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要了!”小娃娃還是挺講道理,我拍了拍他的臉。


    等那幾位大叔大伯吃完飯迴來,我繼續聽他們的說,冠冕堂皇的就是江南兩淮都欠收,所以要多收一些。老張說道:“聽說縣太爺是太太您的弟弟,太太您得跟他說說,讓他明白當初咱們鏡湖的李大人是怎麽死的?那是大家夥兒被逼地沒法子,才造反的。對吧?難道他還想讓鏡湖再亂一次?”


    我沉吟了半晌之後對他們說道:“該種什麽,種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你跟他說去,就說你們的田地如今全部租給了我,要稅賦,讓他直接來找我收去。”


    “太太,這可不能兒戲。您那裏怎麽賠得起這麽多銀子?”


    “奶奶,鏡湖的林大人求見!”吟風進來通報。


    我看了看外邊說道:“請!”


    林明祁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幾年翰林院待下來,風度上倒是長進了不少,他走進來看見我身邊坐著的四個人,道:“呦,阿姊這裏有客。”


    “這些客人想來你也認識,都是你鏡湖的一些保長。”


    那幾位保長站起來一一和他見過禮。


    他雲淡風輕的坐下說道:“今日我過來找阿姊是為了一些公事。”


    那幾位想要離開,他開口阻止道:“各位,先留步。想來今日大家過來也是為了加稅的事情。今日我過來因著我阿姊如今是鏡湖最大的地主,所以與她來相商。”


    “你有什麽跟我商量的,但說無妨!”我提示他。


    “是關於稅賦問題,阿姐今年起,咱們的稅賦要提高三成,阿姐在鏡湖有千畝良田……”似乎是說給那些人聽,他將稅賦這一塊講得很細。


    我端起水來喝了兩口,看他倒是完全沒有半分口渴的樣子,說著皇恩浩蕩,希望天下太平。最後他抬頭問我:“阿姊,我說的可有道理?”


    “似乎很有道理!”


    “阿姊素來明白事理,我希望這次的稅賦事宜,阿姊能帶頭為朝廷分憂!”他站起來對我說道,“殿下將此大任賦予小弟,我不能辜負殿下的厚望。”


    我淡淡地一笑道:“不知道你這些稅賦規則,在其他地方是否已經推行?”


    “這是殿下試行的新政,先來鏡湖實行。”


    “哦!鏡湖去年鬧饑荒,殺了知縣,出了亂黨。如今卻要加重稅賦,這樣荒謬的策略,你居然敢冒殿下之名?前兩日葛筠大人來訪,也說要休養生息。”我站起來冷冷一笑道:“誰給你這麽大的膽量?林明祁你可知罪?汙蔑當朝太子的罪名你擔待地起嗎?”


    “阿姊,殿下在我出發前給了我手劄,讓我便宜行事。”


    “你還在假借殿下之名?林明祁你不想活了?古今幾千年,你看到過哪一朝的君主,會在大旱之年,加重稅賦的?”他被我一句話給頂迴去了,“杏花兒,送客!”


    “對,從來沒聽說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還要拚命交稅的。”老張這麽說,但是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行了,幾位大叔大伯迴去該幹嘛幹嘛去!稅賦的事情莫要在掛心了。這事情,我家大人會去信問清楚,畢竟我這裏也有那麽多,若是你們被抽稅抽地過不下去,我這裏賠地更多不是?”我對他們說道。


    幾個保長千恩萬謝地先走,等人走完,林明祁對我說道:“阿姊,我是奉太子旨意而來,你這樣是抗旨不遵。聖人已經時日無多,殿下榮登大寶指日可待。今日之事,即便是您讓姐夫上書問了殿下,殿下說沒這迴事又怎麽樣?你以為殿下會沒有心結?”


