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一步步緩慢地靠近水晶棺，直到他麵對著棺木內部的吸血鬼處於居高臨下的角度時。
寥寥幾步間，他已經構思出了簡單的戰術方案。
他選擇用“木樁”釘死吸血鬼的心髒部位，如此再徐徐圖之。
而當前唯一的問題，是他沒有木樁，甚至整間密室掃視過去，頂多便是零落的石頭。
變化係零環法術，射矢術！
這道法術能夠作用於“弩箭”，讓其發出紅光後，當場射向對手。
這相當於一根弩箭從弓弩之上彈射而出，能夠輕易威脅數十米範圍內的敵人。
雖然林奇也沒明白這個法術的誕生基礎，但施法材料是弩箭這點卻是他的破局機會！
因為靠著“施法免材”的能力，他能夠無視法術材料完成法術，隻要對應材料的價值足夠低。
那是一項帶著些許造物能力的魔法技藝。
因此林奇隻要以“施法免材”施展“射矢術”，那邊能夠憑空造出一發弩箭來充當擊往心髒的“木樁”。
而他隻要抵住吸血鬼的心髒部位，這便是百分百命中的“發射”！
不過話說迴來，如此彎彎繞繞，終究是他水平不夠。
造物術，本來就是法師的看家本領之一，也是法師化不可能為可能所展現的奇跡手段。
思忖一番接下來的應變後，林奇慢慢彎下腰去，左手按在水晶棺木上方，內心卻是提防著這位吸血鬼，思索著對方隨時醒來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他碰觸瞬間，伴隨著陣陣冰涼感襲來時，那麵部蒼白的吸血鬼卻是忽然睜開眼睛！
湛藍的雙眸泛著血絲！
這一幕恐怖片中的場景，險些將林奇都嚇退了一步。
然而，有些出乎預料，躺著的吸血鬼並沒有展露出暴怒或者抗拒，依舊靜靜地躺在棺木裏，就這麽直勾勾盯著林奇。
“我很好奇，你就如此篤定我真的是一具吸血鬼？”
吸血鬼笑著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見識過七環的死靈法術——吸血鬼之吻？”
“那一道法術以刻有尖牙嘴巴的黑瑪瑙為施法材料，能夠讓受術者獲得吸血鬼般的特性，諸如眼睛變成血紅，皮膚變得蒼白而憔悴，同時獲得弱能術、吸血之觸、魅惑人類、氣化形體等法術效果，裝扮成一隻吸血鬼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了。”
“當然，你要是繼續堅持我也無話可說，可是如此一來，你的陣營恐怕會偏斜得很厲害。”
言下之意便是林奇連基本判定他是吸血鬼的手段都不作，不就很容易誤殺好人？
事前不知道是一迴事。
可是知道後還做，又是一迴事了。
短短兩三句，棺木內的吸血鬼便把攻心之術發揮到極致。
聽著棺內吸血鬼的自言自語，林奇戒備之意稍降，大口吸氣平複內心深處的激動，許久才說道。
“事實上，我遠比你還要清楚。”
“七環的吸血鬼之吻隻能夠對施法者自己施展，還是說，你其實是一位七環的死靈師？”
一位三環的死靈師獲得吸血鬼的潛質，那確實說得上是提升。
可是一位七環的死靈師，那充其量隻能說是錦上添花罷了。
更別說變身之後，如果要對抗不死生物還會受到負麵效果，一旦挺不過去，甚至還可能會陷入恐慌或者震懾狀態。
所以作為經常和不死生物打交道的死靈師，除非腦子進水，否則都不會輕易給自己施展上這麽一道冷門法術。
相較之下，三環的死靈法術“吸血鬼之觸”，能讓受術者獲得小時級的加成，那段時間裏所有觸摸攻擊都自帶傷害能力，同時自身獲得臨時生命加持，那才是三環裏妥妥的熱門法術。
聽著林奇三言兩語間便拆卸掉自己布置的語言陷阱，吸血鬼對此並沒有任何意外或者惱怒。
它依舊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微笑，仿佛要把貴族的態度刻入自身的血脈之中。
