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戰與戰爭的曆史一樣古老,自從人類發生戰爭,就出現了心理戰,《孫子兵法》說“不戰而屈人之兵”,就是心理戰。


    曆史上曾有一些軍事家論證過精神因素和心理現象與軍事的關係,也注意在作戰中運用心理因素等問題,並且隨著心理學學科的誕生,為心理戰的創立提供了理論支柱。


    在後世曆史中,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爭實踐催生了心理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心理戰得到了長足發展,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西方一些國家相繼成立了心理戰學校和心理戰中心,心理戰又有了新的發展,而中國心理戰有據可查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四千多年前黃帝與蚩尤進行的涿鹿之戰。


    中國古代著名的兵書《孫子兵法》蘊藏著豐富的心理戰思想,孫子曰:“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意思說,即使百戰百勝,也不是最好的用兵策略;不交戰而使敵人屈服,這才是最好的用兵策略。《孫子兵法》又說“攻心為上,攻城次之”,“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等。


    戰爭總是殘酷的,而心理戰卻是人道的、不流血的、又是最經濟的戰爭,所以心理戰自古以來就受到重視。


    與一般意義上的戰爭比較,心理戰在於瓦解敵方的軍心、民心,使敵方的心理發生變化,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心理戰不受空間的限製,也沒有固定的戰場和對象的限製,對敵方的統帥和士兵都可以起作用。


    心理戰在古代就成為軍事理論和兵法的重要內容之一,《孫子兵法》就有許多關於心理戰的理論闡述,結合古今中外的心理戰,心理戰可以定義為運用心理學的原理,以人的心理為目標,通過宣傳等手段對人的心理施加刺激和影響,使其朝預定的方向變化發展,從而達到瓦解對手的特殊戰爭樣式。


    簡而言之。心理戰是征服人心的戰爭。


    古代心戰一詞最早出現於文獻《襄陽記》:“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語出諸葛亮。而我國古代許多軍事家將心理戰運用得惟妙惟肖,演繹出很多精彩的故事和成語,例如圍魏救趙、四麵楚歌等等。


    在近代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英**艦開到廣東虎門,對清軍陣地放炮。揚威耀武,林則徐下令炮台還擊,可是清軍大炮的射程有限,根本打不著英**艦。


    林則徐苦思冥想,想出一個好主意,他下令士兵到民間搜集尿壺,士兵不知其意,搜集了許多臭烘烘的尿壺,隨後林則徐又下令士兵捕捉黃蜂,士兵遵計而行。最後林則徐讓士兵將捕捉來的黃蜂裝到尿壺裏,然後用蠟將壺口封上。


    一切準備停當後,林則徐命士兵將裝有黃蜂的尿壺放到英**艦停泊的海麵上,英國士兵看見成千上萬的東西在海麵上漂浮,距軍艦愈來愈近,於是瞄準那些奇怪的東西開槍,結果千千萬萬的黃蜂飛出來,把英國士兵叮得哭爹叫娘。


    過了一天,林則徐命士兵將**裝入尿壺,再放到海麵上。英國士兵看到海麵上又飄來奇怪的東西,吃了上次的虧,沒有一個人朝尿壺開槍,結果裝滿**的尿壺碰上軍艦就爆炸。不過因為**威力小,不能將軍艦炸沉,但也將英**艦炸得遍體鱗傷。


    林則徐采用的是誤導法和障眼法,這也是心理戰的一種,英國士兵第一次朝奇怪的東西開槍,結果引來成千上萬的黃蜂。所以林則徐料定英國士兵第二次看到奇怪的東西絕對不會開槍,結果裝有**的東西能夠輕而易舉地靠上英**艦,對軍艦加以破壞,這一招雖不能炸沉英**艦,但對英國士兵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恐慌,足以使英國士兵從此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中國古代心理戰的戰例很多,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成功還是失敗,取決於運用心理戰術的統軍將領對敵方的了解程度和戰術的選擇,運用心理戰,知己以外,更要知彼,知彼愈是透徹,就愈能穩操勝券,做到百戰不殆。


