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完這個簡短的動員會之後我們不敢再耽誤之間,裝備什麽的趙無極這邊已經準備的非常齊全,除了我們的裝備之外,年輕人還帶著他的那條藏獒犬,按照他的話來說這條藏獒犬十分的有靈性,說不定還會有大用,這狗除了昨晚兇狠一點之外其他時候還真的是聽話,特別是對年輕人絕對的忠誠,我們也就沒說不讓帶。


    按照既定的線路,我們要先從拉薩開車到達一個叫野人溝的地方,那是雪山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落,我們會把汽車停在那裏,之後換成馬這種最原始的交通工具上山,一切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去往野人溝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寬慰胖子說我並沒有責怪他什麽,而且青木如果真的要去雪山裏跟我們爭奪的話也攔不住,反而是胖子心裏一直都難放下這個結,認為自己辦的這件事丟了我的人,這讓他感覺抬不起頭來,他的自責我沒辦法消除,隻能交給時間來解決。


    到了野人溝之後,趙無極很快就在電話裏跟人吵了起來,我問他是什麽情況,他告訴我,他原先讓朋友幫忙準備的腳夫和馬匹都被別人高價買走了,而買走的人正是先我們一步進山的青木,在這邊這個地方是絕對的地廣人稀,村子與村子的間隔非常之遠,我們去最臨近的村子找馬和人也需要花費半天的時間,而且把馬趕到這裏來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趙無極一邊罵自己的朋友一邊說道:“青木這娘們兒年紀不大,做事倒是挺狠,沒有馬和腳夫的話,我們隻能走路進雪山,看那小子地圖上的距離,這簡直是地獄級別的難度。”


    路到腳邊也不能不走,活人不能讓尿憋死,趙無極讓老黑拿著現金去村子裏高價請人買馬,而我們則集合再次簡短的開了個會,袁天道拿著地圖問那個年輕人道:“如果你來估算的話,我們一來一迴需要多久的時間?”


    “這個東西我估算不來,這個責任我擔不起,按照原來的計劃,我覺得我們應該能在雪山裏待半個月,這個的前提是我們先有馬匹幫我們扛著裝備和物資,最後在馬都沒有辦法走的時候我們舍棄掉一定的東西輕裝上陣,而且還能順利的跟馬隊匯合。如果所有的裝備都需要我們來扛的話,來迴最多七天。”年輕人道,他不僅是這張地圖的擁有者,此時也算是我們的向導,別看他年輕,他說他喜歡冒險,之前在高中的時候就在雪山邊上當向導帶那些自駕遊的人進山賺零花錢。


    “我覺得我們還是聽專業人士的,雪山不比別的地方,這可不是開玩笑。”趙無極道。


    袁天道點了點頭道:“那就等老黑迴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和馬。”


    老黑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麽好的消息,他隻買到了一匹瘦馬,那馬瘦的我看著都感覺可憐,至於向導,在這個季節敢進山的人本來就不多,還都被青木重金的懸賞走了,村子裏倒是還留下了幾個老獵戶,但是一聽我們進山的地點紛紛的搖頭,倒不是說他們知道那個地方,隻是單純的覺得距離遠。


    沒想到還沒出發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隊伍的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愁容,因為從目前的形式來看,似乎我們的智商,計劃等等都被青木給完虐算計,青木每一步的計劃都有條不紊步步為營,而我們更像是孤軍奮戰的野路子,我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有一個人要站出來發號施令來作為隊伍的主心骨,這個人也隻能是袁天道。


    “剛好我們要跟青木打一個時間差,這時候輕裝上陣反而是我們占了優勢,總之就是一句話,我們現在做最萬全的打算,等到進山之後以不變應萬變,我不能跟你們保證什麽,隻能說你們如果不搗亂,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我一定可以帶你們安全的走出來。”袁天道說道。


    從見麵開始就沒有說過話的老黑點了點頭道:“我們這邊沒有問題。”


    “我當然沒問題。”我也說道。


    這時候我們終於有了小團隊的那種凝聚感,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能彼此的信任是多麽美好的事情,生活是如此多嬌,整天用來勾心鬥角的能有什麽意思呢?我們選了必須的裝備,穿上了專業的登山服,之後帶著那匹瘦馬和那一條體型巨大的藏獒犬,整個隊伍六個人帶著兩個動物朝著雪山開始了進發。


