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光明的解釋,確實超出了曹錕和孟恩遠的理解範圍,在他們這些封建製度下官員的認知中升官永遠和發財聯在一起,書生們數十年如一日為的就是如此,將軍們拋頭顱灑熱血也是為此,沒有了發財這當官的樂趣豈不就失去了一半。


    鑒於曹錕和孟恩遠的身份,鄭光明並沒有讓他們繼續呆在俘虜中間,而是讓他們與裝甲旅的指揮部隨行,並且在指揮部內見到了裝甲第二旅的旅長塔尼婭。


    競爭結束後,塔尼婭就將搜集俘虜的事情交給了更專業的旅生活委員司長,而她則和旅部的警衛士兵躲在一處背陰的地方休息,等到鄭光明向她介紹曹錕和孟恩遠的身份後才站起來。


    “這就是你們旅長,怎麽是個番人娘們?”曹錕心直口快,直接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而旁邊的孟恩遠雖然沒有言語,也同樣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鄭光明。


    “怎麽,你們看不起女人?”塔尼婭將那袖長的美腿踏在摩托車的座位上,整個身體向前傾斜,像極了變形金剛中女主角打開大黃蜂引擎蓋子的性感形象,為男性設計的軍裝將她的凹凸感表現的淋漓盡致,不過看向︽,曹錕和孟恩遠的眼神卻犀利異常。


    當初徐衛在澳大利亞招收土著士兵的事情就是安納州部落發起的,而徐衛為了打消土著人的疑惑而將這支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了土著人,按照慣例這個指揮官的位置當然是由發起者安納州部落的少族長擔任,不過部落的首領約奧尼克斯隻有塔尼婭這一個女兒。根本沒有可以繼承他部落首領的少族長。


    澳洲土著由於常年奔走於荒漠、山林之間,對成年男性的依賴性非常的強。其重男輕女的思想當然不必世界的主流模式弱多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各族招收上來的青壯當然不想讓一個女人統領自己。


    作為安納州部落的女兒,當然經常跟隨自己的父親與南部白人進行必要的生活物資的交易,這也養出了她那一顆不安分的心,對能夠跟隨徐衛走南闖北的薩尼娜羨慕不已,於是在這件事情上就起了爭強好勝的欲念。


    作為安納州部落的首領,約奧尼克斯當然不願意將自己的族長之位傳給外人,但按照部落的規矩隻有男人才有做族長的資格,然而一直讓他憂慮不已的事情現在終於有了轉折點,隻要自己的女兒能夠成功當上這支部隊的指揮官。那女兒繼任族長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


    麵對沸沸揚揚的物議,約奧尼克斯就想到了讓徐衛幫忙,希望徐衛這支部隊的雇主能夠一言而定女兒指揮官的位置。


    當是時,正逢徐衛督師波斯胡齊斯坦省,此信息是由史文珍特意從新澳港發至阿巴丹港,然後由阿巴丹送往徐衛的手中。


    在組建以澳洲土著為主的這支部隊時,徐衛目的雖是讓他們成為自己占領澳大利亞的先鋒,但也不表示願意對這支先鋒部隊不管不問,在澳洲土著眾多部落中與他關係最好的當屬安納州部落。他自然希望安納州部落的人能夠當選這支部隊的指揮官。


    考慮到自己曾經有言在先,讓澳洲土著的這支部隊在軍事指揮官方麵可以自主,徐衛便致電新澳港,讓新澳港市長史文珍親自出麵調停。並且告訴各部落的首領將包括塔尼婭在內的所有部落少族長集合起來一同培訓,為期為一個月,到時候誰的成績優良就讓誰做部隊的指揮官。


    培訓這些人的地方當然被安置在新澳港。培訓他們的軍官當然也出自新澳港的軍隊,由於塔尼婭是這裏麵唯一一個女人。所以她住的地方並不與其他部落的少族長在一個地方,這也方便了新澳港人員的暗中施為。


    打鐵還要自身硬。在徐衛的計劃中如果能夠讓塔尼婭成為部隊的指揮官固然是好,但塔尼婭真的在體能上是一個嬌弱女子那萬萬不可能讓她成為部隊的指揮官,畢竟徐衛要的不是那種隻會作秀的部隊,而是實實在在能夠上陣殺敵的精兵。


