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如今資訊發達,腦洞文層出不窮,江道義靈光一閃,“你是來自隱居深山的古武世家,現在下山曆練對不對?”


    原本鑒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暴露了。待聽他說完,不由欽佩地仰望他,幹巴巴地拍了拍手,“……對,就是這樣。”


    “師父!”江道義霍然幹脆利落地一跪,“請收弟子為徒吧!”


    鑒真被他的厚顏無恥震驚了:“……”她好像什麽都沒答應吧。


    鄰市.居民樓


    嶽曉玲紅著眼睛頭也不抬地緊盯著手機,一邊發短信一邊走進自家的老式居民樓。


    這段時間她和男友在鬧分手,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她不相信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眼看要修成正果卻這麽輕易地分手了。


    她家在三樓,走到第二樓時她聽到從樓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正在往下走。


    身處熟悉的樓道,她並無戒心,頭也不抬,全副心思依舊都在手機另一端的男友身上,一邊胡亂地擦著眼淚,一邊咬著唇傷心地按下信息:


    你是不是不再愛我了?


    她低頭捧著手機,摁下發送鍵,終於,與來人走到了同一層樓梯。


    淚眼朦朧中,她隻瞥見前方是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他走得很慢,她下意識靠近內側,留下位置讓他過去。


    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的眼角餘光略過男人的手,奇怪地發現他手上竟帶著一副黑色的橡膠手套。


    短信提示音在此刻‘叮’的一聲響起,她急忙點開手機……


    倏地!


    一根電線突然從身後套住她的脖頸將她用力一拽——


    不過短短幾分鍾,原地隻餘下一台孤零零的手機,碎裂的屏幕上閃爍著: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兒砸今天晚上不睡覺,快12點才睡著……本來想趕在12點前更新的,真的不好意思。


    第一案子由於鑒真剛來到現代社會,需要時間去融入,所以在案子上的參與度不高,但從第二個案子起,已經徹底融入現代社會的鑒真參與度就比較高了,不要為鑒真的戲份著急哈。


    謝謝五仁仁仁、青衫風流、陳釀的地雷,和七月入睡的火箭炮喲!用力麽麽噠!


    ps:遲鈍如我,剛剛才發現前天有小夥伴扔了深水魚雷,謝謝jiusehuo哦,第一次收到,不勝惶恐,其實還願意跳坑我就非常高興了!哎,明天會繼續2更迴報大家&gt &lt~


    .


    收藏破500了!好開森,本章前20條留言送紅包包~其餘十個紅包隨機送。


    很困了,留言和紅包包我明天再補上哈,大家明天見。


    ——————


    第六章終於趕在12點前更新了!


    使用app的小夥伴要是看不到更新,就點擊右上角的小人 — 係統設置 — 清除緩存,就可以看到剛剛更新的第六章了!


    知識小注解:


    明官話以當時的南京方言為基礎的。明中後期有幫滂非明微、端透泥來、精清心、照穿審日、見溪曉、影、疑 21 個聲母。與今日的南京話相比,微、疑兩母獨立存在,泥、來母不混,見組細音未鄂化。明朝官話中,三個入聲韻尾早已合並為 ?。明後期時,m 韻尾合並入 n 韻尾,兒化音產生,此時有 60 個韻母。今日南京話存在入聲韻尾這一點同當時的官話相似,但是韻母的個數大大減少以及前後鼻音混淆這兩點讓今日的南京話同明朝官話的韻母係統差別較大。聲調有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入聲五個,類似今天的南京話。總的來說,比起北京話,明中後期官話還是更像今天的南京話。與普通話差別還是比較大的。


    ☆、第七章


    第七章


    江道義的外婆是南京人,父母離異後,從小被外婆帶大的他也會說幾口地道的南京話。


    他住在城南的老街巷裏,傳統的兩層木製閣樓青磚黑瓦,卻讓鑒真在這裏找到了麵對那些高樓大廈所沒有的親切感。


    “進來吧。”江道義推開紅木門,停了停,又低低地補了一句,“不用拘束,我家裏沒人。”


    外婆年事已高,兩年前走的,好在是在睡夢中離開,無病而逝。


    他的父母早已各自組建了家庭,他也過了渴求父愛母愛的年紀,一張每月固定時間匯入現金的銀、行卡,就是對彼此最好的相處方式。


    這個家,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鑒真跟在他身後進屋,迎麵就是正廳,飯廳和大廳連在一起,所謂的廚房就是一個煤氣灶,旁邊擺著高壓鍋微波爐和電飯煲。洗手間是後來新建的,除此之外還有兩間狹窄的客房。


    江道義領著她上二樓大致參觀一下,樓梯和扶手是紅木質的,年代久遠,表麵被摩挲得很光滑,踩上去發出‘吱呀吱呀’的細微聲響。


    二樓雖然與一樓同是兩個房間,但麵積和光線明顯好上許多,還各帶一個小小的陽台。


    江道義不自在地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方向,迅速地關上門,“有點亂,就不用看了。”不過他關門的速度還不夠快,短短兩秒,足夠鑒真看清他屋內四散的衣服和襪子,牆角還歪著一顆橙色的籃球。


