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霍拉卡最終還是死了,他刷領五百西爾達爾最終是的追隨者阻擊了裝甲第二旅數十次的進攻,曆時兩個小時,在裝甲第二旅攻破其陣地的時候魯霍拉卡的陣地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隨後西爾達爾迴合了左右兩翼的軍隊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洛雷斯坦省。


    在徐衛與波斯政府軍作戰的這段時間,遠在萬裏之外的古老的中國卻發生了一件足以改變清政府命運的事情,遍及整個世界的橡膠股災爆發了。


    自1886年德國人卡爾.本茨先生發明了第一輛汽車之後,輪子開始代替人類的雙腿奔跑,種橡膠樹割生膠生產輪胎隨之成為那個風起雲湧的時代裏眾人矚目的高科技產業。


    世界對橡膠的需求急速擴大,在前世1908年的時候,英國橡膠進口值為八十四萬英鎊,等到1909年之後便增加至一百四十一萬英鎊,而1908年的美國,橡膠進口值為五千七百萬美元,折合成英鎊大約為一千一百多萬,次年即增加至七千萬美元,折合英鎊為一千四百萬,不過這隻是前世的一些數據,這一世卻因為徐衛而在這一數據上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早◇,在徐衛建設徐氏汽車公司的時候,他便采用了福特公司在一戰時期所使用的流水線生產,這也使得物美價廉的汽車提早走進中等收入的家庭,同時也致使汽車製造對橡膠的需求提前加快,在去年的時候單單英國的橡膠進口就達到了四百萬英鎊,而在即將過去的這一年這個數值將要突破千萬英鎊。


    不過受製於氣候、土壤及樹木的生長周期的影響。橡膠的生產卻不能急速擴張,因此橡膠的價格就在上升通道裏奔馳起來。


    在英國倫敦橡膠市場。1908年初的時候每磅售價二先令,至徐氏汽車公司開始大量製造出廉價的汽車之後。在年中的時候就翻了一番漲至四先令,而等到今年年底的時候橡膠已經漲至二十先令一磅,這是後世同時期橡膠價格的一倍有餘,於是在期貨市場人們對橡膠股票的炒作日漸升溫。


    東南亞是橡膠的理想種植地,由於離中國近,又有大量華人華僑分布其間,因此,歐洲人在東南亞的橡膠園喜歡把總部設在遠東最大的金融中心上海,以便融資。


    早在1903年。英國人麥邊即在上海開設了一家以經營橡膠園為主業的蘭格誌拓植公司,到今年年底的時候,在東南亞開發橡膠的公司達一百二十二家,其中總部設在上海的達四十家,一些洋行在門口高掛代客買賣各種橡皮股份的牌子,吸引各路人等前來炒作。


    在上海掛牌出售橡膠股份的這些公司可謂是魚龍混雜,有的已在東南亞當地購買了橡膠園,隻需等待出膠甚至已經開始出膠,其中徐衛的那家橡膠公司就是屬於這一類。其巨大的橡膠園已經能夠為各地的徐氏汽車公司提供大量的橡膠用於汽車生產,但也有的剛剛購買土地,樹苗還沒種下去,甚至有的根本沒去過東南亞。隻是在地圖上找了幾個名字,就開始在上海招股。


    這些人一般都是先取得駐上海的外國銀行的支持,然後在報紙上大做廣告。極力宣傳公司的美好前景,並聲稱它的股票可以在外國銀行按票麵價值押借現款。從而不僅贏得上海華商的信任,連在上海的洋人、洋行也大量卷了進來。


    洋人不停地把倫敦的市場行情傳播到上海。一家公司發行一百萬英鎊的股票,結果半小時即告售罄,一種麵值十元的股票,最高時漲到一百八十元,另一種麵值一百元的股票,最高時漲到七百元。


    這類行情極大地刺激了上海投資者的信心,從而推動上海橡膠股票的瘋漲,於是有些人甚至還沒弄清橡膠為何物,就已投身這場股票大潮。


    當然,這場大潮中的弄潮兒,要數上海的銀錢業,錢莊與票號,而其中的佼佼者當屬正元錢莊陳逸卿、兆康錢莊戴嘉寶、謙餘錢莊陸達生。


    陳逸卿是茂和洋行、新旗昌洋行和外商利華銀行的買辦,自己開有慶餘洋貨號、正元錢莊,又在兆康錢莊參股,兆康錢莊的大股東戴嘉寶是德商裕興洋行的買辦。


    這些人都自詡消息靈通,對倫敦的市場行情先知先覺,前前後後發出莊票六百萬兩以收購股票,這些所謂莊票是由錢莊簽發的載有一定金額並由其負責兌現的一種票據,分即期和遠期兩種,即期莊票見票即付,遠期莊票到期付現。