“很好，我確實是一位不死生物吸血鬼。但在死去之前，我能夠提出一個問題麽？如此之後，我也能夠甘心受死。”
林奇對此內心微凜。
事實上，當吸血鬼醒來後，林奇對於對方的優勢便已經消失殆盡。
哪怕這水晶棺木真的對對方有壓製的威力。
但獻祭本身就需要開啟棺木，這便陷入了死循環。
所以不僅僅是吸血鬼，哪怕林奇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望著吸血鬼，也弄不清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隨即應和道。
“那你問吧？”
吸血鬼笑了笑，“按照自然選擇的道理，為什麽我們吸血鬼沒有進化到免疫種種的弱點壓製？”
“諸如大蒜？諸如鏡子？諸如聖徽？諸如流水？諸如木樁？諸如日光？”
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仿佛來自於靈魂的拷問般，不斷地落在林奇的心田上。
他也不自覺的思索起來。
這是一個關於進化的問題。
曾經的林奇在接觸到進化論時也曾經迷惑過。
如果說甘甜可口的水果是人類故意篩選出來，是人為地選擇，那為什麽草沒有進化得足夠難吃來抵禦動物？
當時的他在科學課堂上提出這個問題，而半年期才從體育老師轉行過來的科學老師對此啞口無言。就如同小學語文課堂上，大家還思索著是否有外星人之類，甚至提出氧氣的論據時，林奇也跳脫開來，為何外星人一定需要氧氣？
知道多年後，林奇才明白，世間大多數的疑問，都源自於自身的無知。
就如同他那個當過驢友而在深山老林裏走丟了一個星期的朋友說道——草，其實真的已經進化到足夠難吃。
不然的話，遠古時期的一些以進食植物的動物也不至於滅亡。
草這種植物，本身看似可以輕易踩死，出現也不過6500萬年，但實際上內部纖維粗糙，甚至還有足夠多的二氧化矽晶體與角質化勾刺。
所以後來動物們為了對抗草的難吃，才進化除了高冠齒省得牙齒被磨完，甚至牛這種直接進化出了反芻能力，先把沒嚼爛的草放在食道裏發酵一會，讓它變軟後再吐出來好好咀嚼。
而林奇後麵去動物園看長頸鹿時，才被長頸鹿最喜歡的食物金合歡樹所震驚。
對方為了對抗長頸鹿，讓自身朝著高處長，所以長頸鹿也變高了，這也是長頸這一特征的來源。
而另一方麵，合歡樹進化出了讀心，長頸鹿進出了抗毒。
金合歡樹進化出了硬刺，長頸鹿進化出柔軟舌頭撥開硬刺。
如此種種，無一不驗證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
那些沒有適應進化的長頸鹿，得不到食物死去，而剛好突變出對應基因的長頸鹿得到了食物活了下來，從而基因也得到了遺傳的機會。
但此時麵對吸血鬼的問題，林奇也隻能輕蔑地搖搖頭。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們的時間太短了。”
“或者說，種群的數量太過稀少，不足以產生足夠的突變溫床。”
“什麽意思？”吸血鬼神色大變說道。
林奇笑著搖搖頭，“實際上，在進化變異這點，你們真的不如你們的臨親蝙蝠。”
“不，應該說或許便是遠古時期的某一隻變異的蝙蝠，得到了特殊的力量後，才成為了吸血鬼。”
雖然一直以來，吸血鬼無論是夜之子的“控製低等生物”能力與轉變形態的“變身能力”裏，其中都包含了“蝙蝠”的選項，讓它們卻是在來源方麵被懷疑過蝙蝠。
但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吸血鬼麵前提及這點，這已經相當於不死不休地侮辱。
