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本來,也想看看她們觀賞這些“藝術壁畫”能看得出一點什麽的七五八六來。


    沒想到楊凰居然直接就是看到了那畫上一男一女的接合之處,果然不愧為癡女,劉易差點沒被她弄得失笑。


    不想,楊凰卻跟著又道:“嘖嘖,姐姐你們看,畫中那女的好像還流了很多水漬出來,連這也畫上了,像真的一樣……”


    劉易雙手掩眼,對楊凰還真的無語,這丫頭,感情是死死的盯著那裏來看啊。居然連這個都看出來了,劉易自問自己當初觀看的時候,還真的沒有留意到把這些細節都畫了出來。


    吳莧明顯是受不了楊凰這麽露骨的描述,她羞得也一下子掩上了雙眼,嗔怪的道:“哎呀,不看了不看了,淨是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愛看你們就看飽好了。小心你們夫君知道了你們看了這些不潔的東西,會生你們的氣。”


    吳莧此刻,還真的有點無地自容,她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哪裏看過這些如此露骨的畫像?她自從一進到這個閣樓,她就渾身的感到有些不自然。這些色彩分明的藝術壁畫,深深的衝擊著她的視覺神經。讓她嬌羞不勝。


    “好了,吳家妹妹,不用理會這丫頭的胡言亂語。”龍欣也似被楊凰弄得嫣然一笑,探手拉住了欲要離開的吳莧道:“還是讓我來為你們說說吧。”


    龍欣另一手,指著壁畫道:“你們看。這畫,畫的是一個庭園,有水有竹,有花有亭。清淨清幽。遠處,還可以依稀可見有圍牆,一看,這裏應該是一個相對富裕的人家的庭園。亭上有圓月,還點關燈火,說明這是在夜晚。”


    “嗯,對,可是,這又說明了什麽?”吳莧忍不住發問道。


    “嗬嗬,好妹妹你也是大戶人家出身。要比人家水盜出身的出身要高貴得多了。在你們印象當中。要怎麽樣的一個家才算是美好的?蔡姐姐。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出身,你覺得,誰能擁有這樣的一座庭園?而這樣的庭園。是不是相當的雅致?”龍欣輕笑了兩聲道。


    “不錯,這樣的庭園,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擁有的,並且,看這庭園的布局,也不是一般粗鄙富家人所能擁有的,想來,若不是文官之家,就是一些名士名流之家。”蔡夫人亦點頭應道。


    “是啊,那麽我們再想想。如果我們沒有碰到夫君之前,嗯,吳妹妹與蔡夫人可能因為出身良好,不能理解,可是,楊凰妹妹,換成了你,以前沒有碰到夫君之前,你有沒有想過要過上好生活?有沒有想過要擁有像畫中這樣的一個雅致幽靜的好庭園。好住處?”


    “人家當然想了,如果可以,誰願意住在破爛的茅草屋裏?讓龍欣姐姐你這樣一說,人家才發現,原來,畫中的環境,居然是這麽美的。嘿嘿,好像都不比我們的家裏差了。”楊凰恍然大悟的道。


    “這就對了,這副畫,它先從環境上,就能讓人對美好的居住環境產生了一種向往。這是世人都會想的。”龍欣拍拍吳莧的手,道:“我們夫君,為什麽要讓我們住在漂亮明亮,環境美好的地方?那就是夫君痛愛我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會向往美好的生活,所以,他拚了命也要為我們做到那樣,好比我們在新洲的劉家別院。如果沒有夫君的打拚,我們能擁有那麽大的一個漂亮的家麽?如果我還是青龍盜大當家的女兒,沒有跟了夫君,我又有機會建計建造一個屬於我們的美麗的家麽?”


