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最終同意了徐衛的條件,不過開出的價格卻是一億五千萬日圓,雙方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貸款的額度最終還是定在了一億日圓,不過以現在英鎊對日圓的匯率為一比九點七的匯率來算隻不過才一千萬英鎊多上一丟丟,對徐衛來說完全沒有壓力。


    在此之前,歐美各國的駐朝公使都如同打了雞血等待著朝日雙方的掐架,然後他們就有借口逼迫朝鮮釋放被俘虜的日本士兵,從而早日獲得漢城之戰的真正原因,但是這場大戲還沒有開始就因為主角的缺席而提前散場了,各國公使的雞血也算白打了。


    如各國公使的如喪考妣不同,英國新任駐朝公使霍必瀾爵士算是心情最舒暢的,這次他雖然沒有完成內閣交給他套出漢城之戰秘密的任務,但卻通過漢城之戰驗證了徐衛軍隊強悍的戰鬥力,根據英國軍事專家分析,能夠在一天之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殲日軍兩個師團的軍事力量完全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敗遠東俄軍,於是內閣一致決定將遠東抵禦俄國擴張的重任交給了徐衛。


    與日本談判的事情最終再次因為日本的退讓而塵埃落幕,徐衛便開始著手對付與裝甲〖,第二旅隔江對峙的那兩個鎮新軍。


    隨著徐衛的一紙令下,停靠在釜山港的艦隊開始沿著朝鮮半島海岸線駛向黃海海域,並且在仁川補給了一批觀測氣球之後再次駛向第二旅駐地新義州。


    當艦隊抵達新義州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中旬了,在這段時間徐衛並沒有命令第二旅主動進攻丹東的清軍,隻是憑借強大的彈藥儲備不間斷的炮轟清軍陣地。


    清軍雖然在丹東駐紮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卻因為經費的短缺並沒有在丹東構建什麽堅固的防禦工事,在鴨綠江口的艦隊很快就憑借觀測氣球的指引將炮彈精準的落在丹東守軍的頭上。


    戰列艦的主炮炮彈每一枚都有一噸多重。其殺傷範圍比半個足球場還要大,已經不用第二旅做任何的輔助。單憑艦隊的炮火就已經能夠將駐守丹東的清軍打的潰不成軍。


    沿海作戰海軍占有很大的優勢,像12英寸艦炮這樣上百噸重的巨炮在陸地上是無法正常移動的,一般都是安裝在固定炮台當做岸防炮使用,不過這種巨炮安置在軍艦上就成了一座移動的炮台,以其強大的殺傷力可以完成很多陸軍不能完成的重任。


    裝甲第二旅雖然全部是由澳洲土著組成,但其政工人員卻是由徐衛委派的華人擔任,這些人多是陸軍軍官學校和陸軍大學培養出的高材生,不僅在宣傳上有卓越的天賦,在戰爭的指揮方麵也是非常優秀。他們名義上是各部長官的副手,卻實際上擔任著指揮作戰的任務,而澳洲土著軍官更多的像一個衝鋒陷陣的猛將。


    在艦隊到達鴨綠江口岸的時候,艦隊司令就與裝甲第二旅取得了聯係,所以在艦隊炮擊清軍陣地的時候,裝甲第二旅全體官兵都已經做好了渡江的準備。


    此時指揮清軍作戰的是新軍第三鎮統製曹錕,此人早年以販布為生,卻因為保定守城士兵的嘲笑憤而投軍,初時他在天津武備學堂學習。畢業後做了毅軍的一名哨官,甲午年間還曾隨部赴朝鮮作戰,等到第二年的時候曹錕轉赴小站投袁世凱的新建陸軍,為右翼步隊第一營幫帶。


    曹錕此人既無背景。又老實巴交,時常受人欺負,但他的一大特點。憨厚,喜怒不形於色。好處都讓給別人,自己則吃苦耐勞。千依百順,不管心中怎麽想,麵上從無怨言,久而久之他的名聲也就聞達於上司,甚至袁世凱都知道了有這麽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物。


    曹錕的發跡得益於一個叫曹克忠的清軍將領,此人是袁世凱的叔祖父袁甲三的拜把弟兄,在當地很有權勢,於是曹錕便備下厚禮前去拜謁,最終被曹可忠認為族孫,並派自己的姨太太去袁世凱那兒為他通融,自此曹錕由幫帶而幫統,由幫統而統領,由統領而統製。