    但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預料,塔尼婭不僅在體能方麵強於那些嬌生慣養的少族長一大截,在對武器的使用方麵也有著驚人的天賦,按照訓練他們的英國軍官所說,就算不給塔尼婭開小灶其最終的結果也能超越其他的少族長一大截。


    事情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這些受訓的少族長在所有部落首領的麵前舉行了一場包括了體能、武器使用等方麵的測試,每一項的成績都是塔尼婭獲勝,而且還要超過第二名很多很多,於是她以自己的實力成功成為裝甲第二旅的旅長。


    雖然現在婦女解放運動愈演愈烈,但真正現實社會中依然是男尊女卑,到目前為止同意女性有選舉權的隻有澳大利亞的鄰居,同屬英聯邦的新西蘭成,至於全世界最開放的國家美國也隻有在二戰結束之後其國內憲法第19次修正案中終於批準了全國範圍內的婦女選舉權。


    有鑒於此,塔尼婭不僅在為期半年的語言和軍事化學習中異常努力,而且還經常想在大家麵前表現自己不輸於男人的本領,這次進攻東三省就是她費了好大的口水才從徐衛的手中求來的,而她最大的忌諱就是有人在軍隊中那她的性別說是,而很不幸的是曹錕和孟恩遠的表現正好擊中了她的軟肋。


    兩人看著塔尼婭擇人而噬的表情,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這時鄭光明趕緊上前轉移話題道:“旅長,這兩位將軍想向少爺投誠,還需要你下令將這件事用電報告訴少爺。”


    “就他們兩個,還想做少爺的兵?”塔尼婭的火氣顯然還沒有消完,隨後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繼續說道:“用兩萬多人的部隊都擋不住我一萬來人的進攻。少爺要這兩個廢物何用,難道用來浪費糧食?”


    說道能力方麵。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意在女人麵前示弱,更何況還是曹錕這樣一個急性子。於是在塔尼婭的話音剛落,他出言反駁道:“我承認這一仗敗得窩囊,但卻不是你的功勞,如果沒有鴨綠江口岸艦隊的炮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曹錕這話其實並沒有說謊,此時的北洋新軍還不是袁世凱死後的北洋軍閥部隊,這些部隊在招收兵員方麵依然堅承著袁世凱規定的招收良人子弟的規定,凡是參軍的士兵必須有鄉人作保,禁絕任何吸食鴉.片的行為。同時在訓練方麵完全使用西式的軍製、訓練以及裝備,一切依照德日製度,由德國人為主的洋人教習,在戰鬥力方麵並不比徐衛的軍隊弱多少,尤其是最早形成的北洋六鎮,甚至要強於徐衛這些成軍不到一年的軍隊。


    徐衛期初向鴨綠江口派遣軍隊隻能算是一種軍事敲詐,企圖用軍隊迫使清政府妥協,其實在他的心中一直都不認為裝甲第二旅能夠擊敗當麵兩個鎮的清軍,這也是他一直壓著不讓塔尼婭渡江的原因。


    徐衛最大的失策是他沒有料到對洋人一直非常軟弱的清政府這次對他卻硬起了起來。甚至派人強行進入租界抓捕自己的父母,所以一怒之下,他便派了軍艦支援裝甲第二旅。


    這次清軍最大的失敗在於將防線建立在軍艦艦炮的射程之內,而北洋新軍的士兵見過殺傷範圍隻有方圓十幾米的75山炮或者野炮。像動輒就是半個足球場的305毫米艦炮更是聞所未聞,於是倉皇失措之下才有了這次的潰敗,這事情如果放在經常與重炮打交道的英、德軍隊的頭上。絕對不會戰敗至此,這就是所謂眼界的差異。


    塔尼婭沒想到已經成為階下囚的曹錕竟然還敢頂撞自己。大怒之下說道:“你不服是吧,我就讓你心服口服!我這就命人放了你的士兵。再將武器還給你們,然後咱們換個艦炮夠不到的地方再打一場,看一看誰輸誰贏!”


