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日的會議室。


    奈良鹿久在小黑板上繼續對虛圈進行解讀分析。


    “我們對虛圈的了解,全部來自於鬼的對話,從中可知,極樂之匣封印的內部空間是虛圈的一處邊角,所以虛圈應該是一塊地域或空間,但具體在哪我們不得而知。”


    “而且有鬼死在虛圈,我們是否可以借此判斷虛圈中藏著能夠殺死鬼的方法,或者說虛圈中有能夠殺死鬼的事物!”


    “記憶可以抹除篡改,鬼可以偽裝藏匿於人類中,但一處龐大的地域要如何隱藏千年而從未被人類發現呢?”


    “除非,虛圈本來就不存在於人類的世界,而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以外,如此聯係起來,就恰恰印證鬼舞辻無慘的那句輕蔑——人類從未窺見過真正的天空!”


    奈良鹿久心情沉重,以上的推斷,全部建立於鬼是真實的基礎上,這一點,猿飛日斬已經定下了基調;且鬼說的都是真話,而以鬼對人類不屑一顧的輕蔑來看,他們應該沒有再說假話。


    即,


    忍者,


    不,


    應該說我們人類,


    真的見過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嗎?


    奈良鹿久扭頭看向山中亥一,後者遂即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卷朝前一攤,平鋪展開在長桌上。


    畫卷塗繪著一座環形的恍如聳入天際的牆壁,牆壁內是龐大綿延的宛如山巒起伏的建築群,那些建築隱隱透出股曆經歲月滄桑變遷的古樸。


    在這些建築群中攏聚的中央,則是一段看不見盡頭的石梯,恍如蜿蜒入雲上頂端的天梯。


    那天梯頂端依次站著13道身影,盡皆穿著漆黑的長袍,佩戴白色羽織,腰間懸挎利刃,冷漠的佇立著俯瞰著下方。


    “這是什麽?”有人問道。


    “被我們活捉的鬼怪基本都沒有神智和記憶,但唯獨那個看守極樂之匣的無頭怪,殘留著部分理智和記憶,所以我讓山中亥一探查讀取了對方的思想記憶,這幅畫就是從那個怪物記憶中窺探到的畫麵!”奈良鹿久迴答道。


    “是的,那個怪物沒有腦袋但卻有記憶,這還令我很詫異,所以我嚐試讀取了對方的思想記憶。”


    山中一族擁有控製心靈和讀取思想的秘術,山中亥一更是木葉解析部的絕對領導,由他去讀取看門狗的記憶,那這份讀取出來的記憶就必然是真實可信的。


    “怪物的記憶中上著枷鎖,我很難一窺究竟,就像是被某種恐怖的力量掩蓋掉了,我嚐試了各種辦法,最後也隻能窺探到這一點模糊的內容,應該是這個怪物記憶裏印象最深的畫麵。”


    山中亥一陳述著窺探記憶的難度,沒法從怪物的記憶中探尋到更多的真相,但也愈發說明這副畫卷上的內容的得來不易,和價值可貴。


    “怪物記憶最深的就是這裏,一處龐大的建築群,我難以估測這建築群的占地麵積,但感覺恐怕會是無法想象的巨大,還有這聳入天際的巨牆,如果這裏真實存在於忍界,那我們不可能不知道也看不見,而鹿久懷疑這裏就是鬼所言的虛圈,在一處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山中亥一停頓一下,讓會議室內的人消化這個令人震驚的分析,緩緩的繼續道:


    “這座天梯頂端的13道身影,應該就是虛圈裏的生物,目前來看是[人]型,但究竟是不是人還不好下結論!”


    既然鬼可以偽裝成[人]型,那虛圈裏的物種,說不定就也有同樣的本領,現在他們不敢僅憑對方的身形外貌,就認為對方和自己同一物種了。


    “其中12道的麵孔都被隔絕遮蔽了,我無法窺探到,但我能感覺到,當我在記憶中窺探這十三道身影時,這怪物從靈魂中彌漫出的恐懼,我無法形容那種恐懼的感覺,就好像這怪物寧願死亡,也不願意直麵這些身影帶給它的恐怖。”


    山中亥一迴想起當時與怪物靈魂共鳴的感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指向畫中唯一露出麵容的身影,


    “而在這13道身影中,這具身影麵孔是與怪物聯係最緊密,且最令其恐懼到極點,以至於哪怕隔著記憶層層枷鎖,怪物的腦海中也依舊殘留著對方的樣貌和名字!”


    那是一張冷酷英俊的臉,淺紫色的眼睛冰冽無情,紮捆的發飾一絲不苟,也給人一種極度森寒的感覺。


    “名字?”眾人看向畫卷中的臉問道。


    “準確的說隻有半個名字,一個姓氏!”山中亥一緩緩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朽木!”


    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姓氏!


    猿飛日斬輕嘬了一口煙鬥,他麵無表情地盯著那副畫卷,看著那聳入天際的高牆和蔓入頂端的天梯,心中產生了和奈良鹿久不同的看法,但他不說。


    “推斷分析到這裏就結束了!”


    奈良鹿久結束情報分析,最後補充一句:“但我們這些情報的來源,大部分都出自鬼舞辻無慘之口,這都是從鬼的視角主觀道出的事實,與真正客觀的真相是否存有差距,我們不好判斷,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


    會議室內眾人若有所思。


    “情報來源的調查方向,我建議從以下方麵著手:第一,追蹤鬼的動向;第二,調查朽木這個姓氏;第三,翻查忍界忍界流傳過的所有傳說和故事;第四,西索從極樂之匣取走的那柄刀,需要追迴!”奈良鹿久作為火影參謀給出了合理建議。


    猿飛日斬據此對眾人安排布置了工作,然後結束了本次會議,隻留下長老團和藤穀。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適合在會議上商談了。


    .....


    同一時間,兩雙草履鞋一前一後踩在了火之國的邊境上,黑色的長袍在風中輕輕舞動。


    森冽的寒意彌漫在風中,遠處幾棵盛開的櫻花樹飄零下花瓣。


    “很久沒有嗅到現世的空氣了,沒想到還有機會跟朽木隊長一起出任務。”鮮紅的發色束起成衝天狀,眉上方刺了大麵積青紋,用白色的頭巾遮住半截,露出一張桀驁的麵孔。


    六番隊副隊長阿散井戀次,單手提著一柄猙獰的蛇腹劍,渾身透出股蜇人的鋒芒感,他手指尖捏著兩張照片,獰聲道:“這次任務不需要朽木隊長出手,我就能夠搞定,被禁錮在時間的歲月中終於解封,我的蛇尾丸早就饑渴難耐了。”


    兩張照片一前一後捏在指縫間。


    隱約可見一張戴著黑色麵罩單露一隻眼睛,另一張則是一個陰森如蛇的麵孔。


    朽木白栽不置可否,他伸手接住飄落的櫻花,麵色依舊冷峻:“那不是任務目標,是表演的對象,你不要混淆了概念!”


    出發前,涅繭利特地給朽木白栽和阿散井戀次解釋過表演和任務的區別,顯然,阿散井戀次是那種聽課不認真的...死神。


    “我知道了,隊長。”


    阿散井戀次輕輕揮舞著蛇尾丸,聆聽著刀鋒撕過空氣的咆哮,整個人的血脈已經卉張起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兩位任務....不,表演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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