    有句話怎麽說呢,山頂的風景很美,但是上山的過程很累,這雪山如果是一副風景畫的話,它純淨的可以洗滌人的心靈,但是攀登雪山的過程卻是相當的一言難盡,也就走了半天的功夫,我眼前除了白色還有那些黑色的裸露的石塊之外就沒有別的了,這半天的時間所耗費的體力也十分的驚人,不過我雖然被廢了元氣,身體的素質卻還是相當的不錯,倒沒有感覺多難受,胖子本身就虛胖,他還一直不愛運動,在出發兩個小時之後就騎上了那匹瘦馬,體型碩大的胖子騎在那一匹瘦馬上,畫麵簡直不忍直視,好在我們最開始的這段路程上還算是有路可循,所以走的並不算十分的艱難。


    當晚我們選擇了在一處避風的地方露營,我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喝了點熱水,胖子早已鑽進睡袋躺進帳篷裏睡起了覺,剩下的我們五個都沒有什麽困意,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弱不經風體格卻是相當的好,正所謂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天台看你,從這個年輕人看我的眼神上我能感覺到他也在驚詫我的體格不錯,我們聊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之後決定讓袁天道和趙無極守夜,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則換上我跟趙無極,之所以這麽兩兩的安排,大家都知道什麽意思,卻沒有點破。


    我鑽進了睡袋,聽到身邊胖子那如雷的鼾聲,竟然也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半夜的時候忽然刮起了風,年輕人也醒了過來,我們重新的固定了我們的裝備,在晚上雪山之中的風吹在臉上的時候如同是刀子切過一樣,我們穿的衣服已經非常的專業,但是冷氣依舊是會找到任何可以鑽的角落鑽進你的身體裏麵,年輕人說這就是很多人這時候不願意進山的原因,馬上冷空氣就要來了,這種風還算是小的,有時候那種雪山的風可以連著吹幾天幾夜,凍死倒不至於,風吹著雪會掩蓋一切人的痕跡,最有經驗的山民有時候也會迷失方向,甚至還有雪崩的危險,而這些危險任何一條遇到一個就是致命的。這個我有切身的體會,進了雪山之後會有清楚的感覺,就是人在大自然麵前十分渺小,別說我,就是袁天道如歸在這種極端惡劣的天氣下也有可能死在這裏。


    後半夜的時候袁天道一直讓我繼續睡覺,但是我已經沒有絲毫的困意,就逼著他鑽進了帳篷換上了我跟老黑兩個人,這股風吹了大概兩個小時就停了,我跟老黑坐在篝火旁,氣氛非常的沉默,為了打發時間,我拿出煙遞給了老黑一根兒道:“哥們兒?”


    他對我搖了搖頭表明自己不要。


    我縮迴了手自己點上,沒話找話說的道:“我有一個朋友叫趙青山,性格跟你差不多,身手也很好,哎,想想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那些老朋友了,我三叔還有我爺爺,對了哥們兒,你家是哪裏的?我看你身手不錯,是師從名師,還是自學成才?”


    “自學。”他輕聲的說道,我這才發現他說話帶著很濃厚的口音,這口音絕對不是洛陽這邊的,也不是河南的。


    “兄弟老家哪裏的?”我問道。


    他看了看我說道:“外地的。”


    我心道這不是廢話嗎,我肯定知道你是外地的,但是他不願意說,我總不能繼續追問他是哪個外地,這哥們兒也實在太尷尬了,我幹脆也不說話。


    一不說話又停了風,篝火的暖意烘在臉上,本來不困的我竟然有了些許的困意,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一聲狗吠把我驚醒,而且那匹瘦馬也忽然變的有些的狂躁,一直在使勁兒的蹬馬蹄,我看了一眼那個藏獒,它還在聲音哄厚的叫著,我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麽東西,就對它說道:“大兄弟,你就別叫了,叫的雪崩了咱們都得埋在這,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結果這藏獒迴頭看了我一眼,依舊是叫個不停,我要說話,老黑卻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藏獒對著叫的方向,我一看,頭皮一下子就麻了,因為我看到一雙紅色的眼睛,正在遠處看著我們。


    “是狼嗎??!怎麽是紅色的眼睛?”我問道。


    “不知道。”老黑搖了搖頭,他拿出了匕首,指了指我身邊放著的強光手電,我立馬會意,他是讓我打開手電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自己已經準備衝出去,我拿起了手電對他說道:“我知道你很猛,但是在這雪山裏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他對我點了點頭,我舉著手電對著那一雙眼睛的方向猛然的打開,這手電的穿透力非常的強,瞬間把眼前照的一片大亮,我看到了在前麵站著一個人,隻能說是像人的東西,在手電照到他之後,他一個轉身立馬朝著遠方跑去。


    而剛才答應我不會輕舉妄動的老黑,這時候卻已經追了出去。


    “喂!你迴來!”我對他叫道。


    可是他明顯不會聽我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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