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站在那裏的薛姑娘,我也沒什麽興趣與她再說話了,隻是臨走前看了她一眼。這個姑娘實在讓人覺得不省心,希望她能對自己有點評估。


    表嫂在路上挽著我的手道:“燕娘昨日以畫入菜已經十分讓人驚訝,今日這一手更是,即便是我等讀了十幾年書的,也是望塵莫及。”


    “阿嫂忘記了,我那幹弟弟是探花。我得空也讀書也學字,許是真有天分,比旁人學得好了些,不過嫂子和弟妹莫要張揚。免得多事!”我找了個借口,算是解釋了我書畫上的造詣。


    下午茶點果然驚豔了眾人,如果在前世,估計大家都會拿出手機拍了曬朋友圈。


    “真真叫奇巧,總說宮裏的點心也是頗有巧思。可這盤子哪裏是給人吃的?長姐是哪裏得來的?”護國侯夫人說道。


    “孩子們的孝心!說是給阿遠的鋪子找了個合意的廚子,讓他來做了幾道菜!”老太太說道,我不打算在宴席上露什麽臉了。就借著阿遠的鋪子裏的廚子,好歹也是等於給自家飯店做了廣告。


    正在看著戲,聊著天的時候,一個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在大舅母耳邊說了兩句,大舅母匆匆而走,不知為何!大表嫂跟了過去,我雖然好奇心也爆棚,但是總歸不能亂動,瞎摻和。


    過了一會兒,霜表妹過來拉我袖子,一臉緊張,我看著她一團軟嫩的臉,問她:“怎麽了?”


    “玲瓏姐姐出事了!”她說話還氣息不穩。


    “……”我這剛剛不是看她還好好的嗎?


    “她跳了荷花池!”霜表妹跟我說,一臉傷心,我納悶方才不過是畫了一幅畫,她難道玻璃心至斯,因為書畫比不過我,就去跳池塘,這個也太誇張了吧?


    “成王殿下將她救了起來!”霜表妹啊!你一句話分成了幾句?但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成王怎麽會進後花園,薛姑娘為什麽要跳荷花池?已經成了懸疑劇了嗎?


    誰家好好地辦個大喜事,出這檔子事兒都不高興,雖說是遮掩了口舌,可備不住參加的人眾多,開始議論紛紛。


    到了晚上我聽我家那口子跟我說道,成王今日喝酒喝多了,主要是我的酒很好喝,讓他們交口稱讚。然後他就誤闖了水榭,水榭內就玲瓏一個女子,說是成王過去拉了她的手,玲瓏立馬就斬釘截鐵跳了池塘。成王看見不妙就撲進池塘將她撈起來。


    拉個手都要跳河,這已經超出我的認知範圍之內,非我能消化得了。成王啊!皇子啊!什麽女人沒見過,即便是再好看,要這麽急色嗎?後來轉念一想,這男人形形色色,前世不是還有在開會間隙,忍不住會議室裏三拍手的朋友,忘記關掉攝像頭,五省市直播的嗎?以己度人,就顯得我見識淺薄,實在淺薄!


    過了兩日,靖國公府舉辦家宴,酬勞咱們幾個為這宴會辛苦的媳婦。我再次見到表嫂和表弟媳,經過幾日相處,我們十分聊得來,一起坐下八卦了這件事情的後續,完善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據說成王自己跟聖人承認是自己喝醉酒誤闖了佳人的地盤,因為被一幅畫所吸引,原來不過是想討教一二,因為喝了酒有些興奮,讓佳人誤會,以為是被人輕薄,乃麽有了這一出。


    我問表嫂,這荷花池水深幾許?表嫂說每年過了重陽就會下塘子挖個藕,大約最深,也就胸口左右吧!我頓時對於這個跳塘子有了新的認識。


    成王想要以側妃之禮,迎玲瓏進王府。聖人覺得玲瓏恪守禮教,實乃不可多得的佳婦,成王為救她,與她有了牽扯,想來玲瓏也是不願意再嫁給其他人了,斥責了成王幾句,準了。可憐成王的新婚王妃,即將迎來一個綠茶妹妹!


