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前進吧
我的英雄學院:是非論 作者：死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下一次，一定要好好長大成人。
……
“這樣吧，給我看看好嗎?”綠穀輕輕把逝錯的手拿起來，看著他黑色的眼睛。
那真是一雙漂亮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但此時白色的繃帶從肩根纏到第一個指節，掌心墊著一塊很厚的紗布，中心鮮紅。
徒手接住斯坦因的刀刃留下的傷深可見骨，即使逝錯的自愈力異於常人，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全恢複。
更別提那層層疊疊，不起眼但仍然仔細可以看清的淺淡疤痕了。
“還是算了吧。”逝錯別過頭躲閉著綠穀的目光，把手輕輕地抽迴來:
“會嚇到你的。”
轟的心狠狠一抽。
自己臉上的傷疤，何曾也不是如此?
“我答應過不怕你呀。”綠穀不依不饒，“你不相信我?”
“我信!可——”逝錯猛地迴過頭，“可我還是好害怕……”
因為這樣的我
不想暴露給別人——
“那好吧。”轟想了想說。
“轟君?”
“但是，你不要再自殘了。”兩個人同時說，一起湊上前來，非常非常嚴肅的語氣。
像是路燈跳閘，一瞬間，思緒被漆黑吞沒幹淨。
啊，你們——
是真心的對我好，關心我吧——
雖然我是幾乎欠缺了一切同理心的垃圾，但這點，還可以感受得到。
但你們也同時，根本一無所知什麽都不懂。
可是……那不僅僅是自殘造成的傷啊。
可是那，並不是想不想自殘的問題，而是必須和強迫的單一選項。
那是我唯一能威脅“它”的手段……
“我……”逝錯嘴唇顫抖著,艱難地想要說出口，最終還是把嘴邊的音節硬生生咽了下去，隻說出一個字:
“好……”
看著你們的眼睛，拒絕和解釋的話語，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隻要……隻要讓那些傷在你們麵前愈合就好了，對吧？
隻要……隻要再在你們麵前裝作沒受過傷的樣子，一定就可以了……
因為想讓你們不再為我擔心，所以欺騙。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隻不過理所當然地作出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已。不是過錯，不會被罵，不該被責怪。
……我真是，卑劣的謊言家。
“而且，你不用特意放水，故惹輸掉讓我們贏。”綠穀得到逝錯肯定的迴答，放心地坐了迴去，像是想起了什麽，“你這樣反而讓我們更難受，因為就像是你‘不屑和我們競爭’一樣……”
贏才對……好難？到底……”
“相比你讓著我們贏，我們寧可輸掉。我們是想贏，但希望憑自己全部的實力同他人競爭，即使因硬實力輸掉，也問心無愧。你要好好同他人競爭，”轟一字一頓，“我們不會生氣的。相反，你有第一的實力卻故意放水，我們才很生氣。”
所以那時候爆豪才……
“啊，啊，啊啊?原來是這樣嗎?”逝錯喃喃自語，敲敲自己的頭,像要把這些話刻在腦子裏，“嗯，要記住。明明跟‘他’說的不一樣，太奇怪了……”
“‘他’?你說什麽?”
“不不不，什麽都沒有。”逝錯猛地迴過神來，“我……我記住了。”
“還有——”綠穀拖長音調，一個箭步衝上前，把逝錯的頭往上一掰——
“不要老是低頭!走路不要看地板，你想撿錢嗎?老是縮縮縮的，身高會磨沒的!說話看著別人的眼睛，看不了也要看臉?說話別吞吞吐吐畏畏縮縮，你沒有結巴吧？”
“可可可可是我的眼睛不幹淨，會讓別人不舒服!”逝錯被綠穀機關槍一樣的語氣感染了，下意識聲音高了八分，“另外，我不想撿錢！”
“噗……”轟居然聽笑了。
“正常交流的話，還是可以接受的。戰鬥的話就另當別論了……”綠穀模著下巴沉思，“你缺錢嗎?”
“啊?嗯嗯，雖然表麵上沒有，但某種程度上有，可能是這個，大概是這樣的情況吧，或許……”
“什麽某種程度大概又或許的，說!”綠穀跳起來指著逝錯大吼，“不缺錢為什麽不好好吃飯?”
“那、那個是……”
有的時候，饑餓也是一種懲罰手段……
“……我不想吃。”
“你知道你的身體有多差嗎?還差點……居然說不想吃飯?”綠穀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現在還在醫院裏的重症監護室的人怎麽有資格這麽說?!”