    “你說得不錯,既然是在鏡湖試,旨意又是下給你的,我也沒什麽話好說,你好好幹!鏡湖的這些田地,我原本沒有打算要掙錢,不過是為了養活村民,如此我退還給村民,我賠上一筆給那些村民也行。鏡湖這裏我不在插手!你以後愛怎麽幹就怎麽幹吧!”我站起來笑笑不說話。


    “阿姊何必為難我,這樣的策略是太子定下的,我必須執行。阿姊一旦撤離鏡湖,鏡湖的這些田地又有誰來耕種?沒有出產的田地,我拿什麽去抽稅?”明祁焦急地對我說道。


    我看著他道:“這是你的事情,跟我說有什麽用?你接這個旨意的時候,就沒想過這裏的難處?”


    “阿姊,軍需糧餉再不發下去,更多的軍隊嘩變,形勢已然不可收拾。殿下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這裏,勻一點出來,是為了救國!”明祁說得冠冕堂皇。


    我看向他道:“我們在最艱難的時候把海陵給穩了下來,你現在最好想想怎麽穩這個地方。而不是跟我來糾纏這些。你可以走了!”


    兩日後常遠迴到家中,我跟他說了葛筠的事情,他哈哈一笑道:“有飛鴿傳書來說,那一日葛筠去太子那裏迴話,他將實情迴稟給了太子,希望太子以民生為重。估計進去那半個時辰的談話,沒有任何結果。你不要覺得小葛大人有些迂腐,但是人還是不錯的。聽說前兩天他去了菜人市,他見到你的時候,應該是剛剛被菜人市給嚇到了,所以才會給你講了些,他以為大逆不道的話。他能醒悟過來還是好的!”


    後來我又說了明祁在鏡湖那裏搞的高稅收,這種自掘墳墓的措施,我已經沒有話可說。


    馬基雅維裏說得真對,他的一個理論就是,政治家們在關鍵時刻常常抓不住本質,弄不清楚對於自己來說什麽是最重要的,結果是抓了芝麻,丟了西瓜,以至於錯失良機,犯下致命的錯誤。


    君主沒有必要懼怕罪惡,政治本身就不需要全部的道德,處理貴族的時候不需要手軟,雷霆手段,把人幹掉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隻要他的基礎,百姓的支持還在,因為人是權力的基礎,失去了基礎,政治的樓閣就會倒塌。


    而要得到人民的支持並不困難,當貴族的利益與人民的利益相衝突時,已經為大多數人知道的時候,君主應當果斷地站在人民一邊,對於貴族隻要殺幾個人就可以控製住,對於人民卻不能這樣做。還有不要侵犯別人的妻女,這是老百姓最忌恨的事,還有就是不要妄圖侵占別人已經到了口袋裏的財產,人們可以輕易忘記他們的父親之死,卻忘不了他們財產的喪失,為了保全財產,他們會傾其全力去抗爭的。


    我以一句話:“他這是在演苛政猛於虎嗎?”


    常遠說:“由此可見,他已經走投無路,在飲鴆止渴。”


    “飲鴆止渴?我覺得他還不如直接到你這裏來抽稅,比較簡單。弄個明祁來,這種試探,讓人惡心。”我嗤笑著說道。


    “他的想法,如果強壓高稅收給我,另外還強壓著我去平定揚州,會激起我的反心。所以弄一個林明祁過來試探試探!若是我能聞弦知雅意,從林明祁那裏領悟,乖乖的上繳稅收,以後那我就是忠心於他,如果不願意,那就該放棄。”


    “他想得美,又要馬兒飛奔,又不給吃草,還要擠奶?”這簡直了,他們的思路之怪異,讓人不知道怎麽說才好。這是作死的節奏,偏偏還以為是計謀。大周搞不好的關鍵就在於京城那幫子官員都覺得自己是政治高手,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搞陰謀陽謀,就沒幹實際的事兒。