    一般而言,講信用而有實力的錢莊發出的莊票在百姓中接受度很高,甚至可代替現金在市麵流通,到19世紀60年代,錢莊同外國在華銀行建立了資金融通關係,開始以莊票作抵押,向外國在華銀行拆借資金,於是莊票就成了錢莊同外國在華銀行建立資金拆借關係的工具。


    三家錢莊發出莊票達六百萬兩之巨,負債率已經極高,他們卻仍嫌不夠,又向有往來的錢莊森源、元豐、會大、協豐、晉大等調劑頭寸。


    在錢莊的示範之下,商家、個人也紛紛加入到炒股大軍中來,因為貪圖高利,很多人抵押了房產、首飾、衣物尤嫌不足,又向錢莊貸款,而錢莊為迎合這股風潮,又發明了一種新的抵押貸款方式,即商家、個人可以用買來的股票做抵押,貸出款來,又去買新股票,然後再來貸款,再去買股票,而錢莊之所以如此大方,無非是因為覺得此項股票遠勝現金,甚至有部分自詡視野開闊的人,覺得在上海買還不夠,又兌款去倫敦買。


    華商在這輪交易中,投入上海市場的資金在兩千六百萬至三千萬兩之間,投入倫敦市場的資金約一千四百萬兩左右。兩地加起來達四千萬兩之巨,在瘋狂的炒作中。上海的資金幾乎完全被凍結,其他行業已經很難得到資金。這個遠東最大的金融中心已無金可融。


    按照前世的發展,橡膠股災是在1910年6月爆發的,當時倫敦市場行情暴跌,隨後消息傳來,橡膠股票行情一路狂泄,原值一千六百七十五兩的蘭格誌股票跌到一百零五兩,而洋人、洋行得消息之先,率先出手,囤積大量股票的華商成為買單者。


    在當時。陳逸卿損失了二百餘萬兩,戴嘉寶損失一百八十餘萬兩,陸達生損失一百二十餘萬兩,隨後正元、謙餘錢莊率先倒閉,接著兆康、森源錢莊也關門歇業,再然後元豐繼之後塵,最後會大等三莊也關門大吉。


    捆綁炒股的八家錢莊也相繼關門歇業,引起全市銀錢業的極大恐慌,八家錢莊倒閉後。所欠上海外國銀行莊票一百三十九餘萬兩無法歸還,外國銀行便揚言要立即收迴拆借給上海銀錢業的款項。


    《國風報》曾報道,錢莊裏的華商資本完全枯竭,各銀錢業之間也完全無法通融。上海金融業麵臨崩盤的危險。


    為挽救危局,上海道蔡乃煌會同上海商會總理周金箴於錢莊倒閉當晚星夜馳往南京,拜見兩江總督張人駿。迴程又去蘇州拜見江蘇巡撫程德全,請求他們向朝廷奏明上海的危機並設法加以挽救。其實這兩人之所以這麽關心股災的事情,更多的是他們兩人也將大半的積蓄投進了這瘋狂的橡膠股票中去了。所以他們相與其讓自己為橡膠股災買單,還不如讓國家買單,畢竟再大的大款也比不上公款。


    朝廷的旨意還沒有下來,源豐潤票號的老板嚴義彬偕劉安生又來找蔡乃煌,希望上海地方政府趕緊采取措施,維持市麵,無奈此次風潮影響麵太廣太深,僅嚴義彬與劉安生合開的德源錢莊,在投機中就虧損二百餘萬兩,損失額已與倒閉的正元錢莊相當,隻因有了源豐潤的竭力支持,才得以不倒。


    可是,處於倒閉邊緣、急待救助的何止德源一家!


    隨後朝廷下旨,命令張人駿電奏上海正元、兆康、謙餘三家錢莊同時歇業,債務糾葛,滬局岌岌,籌議大致辦法等語,著即按照所籌各節妥為辦理,並飭上海道將善後事宜悉心籌畫,慎防流弊,以維市麵,而定人心。


    於是,蔡乃煌收了嚴義彬、劉安生價值三百萬兩的地契、股票之後,出麵與匯豐、荷蘭、花旗等九家外國銀行訂立維持上海市麵借款合同,借款三百五十萬兩,另由道庫撥借官銀三百萬兩,存放在源豐潤、義善源,終於使市麵暫時得以穩定。