    “你覺得這間怎麽樣?”江道義推開對麵房間的門,“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就住在這裏吧。老是待在山洞也不是辦法。”


    鑒真本就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性子,麵對他的厚誼,鑒真不知所措地訥訥道,“……你的年紀太大,根骨定型,真的不適合再習我派的心法。”所以,即便她願意教,他也無法學會。


    江道義一愣,雖然心底很是失望,但依然伸手敞著門,滿不在乎地道,“我又不是把住在這裏作為讓你教我習武的交換條件,你隻管安心地住下,反正家裏隻有我一個人,空房間多得是。”


    鑒真既感動又不勝惶恐,她抬起眼睫,定定地看著他,“你我隻是萍水相逢,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被她水幽幽的眼睛一看,江道義頓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別過臉,粗聲粗氣地道,“拜托,你可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哎,活的!不管是誰見了你都會把你供起來呀。”


    “現在,難道已經沒有習武之人了?”鑒真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武林竟然式微至此,不……或許已經沒有武林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有是有……”江道義打開電視搜尋了一圈,在跆拳道和拳擊賽事上停了停,“目前主流的武術賽事就是這樣,那些飛簷走壁的武功高手早已經是傳說,沒有人能做到。”


    鑒真猝不及防地先是看見一群隻著貼身裏衣的男人在台上扭打,目不忍視地別開眼,簡直是傷風敗俗!待遙控器停在兩個肌肉虯結上身赤膊,除了拳套和短褲渾身上下什麽都沒穿的壯漢時,鑒真瞠目結舌,酡紅著臉差點奪門而出!


    真是,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鑒真捏著劍恨不得跳進電視將這群有傷風化的男人都哢嚓了,她痛心疾首,想不到當今武林竟然淪落到這步田地,倒還不如消亡了好。


    “所以你知道自己有多稀罕嗎,就算沒辦法教我武功,也給我一個有幸與絕世高手共處一個屋簷下的機會吧。”江道義加大力度遊說。


    鑒真深吸一口氣努力甩掉幾分鍾前看到的那些畫麵,她迎著少年真誠的目光,慢慢點了點頭,鄭重地道,“大恩不言謝,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江道義每每對上她的眼光,心髒都似壞掉的機器一般,心跳亂的一塌糊塗。他從未有過這般激烈的情愫,或許是憧憬已久卻羞於啟齒的武俠夢終於成真,而她就是他的武俠夢的化身,所以麵對她時,才會總是這般難以自持吧。


    “我又不是為了你的報答才收留你,”少年不自在地咕噥一聲,“別想那麽多了,一會兒我把備用的洗漱用品給你,今晚早點休息吧。”


    風餐露宿多日的鑒真想不到他家裏還貼心地備有洗漱用品,感動得眼淚汪汪,“小兄弟,謝謝!”


    江道義一噎,忍不住自證,“我不‘小’……你以後最好也不要對男人說‘小’兄弟。”


    又學到了!不明覺厲的鑒真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小兄弟。”


    “……不要叫我‘小’兄弟。”


    鑒真慈愛地看著他,“好的,小兄弟。”要是她當年留下子嗣的話,他應該跟她的曾曾曾曾……曾孫子差不多大吧。


    “……”江道義麵對矮了他一個頭的少女忽然慈愛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嶽曉玲的屍體第二天在一處小樹林被發現。


    她的脖子上纏著電線,依舊是被砍去雙手,縫上嘴,膝蓋有傷。


    這次受害人是在自己家門口被掠走,簡直是駭人聽聞,連自家門口都已經不安全了,還有什麽地方是安全的?霎時滿城風雨,人人自危。


    省廳領導下達指定:成立專案組,要不惜一切代價,迅速破案。


    這句‘不惜一切代價’出來,在中國式破案中意味著得到了最高規格的授權,可以調度權限內的最大警力,能得到這句箴言的案子基本九成以上能破了。


    “我女兒死的太慘了,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一定要抓住他……”


    從嶽曉玲家出來,耳邊還隱隱迴蕩著家屬傷心欲絕的哭喊,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心底都沉甸甸的,常春緊抿著嘴,臨上警車時一個紅著眼睛的年輕男子追上來。


    常春認出他是之前錄口供的被害人男友,遂停下來等他,“有事?”


    他喉嚨嘶啞地道,“我想問曉玲的遺物……那部手機,你們調查完後能不能給我?裏麵有很多……”他說到這時說不下去了,哽咽了下,勉強接續,“裏麵有很多,很多我們當初的共同迴憶……能不能請你們調查後,還給我?”他不愛拍照,自己手機裏兩人的照片極少,女友卻很喜歡記錄他們在一起的一點一滴,手機相冊裏滿滿都是他們的合照,從前他都是在她的撒嬌下勉為其難的配合,從未想過……竟會有這一天。


    常春公事公辦地道,“對不起,手機要留作證物,不能給你。請問還有什麽事嗎?”