    我們到海陵這裏,沒花過多少心思考慮京城那幫子人在考慮什麽,僅僅就是幹了咱們該幹的活。


    第121章


    還沒等我處理鏡湖的租田, 鏡湖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抓亂黨的行動。葛相因為賑災平叛不力,被罷黜, 代替他進入內閣的是林明祁的嶽父。黃淑妃的父親, 十皇子的外公。聖人還剩下一口氣,太子登基不會有意外,而十皇子還小, 如今頂不上什麽事。黃家徹底投靠了太子, 明祁成了黃家的先鋒。


    鏡湖是鏡軍首領王一祥的故裏,出了鏡湖就是亂軍, 進了鏡湖就是百姓。這個大家都心裏明白,我心裏自然也明白。如今林明祁把這一層窗戶紙捅破,他從山東調了軍隊過來,抓了百來號人。一下子原本已經平靜的鏡湖開始雞飛狗跳, 而黃相的東床快婿可不是那無根無基的李大人能比的, 自有人馬守護。


    這麽一場鬧下來,聽在耳朵裏,我覺得真是霸氣,當真是英雄不問出處,文臣比武將有時候更下得了手。


    林明祁跟王一祥叫板,讓他撤離揚州, 撤離了在跟他談這些老幼的解決方法,甚至要求海陵境內也開始抓亂軍。常遠道:“沒見亂民!何來抓亂民之說?”


    這話一說, 就被林明祁扣上了反心,言道他與亂軍勾結。咱們可不敢接這個茬, 別看如今烽火四起,如今還是秉承大周朝一貫的風格,對任何地方武裝都十分戒備。陝甘民亂,原本有一宗室唐王,帶了兵跟亂軍作戰,因為離開了封地,直接被太子下旨嗬斥。這麽一來常遠原本想要拉著自己的部隊來真刀真槍幹一場。但是聽見這麽個事情,還是算了吧!這個時候把肌肉亮出來,到時候京城防的恐怕就不是亂軍了,直接撲過來對過咱們了。用文的方式去解決,把這群亂軍往北送去。


    林明祁手裏抓的沒有王一祥跟著他的核心成員的父母至親,隻是一些親屬,他囂張的叫囂,激怒了王一祥,他帶著人馬,不計代價地攻入了揚州城,亂軍死傷無數,但是揚州城在這樣的境地之下,人死多了,也就殺紅了眼。揚州城破的一刻,亂軍衝進去見人就殺。


    常遠單騎闖入揚州城,殺到王一祥與他相搏,才有機會跟前大聲吼:“鏡湖的是你的父老,揚州的就不是?同是一方水土,你就這麽下得了手?”


    聽寄杉說王一祥讓他下麵的人把官員和富商,以及他們的家眷一起虜了過來,全部放到了揚州城門口,讓常遠一起去觀看道:“常大人,您來咱們這兒也不少日子了,海陵你救了不少人,當年也與我又過一麵之緣。我老王若是被抓也是千刀萬剮的罪名,殺一個也是殺,殺一群也是殺。”


    後麵我不知道怎麽迴事,隻知道王一祥停止了在揚州的燒殺。王一祥的要求是鏡湖抓的人全放了,送入海陵,另外要林明祁的命。常遠跟他再談,也談不下來。揚州不是海陵,城裏有權有勢的鄉紳極多,最高的官位的是還鄉的陳太傅,受了這輩子都沒有的屈辱。


    此刻又有邸報傳來,京城風雲波詭,陝西那裏的已經被壓下動亂再次複起,原本已經招安的亂軍在吃了朝廷給的安撫銀子之後,再次舉起了反旗。沒有銀子,管不了肚子。


    再次傳來消息是常遠直接入了鏡湖,逼著林明祁交出那一百多人,帶著一百多人直接去了揚州,聽說王一祥帶著人將揚州巨富手裏的銀子財寶全數劫了去,離開了揚州開始北上。


    常遠迴來接我一起去揚州,既然他是揚州知府,咱們自然應該去揚州,同樣要去揚州的還有林明祁,上任不過兩個多月,自己丟官不說,還連累了他的嶽父。


    其實揚州這件事情,如果沒有外來的救援,城肯定會破隻是時間問題。隻是林明祁自以為是的做法加速了揚州城破,但是揚州城破這個鍋需要人來背,本來要麽是揚州城的守備,要麽是揚州城的知府。


