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怪物壁虎人的關係,我對所有長的像人卻不是人的東西格外的敏感,而就在剛才開燈的那一霎那,我其實並沒有看清楚那一雙紅色的眼睛到底是什麽,隻是覺得他像人,在老黑追出去之後我也立馬緊張了起來,但是我怎麽也不能衝動的也追過去,我摸到了帳篷邊上,袁天道的睡眠很淺,我輕輕的一拍他就立馬醒轉了過來,我大概的說了一下情況,袁天道走出了帳篷,我們倆沿著剛才老黑追的方向走去。


    在那個地方,也就是那一雙紅色眼睛所在的地方,我看到了一排巨大的腳印,這一排腳印明顯的區別於老黑的那一排,我平時是穿46碼的鞋子,我大概的比了一下,從這腳印上來看這最少是五十碼開外的腳。


    “要過去看看嗎?”我問道。


    袁天道拿著手電掃視了一下遠方,但是除了一片白茫茫之外我們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要輕舉妄動。”


    我知道袁天道的意思,其實我們對趙無極一直都不是說非常的放心,盡管這個洛陽的古董大亨一直都表現的滴水不漏,我們這次進雪山的所有裝備也都算是他無償提供的。


    可是我不會忘記我們的對手是誰,到目前來說,雖然青木和江南的劉家都沒有直接針對我做出過什麽事,當然除了劉青雲在南京想要對我下的那一次死手之外,而隨著我對這件事情的深入了解,我越發的覺得,江南的劉家和青木所在的家族似乎在這件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他們的目的或許跟當年的那個“我”有所衝突,所以導致現在的我雖然不知道自己在追尋的那個真相到底是什麽,卻在潛意識裏對他們有所戒備,更何況青木現在就在我們的前方,我們要爭分奪秒的搶在她之前到達那個地方。


    而趙無極呢?


    他的父親曾經是劉家隊伍的一員。


    他更是跟青木家族的穿山甲是莫逆之交。


    哪怕這些東西他都給了我們看似合理的解釋,我跟袁天道依舊是無法信任他,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起碼現在看來,隻要是跟這件事牽扯到關係的人,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算計。


    我跟袁天道迴到了帳篷邊上默默的等著,這種感覺十分難受,我一方麵害怕這是一個陰謀,另一方麵又害怕萬一趙無極真的就是想探尋一下真相並沒有二心,而老黑又因為追出去而出了事,那我們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這點團隊力立馬就分崩離析。


    就這樣大概過了有一個多小時之後,遠處逐漸的出現了一個人影,我拿手電一照,竟然是老黑,我立馬站了起來迎了上去道:“哥們兒你沒事吧?”


    他輕輕的對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迴到了篝火邊之後我沒有說他衝動之類的話,二十問他道:“你看到那是什麽東西了嗎?”


    “好像是一個雪猿,他的速度很快,我沒有追上。”他輕聲的道。


    “雪猿?”我納悶兒道,雪山上的猿猴?


    “我聽說過這種東西,普通的猿猴跟人一樣有無根腳趾,但是這種雪猿隻有三根,它的爪子上還有一種劇毒,隻要是被它的爪子給抓到,傷口就無法愈合,直接潰爛到死,以前還有藏民在雪山深處打獵的時候打到過這種東西,現在基本上已經成了傳說。你確定你沒看錯?”袁天道問道。


    老黑搖了搖頭道:“我不確定,隻是覺得像。”


    老黑是一個隻要開口說話就容易把天給聊死的人,沒說上兩句袁天道也無法再接話,他點頭對我們說道:“如果是真的,最好不要招惹它們。”


    老黑自然不會給他迴應,袁天道鑽進了帳篷繼續睡覺,這一夜相對無言,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準時的起來,胖子睡了一晚上起來之後精神也好了很多,我還心心念念昨晚的東西,就把昨晚那雙眼睛的事情說給了他們聽,還問這個年輕人有沒有聽說過雪猿的事情。


    誰知道這個年輕人在聽完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站了起來道:“走,帶我去看看腳印。”


    我意識到事情不對,趕緊帶著他去查看了一番,年輕人比了一下腳印之後臉色略微有點發白的道:“還真的是那種畜生,奇了怪了,這畜生已經絕跡了幾十年了,咱們現在還在人的活動區,不應該遇到啊。”


    “到底是怎麽迴事?”我道。


    “我聽老人們說過,在這雪山裏麵最可怕的不是雪原狼,而是這種人扒子,這東西通體雪白,隱藏在雪山裏根本就看不清楚,它不但力大無窮還十分的狡猾,專愛吃人,沒事就貓在雪堆裏趁人不備一下子就把人的腦袋給扒拉下來了,以前人少的時候還會下山偷小孩兒吃,它好像知道小孩兒肉嫩似的專門挑小孩兒下手,而且還賊色,發情的時候還會攔著人交配,被它折騰過的人沒有誰能活下來的。以前小孩兒哭的時候大人們還老是嚇他們說再哭就給你丟出去喂人扒子,一嚇一個準。”年輕人道。


    胖子道:“這玩意兒能吃嗎?”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麽什麽東西都問能不能吃?”