    表弟媳歎道:“想來那畫應是表嫂的那幅水榭紅葉圖,怎麽就成她畫的了?”


    我側頭橫了一眼弟媳道:“弟妹你也真是的。對於殿下來說,畫與美人才是相得益彰,關於畫是誰的?重要嗎?人美才最重要!”


    “燕娘高見!”表嫂讚了我之後,與我同笑,惹得弟媳也忙說:“原是我見識淺陋了!”


    第25章


    這幾天我在考慮一個哲學問題,我到底穿越到了什麽地方。其實從二十年前,我過來的那會兒還是個嬰兒的時候,我通過了解了朝代和基本的曆史,知道我這是典型的架空穿法,所有的曆史知識都不能用來參考。


    那會兒子就死心了,除了比旁人多了三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和一些可能有用,比如做飯,比如打架的技法,還有一些完全沒用,比如駕駛,比如英語和德語。就再也沒有煩心過這個問題。


    讓我得以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是,這幾日常遠對我的索求無度,讓我幾乎以為自己穿進了某種文裏。我感慨,我的天賦頗多,為什麽要挖掘我這個潛藏的技能?


    “怎麽了燕娘?”常遠在叫我,我迴過神,淒婉地對他說:“你這牛沒累壞,我這地已經快被你耕爛了!”


    “你不想想?我明日就要遠行了,至少三四個月見不著麵。”他還在啃我的脖子。為什麽不是啃脖子以下?不是說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嗎?


    我仰躺著有氣無力地說:“好寶貝,親愛的!親親好相公!咱們怎麽著也沒辦法把三個月的飯放在一頓上吃吧?”


    他這才悶笑出聲道:“行了!放過你了!”我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他在那裏絮絮叨叨說著他離開之後的安排,叫我出去的話一定要帶上誰誰,如果有事情怎麽聯係他……


    我對他擺擺手道:“這些全權委托給聽雨。”聽雨和吟風都是他的心腹,她們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自然會提醒我每樣事情。他還是一直讓我要警醒些,我自負要腦子有腦子,要拳頭有拳頭,實在不行,我還有阿q一般的自我安慰的能力,怕什麽?


    那一日早上,常遠帶著兩個小廝,想要辭別他爹,他爹上班了。辭別他祖母,他祖母也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後媽更是說手裏家事一堆,好吧!家裏也沒什麽人關心他。我的馬車跟著他出了城門,到了短亭那裏,他撩開我的帷帽囑咐道:“既然是裝傻了,家裏事情能躲的就躲。咱們自個兒的錢財都在你那裏,要用就用,別省著。賺錢的事情急不得,慢慢來就好……”


    “你已經講過幾遍了!你不嫌麻煩我都嫌麻煩了!”我嘟著嘴說道,這幾日他叨叨個沒完,“倒是你,去的地方偏,平日裏多注意身體,記得按時吃飯。迴來的時候少一兩肉,我跟你算賬!”


    “好,迴來等你算賬!”明明正兒八經的話,到我耳朵裏又是一番領悟,突然想起昨晚翻雲覆雨,這臉就禁不住燙起來,他哈哈大笑。我讓他:“快些滾!”


    話雖如此,看著他上馬,我突然間眼眶子酸澀,不想側過頭不想看他,掏出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雙頰。等我迴過頭,他在馬上停滯看我,我忙跟他揮手,跟他說:“一路小心!”他這才策馬揚鞭……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常兄是我這輩子的第一件奢侈品,他不在我身邊實在讓我渾身不適。焉啦吧唧地迴到侯府,剛踏進院子打算去爬上榻去躺一會兒,就有人來報說讓我去花廳有客到。隻能略微整理了妝容,帶著丫鬟出門去。


    來到花廳,莫氏跟前的大丫頭稱心匆忙迎了出來,笑著言道:“奶奶這是去哪裏了?讓太太好等!”