    “這就是一種意境,通過描畫環境,讓人對美好的事物產生向往,也同時把我們心底的向往畫了出來,這樣,就值得我們去欣賞的。”龍欣若有其事的道。


    “龍欣妹妹說的對。可是,這隻是環境方麵的,聽你這樣一說,這些避畫真的不簡單,很有意境。但這畫上的這兩人,一男一女,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不知害臊的做這種事,不是破壞了這樣的美好意境了麽?”蔡夫人抬頭望了望畫中的一男一女道。


    “怎麽會呢?這樣很好啊?這樣,才能更加讓人深刻的看到了美好。”龍欣失笑道:“嗬嗬,是蔡姐姐你的思想不純吧了。”


    “呃,我又怎麽思想不純了?難道不是麽?剛才楊凰妹妹都是這樣了,看到這畫,就想到了夫君,還要想著夫君的那裏呢,你不知道,昨晚她還說,畫中的人兒的那根東西,還不比上夫君的呢……”蔡夫人自己有點不好意思,把楊凰拉出來做擋箭牌。


    “你們想,這樣一個美好的環境,怎麽能沒有人?也是不是應該住著人?”龍欣卻沒有取笑蔡夫人或楊凰,跟著道:“你們細看,那畫中女人爬著的石桌上,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


    “嗯,有書,有花,有茶。”吳莧接口道。


    “這就對了,在一個月色明媚的夜裏,在這個幽靜清雅的庭園裏,一對年青的夫妻,在亭子裏花前月下,吟詩作對,那樣,是不是很美滿?或者說,這是一個文人,你看他半解的衣衫,是不是文人服飾?他正在月下夜讀,妻子奉上熱茶,夫妻夜話,情意濃濃,如此一對美滿夫妻,情之所至,在這庭園裏相好,又有什麽的不對?又何來的汙穢?何來破壞了這美妙的環境?”龍欣若有所思,一臉陶醉的樣子,微微仰起臉,半閉起美眸道:“你們想,夫君是不是也這樣弄過咱們?”


    “呃,人家可沒有……”吳莧見龍欣居然也似在想著那事兒,她趕緊澄清道,她直到現在,與劉易都還是清白的。


    “格格……你不算,不過。怕也快了,等迴到劉家別院,我們姐妹找一個機會,讓你與夫君獨處。這樣,你就知道這樣的美妙了。”蔡夫人可能是想到了與劉易的種種歡好,不禁臉兒紅紅的打笑了一下吳莧道。


    “這個男子,雖然隻是畫了則麵,但是也能看得出他的年紀應該和這個女子相當,這畫所表達的意思,應該就是一對美滿夫妻的美滿生活。讓人向往的美滿生活。”龍欣再次指著壁畫道:“你們再細看,這女的,她的神情,是不是很嬌媚?是不是很滿足的樣子?隻有與丈夫有著深厚感情的。才能那樣嬌媚滿足。”


    “真的椰!”楊凰卻啪啪的拍起掌來道:“龍欣姐姐說得太好了。若不是你。我們還當真的把這些畫當成是不堪入目的壞畫來看待了。”


    蔡夫人這時卻把目光投向了另外的一些避畫,對龍欣道:“龍欣妹妹,可是別的壁畫呢?你看。那是一副兩個女一個男的,還有,那……那副,兩個男一個女的,看上去真惡心。還有那副,看上去,那女的的確是這女的,可是,那男的明顯不是這男的,這些壁畫又有什麽的意境?”


    “呃……其實。光看表麵,這些壁畫,的確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淫穢之作。單一而言,就是這副畫的意境最為美滿。可是,這裏的避畫,是一個係列的,它們合在一起,就是在向我們世人述說著一個故事,同時,又是在向我們記述著一些人生道理,有一種警醒世人的味道。”龍欣呆了一下,說道:“月有陰晴陽缺,世間有美好的,就有醜惡的,所以,這些壁畫,是警戒著我們世人,萬事要堅守本心本性,不可過於放縱,要不然,看似美好的東西,到最後就會變成為醜惡的東西。”