    胖子撓了撓頭道:“慣性思維,慣性思維。”


    “不能吃,老人們說以前有人打死過,那肉腥臊無比,吃到嘴巴裏還有一股子的酸味。”年輕人道。


    “你見過嗎?”我問道。


    年輕人搖了搖頭道:“見過的人很少,當然這跟見過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有關,這東西其實就跟傳說差不多了,老人們都說這東西聰明,知道自己幹不過人了,就躲到深山裏不出來。對了,你們昨晚看到的那隻雪猿眼睛是紅的,那就說明它是吃過人的,老人們說了,隻有吃過人的雪猿眼珠子才會變成紅色,扣下來跟紅寶石差不多。如果真的是那畜生那就麻煩了,吃過人的雪猿,就隻愛吃人肉,見到人不吃會瘋的。”


    眼睛變色這個我倒也聽說過,說吃過人肉的貓跟狗眼睛都會變成綠色。不過知道了這東西隻是畜生我就沒有那麽擔心了,隊伍裏有袁天道和老黑兩個人,還有我們這麽些人,對付一隻畜生也不是什麽難事。


    眼見著年輕人說的大家人心惶惶的,我道:“說的這麽厲害,不過是欺軟怕硬的畜生,昨晚老黑一個人就把它給趕得抱頭鼠竄,再說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擋不住我們前進的步伐,大家夥先吃飯,吃完飯就開工。”


    ——休整過後收拾了裝備我們繼續出發趕路,走著走著,本來走在隊伍前麵的年輕人慢慢的放下了腳步走到了我的身邊,我看他似乎是有話要說,也就放慢了步子,過了一會兒,年輕人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剛才大家夥都在我不敢說,在我們這裏其實還有一個說法,就是見到人扒子,必死一個人。”


    “什麽意思這是?”我問道。


    “人扒子攔路,就是要人吃的,隻要給它一個人吃,它就會放過其他的人,要是不給,一個都走不了。”年輕人神秘兮兮的說道。


    “鬧呢麽不是?就是個動物,給你說的跟神似的,你這個說法估計就是在某個時候一群人遇到了這個東西,為了活命把自己的同伴丟給了那雪猿逃命,迴去之後編的說辭。”我道。


    年輕人看我不信,歎了口氣道:“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事是我爹跟我說的,我爹說,當年他被當屍體趕路的時候,就遇到了這種人扒子,那個趕屍的張排長,就把屍體喂了人扒子,那人扒子才讓開了路。而且那人扒子會聞味兒,一路上就跟著張排長。”


    他這句話一出我立馬就不淡定了,看到我臉色變了,年輕人做出一副你終於明白我的意思那種表情,他道:“想明白了吧,當時那個張姓的排長之所以趕著一隊的屍體進山,那一隊伍的屍體,就是喂人扒子的,也就是給人扒子的買路錢!昨晚那人扒子,就是給我們要買路錢呢!”


    “我操!”我道。


    “這你怎麽不早說?”我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會遇到那種東西啊,剛才我也不能說,那不是擾亂軍心嘛!”年輕人道。


    “完犢子了,你的那些鄉親們估計要歇菜了!青木那女人既然找了你爹做向導,為何還要把你們村那麽多人都高價請過去,你說她會不會也是拿你們村的那些人當買路錢用呢?!”我道。


    年輕人一聽這個,小臉變得煞白,他一拍腦袋道:“還真他娘的是!”


    我不是什麽菩薩心腸的人,但是我在知道這個之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那些村民們為了賺點錢進了山,家裏都是有妻兒老小等著迴家的,要是他們真的被偷食給了那些雪猿,家裏的人還不把眼淚給哭瞎了?這些不是牛羊之類的畜生,而是活生生的人。


    我想起了青木那張看起來淡定睿智的臉。


    如果真的一切如同想象。


    那她這個人簡直可怕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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