“你這是什麽意思？”吸血鬼惱怒說道，他全身顫抖著，看似隨時都要從棺木裏突破出來。
林奇也隻能撇撇嘴。
實際上，按照他學過的“遺傳算法”，想要提高突變的可能性，前提之一便是足夠的種群基數，吸血鬼充其量也不過人類的零頭，因為這必須複合整個食物鏈條。
而蝙蝠作為難得是哺乳動物裏的飛行部隊，以數量基數恐怖的昆蟲為食，加上有聲呐武器——
食物充足，會飛而少天敵，注定它們的人口基數——地球哺乳動物的20%。
而飛行能力導致極致的新陳代謝率，平均溫度40度，自然細胞的更新速度也提升了，換言之也提高了基因突變的概率。
依托著這種，蝙蝠進化出基因損傷修複能力，進化出了全天候工作的免疫係統，那些輕而易舉能幹死人類的埃博拉、狂犬病之流，壓根對蝙蝠無效。
而林奇思忖一番後，還是挑選著簡要的內容告訴了對麵這位吸血鬼。
為什麽它們會比不上自己瞧不上的“蝙蝠”。
隨著林奇一步步組織語言，水晶棺內的吸血鬼眼神也越發黯淡。
“也就是說，我們的族群基本上不可能有突破的可能性了？”
林奇卻是搖搖頭，“也不是這麽說，本身足夠強大族群便能夠一定程度上對抗自然選擇。”
“區別隻在於，你所看中的這種特性，在族群的競爭中是否占有優勢。”
比方一隻吸血鬼真的不怕日光不怕流水不怕大蒜，但是它的能力也弱了很多，反而輕而易舉被幹死，那麽這種吸血鬼自然也繁衍不開來。
說著林奇又給對方列舉了一種曾經幫助人類挨過困難時期的基因——ghrd3。
這玩意大概是智人們在百萬年前的基因突變裏得到，一旦表達，可以讓人對熱量的需求更少，換言之就是身材更小，降低新陳代謝。
畢竟能夠穿加加加大的，一般家庭也窮不到哪裏去。
所以這也是一種自然選擇。
然而，這種基因也會影響大腦的發育，更多表達該基因的生物，天生會采取更加自私的策略。而在囚徒困境裏，自私的策略自己占了便宜，卻是損壞了整體利益。
不過林奇那一代人長大時，隨著食物的充足，平均身高竄高之餘，這種自私基因的表達也越發降低。
所以知道這件事後，他對於某些劣根性的老人也多了一分理解，畢竟是基因表達的問題，骨子裏就少了對別人的共情。
忽然，密室的大門當場洞開，朦朧的火把光芒照入。
嗯？
他還沒獻祭呀？
然而水晶棺裏的吸血鬼已經閉上了雙眸，他淡漠說道，“牆壁上的語言正是我們吸血鬼一族的密文，當你能夠徹底衝擊一位吸血鬼的自尊時，無疑也是一種抹殺的獻祭。”
“相反，如果你打開棺木，就相當於解開了我的封禁，這才是你的取死之道。”
說完這位吸血鬼便徹底閉嘴，仿佛真的就此徹底死去。
林奇默默點了點頭便繼續朝著下一個房間走去。
第一關，吸血鬼，擊碎自尊便是通關鑰匙。
那接下來的呢？
林奇雙眸微一聚焦，便直接停住了腳步，絲毫不敢進入第二關的花園。
天井上方的光線順著空氣落到地方，但卻像是被幹擾了般，線束扭曲。
女妖！
看著這些影響漸漸模糊的魂體模樣，林奇瞬間就認出了這是由擁有強大意誌而又極端自私的人形種族靈魂變來的——女妖。
因對自身死亡而憎恨任何活物，女妖樂意與尋找活體並徹底殺死他們。
很顯然，這片開啟的石門仿佛對於那漂浮於花園裏的女妖並不可見，她甚至沒有扭頭轉向這邊。
而女妖散發的死亡之力，直接讓她周遭的草木陷入枯萎狀態。
林奇認得眼前怪物，無外乎對方有一道太過出名的能力！
正如吸血鬼之於死靈係的三環法術“吸血鬼之觸”。
女妖們同樣也有一道類似的九環死靈法術——“女妖之嚎”。
一旦激發，便能夠輕而易舉殺死周圍十米內的任何活物。
林奇急忙控製著視線，掃視著凋零花園裏是否存在第三關的入口。
也虧得他距離女妖還有足夠的距離，不然一旦被女妖近身到十米範圍內，哪怕是凝視也會受到極大的負麵效果。
那駭人的外貌，當場就能讓人手腳發軟，三圍盡削。
可是？