    揚州城的守備這麽賣力地抵抗,輪不上,揚州知府舊的那個病地不輕,新的這個連入城的機會都沒有,要背這個鍋也比較難。這個時候陳太傅的一封信就起了很關鍵的作用。林明祁就成了背鍋俠,被陳太傅的一句肆意妄為,不顧大局給一竿子打到了底。


    臨行前他來見我,我正在整理行裝,阿娘在那裏叨叨:“都快生了,還趕路?”


    “剛好過去生,揚州什麽都有,不更方便?”我指揮著小姑娘幫我把東西放上。


    “方便什麽?揚州剛剛被洗劫一空,哪裏有海陵這麽齊全?”


    “剛好月子裏,可以安排些事情,海陵這裏沒事了,揚州那裏一堆事兒呢!”我想著揚州剛剛被劫過一次,過去幫著常遠一起出些主意。


    “阿姊!”我踏出房門,想要指揮小姑娘給我收一些馬鮫魚幹,看見明祁近乎小跑地進來,我抬頭問他:“誰放你進來的?”我們家一直特別鬆散,但是也沒到這種程度吧?


    “你這人怎麽這樣,勸不聽啊?見我們奶奶也要通報一聲吧?”杏花兒在後麵跟著喊。


    他停了下來,略帶些喘氣地說道:“阿姊何故不見我?”


    我撫額,這話應該沒有辦法問出來,他大喇喇地問出來,我卻無話可說了。我隻能說道:“自此,你也別再叫我阿姊,就當未曾相識,可否?”


    “阿姊,是不是這次我沒有死,你心裏不舒服?我沒想到你恨我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齜牙咧嘴得問我,腦門上的青筋爆出,居然不像是一個雙十不到的少年。


    這次王一祥一定要他的命,是常遠左右周旋才得以保全,他這麽說實在讓人,怎麽說呢?雖然常遠保他大部分的原因是,若是真把他扔出去了,他就真是跟王一祥低頭和亂軍同流合汙了。


    我笑了笑,這人很有趣,按理說一個官場行走的人不該情商那麽低,我以為自己平時的話已經夠清楚了,隻能再次實話實說道:“我對你的生死其實沒那麽在意。你和常遠都高估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他花那些心思,我覺得不值得。救你,不如救當初的老李,他至少為人正直。”


    我看著他臉漲紅,氣的渾身發抖,大聲吼道:“我對你的心,你從沒有在意過嗎?”說罷,那顫抖的聲音,伴隨著他眼裏的濕潤,他聲音放低道:“我隻是想要來你身邊。我卻連你身邊的隨便撿來的孤兒都不如。”


    我將馬鮫魚一塊一塊包進幹荷葉,然後收進草簍子。我抬眼看他道:“你那心就別拿出來磕慘人了。關於你說的沒錯,孤兒那是我願意撿的,你和你親娘是我報阿爹養育之恩。你可以將這些欠賬一並算在我阿爹的頭上。我隻盼著你不要再記得我這個人便好。你知不知道被你惦記很煩人?”


    他低頭沉思之後,撩起袖子擦了擦臉頰,他說他走了,走吧!走吧!我總不會想要留他。


    再見他是在海陵的碼頭,常遠一手扶著我,一手抱著蘊哥兒。上船之前看向碼頭,林明祁和他的隨從也帶著東西,從海陵上船。


    我瞥見了一眼,不再看他,鑽進船裏,坐在船艙中看著兩岸,常遠與我說道:“這次林明祁迴去,恐怕會失了黃相的心。不過他是個能人,前世我記得也是在山東出了事情,後來迴了京城,在京裏往上爬地極快。”