    “我送相公出城去!”我迴答有些冷淡,我男人今天出門,誰曾關心過?他在這個家裏,有時候想想不僅是多餘的,還是礙人眼的。曾經有朋友跟我說過,什麽後娘養的,後娘養的可舒坦呢!最怕的就是那種前妻養的,爹又娶後娘的,那才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


    “哦!那奶奶快些進去吧!”


    我跨過門檻踏進花廳之內,莫氏正陪著她的同款聊天,不知道她們是否有相見恨晚之感?


    “燕娘來了!”莫氏那慈愛的聲音響起。


    我過去跟她行禮道:“見過太太!”


    坐著的正是我的幹娘,林門柳氏,她穿了一身錦緞,其實我對於麵料的識別很局限,隻知道這一身和她當初在麵館裏已經有了雲泥之別,而且身體也豐腴了些,想來過得很是舒心?她站起身輕聲喚我:“燕兒!”


    “幹娘怎麽有空過來?”我看向她笑問,既然她叫我:“燕兒”我自然還她一個幹娘,畢竟我成婚的那天他們還是到場了。


    莫氏接話道:“林太太是過來請你赴喜宴的。”她倒是對柳氏很是客氣。


    “是啊!明祁八月二十六成婚,你和姑爺都要早早來赴宴。”柳氏說的有些不太利索。


    莫氏卻利索的接話道:“我方才還跟林太太說,她好福氣,林探花少年得誌,又娶了高門貴女,這是雙喜臨門,燕娘定然要去蹭蹭這福氣。指望著我家大少爺能有林探花的一點半點文采,能中個進士,光耀門楣。”我聽見這段當真是一肚子氣,林明祁論人品,論潛力給我男人提鞋都不配,如今卻讓她說成這樣?你要讚別人就讚別人,貶低常遠做什麽?怎麽不叫你家常遷去啊?


    柳氏客氣道:“夫人客氣了,小兒哪裏當得這等誇獎?前日裏聽親家太太偶爾說起,說二公子如今在戶部做事,十分勤勉,黃大人說,世家公子都做事如此用心。讓明祁在翰林院也要勤奮穩重。”什麽話?誇獎常遷?她老人家一如既往地會說話。她也是跟我說了明祁如今在翰林院裏當差,那麽基本上就是個編修。


    我家那口子身上是有官階的,隻是這個大周朝皇帝小氣,防著武將,導致武將地位低下,即便是正兒八經的大將軍,見了內閣大臣照樣叩頭下跪。而且有功勳也難封,要不然常遠十五六歲上戰場,也算經曆了不少戰事,他身上的傷疤,那都是功勳,哪裏隻會是一個小小的校尉?


    有時候想想現如今的吏治,一群打嘴炮的文臣,看不起一群那真槍真刀守衛這片國土的將士,當真是憑什麽?


    “那便說好了!燕娘那日會早早過去,指不定她還能幫襯林太太一二!前些日子她在靖國公府上好是盡心。”莫氏好客氣。


    我在旁邊賠笑道:“是太太疼我,府上的事情不讓我沾半分!否則我哪能不盡力?”莫氏看了我一眼,她可能在猜我說的到底是啥意思。


    “多謝夫人,燕娘早些過來!”她對我說道,我點點頭。


    將林柳氏送走,莫氏迴頭對我說:“少年中探花,前途無量,以後入閣拜相也有可能,更何況還有黃大人的支持。燕娘,我自然知道你與他們的齟齬,這些也無什麽大礙。還是要與他們好好相處。”


    “媳婦與林家的那些事,是他們弄出來的,與我有什麽關係……”我著急地辯駁。


    果然看她一臉,你這個人實在無可救藥的表情說道:“這些事情以後莫要再提,以後與他們好好來往便是,於侯府,與你自己都是好事!”可以看出她對我已經失望至極。


    我低頭應下道:“是!”