林奇神色漸漸變得無奈，嘴角帶著玩昧的笑意。
這？
沒有出口？
寥寥幾步間，他已經構思出了簡單的戰術方案。
他選擇用“木樁”釘死吸血鬼的心髒部位，如此再徐徐圖之。
而當前唯一的問題，是他沒有木樁，甚至整間密室掃視過去，頂多便是零落的石頭。
變化係零環法術，射矢術！
這道法術能夠作用於“弩箭”，讓其發出紅光後，當場射向對手。
這相當於一根弩箭從弓弩之上彈射而出，能夠輕易威脅數十米範圍內的敵人。
雖然林奇也沒明白這個法術的誕生基礎，但施法材料是弩箭這點卻是他的破局機會！
因為靠著“施法免材”的能力，他能夠無視法術材料完成法術，隻要對應材料的價值足夠低。
那是一項帶著些許造物能力的魔法技藝。
因此林奇隻要以“施法免材”施展“射矢術”，那邊能夠憑空造出一發弩箭來充當擊往心髒的“木樁”。
而他隻要抵住吸血鬼的心髒部位，這便是百分百命中的“發射”！
不過話說迴來，如此彎彎繞繞，終究是他水平不夠。
造物術，本來就是法師的看家本領之一，也是法師化不可能為可能所展現的奇跡手段。
思忖一番接下來的應變後，林奇慢慢彎下腰去，左手按在水晶棺木上方，內心卻是提防著這位吸血鬼，思索著對方隨時醒來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他碰觸瞬間，伴隨著陣陣冰涼感襲來時，那麵部蒼白的吸血鬼卻是忽然睜開眼睛！
湛藍的雙眸泛著血絲！
這一幕恐怖片中的場景，險些將林奇都嚇退了一步。
然而，有些出乎預料，躺著的吸血鬼並沒有展露出暴怒或者抗拒，依舊靜靜地躺在棺木裏，就這麽直勾勾盯著林奇。
“我很好奇，你就如此篤定我真的是一具吸血鬼？”
吸血鬼笑著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見識過七環的死靈法術——吸血鬼之吻？”
“那一道法術以刻有尖牙嘴巴的黑瑪瑙為施法材料，能夠讓受術者獲得吸血鬼般的特性，諸如眼睛變成血紅，皮膚變得蒼白而憔悴，同時獲得弱能術、吸血之觸、魅惑人類、氣化形體等法術效果，裝扮成一隻吸血鬼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了。”
“當然，你要是繼續堅持我也無話可說，可是如此一來，你的陣營恐怕會偏斜得很厲害。”
言下之意便是林奇連基本判定他是吸血鬼的手段都不作，不就很容易誤殺好人？
事前不知道是一迴事。
可是知道後還做，又是一迴事了。
短短兩三句，棺木內的吸血鬼便把攻心之術發揮到極致。
聽著棺內吸血鬼的自言自語，林奇戒備之意稍降，大口吸氣平複內心深處的激動，許久才說道。
“事實上，我遠比你還要清楚。”
“七環的吸血鬼之吻隻能夠對施法者自己施展，還是說，你其實是一位七環的死靈師？”
一位三環的死靈師獲得吸血鬼的潛質，那確實說得上是提升。
可是一位七環的死靈師，那充其量隻能說是錦上添花罷了。
更別說變身之後，如果要對抗不死生物還會受到負麵效果，一旦挺不過去，甚至還可能會陷入恐慌或者震懾狀態。
所以作為經常和不死生物打交道的死靈師，除非腦子進水，否則都不會輕易給自己施展上這麽一道冷門法術。
相較之下，三環的死靈法術“吸血鬼之觸”，能讓受術者獲得小時級的加成，那段時間裏所有觸摸攻擊都自帶傷害能力，同時自身獲得臨時生命加持，那才是三環裏妥妥的熱門法術。
聽著林奇三言兩語間便拆卸掉自己布置的語言陷阱，吸血鬼對此並沒有任何意外或者惱怒。
它依舊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微笑，仿佛要把貴族的態度刻入自身的血脈之中。
“很好，我確實是一位不死生物吸血鬼。但在死去之前，我能夠提出一個問題麽？如此之後，我也能夠甘心受死。”