    曹錕人雖憨厚,其心眼卻是頗多的,也具有一定的軍事指揮才能,海上軍艦的炮擊並沒有讓他不知所措,隨後他便協同暫編二十三鎮統製孟恩遠收攏敗兵,主動將丹東陣地讓與還沒有完全渡江的裝甲第二旅,自己卻退兵至東北方向的鳳凰城。


    曹錕的主動轉移還是非常正確的,但是他卻低估了裝甲第二旅的行軍速度,在鳳凰城與丹東相距的五十公裏中,清軍縱然飛奔也跑不過裝備了軍用摩托車的裝甲第二旅,沒過多久,裝甲第二旅就與清軍在半路短兵相接,安裝在摩托車上的重機槍再次成為了殺人的利器,漫山遍野的清軍不斷倒在瘋狂的重機槍前,於是敗退引發成全麵潰敗。


    “真是天亡我曹錕,兄弟們,我老曹準備對朝廷盡忠,你們也脫了這身衣服各自散去吧!”看到軍隊的潰敗,曹錕仰天長歎,隨後拔出自己的手槍對準了自己太陽穴。


    “大帥,不可!”左右衛兵看到曹錕舉槍,全部上去抱住他的胳膊。


    “大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個衛兵勸慰道。


    “是啊,大帥,你可不能意氣用事,兄弟們還都要靠你拿主意!”另一個衛兵隨聲附和。


    “兵敗至此,我就算有臉活在世上,朝廷也不能容我,戰死疆場我曹錕至少還能保住一世的名節和全家老幼的性命!”曹錕一邊掙脫,一邊說道。


    “大帥,滿清曆來不信任我等漢人,我們何苦再為他賣命,不如反他娘的,反正江對岸也是咱漢家兒郎做的天下!”其中一個衛兵憤怒的說道。


    “對,大帥,我們反他娘的。投了他徐衛去!”其他衛兵附和道。


    “朝廷雖對我曹錕不仁,但我曹錕決不能對朝廷不義。你們這是在害我曹錕!”曹錕雖然話說的慷慨激昂,但掙紮的幅度卻越來越小了。


    曹錕的這些衛兵都是從當年小站練兵時就跟隨他的老人。這些人對曹錕的了解甚至多於曹錕的家人,自然知道曹錕心中的打算,隨後也不再征得曹錕的同意,開始幫曹錕發號施令:“大帥有令,大家放下武器投降!”


    就算沒有曹錕的命令,清軍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投降,現在既然得到了上峰的命令,更是沒有了任何心裏壓力,於是在通往鳳凰城的大道上到處都是放下武器。雙手抱頭的士兵。


    裝甲第二旅雖然是由澳洲土著組成的,但他們也受過近半年的漢語學習,自然能夠聽懂清軍士兵投降的口號,隨後他們就繞過這些已經投降的士兵,繼續追趕前麵還在跑路的士兵。


    滿清兩百多年的統治確實培養出了很大一批忠於他們的奴才,這些奴才為了心中的愚忠、愚孝的倫理思想,在大勢所趨的情況下依然奮勇抵抗裝甲第二旅的進攻,不過隻能是蚍蜉撼大樹,可惜不自量。很快就泯滅在來勢洶湧的鋼鐵洪流中。


    這次狙擊裝甲第二旅的清軍並不是僅僅隻有曹錕的第三鎮,還有孟恩遠的暫編二十三鎮,不過孟恩遠此人因在慈禧檢閱軍隊曾為慈禧撿起簪子而被重用,所以世人稱其為拾簪將軍。其善於投機取巧可見一斑,所以既然作為主帥的曹錕都已經帥部投降,他更沒有什麽心理壓力。也跟著曹錕一起投降。


    清軍的編製雖然有點小,但兩個鎮的兵力也有兩萬多人。而經過軍艦的一番炮擊,此時收攏過來的也有一萬兩千多人。還有差不多七八千人在戰亂中脫掉軍裝逃到百姓的家中,真正死在大炮和機槍下的士兵不過一兩千人。


    收攏敗兵對於土著出身的士兵來說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不過好在軍隊的生活委員都是經曆過波斯戰爭的精英分子,這些人在波斯的時候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收攏波斯地方勢力的敗兵,所以在他們的指揮下,清軍敗兵很快就被趕到一處空地上。