    年輕男子怔忡地停下,鬆開手,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好,好的,不好意思耽誤您了。”


    常春沒有迴話,上車,關上車門。


    車子在小區內調好頭時又經過被害人樓下,見那個男人還怔怔地呆站在原地掉淚,常春的車子從他身邊開過時搖下車窗,皺著眉,打開手機備忘錄,“把你的郵箱給我,我過兩天把照片傳給你。”


    “一個大小夥子哭成這樣也怪可憐的,”劉勇轉手拋給了他一根煙,自己早已經抽上了,“還以為你要秉公辦理到底。”


    常春目光沉沉地看著前方,“規矩是死的,人到底是活的。”


    一路無話。


    他和劉勇昨晚剛到的r城,還沒來得及對第二個被害人的拋屍現場做複勘,今早竟又發現了新的被害人。


    專案組成員來自三個不同地區的刑偵隊,分別為常春所帶領的省刑偵總隊,劉勇所管轄的t市刑偵支隊以及目前兩起案件的發生地r市刑偵支隊。


    案件總負責人頭銜理所應當的落在省總隊的常春身上。


    投影儀無聲地播放著三位被害人的生前與死後的對比照片。


    “三名被害人的社交圈完全沒有交集,第二個被害人是短發可以解釋為巧合,但現在第三個被害人也是短發可以肯定,兇手並不是隨機作案,他的每一個獵物,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常春輕敲著桌麵,“目前已知嫌犯偏愛的獵物標準是:短發,皮膚白皙,容貌姣好,身材高挑。”


    劉勇道,“根據嶽曉玲的男友提供,案發時死者正在和他互通短信,在她發出最後一條消息的三秒後,他迴複的短信就再也沒有收到迴應。案發時間是晚上11點,周圍的住戶依然沒有聽到異常動靜。”


    “這說明,兇犯體格健壯,身高至少170以上,有一定的武術基礎,才能夠快速製服高挑的被害人。”劉勇可惜地道,“兇犯這次換了車子,死者所住的小區太老舊,附近沒有安裝攝像頭,而通往小樹林的道路有4條,排查難度較高。圖偵組的同誌要辛苦一點了。”


    “沒事,勇哥。”


    常春道,“兇犯在前兩次作案中所使用的車子是黑色大眾-朗逸,中層階級的車,r市用的是遮擋,t市用的是套牌。可以排除這輛車子是偷的,應該是兇犯本人或者是他借來的。三名被害人身上都沒有多餘的傷口,現場也沒有反抗痕跡,再從他耐心挑選獵物的高標準來看,我們可以大膽的推測:他有駕照,相貌尚佳,有不錯的溝通能力,家庭條件中上,在事業單位或是家族企業上班,年齡約25—40之間。因此有較多的閑暇時間挑選獵物,能降低被害人的戒心,甚至將被害人騙上車。”


    “厲害啊。”劉勇拍拍手誇讚,“有了那句‘不惜一切代價’,再結合前兩次的側寫,終於夠權限開人海戰術了。哈哈。”他掏出手機就要和r市的負責人一起安排下去。


    “等一下,”常春攔下他們後靜了靜,修長的食指揉了揉眉心,“順便也查一下今年兩個市裏有沒有失蹤的短發高挑女性、吧。”


    誠然,兇犯很狡猾也足夠冷靜,三個犯罪現場都處理得很完美,沒有目擊者,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拋屍的車子也用了遮擋或套牌,又是跨地區作案,基本能夠稱得上是完美作案。


    但屍體會說話,累積的案例一多,分析比對側寫就更加完善。


    專案組兵分三路,一路調查失蹤人口檔案。


    一路繼續擴大調查被害人的人際關係網。


    最後一路摸查這個月以來往返t市和r市,單身或與戀人長期分居的黑色大眾-朗逸車主,家庭條件中上,容貌尚佳,身材健壯,喜歡運動或有一定的武術基礎,在事業單位或是家族企業上班,年齡25—40歲,身高170以上。


    很快,出現了4個符合以上特征的嫌疑人。專案組立即派人對這幾個嫌犯進行布控。


    “阿春啊,媽到t市啦,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現在在萬福超市。”


    林美娜一身優雅的駝色長風衣,頭發一絲不苟地挽著。她一邊夾著手機,一邊風風火火地單手推著大半個購物車的食品,雖然早已過天命之年,但她顯然保養得很好,皮膚緊繃,妝容考究,衣著打扮入時,乍一眼看去還不到四十歲。


    “什麽?你去了r市?”


    林美娜倏地停下腳步,不太優雅的拉高了聲線,“什麽時候去的?怎麽都不跟家裏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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