林奇對此內心微凜。
事實上，當吸血鬼醒來後，林奇對於對方的優勢便已經消失殆盡。
哪怕這水晶棺木真的對對方有壓製的威力。
但獻祭本身就需要開啟棺木，這便陷入了死循環。
所以不僅僅是吸血鬼，哪怕林奇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望著吸血鬼，也弄不清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隨即應和道。
“那你問吧？”
吸血鬼笑了笑，“按照自然選擇的道理，為什麽我們吸血鬼沒有進化到免疫種種的弱點壓製？”
“諸如大蒜？諸如鏡子？諸如聖徽？諸如流水？諸如木樁？諸如日光？”
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仿佛來自於靈魂的拷問般，不斷地落在林奇的心田上。
他也不自覺的思索起來。
這是一個關於進化的問題。
曾經的林奇在接觸到進化論時也曾經迷惑過。
如果說甘甜可口的水果是人類故意篩選出來，是人為地選擇，那為什麽草沒有進化得足夠難吃來抵禦動物？
當時的他在科學課堂上提出這個問題，而半年期才從體育老師轉行過來的科學老師對此啞口無言。就如同小學語文課堂上，大家還思索著是否有外星人之類，甚至提出氧氣的論據時，林奇也跳脫開來，為何外星人一定需要氧氣？
知道多年後，林奇才明白，世間大多數的疑問，都源自於自身的無知。
就如同他那個當過驢友而在深山老林裏走丟了一個星期的朋友說道——草，其實真的已經進化到足夠難吃。
不然的話，遠古時期的一些以進食植物的動物也不至於滅亡。
草這種植物，本身看似可以輕易踩死，出現也不過6500萬年，但實際上內部纖維粗糙，甚至還有足夠多的二氧化矽晶體與角質化勾刺。
所以後來動物們為了對抗草的難吃，才進化除了高冠齒省得牙齒被磨完，甚至牛這種直接進化出了反芻能力，先把沒嚼爛的草放在食道裏發酵一會，讓它變軟後再吐出來好好咀嚼。
而林奇後麵去動物園看長頸鹿時，才被長頸鹿最喜歡的食物金合歡樹所震驚。
對方為了對抗長頸鹿，讓自身朝著高處長，所以長頸鹿也變高了，這也是長頸這一特征的來源。
而另一方麵，合歡樹進化出了讀心，長頸鹿進出了抗毒。
金合歡樹進化出了硬刺，長頸鹿進化出柔軟舌頭撥開硬刺。
如此種種，無一不驗證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
那些沒有適應進化的長頸鹿，得不到食物死去，而剛好突變出對應基因的長頸鹿得到了食物活了下來，從而基因也得到了遺傳的機會。
但此時麵對吸血鬼的問題，林奇也隻能輕蔑地搖搖頭。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們的時間太短了。”
“或者說，種群的數量太過稀少，不足以產生足夠的突變溫床。”
“什麽意思？”吸血鬼神色大變說道。
林奇笑著搖搖頭，“實際上，在進化變異這點，你們真的不如你們的臨親蝙蝠。”
“不，應該說或許便是遠古時期的某一隻變異的蝙蝠，得到了特殊的力量後，才成為了吸血鬼。”
雖然一直以來，吸血鬼無論是夜之子的“控製低等生物”能力與轉變形態的“變身能力”裏，其中都包含了“蝙蝠”的選項，讓它們卻是在來源方麵被懷疑過蝙蝠。
但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吸血鬼麵前提及這點，這已經相當於不死不休地侮辱。
“你這是什麽意思？”吸血鬼惱怒說道，他全身顫抖著，看似隨時都要從棺木裏突破出來。
林奇也隻能撇撇嘴。