    “你迴去歇著吧!”嫌棄我煩了吧?


    我跟她告辭了,就跨出花廳準備離開,隻見一個麵生的丫鬟臉色慘白,急急忙忙地跑進來,被稱心攔住道:“作死的小蹄子,還要不要規矩了?”


    “稱心姐姐!我家姨娘,上吊了!”那丫頭邊哭邊說道,我一下子愣著了,什麽?自殺?


    我站在庭中,聽雨在我耳邊道:“這是周姨娘的丫鬟,周姨娘是以前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綠萼。前幾年生了九姑娘,前些日子又懷上了,昨兒個晚上小產了。” 撞梗尤二姐?呸呸,不要這樣想,對死者大不敬啊!


    當我正在糾結要不要去瞧瞧的時候,莫氏臉色沉鬱地在如意的攙扶下疾步走了出來,我對她行注目禮,她瞧向我皺眉道:“迴你自己的院子去!”這聲吩咐不可謂不嚴厲,看來這周姨娘讓她突然之間更年期提前了?


    我腦子裏是那個粉嫩嫩肥嘟嘟的九姑娘,記得阿遠那日很是喜歡她,還將她抱在手裏,我側頭問聽雨:“九妹妹如今養在誰那裏?”


    “就養在周姨娘身邊!”聽雨跟我說:“這孩子這下可憐了!”


    “阿遠很喜歡這個小姑娘?”我問她,常遠跟這個侯府的人好似誰都不近,平日裏獨來獨往的,唯一給我有印象的就是這個九妹妹了。


    “綠萼姐姐是個玲瓏通透的人,以前大爺被侯爺要打要罰,多是她通報老太太求老太太過來說上兩句,雖然老太太也未必肯次次過來,但是終究是有這個心。所以大爺記著這個情,對九姑娘略微與其他姑娘不同。”聽雨看上去也是為綠萼惋惜。


    “走!看看去!”我對她說,既然她這麽說,如果常遠在家,必然也會去看上一看,能幫咱們幫上一把手。


    “奶奶,太太讓您迴去,這個事情您若是摻和,恐怕不妥。”聽雨對我說,她上前拉我的手,我自然知道她對常遠的忠心。


    “好丫頭,既然綠萼對阿遠曾經盡過心,我們不妨去看看,如果能夠幫忙照拂小九兒一二,也算是讓綠萼走得安心些!你說呢?人不能老想著自己,總有你需要照顧的人,需要你關心的人,再說了也影響不了咱們多少。走吧!”我催促著聽雨。


    方才我在柳氏麵前都裝了鵪鶉,沒有反駁兩人的胡說八道,如今這攤子渾水我倒是想趟,我也知道不妥,容易讓人猜疑,不過我這個人愣的時候就是轉不過彎來,還會給自己找一堆借口。


    聽雨略一沉吟道:“那奶奶隨我來!”我跟著她向前走,一時間我們主仆二人無話可說。


    嫁入侯府我去過的地方有限,很多地方我壓根沒有踏足,這個小院子我就沒來過。剛到院門口,小九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就傳入我耳中。


    莫氏看見我踏進去立馬沉聲問我:“你來做什麽?”


    “看看九妹妹!”我實話實說,看見眼淚鼻涕一臉的小姑娘被她的奶媽子抱著。


    “太太這裏有事情要料理,九妹妹還小,隻會添亂,不如兒媳帶了九妹妹迴去看顧兩日?”我看向莫氏,向她詢問。又看了看門板上床單蓋過頭頂的那一個死人,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頭抽泣,亂糟糟的。


    莫氏臉色未明地看著我,半晌之後道:“那你好好照顧她便是!過兩日等我得了空再來安置她。”


