠殺政策嗎?”

    ……

    算開學放送。圖源自老福特不死膠帶太太,請標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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