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載了作家助手,終於可以看到哪些書友投的推薦票,特此感謝書友望月i飛雪、12收到、孤天子獨天子、三山裏、陌陌的看著我、大夏鯤鵬、月下章台,和很多我沒辦法查到名字的書友,謝謝各位了。)


    以重刑來說,不僅韓非有這樣的思想,秦國在商鞅變法時就有這樣的言辭,《魏繚子》則到處是誅殺一類的字眼,魏繚、李斯也同樣建議嬴政要重刑,嬴政對他們的看法也十分認同,這也符合舊時空有人總結的“亂世當用重典”。而舊時空的儒家卻獨獨把嚴刑峻法的名頭冠在嬴政身上,以印證秦國二世而亡就是由於秦國的暴#政,這相當於讓嬴政一人承擔了整個時代的暴虐罪行。


    在扶蘇看來,秦朝創立的時候,正是中國從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轉變的時候,而與此同時,經曆了數百年諸侯之間的相互征伐,於是出現了要求君主集權專#製,崇尚法律,甚至出現重刑主義,這是整個時代的唿喚和暴虐,並非某一人所獨具。


    類似的現象還有,焚書坑儒也不是嬴政的原創,而是《韓非子》書中所倡,舊時空卻把這罪名歸到嬴政一人身上。讓扶蘇此時恍然大悟的是“理學”、“三綱”兩個詞。扶蘇發現這兩個字也在他筆記中時,久久不能釋懷,差點以為韓非也是個穿越眾了。因為他明明記得舊時空裏“理學”“三綱”這些連在一起應該是在宋朝,是程朱理學的內容,可是卻出現在了《韓非子》當中。


    扶蘇猜測,也許是到了宋朝,一些儒生發現至聖先師的學問不能幫宋朝變強,儒學的發展也進入了瓶頸,正好有個儒生發覺《韓非子》有些東西可以拿來用用,於是就七拚八湊,整出一套儒學新發展——理學來。這雖然是扶蘇的猜測,但也是有根據的,如果說理學和“三綱”分開來出現,他也許還不這麽想,可怪就怪在,理學和三綱同時出現,不得不讓人懷疑有人直接抄襲了韓非子的思想。


    想必是儒家的慣用伎倆在宋朝的發展吧,儒家在記述曆史上喜歡為他們喜愛的人文過飾非,對他們不喜歡的人就張冠李戴,扣上各種屎盆子,對自己有用的思想就用拿來主義也不算太離譜。


    扶蘇消化了自己的所得,有接著問李斯:“可是老師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您和韓非都被認為是法家之人。”


    “你讀了韓非的文章,其中一篇叫《顯學》,你可還記得?”


    扶蘇點頭表示記得,那裏邊有一個名句,被舊時空明君奉為圭臬“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他讀到的時候還有恍然而悟的感覺,怎麽會不記得。


    “裏邊說‘世之顯學,儒、墨也’。為什麽沒有把如今聲勢最大的法家也列入其中,你可知道?”


    “弟子不知。”扶蘇恭敬的迴答。


    “那是因為法家跟其他學派都不一樣,儒家有孔丘創立,墨家有墨翟創立,卻沒聽誰說過法家是有誰創立的。”


    李斯說道這裏盾立頓,“這是其中之一,另外一點,儒墨這樣的顯學都有師徒傳承,而法家從來沒有所謂的師徒相授之說。儒墨兩家因為有師徒傳承,所以門徒眾多,成員遍布天下,聲勢大壯;但同時也是因為他們有師徒傳承,每個人對孔丘的學說都有不同的見解,免不了分裂成不同的派係,儒家分為八家,墨家則分為三家,他們都認為自己繼承了創始者的真正學問,相互之間互不認同,又把各自的力量給分散開來。”


    “而法家與他們不同,法家自一出現就是以變法為本、立意革新。法家先賢在各國主持政事,將法家的學說在實踐中傳播開來,在法家人看來,隻要是變法圖強,以律法作為行事準則的,無論其師承何處,都是法家之人,天下也都認同這種觀點,成為判斷法家之人的唯一標準。”


    “因此無論是師承何處,隻要是認準變法能夠圖強的,都會被法家吸收,也會被各家歸到法家之中。這也是為什麽法家雖然沒有師徒傳承,卻能傳承數百年香火延綿不息的原因,誰能讓國家強盛,誰就是法家的老師。”


    “弟子明白了。”扶蘇躬身受教,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仿佛仍有疑問。


    “還有何事?”李斯注意到了扶蘇的神情。


    “弟子還有一事不明,還望老師指點。”


    在李斯的示意下,扶蘇說:“弟子讀韓非所著書籍,文章堪稱構思精巧,描寫大膽,所用之語言也是詼諧精妙,在平實中可見奇巧,頗為耐人尋味,有警策世人之效;隻是不明白他在大朝會上的表現卻如此不堪,與他的文章相去甚遠,就連寫的文章也與平常大為不同。”


    李斯聽了扶蘇的問題,麵露苦笑,有點愣神,不知道要怎麽迴答扶蘇。


    扶蘇等了半天,抬頭一看,發現李斯已經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麽,但也不好打擾,隻得繼續等待。


    過了不久,李斯迴過神來,卻沒有迴答扶蘇,而是走到書桌前,拿起羽毛筆,在一張紙上寫下數字,折疊起來,交給扶蘇。


    “我知道韓非曾去你府上一探工坊,你也算與他有了交情,去招賢館見他應該不難。你如果想知道韓非為什麽發揮失常,就把這張紙交給他,他會告訴你原因。”


    說完之後就把扶蘇攆出來李府,絲毫沒有留他用飯的意思。


    扶蘇帶著迷惑離開了李斯府上,不知道李斯為什麽要讓他給韓非送個紙條過去,難道是條錦囊妙計?不免有偷偷打開看一看的想法,但是想到李斯的信任,還是忍住了。正在他苦惱的時候,卻聽到孟安在外邊說三位公子尋來了,扶蘇先開車簾一看之間嬴高三人正扯著唐固從遠處跑過來,扶蘇趕緊讓停車,等著幾人到車前。


    “你們這時候不在府裏吃完飯,跑出來幹什麽?快上車來。”扶蘇在車上發話。


    三個小家夥卻是坑坑吃吃沒有迴答,唐固在車前說:“三位公子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公子當年曾偷偷從王宮跑出來,巡遊鹹陽,今日趁公子迴府晚了,就想偷偷跑出來,被小人發現後,還拉著小人一起,小人也是擔心三位公子的安危,就跟著出來了。”


    唐固看扶蘇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接著說:“公子放心,公子府上有鐵鷹侍衛看護,三位小公子的行動早早的就有人稟報小人,小人才能及時出現阻攔,隻是實在阻攔不住,才吩咐侍衛們在四周警戒,自己跟著三位公子出了府上,三位公子的安全沒有問題。”


    扶蘇瞅著三個小家夥,很是無語,但還是說:“不要學習哥,哥隻是傳說!”雖然三個小家夥早已表示兄長才是正統的稱謂,哥哥這種說法是沒人用的,但扶蘇還是沒忍住拽了一把。


    “為兄身上那麽多優點你們不學,偏偏找些缺點學,實在是你們太空閑了,迴去把《倉頡篇》統統抄寫百遍。”說完不理三人哀求的眼神,自顧自對的閉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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