    我邊拿出帕子給孩子擦,邊應下,其餘這裏的事情一概不管,想來之後自有聽雨會來告訴我,小九兒還是哭不停,我一路抱著她,她一路嚎啕……


    第26章


    “小九兒不哭了,大嫂嫂給你拿糖吃好不好?”固然我知道不該給孩子吃糖,這會子也顧不得許多了。


    小九兒聽見糖停了停又開始哭了,喊著:“我要姨娘!我要姨娘!”我被她哭得腦仁疼,但是想想她剛失去親娘,也就隨她去了,讓聽雨準備熱水,等她哭地緩些了,將她的小肉手放進水裏洗了洗,再給她細細地擦了臉,然後將她抱在懷裏,拍著她,小娃娃還在抽泣,到底歲數還小,沒多久開始閉眼要睡了。


    我輕手輕腳地要將她安置在榻上,誰想到才一沾榻她就又嚶嚶要哭,想想算了,還是抱在身上吧!怪可憐的小東西!聽雨過來要接手,我擺擺手示意算了,對她說道:“你去灶上煨點粥,我等下與她做些雞肉粥吃。”


    聽雨接了我的吩咐出了門,已經過了中秋,天漸漸涼了起來,我讓吟風給我拿了條薄毯子過來,我一手摟著她一手脫了鞋,上了榻,略微鬆手她就開始要有響聲,我輕手拍她,半抱半摟著和她睡了一會兒。


    等我醒來,孩子已經睡熟,穿了鞋,讓吟風看著孩子。我和聽雨進了廚房,撈起瓦罐裏燉的半隻雞,將雞去了皮拆了骨,將已經酥爛的雞肉剁成了蓉。


    聽雨在旁邊給我打下手,她說:“周姨娘這麽一個本分不爭的人都被弄到這個地步……”我一聽她是打算跟我講這裏麵的內幕了,就示意她繼續。


    取了半瓦罐的雞湯,燒開將熟雞蓉調入雞湯中,雞肉如粉一般散開,燒開後,再放入燒開花的濃稠白米粥,等粥再次燒開,調味,自家吃不講究,直接另切了蔥花灑了進去。


    這期間聽雨也和我八完了周姨娘那點子簡單的故事,侯爺親自去問老太太討要的綠萼,收了房。到底是剛納的,一陣新鮮,連著幾個月宿在她那裏。起先,因著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莫氏也沒對她怎麽著,後來沒多久她就懷孕了,第一個孩子順順當當的生了下來。可做月子的時候,就不那麽地道了,短吃短穿的,剛巧是冬天,給的碳都是煙氣很重的,據說月子沒做好。


    這侯爺幾時將他那些妾室當成人看,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再等她能服侍的時候,也不管她身子好不好就隨意折騰她了,據說後來又一陣子崩漏不止,也不知道怎麽著這次又懷上了,本來郎中就勸她不要這個孩子了。


    可太太念了一聲佛說:“阿彌陀佛,好端端地哪有墮胎的道理?自然要細細地保養。”就這樣天天吃藥,天天保養,五個月不到,昨夜滑了胎,今日就掛了繩子,一命嗚唿,聽雨給了我一句她自己的總結:“想來是被兩人逼地活不下去了!”。這是她難得吐露她自己的想法。


    我邊盛粥,邊心裏暗罵一聲:“衣冠禽獸!”,腦子裏起了個念頭,問聽雨:“太太娘家在哪裏?”


    “太太和老太太是一處兒的,都是出身京城邊兒上金雲縣人。”


    “太太家可有姊妹?”我問她。


    “有啊!一個姐姐嫁在德州,就是二奶奶的親母。嫡親的妹子就住城南,為了咱們四姑娘婚事,姊妹倆鬧掰了!”


    “怎麽說?”我邊問,邊將粥放在托盤內,示意她跟我一起迴房。


    “姨太太看中了咱們四姑娘,想要娶迴去給她的嫡子,太太嫌棄姨太太家底子太薄,姨老爺不過是個七品的小官。而且表少爺,也是個一事無成的。”聽雨倒是說了不少。


    “姨老爺可有通房或是姨娘?”我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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