    “哦……那、那這些壁畫,它到底是向我們表達了什麽的道理呢?”楊凰一臉好奇的追問道。


    “傻丫頭,這個,等以後你迴去問夫君吧。不過,這些壁畫,最少也向世人表達了,做人不可以貪心,不可有永無止境的貪欲,就好像……就好像凰兒妹妹你一樣,不能因為某種原因,你就要像有了心癮一樣,不停的向夫君索取。明白了麽?”龍欣撫了撫楊凰額上的秀發道。


    “哦……”楊凰似懂非懂的道。


    其實,這些壁畫,一開始的確是講述一對富有人家的夫妻,夫妻恩愛,無憂無慮的在過著美滿的生活。


    不過,人嘛,可能是太過安樂了。或者就是世人所說的溫飽思淫欲。原來美滿的東西,在日子一久,就會顯得淡而無味。


    所以,這對美滿的夫妻,在生活無憂的情況之下,他們開始了各種不同的嚐試。


    比如,一開始,他們的心態還算是正常,隻是丈夫多納了一些妻妾,與妻子一起同樂,可是,過度的縱欲,使他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或者,是因為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的關係。這戶人家的男人,開始到處去尋花問柳,過著腐菲的生活。男人常常夜不歸宿,自然便冷落了家裏的妻子。


    發展到後來,妻子被人勾搭,使這戶人家全亂了套。


    這樣,再好的人家,也因他們耽於逸樂,過度的放縱而破落了。最終這對夫妻也沒有什麽的好下場。


    這一係列藝術壁畫,從表麵上看來,的確似是充滿了挑逗,淫菲的味道,可是,其中心思想,的確是在警醒著世人的意思。就看世人用什麽的目光來看待這些藝術壁畫了。


    一個人的心中沒鬼,那麽他就會充滿光明,看到的隻是一個意境。如果心中有鬼,那麽他就會充滿邪念,受這種邪念所控製,因而墮落。


    很明顯,占據這個翻江島的楊桀與其夫人,就是受畫中的表麵所誘惑,最終而墮落。那張夫人,不僅與夫弟楊燦,還與多個手下有染,成了一個齷齪醜陋的女人。那楊桀的下場,最終也好不到哪裏去。


    龍欣是一個女人,她那出塵淡然的性格,她自然一眼便看透了這些藝術壁畫所表達的意思。


    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有些東西,她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不過,楊凰卻似有些懂了。她現在,不禁為自己的事而暗暗警惕,覺得自己是當真的要克製自己心中的那種欲念,不能永無休止的纏著劉易。


    有時候。她自己也覺得非常苦惱,她意識到,像她這樣子下去,還真的不是辦法,她也擔心,自己如此纏著劉易,如果讓劉易對自己產生了厭惡,那她就會連自己都會厭惡自己。


    看看劉易那麽多的女人,有哪一個要每天晚上都纏著劉易的?也幸好,劉易依然還對她愛顧有加。並沒有對她的行為產生什麽的厭倦。


    劉易在門外站了好一會了。知道再不進去。這些女人可能就要各自散去休息了。


    劉易先是敲了敲門,再推開房門道:“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料想蔡夫人會來翻江島,幸好我沒有直接迴洞庭湖新洲,要不然,就與你們失之交臂了。”


    “怎麽樣?你們在聊什麽?還沒有吃好嗎?夫君剛來,自己劃了一天的船,又累又餓,要不,再陪夫君再吃一些吧。”


    劉易為了避免幾女知道自己在門外偷聽她們說話的尷尬,所以,說得像才剛剛來到的樣子。


    房中的大床。依然像當年的那樣子,不過,被褥什麽的全換了新了,她們來到翻江島已經有些天了,也不知道誰在這房裏住著,劉易估計是蔡夫人多一些。


    大床榻前,擺著宴桌,上麵不少菜式都似還沒有動過筷子,看情況幾女也吃得不多,劉易也的確有點餓了,便不理會這幾個有點驚喜雙訝然的樣子,自顧的走到了軟墊旁,盤膝坐下。


    “夫君,你、你怎麽來了?”


