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利自信是地球上最接近神明的人類,該如何登臨神座,他早已了然於心。


    大魔導學院即是克勞利成神野望的第一步!


    “我終將登神,開辟新世界,無人能夠阻擋我。”


    盡管同為傳奇職業者,可克勞利沒把孟明等一眾傳奇者放在眼裏,因為在克勞利看來,他們太過狹隘,無法與自己相提並論。


    “真正阻礙我的是這顆星球,它實在太孱弱了。”克勞利遊曆過三處異位麵,總結出一些通用的規則。


    位麵粗略分為無魔、低魔、中魔、高魔四個層次,神秘力量的普及程度與位麵等級息息相關。


    地球十一年前是個不折不扣的無魔位麵,而今介於無魔與低魔之間,而一個低魔世界是容納不了一位神明的,並且低魔世界至多誕生十位傳奇職業者。


    當從低魔邁入中魔,傳奇者的數量上限才會解除。


    “唯有高魔位麵才有成神的希望。”克勞利曾經穿越過一個中魔位麵,其中很難捕捉到神明活動的痕跡:“神靈的活躍度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位麵的階級。”


    “目前,地球一共存在九位傳奇者,距離十人上限隻差一人,證明地球行將脫離無魔,徹底進入低魔境界。”


    有人轉職傳奇者,即便是自己的敵人,克勞利都會發自內心的愉悅,畢竟傳奇者數量的增多代表了地球上限的提高,這對他的成神計劃大有裨益。


    孟明想知道克勞利篤定的理由:“你為什麽確信犧牲全世界一半的人口,就能開創你理想中的新世界?”


    “這並不重要。”


    理由什麽的,克勞利從來沒在乎過:“何況即使不這麽做,將來至少也有一半的人類死於非命,甚至更多。”


    即便計劃失敗,克勞利也不會有負罪感,他隻會繼續實驗,再犧牲全人類,為他成神鋪平道路。


    成神之路異常艱難,一方麵是地球的低魔環境,另一方麵是信仰之力的層次不齊。


    大魔導學院為他提供高質量的信仰能源,但外界就一言難盡,克勞利打算用最殘酷的方式摒棄那些低留存率的人類,隻讓高留存率的人類繁衍生存,而他們的後代大概率遺傳高留存率的體質。


    職業者提供的信仰之力的質量要高得多,有助於成神的效率。


    氣泡保護罩裏的人們聽不見孟明與克勞利的對話,但他們能感受到劍拔弩張的氛圍。


    地麵的小碎石在能量場壓迫下,緩緩浮空,再被碾碎成粉末,微粒。


    “他們在說什麽?”


    “好強大的意念!”


    “我終於見到偶像了!”


    一幹人等或激動或擔憂或畏懼,眼睛卻不曾偏移,緊緊盯著即將上演的傳奇之戰。


    “確實無關緊要,但你不想嚐試一番,收集可靠的實驗數據嗎?”


    孟明話鋒一轉,反問克勞利。


    “你,什麽意思?”這下輪到克勞利不明所以,他猜不透孟明的心思,勢態的發展開始脫離掌控。


    孟明氣定神閑,揮揮手散去勃然的氣勢:“我知道你企圖改變地下城的魔力流,在符文陣成形的一刹那扭轉乾坤,獻祭近五十億人的生命,強行拔高地球的魔力環境。”


    符文陣實際是一座煉金陣,符文節點遍及全球,一旦徹底完成,將開啟數以百計的異位麵通道,到那時,不計其數的異位麵侵略者降臨地球,其中就包括惡魔。


    克勞利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而他正想利用這點,獻祭包含人類在內的異種族,一舉提升地球的位麵階級。


    “你我的想法是一致的,但你的做法太激進,而我打算在局部地區先打開一口子,讓異種族進來,緩和魔力流。”


    孟明的想法是延緩煉金陣的成形時間,依照三賢者的精確計算,最短一年,最長十年,煉金陣即會完成,留給人類時間太短。


    因此,孟明意欲緩和地下城驚濤駭浪般的魔力流,打開一個缺口,疏導魔力,先行打開一個符文節點,建立穩固的異界傳送陣:“說實在的,你的計劃必將失敗,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獻祭五十億人類,外加一些高魔力的異界種族,其實完全不足以提高位麵的階級。


    克勞利真正的想法是持續獻祭,每過一百年或者一百五十年收割一次,如此往複循環,大約十輪過後,地球才能進入中魔階段。


    克勞利的合作者與跟隨者們自然不可能知曉真相,他們還傻乎乎的沉浸在理想之中,認為與克勞利一同開創的新世界中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事實上他們也不過是待宰羔羊,隻不過延遲一段時間。


    “我答應你,傳授變轉魔力流的術式。”


    克勞利衡量再三,孟明再頂多拖延三十年,煉金陣始終會成形,自己的計劃不會有變,三十年他等得起,傳奇職業者的壽命是漫長的。


    地球從無魔到低魔隻用了十年,從低魔到中魔至少十個世紀,而從中魔再到高魔,克勞利從無計算,也許要到時間的盡頭。


    神靈無懼怕歲月的磨礪,傳奇職業者遠談不上永生,他們或許擁有近似永生的辦法,離真正意義上的永生相去甚遠。


    “你有什麽條件,說吧。”


    克勞利於法術一道上的天賦天下無雙,他獨創的法術兼具威力與功能性,轉變地下城魔力流的術式更是神乎其神。


    孟明隻剩眼羨的份兒,天賦這種事是羨慕不來的:“要是克勞利能在我眼前演示一遍,也就犯不著來和他做這筆交易了。”


    “我準備開第一所分校,選址就在你創建的魔導都市。”克勞利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他的條件在孟明意料之中,也在接受範圍以內。


    “可以,那麽合作愉快。”


    克勞利十分自然伸出手,孟明上前一握,兩人之間達成了奇妙的默契。


    奈絲瑞瞠目結舌,堂堂大魔導學院的校長竟然主動示好,偶像濾鏡碎了一地:“真相永遠隻有一個!這位是新生的傳奇職業者!”


    謎底揭曉,貝拉與小女巫等人驚愕失色,尤其是貝拉,姣好的麵容一片慘白:“孟明他是傳奇者?這才過了多久,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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