    “地方官是要幹實事的,某些京官上升靠的是政治,完全不同的兩條路。他擅長後一條,跑鏡湖來絕對是錯誤的選擇。”我和他聊了一會兒,又問道:“太子這次不好處理你,定然心裏是對你極度不滿了。”


    “不滿也沒辦法,我怎麽做他才滿意,我若是打敗了王一祥,豈不是更不滿。王一祥有了錢,往北走,他哪裏還騰得出手來收拾我?林明祁也這麽灰溜溜地迴去了。他沒空來管了。揚州的守備軍打完了,咱們的人直接填充守備軍,這些事兒應該可以放明麵兒上來了。”常遠倒了一杯水給我說:“王一祥要是不負我望,能威脅到京城,那就是時候幹一場的最佳時機!憋屈夠了!”


    揚州城滿目蕭條,城門口也沒幾個當差的,大部分的鋪子都關了,這個景象與我當初來的時候大相徑庭。跟著我們一起迴來的小白大夫和薛山長看著這個樣子,一個個沉默不語。我們先去了自家的院子,在小白大夫走的時候,裏麵的幾個老仆就被帶了出來,這一座空宅也沒有能夠幸免,紅漆大門上幾道深深的刀痕,房子裏麵雖然有幾個地方有破痕,但是常遠已經先讓人來收拾過了,幹淨整潔還是有的。


    “杏花兒,你帶人一起去幫小白大夫家整整。”我指派杏花幫小白去安頓一下,能撤出的都是幸運兒。不能撤離的雖然大多人沒事,但是幾乎都是傾家蕩產,在自然和戰爭麵前個體的人都是微弱而渺小的。


    大年三十這一晚,我們收到了京城來的加急,聖人駕崩,太子繼位,舉國致哀。我與常遠在家中和阿爹阿娘還有孩子們一起吃個團圓飯,再多的紛紛擾擾,一個簡單的年還是要過。


    常遠與阿爹在那裏說著鄉勇的事情,這些月份已經在幾個縣府裏招募了上萬人,王一祥答應從揚州走,也是有這個道理,畢竟真的幹起來,這結果不說也罷。


    “爺,奶奶!門外葛大人來訪!”杏花走了進來,常遠站起身來迎接,從我這裏望過去小葛大人整個人看上去比上次見要好了很多。


    “耀亭賢弟!”


    “葛兄!”常遠將他接了進來。


    “我以為葛兄已經迴了京城,怎麽還在這裏?”


    他拍了拍常遠的肩膀道:“家父被罷黜,無奈之下乞了骸骨,不日就要迴老家。”


    常遠邀他坐下,為他倒了一盞酒,他仰頭飲盡道:“多虧耀亭還能給我一盞溫酒。”


    “葛兄如何打算?”


    “家父打算在老家海寧建個書院,以後教書育人。頤養天年,我也能幫襯一二。”


    “連你也打算走了!”常遠歎息一聲。


    “走了也好,還能在江南之地做個鄉紳,耀亭啊!家父來信歎老國公是一代忠良。可惜了!”


    “也無什麽可惜的,外祖為大周守住邊關,再亂隻要不被外族所欺,總歸天下人還是人,若是失了江山……”常遠與葛筠邊喝邊說邊喝,二更天了,我離開迴房間歇下。


    第122章


    經過洗劫後的城市, 怎麽讓這個城市裏的人能吃上飯,在謀了財沒有害命, 沒有糧食的大城市, 發生了恐慌,一下子糧價漲成了天價,這是惡性通貨膨脹, 這會造成一個新的動蕩的開端。


    常遠發了帖子邀請城中的富豪與士紳來家裏喝茶, 聊家常。人已經到了七七八八,聽說還有周家老爺和蘇家老爺兩位沒有到。我捧著肚子在後院走走, 看見寄杉和寄槐兩人行色匆匆地往外說:“爺讓咱倆去請周老爺和蘇老爺!”


    “你們倆好好相邀,完成爺交代的任務最要緊!”我笑著囑咐,拿了一盤點心,要了一壺茶偷偷地溜到後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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