“那就是缺錢了。”轟用自己的直男思維判斷了一下，“一般來說單親家庭大部分都存在這樣的問題，我知道。”
大腦深處劇痛，近乎窒息般的痛楚深深地咬進骨髓，眼睛發熱,喉嚨像是在灼燒，逝錯用盡全力不流露出一絲一毫痛楚的表情,笑了笑。
“也沒有……”
“可看你瘦的，”綠穀比劃了一下，“這麽單薄的一小隻——”
“那也比你高。”逝錯悶悶地說。
轟背過身去憋笑，綠穀自己嗆到了。
——這個混小子現在是怎麽迴事？
“姐姐她對料理很有一手，有空你也可以嚐嚐。”轟忍住笑，一本正經，“得把你喂胖點。”
“不不不不不，這怎麽行……”
“是擔心難吃嗎?”
就像體育祭那時候，你靠在牆邊等待著我，看過來的表情……討好又悲哀。
“可是，怎麽會……我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意思……”逝錯不知所措,慌亂地辯解，為什麽?大家應該，都想
“怎，怎麽可能，嗯，那個，隻是……就……”逝錯低著頭，把手指絞來絞去,紗布底下滲出了些微血跡，“我有病，平時不敢正常地吃飯，很難看的……真的。”
神經性貪食症……要說也是原因之一。
“啊，那個，好像看病曆的時候確實有飲食障礙方麵那一欄的……”轟和綠穀交換了一下眼神,悄悄地對對方說。
“那你把症狀說一下。”
“呃，這個，我……有的時候嘛，就會很餓……”
“那不是因為你不吃飯嘛。”綠穀吐槽。
“不，不是啦，是那種不正常的饑餓，忍不了的那一種……”
“要是旁邊有吃的，就會塞到嘴裏……直到吃到累，或者吃光了為止。”
“那你還那麽瘦……”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怨氣，逝錯有點慌，連忙解釋。
“因為都吐出來了。”
瞬間噤聲。
“把手伸進喉嚨，再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因為覺得自己就像某種貪婪的動物，就……就像〖它〗一樣……
綠穀和轟對視一眼。
大概率恐怕是在說那從逝錯心口爬出的“黑暗”吧……
連形容都無法形容的〖東西〗。
連提及都無法提及的〖東西〗。
在身體裏飼養的巨大怪物。
硬生生拚命壓抑住的怪物。
它……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最後，綠穀和轟這樣向逝錯交代。
抑或是某種祝福，抑或是某種希求。
好的。
我接下了。
即便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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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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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算了吧。”逝錯別過頭躲閉著綠穀的目光，把手輕輕地抽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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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過不怕你呀。”綠穀不依不饒，“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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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是幾乎欠缺了一切同理心的垃圾，但這點，還可以感受得到。
但你們也同時，根本一無所知什麽都不懂。
可是……那不僅僅是自殘造成的傷啊。
可是那，並不是想不想自殘的問題，而是必須和強迫的單一選項。
那是我唯一能威脅“它”的手段……
“我……”逝錯嘴唇顫抖著,艱難地想要說出口，最終還是把嘴邊的音節硬生生咽了下去，隻說出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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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隻要讓那些傷在你們麵前愈合就好了，對吧？
隻要……隻要再在你們麵前裝作沒受過傷的樣子，一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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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說什麽?”
“不不不，什麽都沒有。”逝錯猛地迴過神來，“我……我記住了。”
“還有——”綠穀拖長音調，一個箭步衝上前，把逝錯的頭往上一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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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可可是我的眼睛不幹淨，會讓別人不舒服!”逝錯被綠穀機關槍一樣的語氣感染了，下意識聲音高了八分，“另外，我不想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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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交流的話，還是可以接受的。戰鬥的話就另當別論了……”綠穀模著下巴沉思，“你缺錢嗎?”
“啊?嗯嗯，雖然表麵上沒有，但某種程度上有，可能是這個，大概是這樣的情況吧，或許……”
“什麽某種程度大概又或許的，說!”綠穀跳起來指著逝錯大吼，“不缺錢為什麽不好好吃飯?”
“那、那個是……”
有的時候，饑餓也是一種懲罰手段……
“……我不想吃。”
“你知道你的身體有多差嗎?還差點……居然說不想吃飯?”綠穀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現在還在醫院裏的重症監護室的人怎麽有資格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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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混小子現在是怎麽迴事？
“姐姐她對料理很有一手，有空你也可以嚐嚐。”轟忍住笑，一本正經，“得把你喂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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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性貪食症……要說也是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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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把症狀說一下。”
“呃，這個，我……有的時候嘛，就會很餓……”
“那不是因為你不吃飯嘛。”綠穀吐槽。
“不，不是啦，是那種不正常的饑餓，忍不了的那一種……”
“要是旁邊有吃的，就會塞到嘴裏……直到吃到累，或者吃光了為止。”
“那你還那麽瘦……”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怨氣，逝錯有點慌，連忙解釋。
“因為都吐出來了。”
瞬間噤聲。
“把手伸進喉嚨，再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因為覺得自己就像某種貪婪的動物，就……就像〖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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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提及都無法提及的〖東西〗。
在身體裏飼養的巨大怪物。
硬生生拚命壓抑住的怪物。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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