    曹錕沒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一個這麽奇葩的將軍,大喜之下趕緊答應道:“好,咱們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就在塔尼婭就要拍板將這件事定下來的時候,鄭光明趕緊出言阻止道:“旅長,萬萬不可,你這是在拿士兵的生命做賭注,如果讓少爺知道會槍斃你的!”


    “這位……主任是吧?你們長官既然已經答應重新比過,總不能因為他是女人而言而無信吧?”曹錕這話雖是勸慰鄭光明,實際上卻是拿話在逼塔尼婭,希望這個女旅長能夠一怒之下同意這個要求,到時候自己收攏收攏殘兵直接退到鳳凰城,誰還真和傻子一樣同她再比試一番。


    怪不得曹錕能夠在腐敗的滿清政府從一介百姓升為主力六鎮中的統製,其在人心方麵確實有異於常人的探知力,僅從與塔尼婭的隻字片語中就能把握住塔尼婭的性格特點,將最後的機會直擊塔尼婭的軟肋。


    “誰說女人就言而無信了,這次我和你比定了!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整軍時間,兩個小時後我就進攻你的陣地,看我怎麽將你擊敗的!”女人很多時候不是用常理就能推斷的,有時候顯得特別偏執,這次塔尼婭又因為曹錕的一句女人直接怒發衝冠,不顧鄭光明的勸阻執意要釋放俘虜的清軍士兵。


    知道自己勸不住已經發怒的塔尼婭,鄭光明趕緊低聲對身邊的助理說道:“快去找司長過來。”


    鄭光明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距離這麽近依然被塔尼婭聽到,隨後塔尼婭說道:“現在找誰都沒用,我是裝甲第二旅的旅長,第二旅還是由我來做主的,這次我一定與他比個高低!薩曼、哈裏斯,你們兩個將我的命令傳下去!”


    薩曼和哈裏斯是眾多參與訓練的少族長唯一留下的兩位,其餘的少族長看到指揮官的位置無望後就迴到了自己的部落,而他們兩個卻被塔尼婭的英姿所迷,堅持留在這支部隊中,於是就被任命為了裝甲第二旅兩個團的團長。


    對於塔尼婭的命令,這兩個人當然是無條件的執行,在鄭光明吩咐的助理還沒有離開的時候,這兩人就開著摩托車首先傳達塔尼婭的命令了,而曹錕和孟恩遠這則興高采烈的座上薩曼和哈裏斯的摩托車去接手自己的部隊。


    當裝甲第二旅司長彭鑫趕到塔尼婭麵前的時候,薩曼和哈裏斯已經開始命令士兵將武器發還給清軍士兵,而清軍士兵則在曹錕和孟恩遠的帶領下成建製的離開第二旅設置的臨時營地。


    “塔尼婭旅長,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在犯罪,少爺饒不了你的!”彭鑫被塔尼婭的舉動氣的以頭搶地。


    “這事我自會向少爺解釋,來人,總長累了,快將總長帶下去休息一下!”塔尼婭麵無表情的對身後的警衛吩咐道。


    “總長,請把!”塔尼婭的警衛都是出自安納州部落的士兵,自然對塔尼婭的命令言聽計從,隨後直接將彭鑫架走了。


    “塔尼婭,你沒有權利軟禁我,你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彭鑫雖奮力疾唿,卻無濟於事。


    清軍雖然大部分都被第二旅收攏了起來,但還有至少七八千人失散在周圍的村莊內,所以清軍自離開裝甲第二旅的收攏地後便開始在附近的村莊唿朋引伴,將藏匿在農戶人家的士兵聚集起來,不過一個半小時竟然又召迴了四五千名的士兵。


    曹錕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於是他便不再讓士兵尋找失散的戰友,而是讓們在一處丘陵下休息。


    “清軍在幹什麽?還在收攏敗兵嗎?”在兩個小時的時間將近用完的時候,塔尼婭一名召迴監視清軍的哨兵問道。


    “報告旅長,清軍現在正在休息。”哨兵敬禮道。


    “好,我知道了,你繼續去監視清軍的動向吧!”塔尼婭揮了揮手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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