    我軍在解放戰爭時期也運用了大量的心理戰,其中最著名的當屬淮海戰役中劉伯承一封招降信降敵一個師的戰例。


    當年國民黨的精銳部隊黃維兵團被我華東野戰軍和中原野戰軍團團圍困於淮海戰場的雙堆集附近地區,為了盡快瓦解和消滅敵人,我軍在實施軍事打擊的同時,也對敵發起了強大的心理攻勢。


    在我軍包圍中,國民黨第八十五軍二十三師師部及兩個團被困在雙堆集以南小王莊地區,八十五軍原係蔣之嫡係湯恩伯、王仲廉舊部,該軍一一零師師長廖運周率部起義後,引起該軍殘部極大的震動,二十三師在我軍連續打擊下,傷亡慘重,彈盡糧絕,官兵們饑寒交迫,全師上下人心混亂,思想動搖,處於一觸即潰的地步。


    突然有一天,敵二十三師師長黃子華突然收到劉伯承司令員寫來的一封信。


    信中劉伯承言:貴軍現已糧彈兩缺,內部混亂,四麵受圍,身臨絕境。希望增援乎?則黃維兵團已被我追奔逐北於蚌埠以南,南京方麵正忙於搬家,朝不保夕。希望突圍乎?則我軍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連日事實證明無望。繼續抵抗乎?則不過徒作無益犧牲,必與黃百韜兵團遭同一命運耳。當此千鈞一發之際,本軍特提出如下忠告,希望你們立即命令部下,停止抵抗,切實保護武器彈藥資材,實行有組織的繳械投降。若能如此,我軍當可保證汝等及全體官兵生命安全。國民黨反動派大勢已去,貴軍覆沒命運亦鑄定,汝等又何必為蔣介石一人效忠,與人民為敵到底?語雲識時務者為俊傑,望三思之。時機危迫,幸早作抉擇。


    黃子華接到這封信的同一天,也接到好友原一一零師師長廖運周的親筆信,勸他順應天意民心,早日棄暗投明。黃子華瞻前顧後,思忖再三,覺得國民黨大勢已去,隻有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當天即拍電報給在武漢的家屬,叫他們整裝返迴湖南老家,同時召集心腹共商投降事宜。


    第二天早晨,黃子華召集全師營以上軍官開會,會上黃向大家宣稱:“我不想做大家的罪人。你們各有妻子兒女,如果再打下去,眼看將有許多孤兒寡婦向我要人,所以我決定向共方投降。過去後可受寬待,以後去留聽便,願迴家的絕不刁難!”講罷痛哭不已。


    黃的投降主張得到了與會者的一致擁護,當日上午,黃子華即率殘部五千餘人向我軍繳械投降,該師的投降,為我軍全殲黃維兵團創造了有利條件。同時也對被圍的國民黨軍隊產生了重大的心理壓力。


    徐衛的這場心理戰打的非常的漂亮,家書對於這些離家士兵有著非常大的殺傷力,更重要的是這些還是從敵境送來的家書,家書中雖然沒寫,但他們已經能夠預料到執政政府是如何為難自己的家人的。


    從夜幕開始降臨的時候便開始不斷有士兵私自脫離防區,偷偷向對麵維新政府戰線投降。


    “報告司令官,巡邏的憲兵捉到了兩個叛變的士兵!”第二師團的異動很快就驚動了防區司令官木越安綱,這也讓木越安綱意識到他的霹靂手段並沒有起到想要的震懾作用,於是他在後半夜便加強了憲兵巡視的力度,很快便捉到了兩個逃跑失敗的倒黴蛋。


    “報告司令官。我們沒有叛變,我媽來信說上個月我們村子遭了火災,我們家的房子和糧食全被燒沒了,我們隻是想將上個月領到的軍餉送給家裏。好讓家裏的父母兄弟有個溫飽。”被抓到的兩個士兵中有一個掙脫了憲兵的束縛,撲倒在木越安綱的身邊一邊磕頭,一邊請求,如果不是他的兩個胳膊被綁在身後,估計這時候應該抱住木越安綱的大腿痛哭了。


    “混賬東西,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是支那人騙你們的謊言嗎?”木越安綱著實被這名士兵的解釋氣的勃然大怒。一腳將還在磕頭的士兵踹到地上。