    每年9月,朝廷要支付庚子賠款,按例上海道應承擔一百九十萬兩,這筆款子平時由上海道經手存放於資本雄厚而信譽卓著的源豐潤、義善源錢莊,但在前世1910年的9月的時候,離正元等錢莊倒閉尚不足兩月,市麵銀根吃緊,而上海官庫又將官銀拿去救市,早已庫空如洗,無法調劑,因此蔡乃煌上奏朝廷,請求從大清銀行撥銀二百萬兩墊付。


    由於蔡乃煌在前述貸款過程中稍分利潤,中央的資政院、度支部等處官員們出於各種理由開始譴責蔡,指出上海道為借款作擔保違反了商借商還的原則,認為蔡在上海收購《時事報》《申報》的過程中也有很多問題,於是度支部左侍郎陳邦瑞乘機挑動江蘇巡撫程德全參劾蔡乃煌。


    巡撫參道台,自然是一參一個準,隨後朝廷頒旨,斥責蔡乃煌接管道庫以來屢以周轉不靈,請部接濟,這次又以市麵恐慌為恫嚇,以還期迫促為要求,實則是罔利營私,不顧大局,將其革職,並勒令兩個月以內將經手款項繳清。


    蔡乃煌接到朝廷的革職令,又羞又憤,向源豐潤等錢莊火速追還官款,而就在這時,外國銀行突然宣布拒收二十一家上海錢莊的莊票,於是源豐潤應聲而倒,其虧欠公私款項達2兩千餘萬兩,它在北京、天津等地的十七家分號也同時歇業。


    《東方雜誌》報道,源豐潤天津分號歇業,天津總商會不得不幫助各商家向大清、交通、誌成和直隸四家銀行借銀一百萬兩以穩定人心。


    義善源是上海銀錢業的另一支柱,它的大股東是李瀚章的兒子李經楚,李經楚任交通銀行第一任總理時,幫理是袁世凱的親信梁士詒,1910年底,盛宣懷就任郵傳部尚書,為了奪迴被袁世凱搶去的權、利並打擊梁士詒的勢力,秘查梁士詒在交通銀行經手的帳目。


    當源豐潤倒閉時,李經楚曾向交通銀行借款二百八十七萬餘兩,幫助義善源渡過了危機。


    聽說盛宣懷查帳,李趕緊將交通銀行借款歸還,導致義善源上海總號僅剩現銀七千兩,命懸一線的義善源試圖用手中所持有的上海各企業的股票向上海道借銀十萬兩,卻為新任道台劉燕冀一口拒絕,不久之後義善源計無可出,隻得宣布倒閉。


    在這一世,有了徐衛的幹預,橡膠熱提前爆發,而且由於徐氏汽車公司使用了超過前世百分之一百五十的橡膠用量也使得這次的橡膠漲價的速度比上一世更快,漲價的幅度也比上一世更高。


    其實,橡膠使用量的成倍增加自然會在很大一定程度上緩解股災的到來,如果沒有人為的參與,這次的橡膠股災很有可能比上一世來的更晚,破壞度也會更小。


    不過這些都隻是假設,現實情況是徐衛這個賤人將自己手底下已經僅僅值二十元每股的南洋橡膠公司以被炒作出來的一百二十元高價的百分之八十的價格賣給了一家南洋本地的華人公司,在獲得十倍的利潤之後他卻將實驗室內剛剛研製出來的合成橡膠的論文發表了出來,並且指出徐氏汽車公司除豪華汽車外全部使用已經能夠大量生產的合成橡膠,於是在橡膠使用大戶擯棄天然橡膠後,橡膠的價格出現了暴跌。


    還是因為徐衛的關係,這次橡膠股災並不是從倫敦開始,然後蔓延到全世界,而是在徐氏實驗室一份關於合成橡膠的論文報告下整個世界的橡膠股票出奇的保持了一致,其下跌的時間前後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也使得那些消息靈通的洋人也在這次股災中賠的底掉。


    自從橡膠股票開始被熱炒,徐衛的南洋橡膠公司在其中一直扮演著一個不太光彩的角色,它一邊在南洋大肆收購橡膠園,一邊在上海揭那些皮包橡膠公司的老底,這使得那些有錢又有見識的富商將大量的資金投入到南洋橡膠公司這個龐然大物中,其他的橡膠公司在這期間雖然不能說步履維新,卻真真沒有賺多少錢。


    通觀全局,這次橡膠股災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將橡膠公司賣出去的徐衛,自然最大的買單者自然就是這家名義上是華人開設的,其實背後是受日本政府操控的投資公司,當然另一個大的買單者自然要數為此丟掉江山的滿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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