    剛還在想著,不要太纏劉易的楊凰,她一見到劉易,就什麽都拋之腦後,也是她最先從驚喜當中迴過神來,一下子撲到了劉易的懷抱當中。


    劉易將她撲下來的身子抱住,將她放在腿上,捏了她的鼻子一把道:“想夫君了沒?”


    “想,可是,人家知道你要陪陰曉姐姐與靈珊到陰靈島一遍,人家自然不能纏著你了。就會龍欣、蔡夫人她們來這裏玩玩。”楊凰對劉易眨眼皺鼻裝可愛的樣子道。


    “夫君,請喝茶,酒菜可能有些涼了,要不拿去熱一下?”龍欣柔柔的走過來,為劉易倒了一杯熱茶,再摸了摸盛菜的盤邊道。


    “不用了,就是劃了一天的船,身上出了汗,吃完洗一下,這樣會舒服一些。”劉易把龍欣拉著坐下道。


    “那我去吩咐她們準備好……”龍欣才坐下,又欲站起來。


    “不用,那些丫頭,都在下麵呢,這些小事,她們不用吩咐都懂的。來來,蔡夫人,吳莧妹妹,都坐下,一些再吃點東西。”劉易止住了龍欣道。


    蔡夫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臉兒紅紅的坐下,問道:“對了,壞家夥,你、你不是陪著陰家妹妹迴陰靈島的麽?她們現在人呢?”


    “她們還在陰靈島,陰雄老了,身子不太好,她們留下多陪陪也是應當的。”劉易道:“我是獨自離開陰靈島的,對了,龍欣妹妹,我還去了青龍島幾天,那裏比你以前好多了,百姓過得都不錯,如果你有機會的話,可以迴去看看,那些百姓,對於可念叨著呢,拉著我不知道問了多少遍,怪我沒帶你一起去看他們呢。”


    “嗬嗬,是嗎?小時候,那裏的漁民都說人家是小龍女,每次隨他們的船去打魚,都能有很大的收獲。”龍欣難得的有點小調皮的道。


    “咳,壞家夥,你一離開陰靈島,就來翻江島找人家,如果讓陰曉妹妹知道了,她會不會再生你的氣?”


    “拉倒吧,你以為陰曉會是那麽小氣的人麽?以後別亂嚼舌根。我這不是擔心你來了翻江島,在湖裏一個人遊蕩了一整天才來到翻江島呢。嗯,過來幫為夫鍾錘背。”劉易不客氣的瞪了蔡夫人一眼。


    蔡夫人撇了撇鼻,但還是一臉歡喜的走了過來,伏在劉易的身後,為劉易拿捏起繃緊的背肌來。


    蔡夫人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因為她從來都是別人侍奉她的,嫁給劉表之後,也從來不會對劉表太過和顏悅色。


    可是,現在對著劉易,她還真的心甘情願的任劉易驅使。


    當然,劉易自然不會把她當作是丫環來使喚,這隻是對她的一種親近的行為罷了。何況,蔡夫人就喜歡劉易這樣帶著霸道的樣子。


    “你、你們聊吧,我、我剛才已經吃過了,先告辭了。”吳莧見劉易一來,就與三女恩恩愛愛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在這裏有點不合事宜,也有點不好意思,便欲告辭離去。


    “告辭,吳莧妹妹,你想要去哪裏?現在天色都黑了。嗯,不準去,今晚,你們誰也不準離開這間房子。”劉易一本正經又似帶點嚴肅的樣子道:“特別是吳莧妹妹你,到現在你還把我劉易當成是外人麽?當初咱就與你說過的事,難道吳妹妹你就忘記了?”


    “啊?我、我……”吳莧被劉易這嚴肅得都似有點惡狠狠的樣子弄得心裏一慌,有點不知所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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