實際上，按照他學過的“遺傳算法”，想要提高突變的可能性，前提之一便是足夠的種群基數，吸血鬼充其量也不過人類的零頭，因為這必須複合整個食物鏈條。
而蝙蝠作為難得是哺乳動物裏的飛行部隊，以數量基數恐怖的昆蟲為食，加上有聲呐武器——
食物充足，會飛而少天敵，注定它們的人口基數——地球哺乳動物的20%。
而飛行能力導致極致的新陳代謝率，平均溫度40度，自然細胞的更新速度也提升了，換言之也提高了基因突變的概率。
依托著這種，蝙蝠進化出基因損傷修複能力，進化出了全天候工作的免疫係統，那些輕而易舉能幹死人類的埃博拉、狂犬病之流，壓根對蝙蝠無效。
而林奇思忖一番後，還是挑選著簡要的內容告訴了對麵這位吸血鬼。
為什麽它們會比不上自己瞧不上的“蝙蝠”。
隨著林奇一步步組織語言，水晶棺內的吸血鬼眼神也越發黯淡。
“也就是說，我們的族群基本上不可能有突破的可能性了？”
林奇卻是搖搖頭，“也不是這麽說，本身足夠強大族群便能夠一定程度上對抗自然選擇。”
“區別隻在於，你所看中的這種特性，在族群的競爭中是否占有優勢。”
比方一隻吸血鬼真的不怕日光不怕流水不怕大蒜，但是它的能力也弱了很多，反而輕而易舉被幹死，那麽這種吸血鬼自然也繁衍不開來。
說著林奇又給對方列舉了一種曾經幫助人類挨過困難時期的基因——ghrd3。
這玩意大概是智人們在百萬年前的基因突變裏得到，一旦表達，可以讓人對熱量的需求更少，換言之就是身材更小，降低新陳代謝。
畢竟能夠穿加加加大的，一般家庭也窮不到哪裏去。
所以這也是一種自然選擇。
然而，這種基因也會影響大腦的發育，更多表達該基因的生物，天生會采取更加自私的策略。而在囚徒困境裏，自私的策略自己占了便宜，卻是損壞了整體利益。
不過林奇那一代人長大時，隨著食物的充足，平均身高竄高之餘，這種自私基因的表達也越發降低。
所以知道這件事後，他對於某些劣根性的老人也多了一分理解，畢竟是基因表達的問題，骨子裏就少了對別人的共情。
忽然，密室的大門當場洞開，朦朧的火把光芒照入。
嗯？
他還沒獻祭呀？
然而水晶棺裏的吸血鬼已經閉上了雙眸，他淡漠說道，“牆壁上的語言正是我們吸血鬼一族的密文，當你能夠徹底衝擊一位吸血鬼的自尊時，無疑也是一種抹殺的獻祭。”
“相反，如果你打開棺木，就相當於解開了我的封禁，這才是你的取死之道。”
說完這位吸血鬼便徹底閉嘴，仿佛真的就此徹底死去。
林奇默默點了點頭便繼續朝著下一個房間走去。
第一關，吸血鬼，擊碎自尊便是通關鑰匙。
那接下來的呢？
林奇雙眸微一聚焦，便直接停住了腳步，絲毫不敢進入第二關的花園。
天井上方的光線順著空氣落到地方，但卻像是被幹擾了般，線束扭曲。
女妖！
看著這些影響漸漸模糊的魂體模樣，林奇瞬間就認出了這是由擁有強大意誌而又極端自私的人形種族靈魂變來的——女妖。
因對自身死亡而憎恨任何活物，女妖樂意與尋找活體並徹底殺死他們。
很顯然，這片開啟的石門仿佛對於那漂浮於花園裏的女妖並不可見，她甚至沒有扭頭轉向這邊。
而女妖散發的死亡之力，直接讓她周遭的草木陷入枯萎狀態。
林奇認得眼前怪物，無外乎對方有一道太過出名的能力！
正如吸血鬼之於死靈係的三環法術“吸血鬼之觸”。
女妖們同樣也有一道類似的九環死靈法術——“女妖之嚎”。
一旦激發，便能夠輕而易舉殺死周圍十米內的任何活物。
林奇急忙控製著視線，掃視著凋零花園裏是否存在第三關的入口。
也虧得他距離女妖還有足夠的距離，不然一旦被女妖近身到十米範圍內，哪怕是凝視也會受到極大的負麵效果。
那駭人的外貌，當場就能讓人手腳發軟，三圍盡削。
可是？
林奇神色漸漸變得無奈，嘴角帶著玩昧的笑意。
這？
沒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