    “報告司令官,我們確實沒有說謊,我和我表哥在同一個聯隊,我表哥家也有來信,說政府,不是,是支那人,支那人隻救濟沒有家人在帝**隊當兵的家庭,不救濟我們這樣的家庭,所以我們全家都去投奔了表哥家。不過,我表哥家也不很富裕,不可能收留我們家太長的時間,我就想著將這段時間領的軍餉送迴家裏,然後再迴來繼續為帝國效命。”另一名士兵也從被捕的恐懼中恢複過來,趕緊解釋道。


    “是啊,司令官閣下,鬆下他們家還有表哥投奔,但我們家卻沒有可以投奔的親戚,每天要靠野菜度日,快要熬不了多長時間了,還請司令官閣下行行好放我們迴去吧。”被踹倒的士兵此時已經被趕上來的憲兵再次押解了起來,不過依然在做著辯解。


    “將他們都拉出去,然後吩咐下去再捉到逃兵也不用往我這裏送了,等到明日天亮直接在陣前槍斃以儆效尤!”木越安綱對押解兩名逃兵的憲兵吩咐道。


    “是,司令官閣下!”憲兵們領命就要壓著不斷告饒的兩名逃兵出去。


    “等一下,行刑前先要割了他們的舌頭,不要讓他們在陣前亂說,以免擾亂軍心!”木越安綱突然叫住快要走出指揮部的憲兵,再次吩咐道。


    “是,司令官閣下!”這些憲兵都是從警察係統招募的,與士兵們並不是一個體係,自然不會有多少的交情,甚至因為工作原因還與軍隊結下不少怨恨,所以對木越安綱的命令並沒有多少的抵觸心理。


    就在木越安綱審理兩個被捉逃兵的時候,第二師團一處藏兵洞內也隱隱透漏著些許燈光,燈光之下則是木下那一分隊士兵,他們在經過一天的處罰後被放了迴來,不過由於他們的軍曹被木越安綱當場射殺,分隊長暫時由伍長木下擔任。


    龜田丘雖然在與憲兵的對峙中自殺身亡,但是他的作用還是非常大的,他非常幸運的撿到了分隊內大部分的士兵的家書以及很多相鄰分隊士兵的家書,這些家書除極少部分被憲兵沒收之外,大部分都被保存了下來,隨後被木下悄悄地送到了每一位士兵的手中,最重要的是在他們分發家書的時候還換迴自己分隊士兵的家書。


    “今天夜裏司令部加強了前線的巡邏,已經有不少的士兵被巡邏的憲兵逮捕了,咱們是不是將計劃推遲到明天晚上?”一名上等兵對木下建議道。


    “不行,今天隻不過是司令部緊急加強了戒備,巡邏的力度還比較的薄弱,等到明天司令部讓第五師團也派兵加入夜間巡邏咱們可就真的跑不了了!”木下反對道。


    “那咱們什麽時候離開?”那上等兵繼續問道。


    “我估計再過一會就會有長官過來第一次查營,等長官們走後咱們就走,這樣等到長官們第二次查營至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就趁這個時間離開。”木下說道。


    “伍長,我們聽你的!”所有的士兵都讚同道。


    “踏踏踏……”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打斷了眾人的低聲交談,隨後木下等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快速的吹滅油燈,然後躺在用蘆葦編製的涼席上。


    就在木下等人剛剛躺下的那一刻,藏兵洞的竹簾被人從外麵挑開,一名中年軍官拿著馬燈向裏麵照了照便離開了,等到腳步聲消失的時候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木下等人的行動非常的迅速,他們憑借對戰壕內的熟悉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了巡邏的憲兵,不過他們七八個人的目標委實太大,就在他們走到對峙的河邊準備渡河的時候最終還是被發現了,隨後便是槍聲大作,就連對邊的執政政府軍隊也以為維新政府的軍隊在搞夜間突襲而拉響了警報。


    在第二師團開始出現異動的時候,木越安綱便加強了河邊的巡邏,岸上的槍聲很快就驚動了在河邊巡邏的憲兵,木下等人還沒有跳入河內便被趕來的憲兵抓獲。


    就在維新政府的軍隊在自己的心理戰之下開始出現動蕩的時候,遠在東京的徐衛已經嚐到了日籍軍隊的甜頭,命令陸軍部開始著手日籍軍隊擴軍的行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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