    “我是第三鎮統製曹錕,我要見你們的長官!”被趕到人群中的曹錕對收到的待遇非常不滿,吵鬧著要見裝甲第二旅的長官,不過並沒有收到重視。


    “曹統製,不要喊了,你沒感覺到這些人不像咱們漢人嗎?”就在曹錕再次抗議的時候,暫編二十三鎮統製孟恩遠突然從後麵扯了扯曹錕的衣服說道。


    “不像漢人?”曹錕此時才發現這些人雖然也是黑眼睛、黑頭發,穿著軍裝離遠了看與漢人無異,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們確實與漢人有很大的不同,至少很少有漢人長得像他們這樣黑,而曹錕此時最大的依仗就是與徐衛的軍隊源自同文同宗,徐衛也向來善待漢人同胞,但是現在卻發現他們不是漢人,也沒有了剛才的勇氣,隨後有點忐忑的問道:“這是怎麽迴事,不是說對麵的軍隊都是咱們漢人嗎,怎麽出來一群這樣怪模怪樣的人?”


    “這個我哪知道?你看他們既不像東洋人,也不像西洋人,會不會是朝鮮那位從別的地方找來的生番?”孟恩遠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生番?我看不像,你想哪裏有生番會開那種三個輪子的汽車的?”曹錕像是在安慰孟恩遠,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是生番,那就是熟番!”孟恩遠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將他們圍起來的士兵說道:“你看他們動作這麽敏捷,定然是常年在山中生活的人,這肯定是朝鮮那位看他們強壯,是天生當兵的材料,才將他們馴化過來的。”


    “你們兩個在那裏嘀嘀咕咕幹什麽,想造反嗎?”在孟恩遠的話音剛落,負責維持治安的士兵突然用槍托推搡了他一下,然後對兩人訓斥道。


    “對不起,長官,都是我們的錯,這些錢算我們兄弟向你賠罪的。”裝甲第二旅在收攏敗兵的時候並沒有對這些俘虜搜身,曹錕身上還是帶有不少的銀元。


    用金錢討好管理他們的士兵,這在曹錕等人看來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那名士兵卻像見到鬼一樣快速躲開,隨後勃然大怒道:“你們這是想害我嗎?”


    “軍爺何出此言,我們隻是想給軍爺孝敬點茶水錢,哪裏敢害軍爺!”孟恩遠看到士兵的反應,趕緊上前解釋道。


    “收受賄賂可是大罪,你們這不是害我還是什麽,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們交到軍法處治你們的罪?”聽到孟恩遠的解釋,士兵的怒氣不僅沒有消弱,反而更加火大,大有將這兩人揪出來的架勢。


    “出什麽事了?”就在雙方的矛盾不斷升級的時候,突然一名軍官在眾人的擁護下走了過來,對那名發怒的士兵問道。


    “報告主任,這兩個人想賄賂我,我正想將他們帶到軍法處!”那士兵看到來人後趕緊行了個軍禮,解釋道。


    那軍官這是也發現曹錕手中的銀元,然後笑了笑對士兵說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好,現在交給我來處理吧。”


    “是,主任!”士兵再次敬禮後走開了。


    在士兵迴到自己崗位上後,那名軍官笑著對曹錕和孟恩遠說道:“看你們的裝束肯定就是這次清軍的指揮官曹錕和孟恩遠吧?”


    “是又怎麽樣?”曹錕挺胸迴答道,不過底氣還是有點不足。


    “沒什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裝甲第一師第二旅第三團生活委員主任鄭光明,級別相當於你們的副標統。我想兩位現在肯定還在納悶剛才的士兵為什麽不敢要你們的銀子吧?”鄭光明依然非常和氣的說道。


    “哼!肯定是知道你在他身後,怕受你的處罰。”曹錕不屑的答道。


    聽到曹錕的迴答,不僅鄭光明笑了,就連他身後跟著的軍官們也都笑了。


    “你們什麽意思,拿到老子說的話有這麽好笑嗎?”曹錕羞惱成怒的說道。


    “你這話在你看來一點都不好笑,但是在我們看來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鄭光明看著怒氣騰騰的曹錕,接著說道:“我家少爺最痛恨的就是當權者的貪墨,所以自他在新澳港立足以來就將反貪當成第一要務,不僅要政府的官員公示自己的財務狀況,還設立了廉政公署這樣專門的反貪機構。至於在軍隊內,則從連部就開始設立生活委員,一方麵是關心士兵的生活飲食,另一方麵就是監督軍隊的狀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軍隊內的貪汙。剛才那名士兵是我家少爺從澳大利亞招募的當地百姓,這些人以前的生活與野人無異,自歸附我家少爺以後才開始接受教化,自然以為所有的地方都與我們新澳港一樣這樣重視貪汙,所以在你們給他行賄的時候以為你們故意害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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